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杰文和席小莉順利地結婚了,婚禮很特別,女兒托著媽媽的婚紗行禮,賓客既稱奇又羨慕。
一
宋杰文今天要去見席小莉談一筆生意,臨行前特意換了一套筆挺的西裝,皮鞋也擦得锃亮。他看出來了,席小莉對他有點兒“那個意思”。席小莉是他們公司最大的客戶,宋杰文是在一次商貿會上與她認識的。宋杰文工作的公司并不大,不具備競爭優勢,不過他們公司的毛絨玩具還算不錯,經他那張能將稻草說成金條的嘴巴一說,簡直就是活寶。席小莉很欣賞宋杰文,與他們公司簽下了最大的一單生意。現在是生產淡季,宋杰文所在的公司幾乎全靠席小莉的那一單生意維持。
宋杰文與席小莉在咖啡廳聊得很融洽,席小莉時不時用一雙杏眼含情脈脈地瞟宋杰文一眼,弄得他有些飄飄然。正在這時,門口走進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宋杰文一看到這個女孩,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小女孩上前“哇”的一聲哭道:“爸爸,你跑哪兒去了?玉兒到處找也找不到你!”宋杰文萬分尷尬,這小女孩不知是從哪兒跑來的,一見他就叫爸爸,這幾天老跟著他,宋杰文躲也躲不掉。席小莉見此情形,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你……原來你有這么大的女兒?!”宋杰文連忙解釋:“她不是我女兒,我還沒結婚,哪來這么大的女兒?”席小莉的臉色更難看了:“原來還是私生女!”宋杰文一下子急了,叫道:“我和她什么關系也沒有,不知誰胡說我是她爸爸,這孩子就信以為真。”席小莉皺眉道:“男子漢敢做敢當,不怕犯錯,就怕不敢承擔,今天我算重新認識了你。”說完,拿起桌上的坤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爸爸,我們回家吧。”玉兒怯生生地看著宋杰文。
“誰說我是你爸爸?誰說的?”宋杰文板起了臉。
“叔叔阿姨都說你是爸爸。”玉兒的大眼睛里流出了委屈的眼淚。
宋杰文臉色稍緩,將玉兒抱起來道:“媽媽呢?媽媽家在哪里?”
玉兒“哇”的一聲哭道:“媽媽在牛村,媽媽生病不在了,媽媽說爸爸在城里,爸爸最愛玉兒了。城里好遠啊,玉兒走了五天才走到,爸爸好難找,我找了好多天才找到。爸爸,我們回家吧。”
宋杰文傻眼了,這玉兒的媽媽死了,成了孤兒,那牛村也不知是什么地方,也不知是誰搞的惡作劇,讓玉兒認定自己就是爸爸。
看著玉兒眼淚汪汪的,宋杰文想了想,說:“玉兒餓了吧?我們先去吃東西。”
玉兒臉上一喜,跟著宋杰文去了餐廳。玉兒真餓了,一連吃了三碗面。飯后,宋杰文又帶著玉兒去服裝城為她買了一套新衣服,最后帶她去了孤兒院。宋杰文找院長說明了情況,院長最后同意收下玉兒。
二
宋杰文趕回公司,經理一臉陰沉地告訴他:“席小莉來過了,說你對她非常無禮,公司若要繼續和她做生意,就必須答應她的條件,她要求公司把你辭退了。我也是沒有辦法,你知道現在是淡季,公司現在全靠她那一單生意維持。”
見經理一張苦臉,宋杰文知道這事沒得商量了。
宋杰文莫名其妙地丟了工作,可是又能怪誰呢?玉兒怪可憐的,公司也確實有難處,去找席小莉解釋,席小莉卻讓秘書擋駕,根本就不見他。女人的心,天上的云,說變就變。宋杰文有自尊,也不奢求改變什么。這席小莉從小就死了母親,是父親把她養大的。她開始工作的那一年,父親也生病死了,可就在這一年,她繼承了一大筆遺產。她的伯父二十多年前偷渡去了加拿大,一直沒有音訊,家里人以為他出了意外。沒想到他卻發達了,開了一家大公司,可他晚年得了不治之癥,由于沒有兒女,他便回國找到了席小莉。伯父死后,席小莉成了公司的董事長,將資產都轉移回了中國,這當然也是她伯父生前的遺愿。
宋杰文可沒有一個有錢的伯父。他的父親因為得了尿毒癥換腎花掉了二十萬,那可全是他跪著向親戚朋友借的。父親最終還是因為腎源排異而去世,而他卻背上了沉重的債務。這幾年,宋杰文在城里拼命掙錢還債,到現在仍欠著九萬元,每個月至少要還兩千五百元的債務,這是他和債主們達成的協議。以往他的工資加提成一月差不多有三千;應付債務之后生活緊巴巴的,現在工作一丟,還債就成了大問題。
三
一連三天,宋杰文像無頭的蒼蠅轉來轉去,現在人才市場上那些工作的工資對他來講實在太低了,大學生也就七八百塊,他要找月薪三千以上的工作談何容易?找到第四天,他沮喪到了極點,這個月還能勉強對付,下個月可咋辦?這幾年他可沒有一分錢的存款,全是當月進賬當月花光,不找到工作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宋杰文心煩意亂地走在大街上,天下起了雨,他沒帶傘,任由雨水淋著。忽然他看到前方雨中有一個熟悉的影子,仔細一看,竟是玉兒,玉兒正東張西望地尋找著什么。宋杰文心里一驚,連忙轉身離去,現在他可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對玉兒還真有些害怕。走了一陣子,雨越下越大,宋杰文心中漸漸不安,便鬼使神差地轉身尋去。
玉兒蹲在一棵大樹下,瑟瑟發抖地問著匆匆路過的行人:“叔叔,阿姨,你們看見我爸爸了嗎?”“這可憐的孩子!”路人嘆著氣走了。一個小男孩指著玉兒道:“媽媽,這小妹妹的爸爸不要她了!”玉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你胡說,爸爸給玉兒買了新衣服,爸爸最愛玉兒了,嗚嗚……”年輕女人連忙拉著小男孩走了。玉兒用小手抹著臉上的雨水和淚水,嗚嗚哭道:“爸爸,你在哪里?玉兒找不到你,玉兒好想你,嗚嗚……”
宋杰文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在山坡上迷了路,晚上黑黑的很嚇人,當時他也是哭著叫爸爸,后來見到爸爸找來了,心里別提有多高興。宋杰文走過去,一下子將玉兒摟在了懷里。玉兒的小臉現出了驚喜:“爸爸,我不住孤兒院,那里的孩子都沒有爸爸媽媽,玉兒有爸爸。”宋杰文親了玉兒一下道:“乖女兒,爸爸帶你回家。”
玉兒洗了個熱水澡,穿上了宋杰文的寬大衣服,依偎在他的懷里甜甜地睡著了。玉兒只知道媽媽住在牛村,媽媽生病死了,媽媽常對她說她有爸爸,爸爸在城里,爸爸最愛她了,她走了五天的路才進城,路上餓了就跑到地里拔蘿卜吃。她并不知道爸爸叫什么,長什么樣子,有人告訴她宋杰文是她爸爸,她就深信不疑了。
第二天,宋杰文帶著玉兒去買衣服,玉兒只要便宜的,看見毛絨狗玩具,玉兒目不轉睛,宋杰文一咬牙要買,玉兒卻說:“爸爸,不買了,昨天電話里有人讓爸爸還錢,等爸爸以后有了錢再給玉兒買。”宋杰文心里十分感動,原來昨天債主在電話里催他還錢的事情讓玉兒聽到了,難得玉兒這么小就處處為他人著想。宋杰文還是買了,玉兒抱著毛絨狗眉開眼笑,還在宋杰文的臉上甜甜地親了一口,宋杰文的心里暖洋洋的。
四
回家的路上,宋杰文看見街頭夜市上的燒烤生意紅火,心中忽地一動,烤魚他可是拿手的,他自信烤得不會比這些人差,既然找不到滿意的工作,不如擺個烤魚攤試試。他帶著玉兒轉了一圈,發現燒烤的大多是家魚和家畜的肉。他記得城外的一條河溝里野雜魚很多,他以前抓過,味道很不錯。他連忙回家騎著車帶著魚網直奔城外的河溝,只十幾網就捕了二十多斤野雜魚。這些本是別人認為上不了臺面的小雜魚,宋杰文卻看出了商機。
當晚夜市里多了個燒烤攤。宋杰文大聲吆喝著:“正宗野味,美味可口,綠色食品,神仙享受。”玉兒也亮著稚嫩的童音吆喝:“正宗野味,爺爺奶奶吃了長壽,叔叔阿姨吃了漂亮,小朋友越吃越聰明。”燒烤生意竟出奇得好,二十多斤小雜魚很快就賣光了,賺了兩百多塊,宋杰文和玉兒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做生意要有好點子才行,看準了要敢想敢干,宋杰文這些年在商場上沒有白混,一連十幾天他的生意都很火爆。周圍的攤販坐不住了,紛紛烤起了野雜魚,不過吃野味的食客還是把宋杰文的攤位視為正宗。一個月下來,宋杰文賺了五千多塊錢,他給玉兒買了漂亮的衣服和一張精致的小床。
這天,宋杰文才支起攤子,一個衣著艷麗的女子便坐在了桌旁。宋杰文看去,見是席小莉,她今天格外漂亮,弄得宋杰文有些自慚形穢。雖說是因為席小莉才丟了工作,可宋杰文心里并不恨她,見了她還是有些激動。“生意不錯嘛!”席小莉笑了笑。宋杰文道:“你這個資本家大小姐該不會又想封殺我的燒烤攤吧?”席小莉“撲哧”一笑,道:“還挺記仇的,誰讓你騙人,你可真有女兒啊!”宋杰文愛撫著玉兒笑道:“等你有了女兒,你就知道這世界上最好的寶貝就是女兒,什么也比不過。”玉兒一翹嘴道:“爸爸,我們不賣魚給她吃。她欺負爸爸,是個壞女人。”宋杰文和席小莉相視而笑。
“你這個爸爸當得不合格喲,女兒才這么大,哪能天天跟著擺攤?”宋杰文臉上一熱,玉兒已到了上學的年齡。玉兒生氣地瞪著席小莉道:“不許你說我爸爸壞話,我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席小莉笑道:“有個女兒真讓人妒忌,你這個人雖然愛欺騙女人,鬼點子倒不少,我們公司還有一個業務經理的位置,怎么樣,有沒有興趣?”“這我得想想,其實賣燒烤也挺好,自由自在的。”席小莉道:“我給的工資至少是賣燒烤的兩倍。”宋杰文笑了笑道:“我再想想。”“不用想了,明天就去上班,玉兒的學校我都聯系好了,是市里最好的學校,明天你就帶玉兒去報名。”宋杰文嘆了口氣道:“真不愧是資本家大小姐,辦事效率真高。”席小莉正色道:“我可是向員工保證了你的工作能力有多強,到時候可別讓我丟面子。”宋杰文苦笑道:“我好像被美女綁架了,看來不去不行了。”席小莉臉一紅,狠掐了宋杰文一下道:“少貧嘴,出不了業績照樣扣工資和獎金。”
五
玉兒上學之后,宋杰文每天下班去學校接玉兒回家。這天,宋杰文和玉兒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一個長得跟玉兒有幾分像的男人,那男人竟然一路追著來到了宋杰文的家里,拿出幾張照片讓玉兒看。相片上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和這個男人相偎在一起的合影,玉兒一看見照片,就喊著“媽媽”嗚嗚大哭起來。
這男人說他叫賀子云,玉兒的媽媽美娟是他的初戀情人,兩人因為一點兒誤會發生了爭吵,他說了幾句絕情的話,玉兒的媽媽就賭氣跑了,賀子云找遍了全城竟再也找不到她。賀子云悔恨萬分,一直盼著她能回來,一等就是幾年,今天一看見玉兒他就懷疑是美娟和他的女兒,便一路追了過來。宋杰文告訴他,玉兒的媽媽美娟已經生病去世了,賀子云聽了抱頭痛哭。宋杰文心里很亂,問他打算怎么樣。賀子云跪下給宋杰文磕了三個響頭,說只求宋杰文能將玉兒還給他,他這輩子再不會愛上別的女人,玉兒是他唯一的希望。見宋杰文不吭聲,賀子云急了,說:“我錢雖然不多,但可以給你兩萬元作撫養費。”宋杰文說:“提撫養費太傷感情了。”賀子云趕緊道歉說:“我是一時著急說錯了話,我知道你對玉兒的愛不是金錢能買來的,但是我真的太需要玉兒了。”宋杰文說:“這事太突然了,容我再想一想。”賀子云說:“那等想好了就打電話告訴我,我隨時可以來接玉兒。”說完,賀子云留下電話號碼,神情悲痛地走了出去。宋杰文坐在椅子上,心亂如麻。
席小莉趕來了,她說不能就這么把玉兒給他,小貓小狗養得久了還舍不得呢,何況玉兒這么乖。
宋杰文說:“將心比心吧,他苦等了幾年還沒來得及道個歉,心上人就死了,心里該有多痛苦,親生女兒再不能在身邊那真是不敢想象了。”席小莉說:“那你咋辦?玉兒咋辦?”宋杰文說:“他將來一定也會愛玉兒,玉兒會幸福的。”“你真的決定把玉兒還給他?”宋杰文默默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宋杰文買了很多毛絨玩具、漂亮的文具、四季的衣服,凡是他能想到的東西都買了,裝了滿滿的兩大包。宋杰文給賀子云打了電話,不一會兒賀子云便開車過來了。
玉兒哭著不肯上車,宋杰文哄她說很快就去看她,星期六就帶她回來,直到把她逗樂了她才上了車。賀子云就這樣千恩萬謝地帶走了玉兒。
六
宋杰文心里空蕩蕩的,上班老走神,一下班他就跑到玉兒上學的學校去。他悄悄地躲在樹林后,只想遠遠地看玉兒一眼,可是一直等到天黑學生走完了也沒見到玉兒。接下來的幾天宋杰文仍然去等待,可是一連三天都沒有等到玉兒,他的心里失落極了。幸好碰到了玉兒的班主任,可班主任說玉兒的親生父親給玉兒辦了轉學手續,不知轉到哪個學校了。宋杰文明白賀子云是想讓玉兒忘掉過去,他覺得這似乎是應該的,但心里卻很難過。席小莉說:“你這么想玉兒就去看她吧。”宋杰文卻搖搖頭,他每天下班都到賀子云的住宅外遠遠地看著,他見過幾次賀子云,卻沒見過玉兒。一天,他實在忍不住撥通了賀子云的電話,賀子云先是感激他,然后告訴他說玉兒過得很好,已經送到她奶奶那里去了,不在這個城市。宋杰文神情恍惚地掛了電話,他覺得心里像被人剜了一刀。席小莉說宋杰文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了,精神狀態實在讓人擔心。
宋杰文下了班,不是到學校外,就是到夜市,再就是到賀子云的住宅外轉,他的眼前老是看見玉兒,他太想玉兒了,簡直都要發瘋了。
這一天,他又去了學校,忽然聽到玉兒的哭叫聲:“爸爸……爸爸……”猛然抬頭,只見一輛黑色轎車駛過身邊,玉兒正趴在轎車的后窗玻璃上哭著叫他,而一個黑影卻一把將玉兒拉了下去。“玉兒!”宋杰文大叫著追了過去,轎車卻風馳電掣而去。
路邊有一輛摩托車,宋杰文想也沒想就跳上摩托車,開足馬力狂追而去。
“我的車,你這個混蛋!”身后一個男人大罵道。
宋杰文根本聽不見,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追上那輛車。前面的轎車似乎發現了有人在追,便加快了速度,遇到紅燈竟然直接闖了過去。宋杰文心里一緊,那車為什么闖紅燈,他怕什么?難道車里有壞人?宋杰文心里一急,一下子將油門推到了極限,摩托車就如一道煙追了上去。
這摩托車是一款德國進口車,馬力相當大,時速能達一百四十公里,轎車竟然漸漸讓他追上了。隔著茶色玻璃,宋杰文看見一個戴墨鏡的家伙用膠布粘住了玉兒的嘴。
“停車!”宋杰文對著司機瘋狂地叫喊。
“滾開!”司機大吼著。
他們瘋狂的追逐已經吸引兩輛警車追了過來,那司機一下子急了,猛地向摩托車撞了過來。
宋杰文匆忙抓起車后掛著的摩托車頭盔,照著司機狠狠地砸了過去,“砰”的一聲玻璃碎了,頭盔砸在了司機的頭上。轎車一下子像無頭的蒼蠅撞了過來,摩托車被撞翻,卡在了轎車的后輪上,轎車橫沖一陣子便熄火了。
宋杰文被撞飛了出去,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七
黑暗中,宋杰文仿佛聽到玉兒在哭著叫爸爸,他猛地睜開了眼,見玉兒真的就在眼前,而自己的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身上插著幾根管子。“爸爸醒了,爸爸醒了!”玉兒一邊叫著,一邊用小手抹著眼淚,一旁的席小莉也忍不住抹著眼淚。醫生松了一口氣,微笑道:“總算脫離了危險。”席小莉撫摸著宋杰文的臉,小聲道:“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嗎?整整七天,嚇死人了!”
宋杰文頭上縫了三十七針,因失血過多,整整輸了七百毫升的血,能活過來真是一個奇跡。看著席小莉哭紅的雙眼,宋杰文心里一陣感動。“爸爸,玉兒再也不和你分開了。”玉兒將臉貼在他的心口上,他感到心里無比溫暖。
一個星期后,宋杰文便能下地活動了。公安局的李局長來看望他,告訴他這次他立了大功。原來玉兒的生父賀子云是個秘密跨國人販子集團的頭目,與常規人販子不同的是,他們販賣的不是別人的兒女,而是自己的。賀子云與十幾個三陪女達成秘密交易,三陪女為他生女兒,每生一個給八萬,而他則把這些女兒養到五歲,然后秘密賣到日本去做雛妓,供資本家淫樂。由于是給“上流社會”提供“特殊服務”,見不得光,價格自然十分高昂,每個女童能賣六十萬。賀子云先后與十幾個三陪女生了十四個女兒,都順利地送到了日本。由于是自己的女兒,隱秘而安全,一直沒有被警方察覺。玉兒的媽媽也是一個三陪女,惟有她反悔了,不肯把女兒賣給賀子云,沒等玉兒出生她便逃跑了。她怕賀子云找到她,便隱姓埋名躲在了鄉下。她不幸染病死后,玉兒卻自己跑到了城里找爸爸。賀子云發現宋杰文收養了玉兒,便利用宋杰文的善良,不花一分錢就輕易地騙走了玉兒。最近日本人要貨,他便哄玉兒說是帶她出去旅游,沒想到竟在路上碰到了宋杰文。玉兒一見到宋杰文就又哭又叫,最終賀子云做賊心虛而使事情敗露。警方為了捉拿宋杰文這個“偷車賊”,竟然意外地抓到了這個罕見的跨國販賣女童集團的頭目。
賀子云最終因犯罪情節十分嚴重被判死刑,一干從犯也被判了重刑。
八
兩個月后,宋杰文康復出院。這兩個月席小莉一直陪著他,為他花了幾萬元醫療費。
“小莉,你對我這么好,我真不知該怎樣才能報答你!”宋杰文無限感激地看著席小莉。玉兒調皮地一笑道:“那好報答,爸爸就娶席阿姨做老婆報答席阿姨一輩子吧。”席小莉紅著臉,拉著玉兒道:“難道玉兒永遠都叫我席阿姨嗎?”“媽媽!”玉兒一下子撲進了席小莉的懷里,三個人臉上都綻出幸福的微笑。
宋杰文買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和一枚金戒指送給席小莉,正式向她求婚。席小莉說她有先天性不孕癥,婚后她將不能生育,宋杰文若能不計較她才答應。宋杰文笑著說這不是問題,玉兒這么可愛,他早就看得比親女兒還親了。
宋杰文和席小莉順利地結婚了,婚禮很特別,女兒托著媽媽的婚紗行禮,賓客既稱奇又羨慕。
新房里,宋杰文擁著席小莉問道:“小莉,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弄明白,現在還很困惑。”
“什么事?”
“到底是誰告訴玉兒我是她爸爸的?我現在真的很感激他。”
席小莉點著宋杰文的額頭笑道:“你真是個大傻瓜,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了,這還感激不夠嗎?”
宋杰文恍然大悟:“原來是你!”
席小莉嘆道:“誰讓我是這樣的命,要找老公還要先給老公找個女兒!”
宋杰文笑道:“怪不得我說玉兒不是我女兒你那么生氣,原來你早就心懷鬼胎。”
席小莉莞爾一笑道:“那是考驗你的愛心,可惜你第一次就不合格。你不要女兒,我當然要罰你去賣烤雜魚了!”
新房里傳出一片開心的笑聲。
(編輯 王詩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