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某種意義上講,麥家可謂是中國當代的諜戰文學之父,雖然他對這個稱呼不以為然。“我一向不大情愿用‘諜戰’兩字來定位自己的作品,我通常更愿意說我的作品是‘特情小說’或‘新智力小說’,因為它們更多關乎的是偵聽、破譯、解密,和傳統意義上的諜戰并不對稱。”
在他看來,新書《刀尖》才是他的第一部諜戰作品,是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拔覀€人的積累越寫越少,寫這個的人越來越多,很多諜戰劇,真的是漏洞百出,這個品牌已經被砸爛了?!?/p>
《刀尖》真實還原中共王牌特工塵封70年的傳奇,所有理想和情感糾葛,被抑制的愛情、被扭曲的人性、被蒙蔽的陰謀,構成那個特殊年代最危險的工作:刀尖上行走?!兜都狻返摹按笫掠洝遍_始于30年前:1981年7月27日,浙江富陽人民醫院,麥家偶遇解放軍工程技術學院五系招生官王亞坤,臨時被安排入伍體檢,終被該校福州分院錄取。該校總部在鄭州,現更名解放軍信息工程大學,有“軍中清華”之美譽。
麥家當時的成績其實不夠分數線,但是因為太多人在體檢這一關被刷下來,錄取線一降再降。招生官王亞坤得知麥家數學是滿分、物理也有98分的高分時,讓他也去體檢。麥家在書中寫道:“我的身體狀況比我想象的要好,要爭氣,一路檢查下去,一路綠燈,哪怕連腳底板也是合格的—不是鴨腳板。”
就這樣,麥家進入解放軍工程技術學院無線電系學習,后來還有了在情報機關短暫的工作經驗?!澳鞘亲孛艿能姞I,我在那里有幸結識了一群特殊的軍人,他們是人中精靈,他們的智慧可以煉成金……我普通的智商和優柔寡斷的性情根本不配做他們的戰友?!?/p>
這種特殊的機遇讓麥家寫出了自己第一部長篇小說《解密》。《解密》剛上架就下架了,相關部門認為這本書涉嫌泄密,破譯密碼這一領域之前從未有人寫過?!拔疫\氣比較好,得到評審專家的認可,認為沒有泄密。我之前在相關部門工作過,知道紅線在哪里,我可以無限的接近,但是不會碰。很多作家無法寫,我寫這些也可以說是我個人命運的一部分?!?/p>
《刀尖》是一個找上門來的故事。在畢業數年之后,王亞坤夫婦帶著一箱子資料找到麥家,此時麥家已經出版了《解密》和《暗算》兩部小說,在原來的單位里引起了轟動。王亞坤夫婦希望他寫寫“箱子里的事情”。
“某種程度來說我在還原一段歷史,或者說還恩。這是王亞坤家的遺產,希望我能呈現給讀者。這也是我畏懼小說寫作的原因,后面有一雙真實的眼睛在審視著我”。
正是因為“真實”的要求,麥家根據王氏夫婦和有關審讀機構的建議和要求幾易其稿,8年之后,《刀尖》終于得以出版。
現在的麥家,希望能攻占一個新的山頭?!跋肓巳赀€沒想好,我想寫一個愛情故事,像等待戈多一樣等待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一方面現代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沒耐心,不愿意去等待,但有些東西正是在等待當中變得美好?!?/p>
F:《刀尖》的第一稿被王亞坤夫婦評價為“不夠真實”,這是一本小說還是真實的故事?
麥:書中所有的事件、情節都是還原歷史的。第一稿用第三人稱寫成,因為素材不夠,加入了一些想象,所以王氏夫婦不滿意。后來幾年當中王亞坤夫婦給我搜集了大量的資料,而且這些年抗日戰爭的很多歷史紛紛解密。資料多到一定程度,我已經無需說話,憑借前輩留下的史料,完全可以支撐這個小說,所以現在小說是用主人公的第一人稱來敘述的。有時候作家的想象還沒有現實精彩動人。尤其是在那個特殊的年代,一個人為國家做出的犧牲、努力,他們付出的程度是現在的人完全想象不到的。
F:你懷念過去的時代嗎?
麥:談不上懷念,每個人對自己的生活都沒有選擇權,對時代更沒有。但我們可以比較,那個時代有可貴的一面,現在肯定有一點不如過去,就是人生活得特別功利。那個時代精神層面被放大了,為使命可以拋頭顱灑熱血,現在的人,精神層面在縮小,欲望之門一扇扇被打開。
F:既然大部分內容來源于史料,你是如何發揮作家的想象力呢?
麥:史料畢竟是史料,不可能完完整整,難免有殘缺,這些缺的部分就是要我靠想象去完成。這其實比憑空想象要難,但我必須去想象。
F:很多人覺得你的寫作過于口語化,太通俗,文學性不夠?
麥:我覺得最大的文學性就是故事性,如何講一個獨特的故事,一個有魅力的故事。我以前也走過彎路,以為故事性就是通俗性,完整的故事就是沒有文學性的象征。在寫作中有意拆散一個完整的故事。但這樣是不對的,如果這么做,就會被讀者拋棄。文學性還體現在思想性,故事是有想象空間的,講的故事和某一種人的人生狀態相吻合。文學性就是一種洞穿人心的能力。
與書同在,與書店同在
撰文 | 綠茶
2009年末,應邀去廣州參加一個叫“書墟”的閱讀沙龍,當時對這個活動完全沒有概念,只是很喜歡“書墟”這個名字。活動發起人彼得貓是一家二手書店的店主,他的“彼得貓古本店”在廣州北京路225號,現在的名字叫“歌莉婭225概念會所”。該建筑位于北京路與大南路十字路口的騎樓,始建于1948年,當時,這棟五層樓的建筑,一樓為“恒美金鋪”,二樓為業主余先生自己開的照相館“半士攝影院”(取業主英文名Pon’s),三樓是“黃文杰牙醫務所”,四五樓業主自住。20世紀50年代中后,一樓改為“延安運輸社”,二樓為“艷芳影像館”,三樓為省港航運公司,四五樓業主自住。
“彼得貓古本店”就在這樓五樓的一個角落,只有一個書架,不超過100本書。這家古本店經常被人稱為“中國最小的書店”。就是這樣一家最小的書店,辦了一個同樣小眾的閱讀沙龍,就是“廣州書墟”。11月底,“2011書墟”開始“第二墟”。
“書墟”,據說原始的雛形是由梁文道、陳智德等人發起的香港牛棚書展,一個以書為媒介,以講座、交流、二手書攤等多種形式并存的民間書展,自2003年舉辦以來,在香港讀書人中有了相當的影響。
2009年那屆書墟,主題為“九年之后”,據說,在九年之后,即2018年,傳統書籍將消失,書物變成故紙堆。書寫者和愛好傳統書籍者,可能從今天開始,要珍惜還有書的時光。這個說法雖然有點聳人聽聞,但書籍電子化的趨勢越來越明顯,這樣的說法也不由得讓人必須要去思考。
今年書墟,很遺憾我會錯過,今年的主題為“文字的眾繆斯”,從已公布的活動信息來看,包括:書店已死、當文字遇上設計、風月與革命的熱情、閱讀求道等一系列有趣的互動主題,繼續邀請30多位粵港澳深滬京作家、創意人、媒體人、作家,拖著皮箱載著書本,在這里擺陣,進行二手書售賣和閱讀沙龍。
這種小型的主題沙龍,效果超出了我的想象。不像“理想國文化沙龍”那么高端,這里的沙龍符合我們每個城市文藝青年對閱讀、對創意等方面的各類思考和想象。
那次書墟上,我參與了一場關于“當書籍消失時,我們讀些什么”沙龍,這個話題的討論非常激烈,多數人認為,書籍不會消失,書店不會消亡,不管電子書和網絡給紙本圖書帶來多大的沖擊,但書籍的命運是樂觀的,也許主流位置會受到挑戰,但其傳承文化的重任不會減弱,有越來越多的二手書店會成為書籍的另一選擇。也有部分人認為,書籍消失是可能的,未來的閱讀,會有不同的形態取代紙本圖書,書籍,也許只能作為圖書館藏品。
關于這個話題,也許還會繼續爭論下去,但堅守傳統閱讀的我,在面對這樣的未來時,我一定會毅然選擇和書在一起。
因為是一家書店主辦的,話題最后總會落到書店這一主題。兩年前,我們在談“如果在廣州,愛上一家書店”,兩年后,這一主題變為“書店已死”。我今年雖然不去參與這個主題的討論,但我想在這里表個態,我對傳統書店充滿信心,與書店同在。
《2666》
作者:羅貝托·波拉尼奧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作為一部在作者身后才付梓的作品,《2666》受到了來自西語世界和歐美輿論的廣泛關注,被譽為“21世紀最偉大的小說”、“超越《百年孤獨》的驚世之作”。波拉尼奧將長篇小說提高到一個令人感到眩暈的新高度,而蘇珊·桑塔格、斯蒂芬·金等眾多作家對波拉尼奧贊賞有加。他把社會、文學、哲學、歷史、人類學熔于一爐,如此的寬度與廣度,很多細節還寫得非常生動。略薩本人對《2666》的評價是:“它革新了拉美小說的敘事藝術,是典型的全景小說。思想深刻,挖掘出了人性復雜的變異。”
《大膽愛》
作者:倪震
出版社:廣西科學技術出版社
《大膽愛》是倪震在香港出版的《大膽愛情》《絕頂愛情》的精選,收錄了倪震主持的電臺愛情節目《絕情谷》、雜志《東方新地》愛情專欄的合集文章。出生于文學世家的倪震寫情愛問答,或在電臺主持情感三人談,躬身解答無數感情迷航,在香港曾風靡一時。有人認為他甚至比當下某些情感專欄作家寫得更好,因為他不刻薄、不故作幽默,也不引經據典,只講人之常情、人之私心、欲望之糾結,推心置腹,不惜拿自己作反面教材,老老實實勸世。
《再見,老男孩》
作者:筷子兄弟
出版社:江蘇文藝出版社
這是筷子兄弟首部長篇小說,也是經典懷舊劇情《老男孩》的后續故事,延續筷子兄弟一貫的感人懷舊風,加以更為飽滿的催淚情節,再次將無法磨滅的夢想與不可避免的衰老趨勢展現眼前。夢想真的可以照進現實嗎?如果還有明天,一切真的會好嗎?當這兩個老男孩再次站在臺上的那一瞬間,我們才意識到,原來我們可以繼續懷揣夢想,生活下去。
《重遇未知的自己》
作者:張德芬
出版社:湖南文藝出版社
為什么我們越長大,越孤單,越不安,越不快樂?因為我們在追求快樂的過程中,離真實的自己越來越遠了。張德芬在這本書里記載了她的新感悟,關于生命,關于未知的自我,關于最初的快樂。她告訴都市人如何找到不快樂的根源,如何學習愛自己,如何為自己的快樂和人生負起全責,如何擁抱生活中的陰影,以及如何讓自己、家人及朋友過得更幸福重獲最初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