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小狗和它的主人

不撞不相識

那天，是趕集的日子。我跟父母打了聲招呼，便穿上那件自個兒認為很是體面的衣服去趕集。一到墟鎮，街上的人很多，特別地擁擠，車流人流水泄不通，你挨著我我挨著你。

這時，不知誰在人群里突然起哄，像發生地震似的，人們亂推亂撞。不少人站立不穩紛紛倒下。來自我面前的一股力量山洪一樣勢不可擋，把我一直向后推去，由于重心失去平衡，我的身子似一堵傾斜的墻壁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倒下去，接著又有人壓在我的身上，一個一個地像疊草垛似的。這時，我感到身下壓著一團柔軟的肉體。

“痛死我了！”原來，我身下壓著的是一個女孩。我的心一揪，嚇得渾身淌汗。那么多人的重心全壓在她的身上，她能受得了？如果不采取措施，身下的女孩子肯定會被壓死。

我立即用力支撐雙腳和雙手，使勁挺起腰桿，讓上方下壓的重心從女孩子的身上慢慢轉向我的身上，減少她承受的壓力。不一會的功夫，在民警前來疏導下，壓在我身上的人一個個被扶了起來。民警走后，我也從女孩子的身上爬了起來，并順手把女孩子從地上拉起。我以為沒事，正想向別處去逛商店。誰知女孩子知恩不報，卻氣勢洶洶地一把拉住我：“到派出所去，你這個流氓！”

“你罵誰是流氓？”我有些懵了，不可思議。

在派出所里，警察問我們有什么事。

“他對我非禮！”女孩搶先說。

“你叫什么名字？他對你怎么個非禮法？”警察是個女的，她一邊做著筆錄一邊問女孩，還不時地用眼角掃一下我。那意思無非是說，天下男人愛吃腥，男人難過美人關。

“我叫吳心如。他在人群里拼命地向后擠，倒下時壓在我的身上?！迸⒂檬种钢夭扛呗柕牡胤秸f，“他把我這個地方都擠痛了?！?/p>

女警察“撲哧”一聲笑：“他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的？”

“這倒沒有。”吳心如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女警察把頭轉向我，“你一個大小伙子，壓在人家女孩子的身上，還是向她道歉吧！”

“我叫肖樹楠。我不是有意要壓在她身上的。我被人壓下去時，感覺身下軟綿綿的，知道肯定是個女的，我怕她受不了小山一樣的重力，使出全身力氣支撐起身體，向上托起所有的重量，盡量保護她的安全。哎，好心沒好報，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干嗎早不說呀！”吳心如瞅瞅我，不無內疚地說，臉上流露出歉意的表情。

“趕集天，人多擁擠，碰了你一下也在所難免，再說他不是有意的，而是被別人擠倒下去的。在那一瞬之間，他怕你受不住那么大的壓力，向上托起所有的重力保護你，你應當感激人家才對?！迸煜蛭覀儞]揮手，“沒事了，你們走吧！”

走出派出所。吳心如乜斜我一眼，那樣子還挺好看的，像個冷美人。

“后會有期！”我向她擺擺手。她沒有說話，只是比剛才多了一點溫柔，讓人看起來感覺舒服一些。然后一陣風似的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那條紅毛小狗

離開派出所，想不到今天趕集太倒霉，早知如此，還不如在家打瞌睡更好，鬼使神差地偏要來趕集。其實，我喜歡小狗，每到趕集，有事無事我都會到狗市場逛逛，不買也要看看，過過眼癮。

賣豬、雞、鵝、鴨、狗、貓的市場就在前面不遠的一條街上。這個交易市場在這個鎮上算是最大的了。走進市場，人也很多。

我走到賣狗的地方，路兩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狗，我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一百多條的大狗小狗我都看了一遍。今天來趕集，有合適的我也想買一條回去玩玩，沒有中意的也無所謂。在狗市場上繼續遛達。有的狗，我看中，但是價錢太昂貴，不敢問津；有的狗便宜，我又看不中不想買，在狗市場轉來看去，卻沒有我要買的狗，也許是狗太多，太多了就會讓人眼花繚亂。我正準備退出狗市場，到其它地方玩玩再回家。

就在我快要離開的時候，我看到一位穿著邋邋遢遢的老人，牽著一條紅毛小狗蹲在市場的一角。我站在老人的面前看著他的那條小紅狗。

“年輕人對我這條小狗有興趣嗎？”老人見我在看他的小狗，便笑著主動跟我搭起話來。

“老大爹，這條狗的毛色很特別?！蔽叶紫聛頁崦〖t毛狗。小狗嗅覺特別靈敏，見我摸它，它就馬上昂起頭警惕地看著我。

“聽話，別咬人，??！”老大爹用手拍了它一下，小狗馬上垂下頭將后腿盤起，前腿支撐端坐在那兒全神貫注地看著我。

我沒有再去觸摸它，而是靜靜地觀察小狗的一舉一動，看看它身體狀況是否正常，喘氣通不通暢，是否還有別的毛病，總之我不能圖便宜買一條病狗回去。小狗像是知道我的意思，它站了起來，搖搖尾巴甩甩頭，像訓練有素的士兵接受首長檢閱一樣讓我給它橫挑鼻子豎挑眼。

“老大爹，你這條小狗是不是要賣？”看著老大爹這把年紀為賣一條小狗站在火辣辣的太陽下被陽光烤得滿身冒油，氣喘吁吁，我還是想跟他聊聊，生意不成情意在嘛。

“看你說的，不賣牽來這里曬太陽嗎？”老大爹笑笑。

“大爹，你這條狗是條病狗?！蔽抑钢腹返谋亲訉先苏f，“你看，它的鼻子干燥得很！”

“你睜大眼睛好好的看看！無中生有，不買你就走羅。爺爺，大熱天的誰叫你把它牽來賣的？”

這時，有一女孩不知啥時候從天而降，說話的語氣像長滿了刺，我是低著頭看著狗說話的，沒抬眼看她。突然聽到她刺耳的聲音，我好奇地立即抬頭望去，?。∵@不是拉我去派出所說理的那個名叫吳心如的女孩嗎？

“你怎能跟人家這樣說話呢！畢竟人家是買主嘛！”老人用嗔怪的語氣對孫女說。

“是你？”她的臉倏地紅到了耳朵根，然后驚愕地看著我，語氣平和了，客氣地說，“你要買狗？”

“想不到吧？冤家路窄?！蔽乙哺械竭@個世界真的太小了，因為我們先前已認識了，完全沒有陌生感。我說，“你爺爺這條狗真的有點毛病。”

“真的沒有！”吳心如蹲下來，梳理著小狗的毛，對我說，“你想要就牽回家養吧?！?/p>

“小如你認識他？”老人看到我們在說話，睜大眼睛問孫女。

“是啊。”吳心如轉過臉對她爺爺說，“爺爺，這小狗就送給他吧，我看他挺喜歡這狗的。”

“我這條狗真的沒有病。天氣這么熱，人都被熱得受不了，何況它是狗？”老人邊撫摸著狗邊豪爽地對我說，“好，聽孫女的，送給你了！”

“一是一，二是二，這錢得要！”我從身上拿出僅有的百元大鈔遞給老人說，“大爹，把這錢收下吧，否則我才不要你的小狗呢！”

不管怎么說，老人就是不肯收下。我說你們不要錢，那我就不要狗了。說完我走向別處。

這時，吳心如牽著小狗跑過來，在人群里一把拉住我的手，我頓時感到似乎全身觸電的感覺。長這么大，我還是頭一次有女孩子拉著我的手。她甜蜜蜜地叫我：“大哥，你是個好人，剛才我錯了，要不是你不顧一切地把我擋著，我怕早被壓死了，真的不知該如何感謝你喲！”她說著就把狗的鏈子放到我的手里。

“這點小事，何必掛齒?！蔽也缓迷俑粋€女孩子在人群里扯來扯去的，便收下了她的這份情意。吳心如見我收下她這條小狗，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然后她跟我說了聲“再見”就走了。我望著她靚麗的身影漸漸遠去，然后牽著這條小紅毛狗回家。

小狗揀了小坤包

到家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晚霞帶來了清涼的晚風，天氣不再那么炎熱了。父母都從地里回到了家，見我帶回一條紅毛狗，趕緊走過來圍著小狗說：“兒子，這條狗真好看喲?！?/p>

“你們把狗牽著，我去打碗水給它喝?！蔽艺f著就去灶屋打了一碗水，端到小狗面前，它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怪不得，它是渴了。

媽問我多少錢買的，我得意地做了個鬼臉笑道：“你猜？”

“要不要100元？”媽看著我。

“一分錢不要，是一個女孩子送給我的?！蔽艺f著就牽著小狗出去兜風。

“真的？”媽在后邊和爸不知又說了些什么，只聽他們笑得煞是開心。

狗沒有病，是天氣太熱才使小狗無精打采的。我牽著它在鄉村的小路上跑了好幾圈，它精神得很喲。不時地向我搖頭擺尾，好個小精靈。

回到家里，我看著這條可愛的小狗，不由得就想起那個美麗的女孩。我甜絲絲的沉浸在幸福的回憶中……

看著小狗歡奔活跳的樣子，我想給它起個好名字。于是就叫它“小精靈”。有了小精靈，我每天下地干活，都把它帶在身邊，一有空就教它學聽人的語言。別人家的狗都是用鐵鏈子把它拴在家里，禁錮在那兒沒有一點自由。我卻不然，我要給我這小精靈一個自由活動的空間，我不拴它，我還買來了有關馴狗的書，開始對它“軍馴”。我讓它發揮嗅覺的特殊功能，學會對人辨別好壞，察言觀色；學會用嘴銜東西，鍛煉小紅毛的嘴上功夫。經過兩個多月的調教，小狗學會了看我的手勢，會聽我的語言，會把外面揀到的東西銜回家里來。

我們那個村子，叫北頻村，地處要道，是一個三縣交界的地方。這條路上車輛很多，來來往往，川流不息。各種各樣的事時有發生。

昨天我在家里午睡，小狗在外邊游玩。不知不覺之間，我進入了夢鄉。我見到了渴望已久的那個送我小狗的女孩，她翩翩起舞地向我走來。白色的裙子，黑亮的長發披撒在她粉嫩的肩膀上，挺起的胸脯，凹凸有致的青春線條……突然，我被小狗“汪汪”的吠叫聲從美夢中驚醒了。我睜開惺忪的雙眸，看到小狗站在我的床前不停地叫，它的面前放著一個坤包。我馬上下床，它抬頭朝我叫幾聲，又低頭舔舔那個包，意思是說那個包是它撿的，想在主人面前請功。

我撿起那個小包一看，包的式樣新穎，小巧玲瓏，做工精細。我拉開拉鏈，里面裝的全都是女孩子用的口紅、唇膏、眼霜、鏡子、木梳，還有衛生巾等。再看夾層里裝有一個信封，里面有一疊現鈔，共有2875元。我把錢原封不動地放進包里。這包是誰丟失的呢？我又翻開每個夾層查找，終于發現有個身份證。??！原來這包是吳心如的！怎么天下卻有這樣巧的事，偏偏丟掉錢的是她，送小狗給我的也是她，撿到錢包的又是她送給我的這條小狗，嗬嗬！你說這世界奇妙不奇妙？丟了這么多錢，吳心如一定急壞了。我必須馬上把包還給她。

失物巧歸原主

吳心如的家住在南門鎮新桂村，跟我們鄉搭界，離縣城沒有多遠的路程。我騎著電動車走出村口，剛騎到通往縣城的那條水泥路上時，發現有個女孩正騎著自行車向我們村的方向走來，那樣子很急。不用再仔細瞧，憑我的感覺，沒錯，她就是吳心如！當她來到我的身邊時，兩個多月不見，她明顯地瘦了，而且多了幾絲惆悵。

她十分驚訝地問：“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在這等誰呀？”

“等你呀！有緣來相會。是不是？”我笑著逗她，“幾天不見了，想你成風想你成雨想你成云，我想得都快瘋哩！”

“嘻嘻，去你的！”她笑著說，“我跟你打聽一件事?！?/p>

“你說，什么事？”我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她。其實不用猜我就知道，她十之八九是向我打聽我們村有沒有人撿到她的包。

“我昨天路過你們村子時，不小心把一個坤包丟了，等我想起來再返回找就被人撿去了?！彼f著就急得哽咽起來，“包里有二千多塊錢，還有身份證。那錢是我從姨媽家借來給小弟治病的，我弟弟正住在縣醫院……”她說不下去了，淚水溢出眼眶。

“不怕，你的錢包在我這里?！蔽覐能嚭蟀寻贸鰜韺λf，“你看看包里的錢物在不在。”

她喜出望外，一看包內物件齊全，對我感激不盡。

“不用謝了！”我把揀錢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我說：“要謝還得感謝你送給我的那條紅毛狗。”

“這小狗真乖?”吳心如說，“樹楠哥哥，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讓我遇上了。也許這是老天有意安排的一次次相遇。謝謝你！”

我問她弟弟得了什么病要住院，她說前段時間弟弟常見發熱，渾身無力，面色蒼白，牙齦出血。到醫院檢查后，醫生說他得了急性骨髓性白血病。我向她要了一個電話號碼，以后好跟她聯系。我也把手機號碼告訴了她，想為她分憂。

我又問她弟弟近況如何。她說弟弟先要住院進行超大劑量化學治療。治療幾個星期后病情已有所緩愈，又繼續接受低劑量化療和輻射治療。打算在完全緩解后進行骨髓移植，治療費需要幾十萬元。她要想盡辦法籌錢，不能眼睜睜的就這樣看著弟弟過早地離開人世。她馬上要把錢送去醫院，然后繼續去找錢給弟弟看病。她向我道別，騎上車向醫院馳去。

一方有難眾人幫

天已經黑了。爸媽都坐在飯桌旁等我回家吃飯。我還沒走進家門，那只可愛的小狗已經知道我回來了，它邊跑邊大聲地叫嚷著，從家里跑出來迎接我的歸來。我彎下腰撫摸著它漂亮的紅毛，看到這小精靈，我就自然而然地想起心如，想起她那好看的臉、溫柔的聲音。心如是個溫婉漂亮的女孩，我就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她弟弟得了白血病，需要幾十萬塊錢的治療費，她一個弱女子到哪里找那么多錢？她能承受得了這么大的人生挫折？我一邊想著一邊為她著急。

我爸爸是我們村的一村之長，他在群眾中威信可高哩！我想利用父親當村長的這層特殊的關系，發動全村村民伸出友愛之手，向吳心如一家獻愛心，用眾人的愛去拯救一個病危的生命。

“這么晚了才回來？”爸爸問我。

“我把小狗撿到的包送還給人家。”

“找到了失主？他是哪個村的？”

“找到了，她是新桂村的，就是送小狗給我的那個女孩丟失的！唉！她……”

“乖乖，咋這么巧呵！”媽驚奇地說。

爸媽見我悶悶不樂的樣子，便問：“她家發生什么事情？讓你這樣為之牽掛？”

我就把心如弟弟得病缺錢的事講給了父母聽。并想把我幾年來打工所賺的錢全部拿出來幫心如解燃眉之急。

爸爸正在抽著煙，他邊吸邊向外吐著煙圈說：“樹楠，我問你，你是不是愛上了這個女孩？”

為了心如的弟弟，當然也是為了心如，我說：“是的?！?/p>

爸媽都笑了：“你這小子，原來是別有用心！嘿嘿！”

我的父母雖然沒有見到過吳心如，但在他們的想象中，這個女孩肯定不錯，不然兒子是不會這樣關愛她的。

爸爸說，你那一點點錢哪能解決問題。這樣吧，我把心如的情況對村民們說說，說不定他們會出手幫助。前些年汶川大地震他們也捐了不少錢呢！因為新桂村有10個自然村，每個村有250多戶人家，如果每家每戶捐一點就不錯了。

第二天上午，爸爸便把這事給村民們說了，大家都表示捐款獻愛心。

沒多少天，全村便捐了幾萬元，加上我省吃儉用打工攢下的兩萬元，家里又從銀行取出10萬塊錢，一共有18萬5千多元。

喜事成雙兩家歡

吃了早飯，我和爸爸媽媽從鄉下趕到鎮上坐班車到縣城紅十字會醫院看望吳心如弟弟。

我們來到心如弟弟的病房，心如說弟弟剛做完化療。主治醫生說，現在關鍵是錢不到位，再就是能不能找到與病人合適的骨髓進行移植。

“我和家里人以及親朋好友檢驗過都沒有一個人合符捐骨髓的要求。據說適合用于移植的骨髓類型供源極少，因為要找到白細胞抗原（HLA）配型相同的骨髓供應者僅占人群中十萬分之一左右。即便是同胞兄弟姐妹也僅為1/4。因此，醫生說，在病人化療期間，要積極尋找供應者。”心如無可奈何地說。

這時，幾位醫生走進來問：“小姐，你借到錢沒有？如果再擔擱下去，你弟弟的生命就危在旦夕。”

“趙主任，我……”心如急得冒汗。

“醫生，錢帶來了?！蔽艺f，“心如，我們籌得十幾萬元了，你放心吧！”

“那快去收費處把錢交了?！闭驹谛娜缗赃叺哪莻€主治醫生說。

我和心如到收費處把錢交了。心如握著我的手熱淚盈眶：“楠哥，我代弟弟和我的父母謝謝你們……”

“心如，現在不是說謝的時候，剛才你不是說，還沒找到適合你弟弟配型的骨髓嗎？”

我決心去試試我的骨髓是否符合移植的要求。

心如說：“楠哥，千萬使不得，我不能再給你……”心如沒有說下去便流下淚來。最后，我還是堅持要碰碰運氣，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都要爭取。

經過多項化驗，我的骨髓終于幸運地與病人的要求相匹配。

那天，抽完骨髓后我回到病房。爸爸媽媽坐在我的身旁，吳心如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捧著一籃鮮花，把手中的花籃放到床頭柜上，握著我的手哽咽著說：“樹楠，謝謝你，我……我今生忘不了你……”

移植骨髓一個多月后，她弟弟的新骨髓開始有效地生產血細胞。住院了一段時間就出院了。雖然出院后還要按時服藥、復查，經常與醫生聯系，警惕病情復發，但畢竟已看到了新生的曙光。

出院那天，我們一家都來到了醫院，心如的爸爸媽媽也來了。心如忙著結賬，她弟弟紅潤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顯得更加朝氣蓬勃。他熱淚盈眶地抱著我激動地說：“大哥，不，我未來的姐夫，謝謝你給了我新的生命！”接著他走向我的父母說：“伯父、伯母，感謝你們一家對我們一家的關懷，你們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定要好好讀書，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

“小伙子別這樣說，這是我們應當做的。”爸爸拍拍他的肩膀說，“明年就要高考了，一定要加倍把力，爭取考出好成績，考進名校！”

“是，是?！彼B連點頭。

我們兩家人快樂地向一家酒店走去。今天我要當著心如的父母和我的父母的面，向心如獻上一朵紅玫瑰……

責 編：謝荔翔

題 圖：IN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