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擁有政治革命家和文學家雙重身份的瞿秋白,曾介入為數不少的文藝論戰活動,但這只是他主動回返文藝戰線及其曲線從政的努力。他對民族主義文藝運動的批判,不僅呈現了中國現代文藝論戰的政治情態特征——政治空間爭奪的實質與現實利害迂回的策略性,而且表露出瞿秋白文藝思想在革命政治實踐初期的特點:政治性和戰斗性。
關鍵詞:文藝論戰;政治情態;瞿秋白;民族主義文藝運動批判
中圖分類號:I206.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54X(2011)08-0110-04
眾所周知,中國現代文學運動“從來就不是一場純文學運動”①。它既充滿大量駁雜的口號之爭,也的確發生過許多有實質差異的思想論戰。然而,盡管中國現代文學發展史呈現著很強的論戰形態,但概括為“論辨性”② 并不太準確——因為很多論爭并非平等的理性或學理的討論,不僅存在著諸多的不平衡因素,而且還夾雜許多策略性的論戰技巧和現實利害考量。瞿秋白與“民族主義文藝運動批判”的曲折展開,就是此類現代文藝思想史的典型事件之一。擁有政治革命家和文學家雙重身份的瞿秋白,曾介入過為數不少的文藝論戰活動,且都集中于上海“左聯”時期。和許多人被動卷入論爭不一樣,作為政治活動家的瞿秋白往往以主動姿態挑起文藝論戰,并因此成為具有中國現代文藝思想史政治情態特征的典型人物。
瞿秋白參與文藝論戰問題的實質,顯然是因為他主動回返文藝戰線及其曲線從政的努力。然而在20世紀30年代初,作為剛從政治中心被擠出來的領導人,瞿秋白何以能夠重回上海文壇并打開局面呢?
被擠出中央政治局后,組織上并沒有給瞿秋白安排新工作。作為黨的核心人物,突然被懸置,他只好以請病假的方式進行角色重新定位。楊之華說:“秋白在這個時期,一如往常,把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工作上。他當時每天工作和學習的時間總在十幾個小時以上,而且總是按部就班,有條有理。早晨起床后先看報,幾份大報看得很仔細,看到有用的材料就剪下來或摘錄……看書看報是他作為了解政治形勢和文藝界動態的方法之一。他真是如饑似渴地閱讀各種書刊,包括反動的,他都想辦法買來看。”③ 這種“按部就班”、“有條有理”的日常生活,對早就習慣于深夜工作的瞿秋白而言,無疑是反常而奢侈的。瞿秋白此時的精神狀態,頗有點無事忙的焦慮和身心疲憊。另一方面,從此時“看書看報是他作為了解政治形勢和文藝界動態的方法之一。他真是如饑似渴地閱讀各種書刊,包括反動的,他都想辦法買來看”的情況看,也表現出他試圖在文藝戰線上突破自我。
在此之外,瞿秋白還主動多方創造折返文藝戰線的條件:連續兩次寫信給郭質生,請寄俄文文學書刊、文字拉丁化方面的材料;寫作小說《“矛盾”的繼續》,暗批國民黨組織的民族主義文藝運動;下旬接待茅盾來訪,并討論《子夜》;馮雪峰送《前哨》創刊號給茅盾時遇見瞿秋白,瞿秋白當面贊嘆刊中魯迅的《中國無產階級革命文學和前驅的血》一文寫得好。而這些過度熱情的反應,使得馮雪峰出于對曾經的領導者的尊敬就勢請教,瞿秋白于是便樂得抓住機會對左翼文化工作發表意見——對一個被迅速沉默化的戰士來說,有機會出聲是令人振奮的。自此,瞿秋白與“左聯”發生聯系。
正是出于暫時安居以及與中共黨組織接上關系的喜悅,使瞿秋白得以順利完成從政治革命到文學革命的戰線轉換,并重新爆發出其文藝天才和創造力。在創建文藝戰線的過程中,瞿秋白不僅盡力改變“左聯”的“關門主義”傾向,還在半年內寫出了許多重要的長篇論文,并積極運用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參加左翼文壇所有的重大論戰:第二次文藝大眾化討論、民族主義文藝運動批判、對“自由人”“第三種人”的論戰,發起了“克服庸俗社會學和機械文藝觀的斗爭”④。早年瞿秋白評論普希金的時候,曾說:“他并不忘記現實生活的黑暗,往往自覺精神上的孤寂,他懺悔他的綺年。無論怎樣黑暗,怎樣困苦,我們的詩人決不頹喪。‘光明的將來’維持著他的創造力。”⑤ 其實,此話用來評論瞿秋白回歸文藝戰線的努力,也同樣恰切。
而策劃民族主義文藝論戰,正是瞿秋白回歸文藝路線的努力之一。民族主義與民族主義文藝運動,二者都是頗為復雜的問題。對瞿秋白而言,它們往往是一回事,因此他對這兩個問題的態度始終批判如一。這實在是件奇怪的事情。瞿秋白是站在共產國際立場上來理解民族主義的,自然不存在實質上的民族文化立場考慮。為此,瞿秋白甚至常常以保衛蘇聯和革命無國界的角度,完全否定民族主義。而對民族主義文藝運動的批判,瞿秋白更是在此思想基礎上又加入國內革命斗爭、反對國民黨對左翼“文化圍剿”的現實考慮。于是,瞿秋白無視民族主義本有的、在思想文化上合理的民族內涵,全盤否定“民族主義”,并將其作為反動和帝國主義的代名詞,一概加以打倒批判。
瞿秋白致力批判的是孫中山先生的民族主義。孫中山曾以“竹杠論”對民族主義作比喻性的論述,但這個例子卻反復成為瞿秋白批駁和嘲弄的對象。小說《“矛盾”的繼續》里面,瞿秋白不時諷刺孫中山對“民族主義”的比喻式論述;《“五四”與新的文化革命》中,瞿秋白從“五四”開始對民族主義進行清算,認為“五四”是“反對中國圣人的運動”,因此“現在的文化革命是在新的基礎之上反對新的中國圣人的運動”⑥。瞿秋白甚至把民族主義看作是國際主義的死對頭,認為反對民族主義就是反對帝國主義,就是反對帝國主義聯合進攻“那個‘國際主義的國家’”。簡單化的革命邏輯和激進的共產國際革命視野,使瞿秋白迅速以勃發的革命激情和決絕的態度,對宣稱發揚民族主義精神的民族主義文學展開批判。此后,這次文藝批判長期被定性為敵我性質的論戰,更被認為是瞿秋白重返文學戰線后的首戰之功。
遲至1929年2月,國民黨政府首次頒布《宣傳品審查條例》。同年9月,才召開宣傳工作會議,制定“三民主義”文藝政策。此后“前鋒社”等官方社團率先成立,其骨干成員多具有國民黨官方身份,該社團的背景則是國民黨中宣部部長葉楚傖和掌管CC 系的陳氏兄弟⑦。所以凡是宣傳或贊成民族主義的文學團體,往往都被認為是國民黨官方糾集來抵抗普羅革命文學的文藝社團。稍后的直屬于國民黨中宣部的中國文藝社以及在國民黨中組部間接領導下開展的文藝社等,也相繼成立并創辦刊物,鼓吹三民主義和民族主義文藝、攻擊左翼文藝和新興文學⑧。
很快,《前鋒周報》1930年第2期就刊登了《民族主義文藝運動宣言》,以丹納“種族、環境和時代”文藝三要素論為思想理論資源,鼓吹民族主義文藝,并攻擊左翼文藝。《前鋒周報》第10期的《編輯室談話》,指斥普羅文學“封建思想,頹廢思想,出世思想,仍是烏煙瘴氣的彌漫著;而所謂左翼作家大聯盟,更是甘心出賣民族,秉承著蘇俄的文化委員會的指揮,懷著陰謀想攫取文藝為蘇俄犧牲中國的工具,致使偉大作品之無從產生,正確理論之被抹殺;作家之被包圍,被排斥;青年之受迷蒙,受欺騙;一切都失了正確的出路:在蘇俄陰謀的圈套下亂轉。這些,無一不斷送我們的文藝,犧牲我們的民族。在這現象下,我們實在不忍再坐視了,而危機的環境也絕對不容我們再坐視了。因此,便齊集于民族主義文藝運動的旗幟下,而負起突破中國文壇當前的危機的任務;同時,更進一層,完成民族主義文藝的使命——為民族而呼喊,為民族而盡力”⑨ 。《前鋒周報》對普羅革命文學和革命作家的攻擊,可謂不遺余力。
相較而言,《前鋒月刊》、《現代文學評論》對左翼文藝的攻擊,則顯得較為隱秘和相對緩和。除前鋒社刊物外,其同盟《當代文藝》、《南風月刊》也大量刊發攻擊左翼新興文學的文章。如陳穆如認為:“所謂的新興文學完全被一幫盲目的作者戴著新的面具借來宣傳他們的爭議或受某一階級的利用——俄國共產主義的一種革命政策,一種企圖獲得政權的運動——絕不是大公無私,本著研究文藝的宗旨而提倡起來的”;朋淇嚴厲指斥普羅詩歌是“失望+詛咒+空喊=普羅詩歌”與“空喊+空喊+空喊=普羅詩歌”的公式作品,“有似‘春天的狗’,在狂‘叫’狂‘跳……因為他們是,只要能寫幾句粗暴的標語,高呼幾聲無意識的口號,就可以戴起詩人的桂冠”;周子亞認為普羅文學是“顯斯底里亞的狂喊”,把“已經喧嘈的文壇,弄得更是烏煙瘴氣”。民族主義文藝運動盡管潮流洶涌,對左翼文藝肆意諷刺、辱罵,但一時還沒什么有影響的作品。盡管如此,這些逆流還是首先激起瞿秋白的政治警惕。而左翼文學界對此的全面警惕和系統批判,則在一年后才真正展開。
瞿秋白對民族主義文藝運動的批判,以小說《“矛盾”的繼續》為發端。瞿秋白一生中盡管創作總量驚人,但小說創作并不多。而當他在剛被擠出政治領導層不久,卻居然有心情寫小說,就更顯得這篇小說不同尋常。這篇小說按照瞿秋白的創作與發表習慣,早應發表,但其生前卻沒有發表,直到就義后才編入《亂彈及其他》。可見,這篇小說既有所寄托也有苦衷。瞿秋白寫這篇小說的緣由,是因為《前鋒月刊》第三期刊登有小說《矛盾》,而且其作者是“前鋒社”《現代文學評論》主編李贊華。《矛盾》刊發后,被熱捧為國內創作界罕見的“含有民族主義文藝的中心意識”的代表作。
從題名和內容上看,瞿秋白顯然是在對李贊華進行戲仿,借此對民族主義文藝思潮進行批判和攻擊。由于采用小說形式進行思想攻擊,因此瞿秋白的小說充滿許多政治思想論辯和批判。《矛盾》和《“矛盾”的繼續》主人公都是“倚徙華洋之間,往來主奴之界”的西崽燕樵。不同的是,《矛盾》中的燕樵,是買辦與華人的“中間人”;而在瞿秋白筆下,燕樵則為資本家工會組織的一員,成為資本家與工人的“中間人”。瞿秋白的小說矛頭直指“前鋒社”,不僅小說中兩次提到《前鋒月刊》、《前鋒周報》,而且通過小說人物的思想發展和情節演進的對應敘述,對國民黨宣揚的民族主義思想進行形象批判。彭維鋒認為這是“一種隱喻和修辭”,“實際上是瞿秋白思想轉變的一個重要標志”,體現出瞿秋白“重新思考了共產國際/西方思潮與中國革命的關系,認識到了中國問題的特殊性”⑩。此種解讀盡管有提前瞿秋白思想進程的誤差,沒有考慮此刻其思想狀態和生活處境,但對小說批判民族主義文藝運動的意義判斷則基本正確。
然而在瞿秋白生前,《“矛盾”的繼續》沒有發表,顯然別有苦衷。彭維鋒認為是瞿秋白彼時處境艱難和對自己“中間人”角色的強烈反省。正如瞿秋白所說:“我第二次回國是一九三○年八月中旬,到一九三一年一月七日我就離開了中央政治領導機關,這期間只有半年不到的時間。可是這半年對于我幾乎比五十年還長!人的精力已經像完全用盡了似的。”?輥?輯?訛 但就此來分析當時沒發表這篇小說的原因,邏輯似乎有點牽強。因為瞿秋白轉入文藝戰線后,曾風風火火地和魯迅一起實質領導“左聯”。這篇小說既然是批判民族主義文學逆潮,完全可在這時候發表。倘若說瞿秋白批判民族主義文學同時也在反省自己,這種解釋不符合人之常情,更不符合政治斗爭壁壘森嚴的左翼時期。更可能的解釋是,瞿秋白在經歷政治打擊之后,形成異常警惕和小心、唯恐動輒得咎的心理,這使得他無意再去發表這篇有所寄托的小說。畢竟,在心境和自我身份不明的情境下,瞿秋白不想、也沒精力去應對小說發表可能帶來的解釋疑難。
不久,《前鋒月刊》推出民族主義文藝運動的系列代表作《隴海線上》、《國門之戰》、《黃人之血》等,理論上也有胡秋原編的《民族主義文藝論文集》出版。一時來勢洶洶,對左翼文學已經造成圍攻之勢。瞿秋白于是陸續發表《屠夫文學》、《菲洲鬼話》、《青年的九月》,對“民族主義文學”進行全面系統的詳細解剖。瞿秋白把“民族主義文藝運動”定性為“中國紳商定做一批鼓吹戰爭的小說,定做一種鼓吹殺人放火的文學”;《隴海線上》把中國軍閥戰爭比為非洲戰場上法國客軍與非洲人的戰爭,瞿秋白諷刺說:“該打該打,不是講神話,是講鬼話”;對于《國門之戰》則說:“這里,假造一些謠言,描寫民族主義者殺老婆的本領。那又是多么英雄氣概。神話化了的岳飛也拉進了剿匪戰爭,大聲叫喊著‘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這種吃人肉喝人血的精神,的確值得帝國主義者稱贊:‘好狗子,勇敢得很!’”;《青年的九月》里,瞿秋白把民族主義文藝運動創作和理論宣傳品,上升為思想政治的同類反動現象進行系統批判,認為他們“歌頌著戰爭,贊美著‘馬鹿愛國主義’”、“是中國資產階級的丑態”,資本家想要讓勞動青年當炮灰,“中國的黃金少年要出來弄個什么民族主義文藝的把戲。中國的肥頭胖腦的紳士,大肚皮的豪商,沐猴而冠的穿著西洋大禮服、戴著西洋白手套的資本家,本來是帝國主義的走狗。他們的狗種——黃金少年,黃埔少年,五皮主義的少年——自然要汪汪汪的大咬起來,替他們的主人做‘戰鼓’,鼓吹戰爭了”。
可見,不管是《隴海線上》還是《國門之戰》,瞿秋白認為都是鼓吹屠殺勞動者的戰爭文學,是“吃人肉喝人血的詩詞”。瞿秋白從政治斗爭的高度,把民族主義文藝運動的鼓吹之作比作“狗把戲”和“蒙汗藥”,認為“文藝上的所謂民族主義,只是企圖圓化異同的國族主義,只是紳商階級的國家主義,只是馬鹿愛國主義,只是法西斯主義的表現”。此后,瞿秋白將文藝中心轉移到思考普洛大眾文藝現實問題上來,但仍不時對民族主義文藝運動進行批判。繼瞿秋白排炮式地批判民族主義文藝運動后,左翼文壇其他作家也對“民族主義文學運動”展開全面批判。有著國民黨政府權勢和金錢支撐的民族主義文藝運動,一方面落入被其他各派文藝者四處聲討的地位;另一方面由于日軍在上海發動侵略戰爭而國民黨政府又“缺乏連貫性”的文藝政策,因此民族主義文藝運動沒成氣候,“左聯”反而漸漸取得了“掌控輿論動向的能力”?輥?輰?訛。
對民族主義文藝運動的批判,是瞿秋白返回文藝戰線后的首次主動出擊。在他人還沒完全意識到民族主義文藝運動的政治危險和思想反動意味的時候,瞿秋白作為曾經的革命領導者,憑著政治敏感率先對其發動攻擊,并引領其他左翼革命作家進行系統批判。這次敵我性質的文藝思想交鋒,瞿秋白并非從文藝理論角度批判和攻擊,而是從盲目贊同共產國際革命的立場、揭露敵人政治意圖的反動性和從該運動的反動的唯“政治主義”的角度進行徹底批判。實際上,當時攻擊民族主義文藝運動的,也并非只有左翼革命作家。自由主義作家對此同樣大加撻伐,其中就包括新月派作家,以及后來因強調文藝自由與左翼作家展開論戰的胡秋原。
對民族主義文藝運動進行批判的時期,同時也是瞿秋白處于從革命政治斗爭轉向文藝戰線的過渡期。因此,這次論戰的成功令他獲得重返文藝戰線的政治資本。正是出于政治嗅覺的敏銳和思想斗爭的深刻發現,使他迅速認清批判民族主義文藝運動的政治意義和文藝論戰上的思想價值。盡管這次論戰是瞿秋白以對敵人展開文藝思想上的政治批判取得的勝利,但卻從此開辟了左翼文藝論戰在戰術上的新天地,即以政治思想批判代替文藝理論辯駁、以革命立場代替文藝審美討論。與此同時,新月派和胡秋原等對民族主義文藝運動的批判,也使瞿秋白意識到文藝的獨特性。因此,在接下來的文藝大眾化討論中,如何處理文藝與革命需要的關系成為其思考中心,這正是瞿秋白文藝大眾化思想引起爭論的焦點所在。
總而言之,對民族主義文藝運動的批判,鮮明呈現出瞿秋白文藝思想實踐初期的特點:政治性和戰斗性。這也是有著政治革命實踐體驗的瞿秋白轉入文藝戰線后的天然表現。政治嗅覺的敏銳和思想意識的深刻,使得瞿秋白文藝思想在實踐中呈現出鮮明的斗爭色彩。而通過不斷介入論戰,瞿秋白也越來越注重文藝問題的自身特性,但政治斗爭色彩卻逐漸成為瞿秋白文藝思想一大特征。尤其是在被定性為敵我性質的民族主義文藝運動批判中,瞿秋白文藝思想歷史地生成了唯政治主義的革命意識形態屏障,從而促成他后來更加強化的“一切的藝術都是宣傳”、“都是留聲機”的革命文學偏執情懷。
注釋:
① 劉小中:《瞿秋白與中國現代文學運動》,南京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1頁。
② 郭國昌:《二十世紀中國文學的大眾化之爭》,百花洲文藝出版社2006年版,第1頁。
③ 楊之華:《回憶秋白》,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94頁。
④ 艾曉明:《中國左翼文學思潮探源》,湖南文藝出版社1991年版,第182頁。
⑤ 瞿秋白:《俄國文學史·普希金》,《瞿秋白文集》(文學編)第2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98年版,第157頁。
⑥ 瞿秋白:《“五四”與新的文化革命》,《瞿秋白文集》(文學編)第3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98年版,第29-30頁。
⑦ 倪偉:《民族想象與國家統制》,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51-52頁。
⑧ 張大明、王保生:《三十年代左翼文藝大事記》,《左聯回憶錄》下冊,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2年版,第785頁。
⑨ 《編輯室談話》,《前鋒周報》1930年第10 期。
⑩ 彭維鋒:《“中間人”的隱喻與瞿秋白思想的轉變——瞿秋白〈“矛盾”的繼續〉的修辭學閱讀》,《濟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2期。
?輥?輯?訛 瞿秋白:《多余的話》,《瞿秋白文集》(政治理論編)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11頁。
?輥?輰?訛 史淑美:《現代的誘惑——書寫半殖民地中國的現代主義(1917-1937)》,何恬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341頁。
作者簡介:傅修海,男,1976年生,福建連城人,文學博士,鄭州大學文學院,河南鄭州,450002。
(責任編輯 劉保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