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嘴唇出賣了你

　　威廉：“我希望我記得，這太瘋狂了，太瘋狂了。哦，我的上帝，外面太吵了，這些人在鼓掌。”
　　凱特：“他們是在鼓掌嗎？”
　　威廉：“我是這樣認為的，我是第一個去那里的。”
　　這段威廉王子大婚時的悄悄話，麥克風未能捕捉到，卻被人通過說話者的唇形解讀了出來。此人是英國著名的“讀唇女王”，名叫杰西卡·里斯，她自幼失聰，卻“能從側面、上面和下面各個角度讀懂別人說什么話。”
　　英國皇家檢察院已雇用她成了英國唯一的“官方讀唇證人”，而令她聲名鵲起的是英國“零證據”最大劫鈔案。
　　2002年2月11日，倫敦希思羅機場第四航站，一輛裝有650萬美元現金的運鈔車遭到搶劫。警察趕到現場時，只發現捆得像肉粽一樣的運鈔車司機、33歲的帕達躺在地上，運鈔車還停在那兒，現金已不見了。
　　不久，機場警衛，22歲的森迪普搖搖晃晃走過來說，他正在巡邏，一輛雷諾牌貨車突然在身邊停下，車里沖出來兩個蒙面人，用刀逼著他去駕駛貨車。趁他們搬箱子的時候，他才幸運地逃了出來。
　　機場當即成立了破案小組，組長是著名的破案高手尼爾森。尼爾森分析，在機場安全禁區內搶劫運鈔車，沒有內應是不能得逞的。最有可能成為內應的，就是帕達和森迪普。因為從機場錄像資料來看，那輛貨車之所以能進入機場，正是由于森迪普的疏忽。
　　為了規避侵犯隱私，他們不能在嫌疑人住宅內安裝竊聽設備。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警察只能在遠處用微型攝像機跟蹤拍攝兩人，而聽不到聲音。
　　一年時間過去了，錄影帶拍了23盤，警方還是沒能抓到什么證據。就在尼爾森茫然無措時，有一天他路過一個書攤，一本叫《唱一首沉默的歌》的書吸引了他，書中竟然介紹了一種神秘的讀唇術。
　　尼爾森很是驚喜，立刻找到書的作者杰西卡。杰西卡欣然應允，僅用了7天就解讀出錄音帶的所有對話。
　　比如編號為NO.2的錄像帶中，帕達說：“我們一定要沉得住氣，起碼在半年里，我們還要裝作是窮小子。森迪普，你還是得去當那個月薪只有200英鎊的機場臨時警衛。”
　　原來，森迪普和哥哥哈吉特做夢都想弄到大筆錢，他們勾結到同樣愛財如命的帕達，再找來亡命之徒安尼爾和曼尼思。經過周密計劃，森迪普以警衛人員的身份開貨車直奔目的地，哈吉特三人負責卸下運鈔車內的箱子，帕達在森迪普配合下迅速將自己捆綁起來。完事后，還是由森迪普驅車，一直將他們送到安全區外。整個過程，匪徒們沒有準備刀槍，也沒戴面具，看上去他們根本不像搶劫犯，因此機場內所有的紅外線安檢設備都形同虛設。
　　尼爾森最終將5名犯罪嫌疑人緝拿歸案。在法庭上，杰西卡準確無誤地復述了哈吉特等人與檢察官的辯論內容，法官一錘定音，宣布讀唇證據有效。
　　也許某一天，警察們的那句話就要改成：“你有權保持嘴唇不動，但你嘴唇的每個動作都會被當成呈堂證供！”
　　秦嵐//摘自《人物畫報》2011年6月上，本刊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