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開心麻花“不閃婚”

雙方走到一起，首先肯定得有共同語言；其次，需要有深入的了解。目前無論時間還是深度，都遠未達到可以談婚論嫁的地步

一直以來，資本眼中的開心麻花似乎都是個獨行俠：盡管名聲很響，發展速度也很驚人，但創始人張晨時不時在各種場合自我調侃，毫不諱言企業發展面臨的諸多問題，包括資金需求。而更令人不解的是，在行動上，他似乎又對資本的殷勤并不感冒：不僅拒絕了來自華誼兄弟的合并邀約，甚至連主動找上門的資本也“拒之門外”。與部分小劇場演出公司翹首以盼的姿態相比，開心麻花多少顯得有點特立獨行。

有關外界的這些誤解，張晨給出了自己的回答。用他的話說，開心麻花并非不食人間煙火的冰山美人，也有一顆恨嫁的心。實際上，他一直都跟資本有接觸。但在他看來，引入資本跟找對象結婚是一個道理，“雙方走到一起，首先肯定得有共同語言；其次，需要有深入的了解”。而在目前并不十分了解的情況下，雙方只適宜進行一些“談戀愛”式的接觸，并不適合“談婚論嫁”。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并不拒絕追求，只能算是慢熱。這種心態不是合情合理的么？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兒，我們期望的是細水長流，共同進步的狀態，可不是閃婚之后再閃離的結局。”對于整個市場氣候，張晨也認為需要冷靜：“之前幾家小劇場演出公司相繼拿到投資，令人覺得資本似乎對這個市場有了熱度，但事實上，它們介入這一塊市場也才不過一年多，幾項融資規模也很小，無論是從時間還是深度，都遠未達到可以談婚論嫁的地步。”

而盡管出身傳統的舞臺劇演出行業，張晨卻并不將開心麻花固化為單純的舞臺劇演出公司。在他看來，隨著信息傳播方式日益多元化，未來的開心麻花必然將是一個全方位的內容制作方。圍繞這個屬性定位，他已經開始籌劃各個核心業務范圍，包括藝人經紀、地方市場開拓等等。在這個過程中，需要著重解決好核心問題，因為“每個階段都有需要重點解決的問題”。例如半年前，劇場荒曾是開心麻花面臨的最大問題，現如今這個問題早已解決。接下來，隨著盤子越做越大，亟需解決的問題依然很多。但在張晨看來，目前最重要的核心問題在于幾個重點區域市場的開拓。“半年后我們再聊，開心麻花肯定還會有新的問題出來，不過到那個時候，我們可能已經在好幾個地方開花結果了。”

自我升級

新領軍：開心麻花似乎一直對資本介入不太熱情，這是什么原因？

張晨：對于這個傳聞，我必須澄清一下。事實上，我們并不拒絕投資，而且開心麻花的發展也非常需要資金，只是我對融資這個事兒的看法稍有不同。打個比方，就好比兩個人戀愛結婚，我們現在還是一種談戀愛的心情，希望花更多時間去相互了解，而并不是草率地找一對象領證進洞房。舞臺劇市場引入資本也不過最近一年多的時間，很多細節性問題還沒有弄清楚，目前這種融資周期對我們而言稍快了一些。同時，我們自己也需要時間強身健體，提升自己，不然，哪天好不容易遇上一對眼的姑娘，人家瞧不上咱還是不行。所以說，投資，我們熱烈歡迎，但必須把握好節奏。

新領軍：開心麻花現在天津市場的反響如何？有進一步開拓全國市場的打算嗎？

張晨：按我的預期來看，效果算一般吧，其他地區的拓展差不多也在醞釀。前些年，我們一些比較火的劇目都有全國巡演，這樣對部分城市的情況也大致摸了下底，未來會有幾個重點擴張的區域，例如深圳、廣州、重慶，甚至一些中部地區的三線城市。現在，已經開始在其中一些城市著手布局了。差不多到明年3、4月份，這些地方都會看到我們的演出。沒準兒到明年這會兒，咱倆再聊的時候，其他好些個地方也看到開心麻花了。

新領軍：《白日夢》是開心麻花的第一部自制音樂劇，怎么想到要做這個方向性嘗試？

張晨：最開始，只是我個人的一個喜好和想法。但到真正要做的時候，我們還是綜合評估了各種外部要素。從做麻花系列喜劇這些年積攢下來的經驗看，觀眾的觀劇需求和習慣其實很大程度上也要靠引導。我們最初做爆笑喜劇的時候，市場上也沒有這類型的東西，稱得上一次創新。現在喜劇遍地都是，我們再來做音樂劇，也算二次突破了。不過根本來說，還是得觀眾有這個潛在需求，我們的觀眾以城市白領為主，加上10萬多固定會員，這個需求基礎還是很穩固的。目前的觀眾反饋，總體效果也還行。但音樂劇作為一個獨立的發展方向，大概至少還需要兩到三年的積累。到這個程度之后，一部好劇就可能迅速激活整個市場。當然，這個劇有可能是開心麻花做的，也有可能是其他公司的作品。我們現在干的基本是一市場預熱的活兒。

與產業共榮

新領軍：一些地方政府機構也非常支持開心麻花的發展，這個推動力是不是很關鍵？

張晨：政府支持我們當然是受寵若驚。不過最初那幾年，還真沒得到外邊想的那么多關照，也都是近些年混出點名堂了，他老人家一看，呦，這企業有點意思，值得扶一把，那我們才有機會受了點恩寵。（記者：據說前一陣海淀區人民政府還專門針對開心麻花開了個研討會？）對，這個怎么說呢，根本的還是得靠自己，但政府支持肯定也很必要，你想想單純的舞臺劇演出它畢竟是個重資產行業，劇場，宣傳都得掏錢，特別是現在我們要走到全國各地，如果當地政府肯搭一把手，那我們擔子會輕不少。

新領軍：如今小劇場發展十分迅猛，但開心麻花一直都是大劇場路線，兩者本質區別在哪里？

張晨：相比大劇場，小劇場更適合培育新人和新劇目。現在很多優秀的演員、劇目其實都是經過小劇場演出積累，脫穎而出的。打個比方，一個新演員，你讓他一下就去大劇場演出，面對幾千觀眾，他的心理壓力其實是非常大的，萬一出什么狀況對公司聲譽也不好。小劇場的優勢就在于它能給新人新劇目提供展示和提升的空間，但真正要做大做強，還是要進大劇場。開心麻花前幾年也有不少劇目在小劇場演出過，我對這種靈活的演出形式還是非常看好的。

新領軍：舞臺劇是一個相對較窄的市場領域，開心麻花的發展有沒有因此受到限制？

張晨：實際上，近些年我們的發展方向一直在擴充，早就不是單一的舞臺劇演出公司了。這跟信息傳播方式的改變有很大關系，現在傳播內容的渠道這么多，死守舞臺劇這一條老路，肯定是沒戲唱。開心麻花未來的定位是，做全方位的內容提供方。所以你看像微博、網絡社區、視頻網站，這些新渠道我們都有探索。我們現在還增設了藝人經紀部，也嘗試了許多作為內容提供方的合作，包括跟優酷聯合拍攝的網絡劇，近期跟百老匯亞洲大舞臺的合作。總之是圍繞內容制造這個中心，做一切可以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