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村詩篇(五首)

鄉(xiāng)村的早晨

湖水隨意地涌著小小的浪花

小鳥自由地飛翔又落下

我把平鋪在躺椅上的身體

像所有晨光中的葉片一樣，盡情舒展

桌子上放著一杯茶

我可以喝，也可以不喝

膝蓋上放著一本書

我可以讀，也可以不讀

城市遠去了

一切都遠去了

在這里，不再有勞累、壓抑，以及傷害

有云從對面的山上升起

又在天空消散

有風(fēng)穿過湖邊的玉米地

又穿過我的衣袖

在不時響起的鳥鳴聲中

我的身體變輕了，變透明了

像云，更像風(fēng)

鳥鳴

湖邊的濕地住著許多水鳥

挨著濕地的玉米地也有許多別的鳥

在臨著湖的屋子看書

我會偶爾把眼睛閉上

靜靜聆聽它們的鳴叫

它們的鳴叫像青藤一樣

爬過窗戶

爬向我的書桌

然后把醉人的翠綠布滿我整個的屋子

秧苗娃娃

被大地抱著

被陽光吻著

被清風(fēng)逗著

秧苗們就這樣笑著

笑聲回蕩在這洱海之濱

回蕩在這碧波之中

笑聲回蕩在那蒼山之上

回蕩在那白云之間

湖邊意境

當(dāng)一陣細微的風(fēng)過來的時候

一切都靜靜的

兩個湖邊散步的人

幾只草地上游走的牛

一朵山腰里飄著的云

這陣風(fēng)從湖的這邊過來

掠過我們

掠過牛

再向山的那邊飛去

而此時，天在湖里

湖在腳邊

當(dāng)再一陣細微的風(fēng)過來的時候

一切都緩緩的

一朵山腰里散步的云

幾只草地上飄著的牛

兩個湖邊游走的人

這陣風(fēng)從山的那邊過來

掠過牛

掠過我們

再向湖的這邊飛去

而此時，湖在天上

人在云邊

雨后

薄云和太陽捉著迷藏

水珠在葉尖蕩著秋千

秧苗們是一群剛洗過澡的娃娃

踩著軟軟的泥土

吸著濕濕的空氣

我多么想唱一支歡快的歌

不料這個想法卻被小鳥知曉

看

湖邊的蘆葦上

它的聲音多么清脆

■張黎，女，山西運城人，現(xiàn)旅居云南大理。1973年出生。主要從事詩歌與詩歌評論寫作，出版有個人詩集兩部，為現(xiàn)代禪詩研究會成員。

責(zé)任編輯 張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