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愛莫斯塔爾。我喜歡這里的菜肴。這兒的人非常好。”
金正日的孫子金韓松(也有音譯為“金漢秀”),現年16歲,今年9月份來到波斯尼亞莫斯塔爾市的世界聯合學院留學。這一消息最早被韓國媒體報道出來,引來各路媒體蜂擁進入這座離薩拉熱窩百公里之外的城市,想方設法采訪到世界上最神秘、最封閉國家之一的領導人的孫子。金韓松面對媒體說出了上面的一番話。
不一般的身世
金韓松是金正日長子金正男的兒子。金韓松在6歲的時候,金正男持一份偽造的多米尼加護照,準備攜妻子及年幼兒子,到日本迪斯尼樂園玩。
日本海關拘捕了金正男,丑聞一時傳遍全球。顏面掃地的金正日,一怒之下把金正男趕出朝鮮,安排在澳門定居。
這一走,金正男不但失去了接班人資格,也遠離了朝鮮權力政治核心圈。不過,也有外媒報道說,金正男生活作風豪放,據說在北京有處豪宅,住著其一個妻子和子女,而在澳門,他與金韓松的母親住在一起。外媒報道稱,金正男常穿梭于澳門和北京之間。
照這樣來看,金韓松的初級教育應是在澳門完成的。他對美聯社記者說,他兩歲時就離開朝鮮,有時會短暫回一趟國。他承認,他對朝鮮的了解,主要是通過外部媒體報道渠道。
金正日的子女都被送出國外深造過。金正男曾留學奧地利,通曉英語,回國后一度負責國家信息產業,也在軍中擔任要職。而金正哲與金正恩,則在瑞士一家貴族精英學校學習,金正日的女兒,也據說在巴黎留過學。
現在開始輪到下一代,金韓松成了金家新一代的第一人。
社交網上的金韓松
韓國記者真是“敬業”,他們今年9月在社交網上“挖掘”到一個賬號,賬號里貼著的照片酷似金氏子弟,隨后,他們一口氣在其它跟貼中又找到了9張照片。
等在9月23日博客更新,貼出了“北朝鮮人終于來到莫斯塔爾”之時,人們已經確信,他就是金韓松。莫斯塔爾世界聯合學院也確認,該校第一次招收朝鮮學生,金韓松是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的朝鮮籍在校學生。
從帖子里的照片上看,這個少年染著黃發,戴著耳釘,胸前晃著十字架吊墜,頭發理得很短,上面的頭發吹得很高,架一副嬉皮士式的寬邊墨鏡,打扮新潮,穿著時尚,乍一看,酷似韓國偶像組合BigBang成員“太陽仔”。
記者們來到波斯尼亞這所學校里采訪時,金韓松除了染發恢復為一頭烏發之外,時尚派頭依然十足,人們驚訝于金氏孫子能講一口流利、地道的英語。
從外貌穿著與言行舉止上看,人們很難把這位活力四溢的青年,與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日聯系在一起。在金韓松身上,除了臉圓微胖的遺傳特征之外,看不到金氏男人特有的微翹上嘴唇——那在朝鮮是倔強、頑強、不服外界壓力的精神象征。
按朝鮮領導人的接班“血統論”,這名新潮時尚的男孩,應是金正日接班人金正恩之后的下一代接班人。金正日的孫子一反封閉、保守的形象,引發外界聯想。
在其社交網站賬號上,有一組照片,是金韓松與一名女子的合影,下面有金韓松的注語:“我會非常想你的。”這之后,據信應是照片中那名女子也跟帖寫了“老公,我也愛你!”
波折的留學之路
金韓松到學校報道之時,開學都有1個半月了。他之所以“遲到”,皆因特殊身份導致“簽證”不易。
世界聯合學院誕生于1962年,其宗旨就是打破當時東西冷戰之隔閡,專收處于戰火沖擊的國家之學生,讓來自不同背景的學生,“通過在學校的學習生活,理解世界各國的不同文化、宗教及價值觀”。它在全球有13個分校,波斯尼亞分校是2006年建立的,其校址專門建在當年波黑戰爭時隔開穆族和塞族的分界線上。
金韓松沒有像父輩那一代一樣,到知名的歐洲貴族學院上學,而是選擇一所國際性教育機構,可能是金氏家族以為,一個國際化程度更高的學校,比一個地方化、精英化的學校,更能令子女了解這個世界,也讓這個世界更多了解朝鮮。
金韓松最初的志愿是位于香港的世界聯合學院,時任學院院長的郭林同曾面試考察了金韓松。郭林同承認,金韓松展現了個人理想,也展示了其人格魅力,具備全面發展的能力。他注意到申請表的“特殊關系人”欄上填著“爺爺是朝鮮軍委委員長”。
面試順利通過,但香港卻拒絕簽發簽證。而這時,郭林同也任期結束,轉而到美國德州一處國際學校任職。
香港拒簽的理由很簡單:朝鮮、尼泊爾、菲律賓等國家持學生簽證的人,常有逾期滯留記錄,對黑名單上上述國家的學生,暫停給予學生簽證。
美聯社分析稱,金韓松被拒簽之理由,可能不是“滯留可能高”這樣的表面原因,背后肯定有人不愿意金家子弟在香港“制造麻煩”。
去不成香港學校,還有其他12所學校可以選擇。最后,金韓松選定了新開辦不久、位于波斯尼亞的分校。
前香港分校負責人的郭林同接受外媒采訪時透露,金韓松個人傾向于到加拿大分校,但他也承認,“老爺子”不會答應的,他不想讓他們離美國“太近”。這一說法,與金氏子女均游學歐洲相吻合。
莫斯塔爾學校迎來了這個神秘人物的消息傳開后,一些家長紛紛打來電話,擔心與這個神秘人物一起讀書會影響到他們子女的學習生活。一些家長表示,如果早知是這樣,他們或不會選擇這所學校。
目前學校有74名學生,為三年制寄宿學校,學生來自20多個國家,堪稱一個“小聯合國”。學校負責人在發給媒體的一份郵件中表示,學校有義務保護任何一名錄取入學學生的隱私。
人小視野大
按教育年齡計,金韓松此番入歐讀書,讀的應是高中階段的書。據說,莫斯塔爾世界聯合學院光是學費,一年就是2.5萬美元。
金韓松在其社交網站博客上,曾面向好友做了一次問卷調查,調查的題目就是“你喜歡民主主義還是共產主義”,金暗示他愿意選擇“民主主義”。
這一點上,金韓松頗像其父。金正男留學歸來后,幾度在外媒面前提到朝鮮要改革走向民主。他的改革派主張,或也是最后被權力圈“流放”的原因之一。
當金韓松注意到別人就其“民調”說事時,果斷地刪除了網頁。現在人們在其博客上再也看不到這一政治理想。
金韓松對美聯社記者說,那是個“愚蠢”的東西,你們不要過分解讀。
不過,金韓松坦言,爺爺是國家領袖這一事實,給他帶來很多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