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戰爭時期軍事文學的國防教育功能

摘要 戰爭造就了軍事文學，而軍事文學在某種程度上也反作用于戰爭的發展進程。在人類軍事戰爭史上，處處閃耀著軍事文學的特殊光芒。文章主要論述了軍事文學在戰爭時期的國防教育功能。

關鍵詞 戰爭時期 軍事文學 國防教育功能

中圖分類號：G413 文獻標識碼：A

The Research of Military Literature's Function in

National Defense Education in Wartime

WU Yan

(Department of Social Sciences， NanJing College of Chemical Technology， Nanjing， Jiangsu 210048)

AbstractWar created the military literature， and military literaturealso affects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the war to some extent. Military war in human history， military literature always shining a special light. This paper mainly discusses the military literature's function in national defense education in wartime.

Key wordswartime; military literature; the function in national defense

軍事文學，多以軍事史和戰爭史為題材，戰爭是軍事文學永恒的話題。在中國戰爭歷史上，每到民族危難的時刻，軍事文學總是發揮出它巨大的國防教育功能，促使全民族團結一心，保家衛國。往往在血雨腥風的殘酷戰爭中，軍事文學作品總是成為人們源源不絕的精神食糧，鼓舞人們堅定信念、不怕犧牲、奮戰到底。軍事文學的功能本質，最根本的意義就是要充分發揮出它的教育價值，戰爭時期的軍事文學尤其如此。

1 贏得大眾民心，鼓舞軍民士氣

以民為本的思想，作為中華民族的傳統真理一直傳承至今。我們的偉大領袖毛澤東把人民戰爭理論和中國革命戰爭的具體實踐相結合，創造性地提出了人民戰爭思想。基于這一核心思想，毛澤東等領導人才能夠帶領廣大人民群眾取得了中國革命戰爭的勝利。

只有贏得民心，才可能取得戰爭的勝利。一方面，人民群眾是否積極支持和參與戰爭，直接關系到戰爭力量的強弱，關系到戰爭的勝負。只有動員人民群眾，戰爭的兵力來源才會及時得到補充與壯大。除了人力，戰爭還需要消耗大量的物力、財力，民眾是物質財富的生產者、創造者，沒有人民群眾供應各種軍用物資，戰爭就不可能持續。另一方面，戰爭中的精神力量更加來源于民眾，民心向背直接影響到軍隊的士氣和戰斗力的強弱。只要是正義的戰爭，代表廣大人民群眾利益的戰爭，就會得到人民群眾的支持和擁護，軍隊的士氣和戰斗力也會得到提高。反之，人民勢必產生反戰情緒，影響軍隊士氣，從而導致軍心渙散，眾叛親離，甚至是倒戈相向，使戰爭遭到失敗。特別是在中國革命戰爭中，民眾更加具有特殊的地位和作用。1919年爆發的“五四運動”就是個典型案例。巴黎和會上，帝國主義列強的操縱和壓迫以及北洋政府的腐敗與無能，激起了中國人民的強烈反對，更加激起了青年學生們的“五四運動”。北京高校的上萬名學生沖破軍警阻撓，齊集天安門，向人民群眾散發傳單，發表振奮人心的愛國演說，痛斥賣國賊。學生游行活動受到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與大力支持，五四運動的影響不斷擴大，各校學生同時罷課、工人罷工、商人罷市。面對五四運動掀起的強大壓力，中國代表最終沒有在合約上簽字。在這一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事件中，民眾發揮出了至關重要的決定性作用，甚至改變了一個國家的命運。同時，五四運動也開創了中國文學的新時代。五四運動后，中國出現了大小40多個文藝社團，如文學研究會和創造社，并且出現了大批的文學巨匠，包括沈雁冰、葉紹鈞、郭沫若、郁達夫等，對中國文學以及革命戰爭的發展影響深遠。

2 擾亂敵人軍心，爭取不戰而勝

中國古代軍事家、兵學家深諳軍人心理變化的內在機制和表現形式，都非常重視心理因素在軍事斗爭中的重要作用。攻心為上，最早見諸于孫臏見齊威王語。據《戰國策》記載：“戰國齊將孫臏謂齊王曰：‘凡伐國之道，攻心為上，務先服其心。今秦之所恃為心者，燕趙之權。今說燕趙之君，勿虛言空辭，必將以實利以回其心。所謂攻其心之也。’”①意思是說：孫臏告訴齊王，凡是攻打討伐敵人的方法，都是以打擊敵人的心理為上策，一定是首先在心理上制勝敵人，先要征服敵人的心理。這就是所謂的攻其心的策略。類似的古語還有很多，《孫子兵法·謀攻篇》有云：“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②“攻心”，作為從精神和意志上打擊敵人的特殊作戰形式，歷來為兵家所重視。“草木皆兵”、“四面楚歌”、“空城計”等，就是我國古代兵家“攻心”的成功戰例。細看中國古代戰爭不難發現，兩軍交戰，通常軟硬兼施，而且常有勸降的配合。勸降書的功能向來不可小覷，它也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有效手段。我國自古代勸降書中就不乏文學佳作。最有代表性的要數梁朝丘遲的駢文《與陳伯之書》，這是一篇胎炙人口的招降文字，具有很高的藝術成就。整篇文書中，理智的分析與深情的感召相互交錯，寫得情理兼備，娓娓動聽，具有搖曳心靈的感染力和說服力。因此，陳伯之見信幡然悔悟。陳伯之的歸降縱然有多方面的因素，而這封勸降書的激勵是其歸降的直接原因。

善謀“攻心”之術，就是通過開展心理戰攻防戰法的演練，積極探尋筑牢我軍官兵心理防線、瓦解敵軍斗志的有效方法。現代高技術戰爭盡管硬摧毀程度空前提高，但心理戰作為一種特殊的作戰樣式，特別具有軟殺傷威力，依然活躍于戰爭舞臺。近年來的幾場局部戰爭表明，現代戰爭追求的不再是攻城掠地式的軍事征服，也不再是大量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而是孤立、限制、削弱和癱瘓對手，震撼其心理，動搖其軍心和民眾的抵抗意志，從而取得戰爭的勝利。

3 影響戰爭進程，推動歷史進步

文學作品通過多種形式的演繹和傳播，將戰斗理想、戰斗熱情、戰斗士氣突顯出來，讓人們的認識更具清醒，明確前進的方向。戰斗的信念和理想統一了，有了廣泛的群眾支持，戰爭也就成功了大半。古往今來的戰爭，無不重視軍事文學的獨特教育功能。古代的戰爭早已提倡“師出有名”，誓誥是古代一種誓師宣言的散文體，可以說是戰爭的獨特產物。誓誥的產生，遠在禹征三苗時已有，傳說那時有《禹誓》，但較早用文字記錄下來的，當屬《尚書》，其中的《甘誓》、《湯誓》、《牧誓》等等，都很有名。③例如：《甘誓》是迄今為止發現的，在中國甚至是世界歷史上現存最早的軍事文獻。其實質是夏啟在準備討伐有扈氏時發布的戰爭動員令，同時也是軍事法規。

在戰爭中，軍事文學無疑是最有力的教化方式。20世紀20年代末、30年代初，蘇聯及西方左翼文學思潮和文學作品，對中國現代文學的發展產生了很大影響。1930年，左翼作家們組成了新的文學戰線——左聯。這不是一般性的文學社團，而是一個“政黨”式的組織，具有鮮明的黨派性。從此，中國左翼作家對戰爭的觀念基本確立，轉向了對正面戰爭的贊揚與歌頌以及對反動戰爭的唾棄與討伐；作家不再是戰爭的旁觀者和陳述者，而是成為了戰爭的參與者和鼓動者。“我們的文學家，應該同時是一個革命家”，李初梨說，“他不僅在觀照地‘表現社會生活’，而且實踐地在變革‘社會生活’。他的‘藝術的武器’同時就是無產階級的‘武器的藝術’。所以我們的作品，不是像甘人君所說的，是什么血，什么淚，而是機關槍，迫擊炮”。④這一時期產生了茅盾的《子夜》這一里程碑式的作品，出現了魯迅的《二心集》、《偽自由書》等雜文，巴金的《家》，曹禺的《雷雨》、《日出》，老舍的《駱駝祥子》等具有鮮明的民族風格與藝術個性的現代作品，標志著中國革命文學創作的深化和發展。

中國革命戰爭時期，毛澤東就曾鼓勵文學創作者們創造具有時代精神、符合戰爭需求、為老百姓所喜聞樂見的文學作品。因此，文學創作者們開始把豐富的民間藝術與軍事文學相結合。于是，戰爭年代里到處活躍著以軍事文學為藍本的街頭戲劇以及歌謠，包括秧歌劇、信天游等等。原因很簡單：戰爭時期物質匱乏，人員流動性大，無法廣泛傳播文本形態的文學作品。群眾更需要的是面對面、最易接受、宣傳效果極好的形象藝術。因此，只有把軍事文學與民間藝術相結合，才能充分發揮出軍事文學的國防教育功能，達到“潤物細無聲”的教育效果。《張德寶歸隊》、《兄妹開荒》等都是這一時期的代表作品。所有這些軍事文學作品，在中國革命的浪潮中帶領廣大人民群眾搖旗吶喊，為革命事業推波助瀾，創造出一個又一個的奇跡。可見，軍事文學在戰爭中發揮著強大的國防教育功能，為戰爭勝利奠定了牢固的社會群眾基礎，影響著戰爭的進程，也推動著歷史的進步。

注釋

①黃培義.軍事謀略學基礎[M].北京:軍事科學出版社，2004:296.

②(春秋)孫子著.孫子兵法：漢英對照[M].袁士檳，譯.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7:11.

③任昭坤.中國軍事文學史[M].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35.

④李初梨.怎樣地建設革命文學[M].文化批判.第2號，1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