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圣陶先生在《文章例話》的序中說:“生活就如源泉,文章猶如溪水,泉源豐盈而不枯竭,溪水自然活活潑潑地流個不停。”習作來源于生活,習作是生活的一部分;只有生活真實,感情真摯,文章才會感人,才會充滿生機和活力。真情作文不僅是作文的需要,也是培養良好人格的需要。所以,真情作文難就難在這個“真”字上。
我們先要了解作文是如何不“真”的,才能開方治病。總起來看,真情作文有三個誤區:
拿幼稚化當可愛。高中生絕大多數將步入成年人的行列,但是心理年齡與生理年齡并不完全同步,一些高中生的不成熟現象還很突出,尤其表現為作文的幼稚化。比如在以“季節”為話題的作文中,有的學生寫道:“春夏秋冬這四個季節里,我最喜歡的是夏天,最討厭的也是夏天。喜歡的理由一是可以游泳,二是可以吃西瓜,三是打球有意思;討厭夏天的理由一是蚊子多,二是游泳會淹死人。”結論是“夏天,我真不知道是喜歡多點兒,還是厭倦多點兒”。作文語言極為幼稚,內容單薄膚淺,缺乏審美價值,乍看像小學生之作。
拿憤世嫉俗當成熟。今天,中學生中有不少青春文學的年輕寫手,可以說他們是挾裹著冷峻、深刻、不滿和叛逆走向文壇的,經常擺出與現實社會勢不兩立的姿態。他們的文字極大地影響了廣大中學生,有的作品甚至成了“憤世嫉俗”的代表作。比如說,在他們心中居然沒有一個值得回憶的老師;檢察院揪出一個腐敗官員,他們就認為當官的都是貪污腐敗者;他們認為歐美的教育是舉世無雙的,而中國的教育理念、教師水平則一無是處;在公共汽車上看到沒人給老人讓座,就說中國人的素質低下,一點兒也不如日本人……這些都是思考不成熟造成的。
拿造假當游戲。“回避生活,憑空杜撰”是“假情”作文經常用的方法。一些學生誤以為生活本身平淡無奇,家庭變故之類的才是生活的閃光點、動情點,于是不惜編造如父母“離婚”“死亡”“遭遇車禍”之類的韓劇慣用情節,以苦難故事博取閱卷老師的同情心,結果往往適得其反。真情作文是要求我們在作文中能自發地表達真情實感,使情感的流露給人以真實感、真誠感,以我手寫我見、寫我聞、寫我想、寫我感、寫我心,而不是人云亦云,隨波逐流,夸大感情,無病呻吟,編造情節,矯揉造作。
針對學生作文中出現的“夢境多了,真情少了;憂郁多了,天真少了;深沉多了,清純少了;抒情多了,記敘少了;概述多了,素描少了;柔情多了,激情少了;歷史多了,現實少了;排比多了,平實少了;感悟多了,經歷少了;上帝多了,自己少了”的現實情況,筆者認為可以從兩方面入手:
說實話,別怕別人笑話。奧地利著名小說家卡夫卡說過,“寫作就是把自己心中的一切都敞開,直到不能再敞開為止。”寫作也就是絕對的坦白,沒有絲毫的隱瞞,也就是把整個身心都融入在里面。比如周國平在他的回憶散文《父親的死》中寫身為兒子的他,認為自己是一個“不孝之子”,十余年來,只給家里寫過一封信,而當父親不遠千里來到北京,提議去游覽香山,“我”居然感到“有點兒惶恐”;作者作為父親,未能成為保護女兒生命的“屏障”,生活的不幸加深了作者對父親的內疚感。已到中年的作者失去了父親,女兒又不幸夭折,仿佛成了一個無助的孤兒。作者因此深深地體悟到了人生的悲涼。讀罷文章,掩卷沉思,一幅幅畫面鐫刻于靈魂深處,讓我們不由得會想起自己的父親,這就是感染力。
在作文練習中,針對“和××說說心里話”“我的煩心事”這類作文題,我們可以把自己為什么要生氣,為什么會煩心以及生氣時或煩心時的表現都說出來寫出來。
潛心閱讀、用心思考,不要人云亦云。作文之所以出現幼稚化或憤世嫉俗的表現,與我們閱讀文本的低檔次和缺少對社會生活的觀察和思考是分不開的。對于作文幼稚化的學生來說,閱讀一是增加量,二是提高質。沒有足夠的量的積累難以實現質的飛躍。當然,如果閱讀的文本是低檔次的,量再多也難有起色。對于作文憤世嫉俗化的學生來說,主要是提升思想,通過閱讀優秀的文學作品來提升思想境界,從而能夠用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去觀察世界和社會。
在平時的閱讀中,我們可以借鑒這樣的經驗:對經濟有興趣,我們就讀《新經濟》《熏風窗》《策略與治理》等雜志;對哲學感興趣,我們就以讀《蘇菲的世界》為開端;對歷史感興趣,我們就讀黃仁宇、譚騏驤等人的傳記;對文學感興趣,我們就讀新課標要求的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