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利比亞領袖卡扎菲1975年、1976年和1978年先后出版三卷《綠皮書》以來,每個利比亞兒童都必須在學校里學習這套著作。但是私下里,利比亞人常常將其作為開玩笑的談資。西方的分析家們曾試圖梳理隱藏在這本書中的統治邏輯,找尋這位具有偏執狂性質的利比亞人如何思考的蛛絲馬跡,但這么做或許最終可能只是樂觀的努力而已。
誰的思想影響了卡扎菲?在蘇爾特附近的小型沙漠定居點中,卡扎菲度過了自己的童年時代,他從一所穆斯林小學畢業后接受私塾教育,然后于1961年進入利比亞軍事學院就讀。大量西方研究者試圖依據卡扎菲的早期經歷,比如他閱讀的書籍和提的問題,但這顯然是愚蠢的做法。事實上,卡扎菲從來都不是一個愛好閱讀的人,他也沒有接受良好的教育。
因此,無論是卡扎菲的《綠皮書》,還是他不時發布到世界的各種言論,基本是他個人的樸素觀點。比如,卡扎菲經濟思想(從中可以看到卡爾#8226;馬克思的影子,不論卡扎菲是否讀過馬克思的著作)所圍繞的概念在于,沒有人應該為其他人工作,因為那樣一來雇主便有權力結束雇用。作為工薪階層的替代品,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是伙伴。就理論而言,卡扎菲崇尚的是 “超烏托邦”式的平等。
有鑒于此,以下提供的僅是卡扎菲的言論。但管中規豹可以得知,過去四十年里,利比亞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卡扎菲卻沒有。
卡扎菲與民主
“議會只要存在就意味人民的缺席,真正的民主存在于人民的參與,而非通過人民的代表來實現。議會已經成為人民和政權之間的法律障礙,它剝奪了人民的權力,同時也篡奪了人民的應有地位。”
“《綠皮書》為上述難題提供了解決方案。它為人民從獨裁時代進入真正的民主時代指明了道路。這一新理論基于人民的權力,而不是其代表或代表團體。它以一種有秩序和有效的形式實現了直接民主。它與過去的直接民主試驗不同,后者只是夸夸其談,無法真正實現。”
卡扎菲與言論自由
“自然人有表達自己想法的自由,即使他是個瘋子,他瘋狂的表現毫無理性。社會人同樣有這種自由,可以自由表達對社會的認同……”
“任何由私人擁有的報紙都是私有物品,表達的也是私人觀點。所有宣稱報紙代表公共輿論的說法都毫無依據。”
卡扎菲與性
“男女之間的先天生理結構不同,導致他們的器官功能不同,進而導致了雙方在情緒、心智、精神和行為上的差異。女人是親切的、敏感的、魅力的、脆弱的。女人很容易感到恐懼。通常來說,女人是溫柔的,而男人因其天賦而強硬。忽視男女之間的區別,將他們混為一談,這完全是不文明的態度……”
“女人為雌,男人為雄。據婦科知識介紹,婦女每個月都要遭受月經的痛苦,而男性因為是雄性的關系不必每月流血。作為雌性,一名婦女天然需要每月流血。當一名婦女沒有月經的時候,她懷孕了。”
卡扎菲與種族
“黑人的社會地位現在大不如前。但生活水平的低下反而使黑人無法知曉節育和計劃生育的手段,因此社會地位的倒退反倒帶來了黑人數量上的增長。此外,黑人社會的傳統習俗也是他們不限制婚姻的原因,從而導致人口無限增長。而與此同時,其他種族由于節育、限制婚姻和工作原因而導致人口減少……”
“現在,是黑人種族成為主流的時候了。”
卡扎菲與平等
“技巧和勤奮不是搶占他人份額的理由,但有技能的和勤勞的人可以從他們的優勢中獲益。正如一個人無能或是愚蠢,但這不意味著他不能像健康人一樣分享社會財富。”
“無論對于個人還是家庭來說,汽車都是必要的東西。你的汽車不能歸別人所有。在社會主義社會中,任何人或政權都不能以出租為目的占有私人汽車,因為這是一種支配他人需求的行為。”
“土地不是私有財產,但每個人都有使用權,可以通過工作、耕種或放牧來從中收益。”
卡扎菲與體育參與
“體育如同禱告、吃飯,也有冷暖的感覺。人們為了觀賞一個人或幾個人吃飯而到餐館里去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人們讓一個人或幾個人獨自乘涼或取暖也是愚蠢的。同理,一個社會允許一個人或幾個人壟斷體育運動,而讓人民為此支付成本,同樣不合邏輯。”
卡扎菲與戰爭
2001年9月:“姑且不論與美國的沖突,和水深火熱的美國人民心連心共患難是我們為人之責任,這種善舉必將喚起人類的良心。遙想我五歲時,兄長被以色列士兵槍擊斃命,自那之后我便致力于中東阿拉伯國家之聯合,同時與西方保持貿易往來。”
2009年3月20日:“我是個國際領袖,阿拉伯領導人的教長,非洲地區的萬王之王,穆斯林們的伊瑪目。我的國際地位必須阻止我的級別下降。”
2011年2月22日:“我不會離開這片土地。我將像烈士一樣戰死。我永遠不屈不撓。穆阿邁爾永遠是革命領袖,直到天荒地老。”他還指責那些反對他的“賊鼠叛徒”:“那些熱愛我的男男女女,離開家,走上街。給予那些騙子無情地打擊吧!”
2011年3月23日:在聯合國授權空襲開始之后的第一次演講中,卡扎菲說:“我們不會投降,我們會動用一切手段打敗敵人。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不論戰斗持續多久。我們終將獲勝。這場侵略的始作俑者是一群法西斯狂徒,他們最終將被丟進歷史的垃圾堆。”
2011年7月1日:他威脅那些參與北約行動的歐洲國家:“(利比亞)人民有朝一日,會把戰爭帶到歐洲,讓你們的住所、辦公地、親戚們都變成軍事目標,就像你們在利比亞所做的那樣。我們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決意已定,我們會像蝗蟲、黃蜂那樣進攻歐洲。在這災難發生之前,我們規勸你們速速撤兵。”
2011年8月21日:反抗軍接近的黎波里之際,他說:“戰至最后一滴血,我們決不放棄。”
2011年9月8日:他在否認逃亡尼日爾的聲明時,稱為北約效力的利比亞人是“卑劣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