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在定慧橋頭一群一群的路人從不同方向走來走向不同方向,在北京我丟失了書籍和床鋪這個仲夏沒有雨水背后的燕山阻擋揚起的沙塵,也模糊我回家的路透過欄桿的縫隙遠去的車燈和陌生的霓虹組成的夜在晃動我伸手卻找不到可扶的依靠我想起了悲慘世界中,丑陋的敲鐘人用含混不清的語言贊美著我想起了杭州的黃酒和白米飯對我猙獰的在笑參加詩會的將軍將軍從青藏高原來如果退回五十或者更遠些我相信會有一大群隨從陪同前來:背駁殼槍,騎著大馬會有一城的官員前去迎接可是沒有。他到達蕭山時只是感覺了江南的潮熱一身便裝,一副金絲眼鏡說話幽默而面帶微笑有時我們聊天他說人是一根葦草。是的,葦草將軍也是葦草,我也是高原也有,江南也有詩歌就是葦草可以在風中,自由飄搖最黃昏突然就愛上了這一江黃昏美在塵世的對岸你若來,桃林即死我眼中的帆影只剩那點點處子的通紅背靠的山巒毫無節制在蔓延最黃昏,一籃黃金此刻,我的惰話也應是金色溫柔散落,一瀉千里我們我要帶你走手上捏著我回江南的機票過安檢。“嘀、嘀、嘀”報警器響個不停警衛把你從我身上分開你留在北京我們每天用電話問候對方我看你新寫的詩歌長長的句子透著孤獨我想安慰你,可是誰來安慰我?昨天,北京下起大雨,河水暴漲許多人回家了,你困在定慧橋上我接到電話。焦急張望我無法趕到,背你過河夜黑風高怕夜怕黑怕狗叫我每天回村子睡覺天天擔心,撞上鬼我喝酒壯膽,去過土地廟求過平安符??墒俏疫€是害怕我給單位打過報告要求調換工作時間,也用辭職來要挾領導,毫無結果我借過門衛老王的保安服可是心虛總感覺誰在跟著我我帶一個收音機,邊走邊放老是聽到有回聲若隱若現走過黃家橋頭路燈經常壞掉我一不小心看到水面晃動會聯想到死去的奶奶在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