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意識源于“共同的想象”
美國學者B·安德森在《想象的共同體》一書中曾告訴我們,現代媒介通過對現實的建構及傳播,創造出了“虛擬的現實空間”,成為共同體的共同的認知領域,這個領域中的一切則如同紐帶使得處于不同地域的共同體中的個體在想象中緊密聯系在一起,而這則是民族意識的根本。新聞作為大眾媒介向受眾傳播的主要信息內容,在強化民族意識方面的作用自是不可小覷。
災難新聞報道強化了民族意識
中華民族是一個多災多難的民族,而災難作為一種特殊的力量,卻能夠更加強化民族意識,增強認同感,使民族各個階層更加具有凝聚力。2008年的汶川地震和2010年的青海玉樹地震是十分典型的事例。
議程設置——共同關注的產生。20世紀70年代,美國傳播學者M·E·麥庫姆斯和肖通過實證研究提出了議程設置的假設。該理論認為,在公眾對社會公共事務中重要問題的認識和判斷與傳播媒介的報道活動之間,存在著一種高度對應的關系,即傳播媒介作為“大事”加以報道的問題,同樣也作為大事反映在公眾的意識中;傳播媒介給予的強調越多,公眾對該問題的重視程度越高。2008年5月12日,四川汶川發生8.0級地震災害。地震發生后,幾乎所有的媒體都投入到對這場災難的報道中,從中央電視臺到各地方臺,從新華網到新浪網等主要新聞網站都在第一時間推出四川地震專題,24小時滾動報道。一時間,從救災的應急速度,到眾志成城抗震救災;從災難之下政府應急水平的提升,到國民概念和公民意識的改變;消息、通訊、特寫、評論、博客、短信等,媒體借助一切可能的信息傳播方式,從更廣闊的視野、更深的角度報道了災難事件。
在汶川地震后不到1個小時,中新網發布了一條新聞《四川汶川地震重慶山西陜西湖北北京等地有震感》。雖然只是短短幾十字的純粹事實的新聞報道,但在體現新聞價值接近性原則的同時,不言而喻地向受眾傳遞了這樣一個信息:無論是四川、山西,還是北京,我們是一個整體,共同遭遇了這樣一場浩劫,這無形中增強了身處“五湖四海”的受眾的“共同關注”。盡管對大多數中國人來講,地震并未對他們造成實質上的影響,但他們觸目可及的各種傳播渠道都被“地震”所占據,“地震”在他們心目中空前重要起來。媒體通過議程設置建構的場景,使全體中國人在心理上超越了現實中地理的限制,產生了一個概念上的共同空間。這就像是“中華民族大家園”的縮影,承載了無數中國人的民族感情寄托。
及時跟蹤報道——共同時間的營造。災難救援工作的前72小時被稱為“黃金救援時間”,“時間”在人們心中變得異常重要起來,在生命接力緊張進行的過程中,災難新聞報道的分秒必爭也比其他報道更增加了一份動人心魄和獨特的吸引力。2010年5月12日晚,筆者通過中新網搜索“青海玉樹”,共找到約2406篇相關的新聞報道,平均每天關于青海玉樹地震的相關報道達800余篇,幾乎每兩分鐘就有一篇新聞報道。在地震災難報道中,這些高密度的、及時的新聞報道將災難發生后的時間“串聯”起來。時間成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