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行業中某些忌諱語的英漢委婉表達

　　摘 要： 人們在進行交際時，總是要考慮到言語美，并通過美的言語來達到交際的目的，委婉語就是屬于美學修辭的一種辭格，人們通過使用委婉語，避免刺激對方，避免引起雙方不快，從而滿足交際雙方的利益和心理需要。
　　關鍵詞： 醫學行業 忌諱語 英漢委婉語
　　
　　人們在進行交際時，想取得積極的交際效果，總是要考慮到言語美。特別是主動交際者，更需要通過美的言語來達到交際的目的。何謂美的語言？美的語言就是適合語言環境并能取得積極的言語效果，給人以美感的，或者說是符合言語修養要求的話語。任何人都要說話，都要修辭，都要講究表達效果，力求話語能適切地傳情達意，并使人舒適，產生美感。從這個意義上，完全可以說，修辭就是語言美的創造，委婉語就是屬于美學修辭里的一種辭格，委婉語就是具有美學功能的話語。
　　委婉語（Euphmism），源于希臘語，原意是：to use words of good omen（使用吉祥的詞語），在《牛津簡明英語詞典》（英語版，新版，2004年）（The Concis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New Edition，2004）里定義為：“a mild or less direct word substituted for one that is harsh or blunt when referring to something unpleasant or embarrassing”（用溫和的、間接的或模棱兩可的表達方式來替換那些被認為是令人討厭的、粗野的或直率的詞語）。①人們在交際中為了表達友好、禮貌，通常避免使用引起雙方不快，從而損壞雙方關系的語言，而采取迂回曲折的方式，使用些令人聽起來更悅耳一些、更舒服的表達方式來滿足交際雙方的利益和心理需要。
　　在醫學行業中，為了不給病人帶來負面影響、帶來痛苦，對于某些令人不愉快的內容或有刺激性的內容，尤其是一些禁忌語，人們盡可能地使用委婉語來表達。
　　一、衰老的委婉表達
　　談到“老年”往往使人聯想到衰弱、疾病、死亡等使人不快的事，為了避免刺激對方，或令對方尷尬或不快，我們就要采取“美化”的方式，即在原表達方式基礎上“拔高”，使文字意義上揚，使之既能表達原來的意思，又避免刺激對方。
　　“老年”叫old age，但人們寧可避免說old，而代之其它美稱。例如稱老年人為“senior citizens”、“gloden agers”、“our elders”等。“venerable”本來是“可敬的”，與年齡無關，但為了表示敬老，高齡就叫“venerable age”，用“sunset”（夕陽，晚霞）來代表晚年，說某人正是“in his sunset years”，有“夕陽無限好”之意，當然，“老年”也還有其他內涵意義、感情意義的委婉表達。例如：You are old，you are “fading fast”，“over the hill”，“out to pasture”，“down the drain”，“finished”，“out of date”，“an old crock”，“fogy”，“geezer”，or “biddy”（The Tragedy of Old Age in America，By Robert N.Butler）.（你老了，你被人們稱為：“暮年將至”、“日薄西山”、“解甲歸田”、“化為烏有”、“日暮途窮”、“事過境遷”、“老朽”、“守舊者”、“老家伙”和“老嫗”。）
　　養老院也非理想之處，因而也有不少婉稱，如：home for adults（成人之家），nursing home（護理之家），rest home（休養所），private hospital（私人醫院），convalescent hospital（康復醫院）等。
　　二、疾病的委婉表達
　　除了死亡之外，病也是人們感到畏懼，使人產生恐懼心理，不愿明說的忌諱詞。人們寧可說“不適”、“欠佳”等委婉語來避免“我有……病”這樣使雙方都感到不快或不吉利的字眼，英語中也是這樣，提到病，人們不用disease，而用complaint，problem，trouble等來表示，例如：
　　1.He is suffering from a serious complaint.
　　他正身患重病。
　　2.He has some kind of kidney problem that the doctors don，t quite understand.
　　他患有某種腎病，連醫生都弄不明白。
　　3.He has got heart trouble，but it，s nothing serious.
　　他患有心臟病，但并不嚴重。
　　4.the Big C，ca，C.A.，Long illness，prolonged illness，terminally ill等均指人們聞之色變的絕癥——癌的委婉語。
　　性病是人們難以啟齒、感到厭惡的一種疾病，正名叫venereal disease。現在一般叫social disease。在醫生同行之間，性病也是忌諱的，根據《美國醫學會學報》的編輯Fishbein醫生說，如果一個醫生對另一個同行說，其病人有a specific stomach或者a specific ulcer即是說病人有梅毒。愛滋病（AIDS）是超出于其它任何一種性病，它的委婉說法是：Green Monkey Disease，據說病是非洲的綠猴傳染的。
　　過去，當肺病還是絕癥的時候，人們就用TB（tuberculosis的簡稱）來稱呼，簡稱其實就是一種委飾手法。肺病患者吐痰叫做raise，如果痰里帶血，則稱為raise color。
　　三、有關“死亡”的委婉語
　　另一方面，生命中最惹人傷感的話題就是死亡。遇上生離死別的情景，如果用上適當的委婉詞，言者和聽者雙方在心理上就會覺得舒服一點。
　　在漢語中，用來表達“死亡”的詞匯就有很多。過去，人們說皇帝的死為“駕崩”，現在比較常見的有“逝世”、“與世長辭”、“長眠”、“安息”、“去世”、“作古”、“永別”、“升天”、“歸天”、“壽終”、“犧牲”、“謝世”、“亡故”、“停止呼吸”等。而對于那些口碑不佳的人則用一些具有諷刺意味的委婉語來表示。如“報銷了”、“伸腿”、“見閻王爺”、“完蛋了”、“吃槍子了”等不同的說法。英語中表示“死亡”的委婉說法也很多，如：
　　“Sarah，when I close my eyes，make sure that nobody goes near my apartment until the first of the next month.”
　　（M.Higgins.Clark：Moonlight Becomes You）
　　“莎拉，一旦我閉上眼，你要等到月底才把房子退給人家。”閉上眼，永遠長眠；一走了之，從此撒手塵寰。
　　又如：And，it being low water，he went out with the tide.
　　（Charles Dickens：David Copperfield）
　　正是退潮的時候，他跟潮水一道去了。
　　再如：He worked and worked until he breathed his last.（=died）
　　
　　人們熟悉的pass away，be in heaven，go west，lose one’s life，be gone，be with God，be at peace，return to dust，lay down one’s life等都是“死亡”的委婉表達。
　　四、醫學行業中其它忌諱語的委婉表達
　　由于英語獨特的語言形成及發展過程，英語中大量借用外來語，委婉語中的外來借詞也就特多。
　　同樣是“交媾”，本族語詞fuck不登大雅之堂，而用拉丁語詞coitus。同樣是“陰莖”和“陰道”，本族語詞prick或cock和cJ2JnpFjFvniZkOi9C/J+cnHkJULBF4fAZlJ1reroXoY=unt都是令人害臊的，而使用拉丁語詞penis和vagina，同樣是“大便”和“小便”，本族語詞shit和piss都是骯臟的，而拉丁語詞defecation和經由拉丁語、古法語借來的希臘語詞urination卻都是干凈的。由于英語中這種十分特殊的文體現象，委婉語經常采用一些源自拉丁語或希臘語的科技學術語，所涉學科各異，有的指稱意義不變，有的轉義。例如：
　　醫學：catamenia（月經），maniac（瘋子）
　　解剖學：anatomical（解剖學方面的→性欲的），gluteal region（臀部）
　　生物學：biological urge（生物沖動→性沖動）
　　物理學：magnetic（有磁性的→性感的）
　　建筑學：the upper frontal superstructure（前上方的上層建筑→乳房）
　　文學：climax（高潮→性高潮）
　　總之，人們在日常生活中有時不能不觸及一些禁忌事物，如果不加掩飾，直接表達出來，就會令人覺得鄙俗、刺耳、無禮，無法接受。因此，人們就會采用委婉手法。
　　
　　注釋：
　　①見Judy Pearsall.The Concis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New Editi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Oxford，2004：491.
　　
　　參考文獻：
　　［1］［香港］鄭雅麗.英漢修辭互譯導引［M］.暨南大學出版社，2004.
　　［2］陳汝東.當代漢語修辭學［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
　　［3］王德春主編.現代修辭學［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
　　［4］李國南.辭格與詞匯［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
　　［5］李國南.英、漢委婉語言手段辨異［J］.福建外語（季刊），1992.
　　［6］陳光磊.修辭論稿［M］.北京：北京語言文化大學出版社，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