北京大學文化百年研究的感受

　　今天非常榮幸，能夠代表《中國大學文化百年研究系列叢書》第一批出版成果的8所學校之一的北京大學，講一講我們編寫這本北大文化研究的感受。
　　以傳承和創新文化為基本職能的大學，對自己本身的文化研究具有重要和深遠的意義。在這里，我們首先要向王冀生同志表示深切感謝。他首先認識到這項工作的意義，并且以80高齡自告奮勇、奔走呼喚、嘔心瀝血，把這項艱巨的工作發動和堅持下來。今天，我們欣喜地看到了第一批成果。這里我們也要感謝高等教育出版社、大學文化與發展研究中心、各相關高校為出版這套叢書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工作平臺和面世條件。
　　我們這首批8所高校都有各自悠久的歷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蘊，要把長久以來創辦者、領導人、教師和學生的辦學理念、治學精神、奮斗道路、創造業績、傳統作風，梳理成文字，凝煉成文化，編寫出一本既含有生動故事、又具有理性思考的研究文獻，實在是一個巨大繁重的工程。以北京大學來說，一百多年的歷史積淀，資料浩繁，事跡眾多，要從錯綜復雜的背景下分析人物表現，從文化高度上梳理事件演繹，并得出一些具有深遠意義和價值的結論，任務確實非常艱巨。因此，北大組織了十幾個單位攜手參與了這項工作。回顧第一次開題討論會已經是三年以前的事情，是已故的趙存生副書記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三年多時間里，在楊河副書記的帶領下，來自學校不同部門的近20名教師兢兢業業，努力工作；本書經歷了兩次改名、15次全文修訂以及數十次的修改，才最終在今天展現在大家面前。
　　在這三年多的時間里，我們本著在歷史的脈絡中提煉文化精髓、將文化融入歷史的態度進行史實的梳理，對歷史事實絕不文過飾非，力求審慎、客觀、全面、公正。對我們認為暫時難以達到一致結論的一些問題，采取開放的態度，絕不匆忙作結論，留待以后繼續研究和討論。
　　在楊河副書記的帶領下，研究團隊分工明確，建立了比較暢通的組織協調機制，一直保持著既松散又緊密的聯系。由于部門不同，工作時間不好協調，很多時候需要大家利用休息時間審稿、改稿、開研討會，所有老師基本上每次都隨叫隨到。另外，多樣化的溝通方式也使我們這個團隊得以高效運轉。每一位研究成員的敬業精神是使我們能夠順利完成這項任務的保證。這是一項既浩繁而又有樂趣的工作。對北大的熱愛，希望深深理解北大的過去、北大的演進是我們內心深處的動力，這也可以說是編寫團隊的“文化自覺”。團隊里有一位年近八旬的老先生，是我們校史館的“鎮館之寶”。在他執筆的章節中，每一個字都是用筆手
　　寫下來的；在他審讀的幾章中，所有修改意見，包括圖
　　表，也都是他一筆一筆畫出來的；而他又每次都第一個
　　完成撰寫和修改任務。校史館的幾位老師在出版社已
　　經認可稿件質量的情況下，繼續一遍又一遍地審稿、修
　　改、完善。當時，出版社下達緊急的修改任務的時候正
　　值學校暑假。十幾位老師在同一天接到任務，三天之后
　　又是同一天全部完成修改任務，沒有一句怨言，沒有一
　　個人請假。經過這幾年的研究，我們體會到，文化研究
　　工作是一項以熱愛為動力的工作。
　　這三年，對于研究人員來說，不僅是一個相互鼓勵
　　和幫助、美好充實的經歷，更是一個難得的學習過程。
　　文化的梳理首先是對歷史的梳理過程。而在歷史的長
　　卷中，又有很多片段不為人知或被人誤解。更為重要的
　　是，如何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對于歷史始終秉持冷
　　靜和批判的態度，這對于我們團隊和參與課題的每
　　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學習和考驗。所幸的是，我們
　　經受住了種種考驗，并能有所提高，有所收獲。但是，
　　我們也深深知道，我們一定還有很多疏漏和不足等待
　　讀者去檢驗；我們正在經歷的歷史和文化，也等待著大
　　家的審讀。
　　下面，我簡要地介紹一下我們這本書的主要內容。
　　全書以閡維方書記和周其鳳校長的《序》開篇，說
　　明研究、傳承與發揚北大文化和北大精神的重要意義
　　和價值。楊河書記以《談談北大精神》為題所寫的《前
　　言》為全書點題，他結合中國近現代史對北大精神的
　　孕育、形成和發展作了梳理，指出它們分別對應戊戌
　　變法、五四(又分新文化運動、五四運動和中國共產
　　黨的成立三個階段)和新中國成立以后三個時期。最
　　后點出了把北大精神落實于推動創建世界一流大學
　　的新任務。
　　正文從“校史回眸”開始，以“篳路藍縷、創業維
　　艱：銳意改革、風氣不振；悉心整頓、走向中興；剛毅堅
　　卓、弦誦春城；沖破黑暗、迎接光明；除舊布新；探索發展；
　　文革十年、艱難辦學；改革開放、創建一流”這八節分別敘述了北大發展的歷史脈絡。繼而闡述了各個歷史階段的辦學理念，特別是領導人的辦學思想。相關章節分別是：京師大學堂：中西并重、觀其會通；嚴復：兼收并蓄、廣納眾流；蔡元培：思想自由、兼容并包；蔣夢麟：求真務實、敢于擔當；西南聯大：剛毅堅卓、愛國進步；胡適：學術獨立、學問至上；馬寅初：捍衛真理、勇于創新；陸平：“學習蘇聯、參考英美”。
　　從第三章到第六章，分別講述了北大的組織文化、革命傳統和愛國精神、學術傳統與師德師風，以及眾聲喧嘩、百團斗妍的學生社團活動。這是通過對北大的行政管理和組織機構的演變，對師生參與社會政治生活和愛國革命活動的記述，對教學科研、執教治學過程的考察和對豐富多彩的學生活動的描寫，來濃縮和凝煉北大文化和北大精神。北大寬松的管理風格，“愛國、進步、民主、科學”的革命傳統，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堅持真理、追求卓越的學術傳統，以及勤奮、嚴謹、求實、創新的優良學風就是這樣積累和沉淀出來的。
　　第七章“從紅樓到燕園“描寫了北大校園的變遷、校園標志性建筑以及獨特的人文景觀。這里蘊涵著深厚的文化意蘊和藝術魅力，象征著北大的傳統和精神，是北大人“永遠的校園”。第八章從校訓、校歌、校徽、校旗、校慶等精神符號與標志出發詮釋了北大精神和文化。
　　作為總結，本書對2l世紀北大的文化創新進行了展望，提出了北大文化創新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文化創新的目標要求和基本內涵。為了真正落實北大的文化創新，本書在最后指明了對北大文化創新需要重點關注的幾對關系：文化創新與文化批判的關系、文化主旋律與文化多樣化的關系、文化適應與文化超越的關系。
　　總之，我們這本書只能說是對北大文化的初步梳理，后續和進一步的工作還十分繁重，還需要請所有關心北大的人士來共同推動，并不吝給我們賜教。
　　(作者簡介：王義遒。北京大學原常務副校長)
　　編輯：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