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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然低語的梨花懷有陽光與灰塵

2011-12-31 00:00:00霍俊明
詩歌月刊 2011年7期


  晨光(組詩)
  
  □ 娜仁琪琪格
  
  
  雪
  
  雪向著她生命的內部
  飄下來漫過每一道起伏的山梁
  腹地河流筋骨輕軟的呼吸
  
  彌合天與地之間
  是一場雪花的距離大雪將整個北京城
  描摹進一幅畫中它是靜態的
  從鐘鼓樓開始樹木巷道四合院
  到廣廈萬千和那個小女子飄動的長發
  她身后的腳印迎面行駛過來的635路汽車
  
  傍晚她的行走
  使她看到了蝴蝶一只兩只千萬只
  它們集結的隊伍如此浩大又是如此輕盈
  雪亮在霓虹燈的照徹中
  閃著晶瑩的翅翼攜帶著天邊飛來的
  短信落入雪中再也分辨不出
  是哪一枚
  
  那一夜的奶茶美酒蒙古人的好歌喉
  把她帶到了遼闊的草原帶到了那個
  遠離的故鄉憂傷讓她在馬頭琴的曲調中
  起伏同族妹妹的體貼入微
  這些母語的暖流將一個放逐天涯的女子
  迎回家然后又一次看她走向遠方
  
  
  身體中的梨花
  
  一聲鳥鳴素白如雪喚醒她身體中的
  梨花她一睜眼便看到了陽光的
  明亮不再等待什么
  她起身趕往她的綻放
  
  草在綠著一天盛過一天
  花兒紅的紅黃的黃紫的紫
  藍的藍那些沒有來到塵世的
  她們正趕在路上
  
  那些比綠草還綠的是水
  那些比風兒還柔的是水
  那些比鳥兒飛得還高的也是水
  她們以云的形式飄蕩或奔流
  
  她的梨花先是開出一條河的清澈
  叫大凌河再開出一個村莊的純樸
  叫香磨村她素白潔凈不張揚
  卻開出一大朵一大朵的白 一樹一樹的白
  一個村莊的白那玉質的剔透與晶瑩
  是整個大遼西的底色
  
  
  金娃娃
  
  這個清晨看到金娃娃的人
  是幸福的他們得到了一個春天的
  暖陽喜悅清新明亮
  還有一樹的鳥鳴
  
  而那些蹲下身挖開泥土
  栽下金娃娃的人更是幸福的
  他們忙碌的樣子多像在農田
  栽下麥苗青菜或是紅薯秧
  他們嫻熟的動作不用抬頭
  不用思量那些栽下的花苗
  就有了陣容有了風聲
  
  “金娃娃” 他們其中的一位
  淡淡地回答我仿佛這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沒有抬頭依然挖土栽種
  蹲著的身子向后移動移動移動
  然后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
  金娃娃
  
  我多想走上前俯下身去
  握住這位栽花人的手
  我要喊他“哥哥”
  依稀他就是那個小時候領著我在山野中
  瘋跑的少年
  
  哦這些栽下金娃娃的人
  他們都是我的鄉鄰
  
  
  
  晨光
  
  先是青蛙的叫聲水流敲擊石子的
  音響然后就是轟隆之聲——
  千萬種花兒來到了山里
  萬道霞光種在山頂
  
  還有棕紅色的小馬駒呢
  拒馬河邊吃草飲水撒歡兒
  那些小黃花它們在風中搖擺傳唱歌謠
  還有拒馬河的水它是一道又一道瀑布
  從絕壁從懸崖來到這里
  而它們現在進行的是舒緩是輕柔
  是清亮是軟綠是鱗光
  是小木筏輕輕蕩漾的時光
  
  是一個女子來到這里
  一次又一次地俯下身去揀拾起一粒又一粒
  落地的桑葚是她站在水邊
  突然想起那是在哪一年……
  零落,幾枝紅
  
  這不緊不慢的腳步這秋風的急躁與壞脾氣
  秋雨的寒涼冷酷的手
  是怎樣抽去了那鮮活與柔美
  哦那舊日的容顏像夢一般走遠
  枯萎凋落殘敗于枝頭
  傷——
  我心中升起冷與落寞
  比眼前的紅葉還要高?還要低
  
  我不忍說出她或她們的老
  那水分與嬌艷被誰取走
  仿佛就是一夜的事紅葉還沒有準備好
  我也沒準備好而秋風秋雨
  提前到來他們不因美
  不因單單純純的紅顏而軟了手
  
  我低頭與抬眼看見那么多的綠
  在風梢上跑——在風梢上跑啊
  她們要趕往紅趕往夢
  凋落的已凋落綠的正綠
  這準準確確的錯過或錯失
  我是對誰在說:
  “來得晚了點兒又早了點兒”
  
  如果說枯敗與凋零也是一種美
  我愿收起這骸骨清點這傷
  
  
  登白云山
  
  多么美好,我來到了這里
  想做一只雀躍的小鳥。不只要飛翔
  不只要歡跳我要歌唱
  
  我一經張嘴就是流泉就是溪水
  就是清清亮亮的小石子就是蒲葵葉片上的
  鮮亮就是滴水觀音上的那滴晶瑩
  
  緊緊牽住我的紅色小絨球
  如果再沒有人告訴我你叫什么
  我就把你叫——碧容
  碧容碧容你清脆脆的應答
  和著山谷中翠亮亮的鳥鳴
  
  我要像云潺一樣流出骨子里的水
  飄逸柔軟行十萬里的山河與長空
  我抬頭或低首是微笑是祝福
  是軟盈盈的小草明亮亮的花
  許愿樹下
  
  如果所有的愿望都能開出花朵
  所有的祝福都生出翅膀
  我愿站在許愿樹下輕輕祈禱
  
  我愿泅渡海在第一縷晨曦到來之前
  涉過銀河取來天神賜予人類的露珠
  黑生長白灰中長出亮
  荒蕪生長綠貧瘠長出豐盈
  冷滋生暖……
  
  黑皮膚黃皮膚白皮膚
  伸出溫暖的手 微笑著互通有無
  北冰洋的積雪生長出
  越來越多的海豹企鵝北極熊
  
  它們相愛的樣子是多么可愛
  它們熱愛著自己的孩子
  它們說:寶貝親愛的
  所有的語言無以表達愛意它們就
  凝視親吻撫摸耳鬢廝磨繾綣溫存
  
  哦這暖意
  
  小月河的午后
  
  這快樂的泉源被我們不經意間發現
  我們的生命就是源頭就是活水
  這個冬天是水引出了水是光亮引出了光亮
  從魯院到小月河整個冬天都燃起了
  火焰溫暖是可以傳遞的
  簡單是可以傳遞的笑聲是可以傳遞的
  美是可以傳遞的
  
  哦百年之后依然有人像我們一樣
  簡單快樂地生活把一個平靜的下午
  弄得風生水起花開有音
  
  小月河是安靜的白楊樹素雅得清疏
  還有那遠古的千軍萬馬車輦君王的威儀
  他們聚斂著千古的光照亮我們
  而那枚月亮它的安靜在小月河之上
  它的韻致在于凝視我們之外
  
  晶亮亮的小月河靜默的白楊林
  我們站立過的唯美的古紅橋
  那枚獨一無二的月亮和它抵達的樹梢
  在暗下來的京城之夜與我們一起嵌入了
  時光——
  收藏
  
  收藏起這八月的金桂與銀桂
  它們濃重的香收藏起這片片陽光與
  巖石邊的葦草它們貼膚的暖
  收藏起青苔 柔軟的綠
  一棵古樹上的兩朵木耳它們貼得那么近
  收藏起幽蘭的小花飛舞的蝴蝶
  它們停下來的那一瞬收藏起棧道小橋
  山崖下一湖又一湖的水
  ——碧綠軟透 那深不可測的魔力
  收藏起啊——兩只蜻蜓在一根細草上相遇
  經過彼此它們是那么美
  
  人生飛急卻也緩慢請原諒我的收藏
  只是為——小心地呵護輕輕地擦拭
  那些白鷺在湖面上飛翔的飛翔停頓的停頓
  小憩的小憩它們繾綣溫存
  
  而我們仰望的姿態俯視的身影撩起水花的笑容
  也就融進了青山逶迤碧水浩蕩長天曠遠
  
  
  神秘
  
  當我指給同伴看驚喜的聲音
  劃破降下來的夜幕而季節的洪潮
  洶涌著推開冷閉干枯蕭條
  堅冰融化成細水陽光跳躍
  
  我有足夠的證據和理由讓黑暗寒冷
  無法辯駁讓它們懂得退去時候已到
  ——“七九河開,八九燕來”
  我佩服景仰古人的睿智他們懷揣巫術
  他們自身巨大的潛能在某一時刻
  他們一語道破天機
  
  此時我要承認我的錯誤
  一個感性的人總會突然說出
  驚奇發現異數內心的洶涌
  它們來得是那么直接
  
  “那些鳥兒真的不是燕子嗎?”
  現在我這樣問自己
  浩大的隊伍在天安門上空浩大得令人屏住呼吸
  鋪天蓋地密密麻麻—— 這樣的詞匯都不夠
  它們飛去的方向依然向東
  這些浸潤了皇家氣息資質的鳥兒
  它們是燕子鴿子還是烏鴉?都不重要
  
  我滿腦子轉不開的是
  它們集結著要飛向哪里如此浩大與莊嚴
  仿佛領了什么指令夜幕低垂
  無數雙眼睛亮了整個北京城掉進了
  神秘——
  
  
  騰空
  
  是誰搬運走了樹上的石榴
  秋剛將至是誰動用了劫術那些青枝綠葉
  一叢叢的火把嬌艷的紅明亮的紅
  閃著翅翼的紅
  它們依稀還在路上
  
  一朵遲暮的花壓不住憂傷
  寂寥空——
  此生仿佛不曾來過而那些片段
  又是被誰虛設擱置在夢中
  
  蟬鳴凋敝繁華一生的落寞
  已近尾聲
  
  
  繼續
  
  她用慵懶疲憊修筑河道淺灘
  時間緩慢下來在某一處停頓止步
  轉身——
  
  一瓣一瓣凋零飄落
  紛紛如雪花眾鳥的羽毛
  ——這些花朵
  
  抬起頭少女舉起愛的燭花
  幻魅在前方引路
  明明滅滅滅滅明明
  像大山中的小溪水向著大海行進
  而兩岸的叢林河道的石頭
  那些枝枝蔓蔓的事物
  轉瞬已是半生
  
  此時她多像打掃庭院的老嫗
  收起那些花的骸骨像抱緊年輕時的自己
  愛啊有多重就有多輕
  
  她無法把這些告訴女兒和那些純真的女孩兒
  花骨朵一樣幻夢甜美
  花開是自然的事情
  愛情還要一代接一代地
  繼續——
  無語
  
  大地鋪滿了華麗的紙張每一頁上
  都是詩歌它們是替無語之人
  說出的話——刷刷刷刷刷刷
  夜風抖動天空的四角
  
  這心臟的跳動這壓抑的呼吸
  它們長著鴿子的翅膀而我的姥姥
  不斷地轉動她的蜂箱她在另一個世界獨享
  她的養蜂她是如此專注
  她無語她不說一句話
  
  她用無語填滿空曠她用無語與世界
  對峙她用無語暗示我什么
  我深夜的行走游離也生了翅膀
  是誰在唱著無字的歌
  使沉默陷入更深的沉默
  
  
  戲里戲外
  
  這場戲一點都不好看
  像上帝動用寒冷進逼春天
  紛紛揚揚的一場雪以華麗遮蓋凋敝與虛無
  哦那些假象總難避免倉皇逃避中
  露出尾巴
  
  習慣了多年的小角色更多的時候是別人
  挪來挪去的一個道具平安無事時出大腦
  做苦力當棟梁突然或自然的事端中
  用來頂罪那些有原由的和無端的
  從天上掉下來
  
  在這樣的劇情中我經常需要按捺住的是
  笑一些劇情過于蹩腳了我需要抑制自己
  不要做《皇帝新裝》中那個說出真相的孩子
  讓粉飾去粉飾讓穿幫去穿幫
  
  可我的身體中總是要蹦出一個聲音:
  “用你的矛刺你的盾,你說怎么樣?”
  我的靈魂中總是蹦出一個身影鄙視我向虛假強勢
  低下的頭顱
  
  
  祝福
  
  這爐火的溫熱 干澀的暖
  必將在舊時光中閃爍火焰
  爐上的水壺 咝咝地響著
  水汽籠起了清煙
  
  鐘樓 鼓樓 再往前 就是
  什剎海 北海 景山公園
  故宮 天安門 而她的蝸居
  ——國旺東巷15號 不偏不倚
  在首都北京的龍脈上
  
  現在她說出它的存在 說出蛟龍起伏的
  低向下 她是它最普通的子民
  鐘樓后的四合院 春季有著槐花的香
  她喜歡那白 那清骨她的仰望
  與滿懷 那透徹凝聚著魂
  多少次 在清白中看見另一個自己
  
  一次又一次 在深夜起身
  這個小女子寫下的不是詩歌
  是其他生靈說出的話 她只是一部分
  
  請原諒她的虛幻 迷離走神
  在家門口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把這一切都歸于
  恍惚 她無數次地寫下錯別字 不著邊的話
  就像她騎車越過了家門 渾然不知
  沒有辦法了 她的魂經常被劫走
  
  她的另一部分屬于生活 她要飛
  生活把她歸于泥土 土豆 油麥菜 西紅柿
  大米 三米高的塵埃 她越來越懂得熱愛
  清晨趕往上班的路上 看著護城河邊的那些
  灰灰菜 那些擺小攤的人
  行色匆匆 一個詩句迷失在路上
  一個詩句突然又出現 詩歌的花朵在這一天
  一定要閉上嘴
  
  此時她端坐在國旺東巷15號
  時光不可遏止地把她 帶向遠方
  一切都將成為過往 春天在潮水中
  奔來綠草和花朵都趕在路上
  她起身向萬物生靈祝福
  ——所有的希望都走在路上
  
  撿拾珠貝的人
  
  不斷寫下寒涼這個夜晚
  我不知道用什么來溫暖它
  直到每一條清骨每一個骨縫
  已無處不在
  
  這寒涼是我抱不住的也一定要抱住它
  就像預言又止響亮亮地落入了
  生命的底部
  
  那微笑傾慕的眼光 篤定的從容
  席卷著大海一樣的波濤裹挾著浩劫的掠奪
  與給予這一切仿佛都還在
  “歲月定會帶走這一切”我早已料定
  就像秋風采折花香傾覆花落
  
  骸骨滲透了殘月的憂傷
  逼入一日加速一日的蕭瑟
  而我必是那個撿拾珠貝的人
  聚攏擦亮抱緊驅趕內部的
  冷與寒涼
  
  還給
  
  把小青蛙的叫聲還給了青蛙
  把我還給了我
  
  我是一只鳥兒么回歸了山林
  我是一滴水珠么回歸了河流
  我是一抹綠色么回歸了青草
  我是一顆小星星么回到了天上
  
  多好啊拒馬河還有那些連綿的群山
  它們能做到這些
  把青山還給了青山
  把綠草還給了綠草
  把鳥鳴還給了鳥鳴
  把風還給了風
  把簡單還給了簡單
  
  
  大凌河邊的停頓與出發
  
  我知道我還會離開這里這不過是一次
  小小的停頓我是如此熱愛這份安寧
  恬淡緩慢與波瀾不驚
  
  我愿意停下來和凌河岸邊的小花一起
  簇擁在母親的身邊我愿意是它們其中的一朵
  苦菜花小喇叭雛菊或是閃著幽藍亮光的
  星星草我愿意和它們一樣開在一個小小的坡上
  或低洼處同它們肩并肩手挽手
  連接一片一片在平坦之處的姐妹
  我愿意是她們起起伏伏其中的一朵
  
  我愿意像現在一樣安靜地坐下來
  吹著凌河的風呼吸著早晨的空氣
  如此清涼啊舒爽 潔凈沒有粉塵與紛爭
  
  抬起頭我愿意看著這片天空
  
  它是那么藍開闊無邊的牧場
  奔走著羊群白鵝母親的棉花
  閉上眼大凌河清澈的水流
  漫過了我的身體做一條慢游的魚
  回到一株水草的柔軟我愿意
  我愿意放下腳步 安置疲憊的身軀
  與飛翔的靈魂
  
  當星星布滿天空 眨動著神秘的眼眸
  夜晚多少幽冥的故事登上舞臺
  窸窸窣窣的響聲偶爾的犬吠蛙鳴
  這天地的相擁共融
  仿佛回到了混沌初開萬物之始
  而我回到了大地的腹腔
  溫暖柔和羊水輕輕觸摸著我
  這巨大的安全與安寧
  
  當然我愿意回到一枚豌豆的樣子
  然后再一次發芽破土
  
  再一次發芽破土母親啊 我愿意
  就像我愿意在身心與靈魂的修復中
  再次出發
  
  啊,春天瘋起來了
  
  三月所有的草木花兒飛鳥
  都在路上那些行走的
  或飛奔的大軍以綠的粉的
  紫的白的紅的
  藍的形式或者以一種天外的聲音
  突然顯像
  
  當你認為春天所有的事物
  都像雁陣一樣降落大地
  錯了你一定錯過了某些慢某些緩
  某些驚恐探試憂傷
  和密封不住的渴念
  
  啊春天瘋起來了瘋起來了呀
  一個女人手持桃花
  她說:灰啊灰
  
  奢華
  
  這樣的一個下午就是供我們來揮霍的
  上天給了我們一個明亮的早晨用來喚朋引伴
  太陽給了我們一個橘黃色的冬日透明清澈
  樹靜默著看著我們出發
  還有那些盤繞在首都天空上的鴿群
  
  多少像一點古代英雄的聚會從四面八方出發
  而我們不論劍術我們懷抱著柔軟溫暖
  幻夢和女人的妖術——
  我們彼此點亮著那些在身體里囚禁太久的
  生命開始在鏡頭下找到源頭找到風起的路
  
  于是那些小金橘因派上用場開始靈氣十足
  它們像我們慣用的文字與詞語綻放在我們的笑顏
  與肢體之上它們跳動著在我們的笑聲中
  這個下午它們超越了甜美的意義
  
  還有那些圍巾猛然也發現了自己超越尋常的存在
  它們被那么多纖柔的手搶來搶去還有那兩頂帽子
  那躲在樓道里的鏡子——“這是我們的化妝間”
  就這樣一個還沒走 一個又跑向了這里
  
  越來越進入狀態了
  這幾個女人像春天的花兒一樣
  你追我趕地綻放著一會兒花團錦簇
  一會兒組合出場一會兒獨自亮相
  
  魯迅老舍郭沫若丁玲
  這些老前輩們被這群小女子吵鬧著
  整整一個下午
  也用一種接納的眼光欣賞了一個下午
  
  奢華啊我突然這樣說
  仿佛看見時間給我們披著微蒙的光時間像水一樣
  被我們潑了出去—— 哦,那快意
  多少年后我們一定會想到——這個下午
  從魯院418室一個叫夏雨的女詩人的房間
  到魯院一樓的大廳我們一直少女般
  嬌嬈恣意地綻放
  
  云層之上
  
  這巨幅的畫卷這壯美的山川
  不是從無涯到無涯不是從高大到高大
  此時山川在我眼里不止是一個靜物
  這個龐大的動物我無法看到它的頭與尾
  靜美安寧它臥在大地之上
  
  自然借助了飛機的高度向我展示它
  自然借助了飛機的速度描繪它
  如此遒勁蒼茫的筆力如此細致精雕的筆觸
  每一筆彎曲 每一個走向
  舒展如風回旋如風靜默如風
  
  沒有草木的山川堅硬的巖石
  被潑染成褐紅赭黑暗黃
  它是如此之美河流成為細小晶亮的飄帶
  山脈的走向也是飄帶無數飄帶集結在一起
  
  水啊堅硬的山川是另一種水流
  另一種風另一種海
  另一種柔軟 平靜與波瀾以及水滴石穿
  哦 宇宙的箴言與密碼
  
  雪域的城池將我包裹飛舞的云
  靜立的云緩緩走著的云
  倏忽間從我身邊飄去的一朵又一朵的云
  每一朵云上都有神仙
  
  在故鄉的天空下
  
  世界可以如此遼遠
  廣闊到廣闊的無邊你可以策馬天涯
  把心底的歌掏出來不停地唱
  你可以揚起白帆去遠航
  去迎接海風一次又一次漂蕩
  
  而我此時在故鄉的天空下仰望
  讓那片瓦藍瓦藍把自己洗亮
  我是故鄉懷中千萬個云朵中的一朵
  我這樣情不自禁地呢喃:
  “媽媽媽媽媽媽”
  便被和風吹拂便被溫柔包裹
  便被母親的目光輕輕打亮
  
  這些軟玉與溫香來自五谷的田地
  給予我一粒米一株綠植物的品質
  這些風骨與堅毅是連綿的丘陵之上
  吹動著的風是河川之中奔涌著的水
  是白晝里太陽的光芒是夜晚月亮的柔情
  是秧苗之上露珠的眼眸
  
  在愛與被愛之間
  我的家鄉啊原來我從沒離開過
  
  西瓜燈
  
  這甜美的橘子這細潤的黃
  在我的手指下剝落的皮
  小小的橘子一個個地多一個個地少
  是女兒在書桌那邊伸過的小手
  是丈夫在電腦這邊細細的咀嚼
  
  此時爐火正旺水壺發出
  “咝咝”的響聲鼓樓上空的鴿子
  早已歸了巢我們一家在北京的中軸線上
  學習剝橘子登錄博客
  我卻說“西瓜燈”
  
  小小的橘子退去黃退去甜
  退去古老而現代的北京城退去老舊的小民房
  那一個又一個的西瓜燈呈現
  我在煤油燈下同奶奶一起
  剝著高粱秸稈扎著西瓜燈
  只等明日天一亮歡喜的西瓜燈
  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
  奶奶說“這孩子,像一陣小旋風”
  
  哦我在另一個世界的奶奶
  和冬日北方山村的西瓜燈
  
  在中國當下詩壇女性詩人群落中,娜仁琪琪格的詩歌和她的人一樣是安靜的、自足的、不事張揚的一面恰恰成就了她詩歌的成色。這多像她居住地附近的鼓樓,在無所不在的后工業和后社會主義時代的欲望與喧囂中,這座靜靜的高高挺立的古老建筑仍然在默默維持一種向上的姿態和靜然處之的尊嚴。這種古老的姿勢和探問的精神在這個時代是可貴的,但在更多的人看來可能已經有些“過時”了。在一次聚會回來的途中,娜仁琪琪格曾指著車窗外喧囂的光明橋不無動情和惆悵地說起早年間的往事。當我在又一個深夜與朋友道別,高大的黑魆魆的鼓樓下有不知名的鳥兒正飛過。我想在這個更多的人都喪失了安靜自足的時代,人們可能更需要詩歌的力量,而娜仁琪琪格是幸運的,因為她成了詩歌這匹黑緞子般駿馬的優秀騎手。此刻,北京的雪從遠處的俄羅斯式屋頂和黑色的枝干上傾灑下來。這北方的雪與娜仁琪琪格的詩歌一起飛向我。看著這寒冷而溫暖的時刻,雪,這是天空落下的唯一使人不必設防的東西。我得以坐下來面對另一個對稱或對抗的世界,以及另一個有待探詢的靈魂。閱讀開始了,雪夜在蔓延,詩歌讓我避開閃爍的屏幕和大街上叫賣新年禮物的吆喝聲。
  我曾在《尷尬的一代:中國70后先鋒詩歌》中論及“70后”詩人的異鄉宿命和“外省人”的身份,而娜仁琪琪格同樣不能避免這個帶有強烈的根性特征的“異鄉”命運的安排。即使是大雪紛飛的令人浮想聯翩的鼓樓、后海、小巷、四合院也仍然難以撫慰一個“漂泊者”難以安棲的靈魂和不寧的內心河流,“那一夜的奶茶美酒蒙古人的好歌喉/把她帶到了遼闊的草原帶到了那個/遠離的故鄉憂傷讓她在馬頭琴的曲調中/起伏同族妹妹的體貼入微/這些母語的暖流將一個放逐天涯的女子/迎回家然后又一次看她走向遠方”(《雪》)。在迅疾轉換的時代背景中,這些從年齡上不算年輕也不算衰老的一代人已經顯現出少有的滄桑與尷尬,現實與理想的矛盾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貼近這些略顯世故而又追尋純潔的一代人,正如天際冰冷的雪花落在發著低燒的額頭。遼闊的草原和故鄉這一偉大的“母語”只能在無限的遠方引發詩人經年的憂傷,當然更是一種默默的守望,而背后是無盡的幽暗與孤獨,正如鼓樓在此刻所投下的巨大的能夠融盡一切的陰影。娜仁琪琪格經年的長發似乎在證明喧囂的現代文明背后一個馬背民族的性格,也顯現出內心仍然對純情、溫暖和浪漫的持守的可貴。隨著時間的推衍,人世的滄桑,一個人的內心和情懷會越來越患上顯豁的“懷鄉病”,一個暮色中的“異鄉人”在無家的潮水中仍試圖尋找歸鄉的草徑。而遙遠的遼西、拒馬河、大凌河和香磨村就成為詩人身體和內心河流深處幽幽的梨花,芬芳靜雅的雪白的傷口上滿是溫暖而低語的鄉愁,“她的梨花先是開出一條河的清澈/叫大凌河再開出一個村莊的純樸/叫香磨村她素白潔凈不張揚/卻開出一大朵一大朵的白 一樹一樹的白/一個村莊的白那玉質的剔透與晶瑩/是整個大遼西的底色”(《身體中的梨花》)。一個曾經滿懷詩意和夢想的女孩如今也不能不和土豆、白菜和面粉不斷糾結和膠著。體內的梨花有詩歌的陽光,也有現世的灰塵。盡管這個時代是太平的,但是天鵝絨般的困頓和欲望的無限制的膨脹,在看似平靜的日常之流之下卻有洶涌無盡的暗流,更多的人在其中被卷走了人性和靈魂,以及詩意的情懷。而在沉墜乏味的日常生活中,娜仁琪琪格一直有一種試圖飛翔的沖動,或正如體內一朵玉蘭般的綻放的欲望,但是生活的巨大的繭卻無處不在。正是在飛翔與困縛的矛盾沖突中造就了娜仁琪琪格“苦菜花”一般的詩歌品質,既是卑微柔弱的,又是倔強堅韌的。那么飛翔和綻放的沖動只能是在詩歌的修辭和想象中展開一次又一次的起跑,而詩人的短暫的一次次自由任性的開放不能不面對沒有盡頭的生存的荒漠。娜仁琪琪格的詩更多的是對光陰和人世淡淡的、澀澀的聲聲探問,正如一束冬日里的陽光投射在缺少溫暖的青苔之上,這種極其罕見的冷硬歲月中溫暖的撫摸讓人柔軟得想要落淚,盡管這個溫暖的過程可能只是一個無限黑暗背景中的短短一瞬。娜仁琪琪格的詩不乏母性的溫情和對生存沉重場景的撫慰心態,她的詩在記憶和現場中還原出了真實的苦澀和真摯的禱告。娜仁琪琪格的詩更像是時間水域中的蘆葦,在時間的奔流中有一種生命的柔軟與堅韌,詩歌的回旋與飛翔。
  
  土地、作物、汗腥、柴禾、柴門、院落這些典型的鄉村事物作為一種切切實實的生活和中國記憶,在包括娜仁琪琪格在內的“70后”一代詩人身上,再一次得到挖掘和閃爍。即使詩人更多的是在城市的巷道里像土撥鼠一樣的忙碌,但是深夜里那只挖掘的手仍在不斷地探向內心的深處,探向遙遠的鄉村往日。娜仁琪琪格近期的詩作使我在黃昏中,看到一個孤獨而執著的孩子在落寞中注視著往事,鄉土記憶如輕煙一樣漸漸遠去。舊日鄉村和歷史以一種看似平淡實則緊張、分裂的認識心態在內心世界的顯影紙上擴散、顯現、放大和定格,為中國農耕時代的黃昏鍍上了一層金黃而沉重的詩歌油彩。顯然在娜仁琪琪格這里時間與“故鄉”是疼痛的,而在愈益瘋狂的時代加速度中,鄉村、親人、土地、草原、河水、牲畜和作物仿佛都成了尷尬莫名的古老寓言,它陳舊和黑暗的質地讓人吃驚與傷心,然而就是這“不合時宜”的場景和記憶成了永遠都不能老去的沒有年輪的樹,記憶永遠都不會老去。而恰恰是這種鄉愁意識使得娜仁琪琪格的詩歌,尤其是近期的詩作在冷暖色調交織的斑駁影像中透射出內心世界的多樣狀態,剝開洋蔥露內里的那一刻,在風中淚流不止的人戰栗地傳遞給我們內心的晦暗和閃電。在《金娃娃》中,那個不停地躬身向下栽種的人使得詩人有些恍如隔世,而當年在山崗和野花深處奔跑的少年和隔壁的玩伴又經受了怎樣時間無情而咸澀的洗禮和人世的吊詭變遷?異鄉的風聲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掀開詩人試圖安靜和淡然的衣襟,呈現出內心的忐忑與不寧。我曾經反復強調詩歌作為古老的手藝,持有了對語言和世界的最為直接也最為本源的記憶,正是在這一點上“詩歌是對人類記憶的表達”。在城市和異鄉的背景之上,時間作為本體性的浩嘆被空前地凸現出來。娜仁琪琪格的詩歌就不斷在反觀和回顧時光模糊而強大的影像中溫婉而執著的挽留過往的匆匆行跡,在個體形態中抵達整體性的共鳴與感懷,“是一個女子來到這里/一次又一次地俯下身去揀拾起一粒又一粒/落地的桑葚是她站在水邊/突然想起那是在哪一年……”(《晨光》)。娜仁琪琪格詩歌中具有延展性的記憶能力通過往事和現場的真切細節的擦亮,在過去和未來的兩個向度上使詩歌具有了巨大的承載力和容留的力量。時間在記憶中共時呈現、交錯、盤詰,既避免了耽溺內心的凌空虛蹈的矯情,又規避了沉滯表象細節的臃腫困頓的刻板。娜仁琪琪格作為女性詩人細微敏銳的感受更容易在詩歌中找到舒展的空間,生活又何嘗不是化若無痕的更改著一切!更多的時候,復雜而強烈的感受和情緒在茫茫天地中又怎能抵擋強勁的風雪,而有的時候沉靜、細小的感動可能更具有沉重的力量。
  娜仁琪琪格的詩歌從來都是不溫不火,靜心處之而又發問探幽。她在靜靜流淌的語言之河里呈現出平淡不經之下的波瀾與驚動。在時間的冷風中,娜仁琪琪格傳遞著且濃且淡的人生況味和個體面對時間、面對生存的抽絲剝繭般的叩問和發現。與此同時詩人在詩歌中傳遞給我們的更像是在布滿灰塵的角落里傾灑進來的陽光,這束語言的陽光,想象的陽光在不斷除去發霉的氣味,像一味發黃的安慰劑服帖我們的孤獨、不安和疼痛。在我看來娜仁琪琪格近期的詩歌的“中年特征”已經越來越明顯,這種帶有過渡地帶性質的中年心態使得她的詩歌寫作帶有秋天般的質地,有暖有冷,有得有失,有平靜有不寧,甚至有時候還會在不經意到來的日常細節面前發生出微言大義的獨特之思,有時候這種獨特思考和“不滿”的疑問又達到了令人不時寒噤的狀態,“那些枝枝蔓蔓的事物 /轉瞬已是半生//此時她多像打掃庭院的老嫗/收起那些花的骸骨像抱緊年輕時的自己/愛啊有多重就有多輕//她無法把這些告訴女兒和那些純真的女孩兒/花骨朵一樣幻夢甜美/花開是自然的事情/愛情還要一代接一代地/繼續——”(《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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