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書名《如愿》
作者 王小柔
出版 中信出版社
時間 2011年9月
定價 28.00元
當花樣年華不再的時候,能夠過上花邊中年的生活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按照生命規律吧,人隨著年齡的增長,一驚一乍的動靜會越來越少,見多識廣嘛,深沉穩重嘛,人家少男少女“哎呀哎呀”地,那叫萌,中年男女還“哎呀”,那是不可救藥地不服老、犯賤,看著都讓人生厭。
不過王小柔和她的朋友們,嘴上不欠,卻用實際行動一個勁兒地“哎呀”。包括我在內的一幫走入中年腹地的男女們,在王小柔的新隨筆集《如愿》中又活色生香地犯賤了。很多人問過我,你是白花花?趙文雯?阿綠?有影子在里頭,卻又不完全那樣。
例如她在出發去西藏旅行前,“白花花也冒出來了,還約了一干中年婦女,為我壯行,給我壯膽兒。跟我屁股后面了一下午,就一句:你到底想吃嘛!弄得我一直以為樓道里有回聲呢,一回頭,敢情次次都是她尾隨我后面發出銀鈴般的邀請”。是有這么回事兒,可從我的角度看,事情是這樣的:那天下午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們倆老在樓道里相遇,實在找不出話來表達我對她的依依不舍,就只好不停地拿這話膩歪她。
所以你要問她周圍其他朋友同樣的問題,估計他們的回答跟我一個德行。也就是說,大家都是“趙文雯”、“阿綠”、“馮冬筍”、“如花”……很簡單,人以群分,同類人不需要找,自己就扎堆兒了。
確實,我們倆之間“沒話”,自從我們倆認識就坐對桌,都15年了,太可怕了,有床上歡的老夫妻估計彼此都生厭了,我們倆還愣不離不棄地堅持了下來,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懶得抬頭看對方一眼,偶爾張口也是嘲諷的話來得最快最自然,就像“你知道什么叫欠嗎?我要這么問趙文雯,她準說,我瞅你現在這樣就夠欠的。所以,我都不愿意跟她交流了”。就是這種友情狀態。但我們彼此稀罕,這個我心里有數。
可我不是她的“唯一”,這個我也不計較。如果仔細閱讀她的新作《如愿》,就會發現,這本書最大的變化,就是在她依然搖頭晃腦地讓各種朋友在她的筆下高調返場外,還多了些溫情。盡管我覺得《如愿》這個名字起得過于中規中矩,跟她以往的風格有出入,但因為她的文字中多了不少關于她媽咪和兒子土土的嘻哈事件,可以看出她的情緒和心態“正常”了很多。
她媽咪和兒子我也很熟,所以看到類似“我媽,從來覺得占國家便宜都心有戚戚,這回也想開了,早出晚歸,心都玩散了”、“他剛上學的時候,幼兒園那點要民主要自由的散漫習氣根深蒂固,老師上面講他下面忙乎他的”這樣的描述,我就很為她媽咪和土土歡呼,他們的舉止怎么那么像小柔那幫不著調的朋友們呢!有一次我問她媽咪:“您看小柔的專欄嗎?她又切割您了!”她媽咪顯得特別淡定,“嘁”了一下,說:“有什么可看的,跟她過日子還不夠啊?”聽聽,多大義凜然,多不把山珍當海味,哪兒像我,一邊看得心花怒放一邊指責小柔:你能寫我點兒好嗎?
當然,小柔的朋友們也有不八卦的時候,“有一位叫美芽子的朋友,她居然能把我的8本書的內容一字不落地背下來,而且能用天津話說書般地演繹,她的暖場成為悅讀會每次的保留節目”。也就是說,小柔去年成立了一個悅讀會,一幫渴望干點兒正經事的朋友們像模像樣地從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聚在一起,開始了讀書的旅程,而且難得的是,一個月一次,從未間斷,規模也越來越大。
前一陣兒,我也怯生生地參與了一回,第一次去啊,其他好幾百號人都是悅讀會的常客了,我太生了,怕是只能抓著小柔的衣角裝一回萌了。結果還沒進門,幾個男女就圍上來,嘴里熱情地喊著“白花花”,有讓我簽字畫押的,有給我倒水的,還有陪我聊天的,好么,都不拿我當外人,太溫暖了。那天我很得意地跟小柔說:沒你,我一樣過得很好。
陪著小柔,也陪著她的文字走過了那么多年,她的笑和憂傷我都看在眼里,從最初的《幺蛾子》到后來的《還是幺蛾子》、《有范兒》,再到如今的《如愿》,9部作品,如果說別人看到的是一脈相承的嬉笑怒罵,那我更多看到的是她背后的故事,只是這個,我不會多說。
人生就像打電話,不是你先掛就是我先掛,在都活得好好的時候,大家一起度過奮斗的青年,然后再共同享受花邊中年,這就已經很奢侈了,何必再想其他不愉快的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