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副總統的“炸醬面外交”

　　閃電快餐拜登作秀
　　2011年8月18日，北京鼓樓東側的姚記炒肝店如同操辦喜事一樣，顧客盈門，熱鬧非凡。正門和旁門擠得水泄不通，收銀臺前的一字長龍都快排到馬路上了。中午，幾輛使館車駛抵鼓樓旁停歇，美國副總統拜登一行在新任駐華大使駱家輝的陪同下前來就餐。兩天前美駐華使館的人就來打過前站，弄得小店主人、姚記第二代傳人姚燕驚喜之中又感到分外緊張，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趕緊吩咐伙計打掃店面衛生、充盈料理準備，還特地清理了一個包間，準備了嶄新的餐具。誰知拜登不坐包間，偏要坐在大堂，與其他顧客打成一片。
　　拜登和大堂的其他客人熱情地打招呼。由于語言不通，只好采用肢體動作，拍拍肩膀，握握手，他還拱手作揖向大家表示歉意，說：“對不起，打擾大家吃飯了。”食客們異口同聲地回答“沒關系”。拜登還故意坐到另一桌食客旁邊，讓大家誤以為他要上前一同就餐，隨后又笑著坐回自己的位子。
　　拜登一行人并沒有入鄉隨俗地吃炒肝和鹵煮火燒，而是點了5碗炸醬面、10個包子，還有幾個涼菜和碳酸飲料，大家吃得津津有味，結賬時一共才花了79元人民幣(合15.65美元)。拜登拿出一張100元人民幣，多余的錢按照美國的規矩付了小費。店家賬房姚龍不好意思收，說中國沒有這習慣，但最終拗不過拜登，只好收下。
　　席間，對于客人合影的要求，拜登來者不拒。他與店主閑聊，得知姚燕家有個親戚在美國定居后，便詢問其住在哪個城市，還說姚家今后到美國時可以去找他玩。9歲的姚憶茗給拜登等人送餐巾紙，拜登高興地說了“謝謝”，并摟著她一起合影。
　　臨別之際，拜登和姚家的十余口人以及伙計一起合影，姚燕對拜登的臨別贈言是：祝兩國更加繁榮富強，兩國人民幸福安康。拜登回應：“你就是一個很好的外交家。”
　　轟動效應余波蕩漾
　　3天后筆者來到這家炒肝店時，拜登造成的轟動效應還未減退。收銀臺前的一字長龍更見拉長，近來的生意更是火爆，客人比往日增加了三四倍之多，天天座無虛席。正午時分筆者進店，竟無立足之地，本想找姚龍聊聊，但見他在收銀臺上忙得滿頭大汗，不可開交。恰好碰上了一位姓龐的大師傅，他是山東人，在炒肝店里當面點師多年，我們便隨意聊了起來。據他講，上世紀80年代，姚燕的父親姚墨先從哈爾濱來京謀生，一直從事電焊生意，就住在鼓樓前。他看到市民吃早點難，就以此為商機，轉行開起了早點鋪，還特地聘請了內行師傅經營京味小吃，讓家里人也跟著學，且邊學邊改進，漸而形成了自家特色，尤其是炒肝，竟成了當地的特色名吃。上世紀90年代，隨著附近什剎海風景區旅游業的旺盛，更使姚記炒肝店聲名遠播。如今，姚記炒肝店主要由姚燕的侄子姚龍經營。這位第三代傳人早先學的便是廚藝，又在飯店當過行政總廚，算得上是行家里手。在這里，正好發揮專長，用現代飯店的管理理念打理炒肝店，可謂如魚得水。
　　筆者在胡同就近的一家書畫店里歇腳，同書畫店老板范先生隨意攀談。不到兩個小時，就有幾撥顧客從店里買走好幾幅畫。筆者問：“拜登來訪是否也給您帶來不少生意?”范先生笑答：“從炒肝店出來正好要經過小店，機緣巧合撞上門來的游客確實不少。也可以說，我這里是‘下游’，是專門等候‘漏網之魚’的。”
　　范先生也講了他對目前中美關系的一些見解：“奧巴馬起用駱家輝來當駐華大使，可謂用人得當。”范先生進一步解釋，現在，中美兩國處在相互依賴又相互猜忌的階段。由于美債危機的持續“發酵”，其長期主權債務評級被下調一級，使中美關系在經濟協調中逆轉。因此，奧巴馬夾在兩黨爭議中，顯得捉襟見肘，心煩意亂，力圖借拜登訪華營造中美雙方的溫暖基調，給中國債主吃定心丸。中方確實也很“幫忙”，在美元債務危機中，拜登用肢體語言和大堂里用餐的其他客人打招呼不但沒有落井下石，拋售債券，相反還不惜冒巨大風險，連續兩月增持美元國債。要不，拜登在川大的演講中一直高唱“中美相互依存”，并宣揚中美經濟“連體”對世界影響巨大。當然，他利用6天訪華時間也在人們不經意中發出諸如“人權”問題等排排火炮，企圖給東道主施壓，期間也試圖玩弄手法，迫使人民幣升值。他來這里吃面或許就是一種把戲。你看他們一行5人，興師動眾地來吃了一頓午餐，只消費了15.65美元，簡直太便宜了!言下之意，人民幣的幣值不是被大大低估了嗎?這不是故意宣揚要讓北京政府放棄“僵硬的匯率機制”嗎?而且還顯示“美國人是不亂花錢的”。由此可見，拜登吃面與其說是一場公關噱頭，不如說是一次狡黠的政治攻勢。
　　“小吃外交”漸成時尚
　　眼看午餐高潮已經過去，不覺感到饑腸轆轆，便起身離開范老板的書畫店，重返姚記店鋪解饞。進得門來發現坐著幾位外國客人，其中有位塞爾維亞年輕人叫尼古拉斯，能講西班牙文。另一邊有位德國女郎喬尼亞，有中國翻譯陪同。前者是個模特，后者是名學者，分別來中國參賽和出席國際會議。他們都是從附近的什剎海風景區轉來就餐的。外國人不習慣吃下水，就都點了“總統套餐”，也就是那天拜登吃的菜。
　　我帶頭與他們聊了起來：“你看拜登一來，生意興隆，這不比在電視上做廣告強?”“據說他的花絮在網上被點擊已不下幾十萬次，都快傳瘋了。我們也是在網上知道的消息。”尼古拉斯說：“不過，美國高官慣用小吃搞外交。去年年中，俄羅斯總統梅德韋杰夫對美國進行上任后的首次國事訪問，奧巴馬不也請他到華盛頓郊外吃漢堡嗎?紐約市長還請到訪的英國首相卡梅倫到街邊吃熱狗呢。如今‘便餐外交’不只體現在高層招待，也越來越成為駐外使節習以為常的一種交友和公關形式。”
　　喬尼亞接著說：“便餐文化是美國‘巧實力’外交的一種時髦形式，它給人以隨意與親和的感覺。而且這種顯示文明進步的美國價值觀正在被推廣到別的國家，漸而成為一種時尚。”旁邊的翻譯小劉說：“不只是餐飲，就連體育也被用來搞公關，拜登初抵北京就用‘籃球外交’進行熱身。讓美國喬治敦大學隊和山西猛龍隊在奧體中心來了一場對抗賽。拜登是美國的政界元老，在奧巴馬政府中是協調諸方矛盾的能手，’他甚至被共和黨參院領袖稱為‘值得信賴的政治家’，在各種黨系和流派中是個頗有人緣的和事佬。鑒于中美雙方即將面臨領導人換屆，他的來訪當然會致力加強兩國的高層互動，并為習近平副主席年底訪美提供一個熱身契機。”
　　早已過了中飯時間，但進店的人仍然絡繹不絕，兩間店堂都容納不下不斷增加的食客，有的還是特地從外區趕來，說是拜登的風把他們刮到姚記炒肝店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