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艾米莉狄金森是美國19世紀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幾百年來備受矚目,在美國甚至是世界詩壇獨領風騷。由于狄金森隱居的生活以及精神上的內斂,使得眾多學者對其生平進行了廣泛的研究。本文將從這位隱士女詩人的入世傾向和其的出世選擇來探討這位生前默默無聞,死后蜚聲文壇的女作家。
關鍵詞:艾米莉狄金森;入世傾向;出世選擇
中圖分類號:I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4117(2011)07-0397-02
一、概述
艾米莉狄金森(Emily Dickenson)(1830--1886)被視為20實際現代主義詩歌的先驅之一。“迄今為止,在這個人跡罕至的精神領域里,狄金森和惠特曼代表了19世紀美國心靈拓荒的最高才智。”(評論家威廉姆斯1972)但正是這樣一位富有影響力的女作家,一生寫下了1776收拾個,但僅有14首在其生前發表。可以說,生前狄金森從未被詩壇認可,也沒有在詩歌創作上獲得成功。
這里不得不提到狄金森的出世生活的選擇。他出生于美國馬薩諸塞州的一個富裕的律師家庭,受到的思想熏陶是嚴格的清教思想。少年時接受的是正規教育,雖然生活十分單調,并且一度對所受教育產生了極大的反感,但這些教育以及家庭環境的影響對于狄金森而后的入世的傾向一定的影響。她從25歲開始斷絕與外界的交往,深居簡出,文學創作30年。
二、狄金森的出世選擇和入世傾向
(一)從狄金森對社會的態度分析
由狄金森留下的大量的詩作我們可以看出,狄金森擁有極為豐富的內心情感和強烈的表達欲望。雖然她極力封閉自己的內心情感,但我們還是能從她的作品中找到狄金森對于現實世界的關注。“她和超驗主義者們一樣,反對過分強調商業化,贊同反對蓄奴的自由共和主義,認為過時的政治制度應當在革命中隨風消逝;對窮人富有同情心。”對于當時社會上老弱病殘的下層人民,狄金森從來不吝嗇對其同情。“那乞討的孩子過早的死去,有幾分由于寒冷,有幾分由于奔波力竭的雙腳,也許由于這世道,這含笑,有禮,殘酷的世界,走著寒武紀的古道,聽不見畏怯地求饒,面包,善心的太太,行行好,再生乳天國的孩子們中間,那奔波力竭的雙腳能否脹氣,是否會忘記那赤腳的歲月,那刺骨的寒風,凍雨,為一個便士而祈求的小手,那時曾高舉起來,向不知襤褸的人乞討,一件寒衣而徒勞”在這首詩中,狄金森批評了造成孩子們衣不蔽體,饑寒交迫,慘死于無情的世道。19世紀的美國,物質生產極大豐富,人們的野心極度膨脹,極力向社會上層極力攀登,人情冷漠,為了利益拋棄人性。對于戰爭,狄金森還曾寫過一首挽歌“When I Was Small A Women Died”唯一不表現了狄金森時時關注美國社會的現狀。所以,筆者認為一些人為狄金森創作的著眼點僅僅限于regional的說法是有失穩妥的。
狄金森對于美國的擴張給予了熱烈的響應,她把飛奔的火車比喻成脫韁的野馬,也作為欣欣向榮,迅速發展的美國的象征。在“I Like To See It Lap the Miles”一詩中,作者描寫了北美大鐵路,贊揚了這一震驚世界的偉大工程。這些詩都表現了作者對于政治的關心,她雖然厭惡當時美國社會由于過分強調商業化帶來的人情冷漠,唯利是圖,但她對于美國的迅速發張也是相當喜悅的。狄金森雖然出世于鄉下,但絲毫沒有放棄入世觀察美國社會的現狀。
(二)從狄金森對生活的態度分析
而另外一首詩更是體現了作者想要入世卻屢遭失敗后的自嘲。我是無名之輩!你是誰?我是無名之輩!你是誰?你也是無名之輩嗎?那么我們為一對!別說!他們會傳開去——你知道!多無聊——是——某某名人!多招搖—像個青蛙——告訴你的名字——漫長的六月——給一片贊賞的沼澤!詩人用自嘲的手法含蓄的表達了其想要變成名人但不成功,只能做回無名之輩的無奈。表面上坐著諷刺了那些“生活在沼澤的青蛙”(當時名人以及成功人士),并極力把自己歸為局外人,并宣稱自己并不會刻意迎合其他人,但此處未必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意味。雖然作者作為一個逍遙于世的局外者,但“如同其他的所有創作者一樣狄金森也曾熱切的追求過世俗的成功,期望自己的詩歌能夠他人及社會的認可,讓自己在獲得聲明之外,更尋的理解和共鳴”狄金森曾經寫信給當時波士頓杰出的批評家,作家希金森,請他指點自己的作品。由此可見狄金森希望自己的作品受到關注和喜愛。而在此之前,狄金森在阿默斯特學院的校刊上就發表過一首情人節小詩。狄金森曾經在寫給嫂子的一封信中,提到了自己想要成名的渴望:“將來某一天,我能否讓你和奧斯汀為我驕傲!”她也曾寫道“If fame belonged to me, I could not escape her.”她的詩歌并不是自娛自樂,而是想要得到社會的認可。這種入世的傾向在其詩歌中不止一次的出現。正如托馬斯·H·約翰遜所指出的:“在給希金森寫信時,她似乎并未逃避發表,她一直在咨詢如何將自己的作品發表而同時又保留自己意識的完整性。”例如《世界從未給我寫過信》“這是我給世界的信/這是我給世界的信/因為它從來不寫信給我/那是溫柔崇高的存在/自然在把簡單的信息訴說/她的信是交付給/一雙我無法看見的手——/因為她的愛——親切的同鄉/——請溫柔地評判我(張欣譯)。”
當這種“入世”的想法在面對現實屢遭挫折時,狄金森“出世”隱居就成為了其自我保護的第一個堡壘。狄金森的心是高傲的,而這種清高需要外界的肯定,但她以一種冷漠自嘲的口吻,表明了自己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立場。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也是狄金森害怕承擔失敗所可能對其自我肯定帶來的打擊。
(三)從狄金森對于愛情的態度分析
狄金森這種思想上的“入世”和她的“出世”方式的選擇也深刻的體現在了狄金森對愛情的看法上。從史料可以得知,狄金森曾愛上了有婦之夫查爾斯·沃茲沃斯 。此后兩人經常書信往來,沃茲沃斯已婚的事實注定這場感情的無疾而終。感情上的挫折,很大程度上促進了狄金森的隱居生活。但其對于愛情的渴望是十分強烈的。她曾寫下了“Nobody Knows This Little Rose”,從這首詩中我們就可以看到,雖然是寥寥數語的短小之作,但她卻以簡單的詩句承載其廣闊的,細膩的情感。因為“入世”可能會對女詩人的感情造成創傷,于是她選擇了感情上的“出世”,切斷與外界的聯系,終身未嫁,但這卻沒有阻止詩人對于真摯情感的追求。這與她在現實生活中的選擇是一致的,雖然由于現實的社會環境以及詩人本身性格上的敏感,狄金森選擇了更易于保護自己的“出世”生活,但是她的內心還是于這個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始終沒有放棄對現實的關注以及自己想要成名于世的夢想。
從狄金森的書信和生活態度中,我們可以發現,狄金森的一生都在追求完美,而她在生活環境上選擇了回避所要面的的不完美的世俗世界。她給希金森寫信希望得到其指導,但卻拒絕接受希金森對于其詩歌寫作風格改變的建議;她關心社會的變化,同情被壓迫的下層人民,卻拒絕跳出隱居的限制為其吶喊;她對愛人的感情真摯熱烈卻因現實而封閉自己內心的細膩情絲…所有的這一切“出世”態度都是狄金森為了追求完美而選擇的,歸根到底是為了保護她及其珍視的自尊與內心。所以我們不能因為狄金森的出世的生活方式而割裂了其入世的傾向和她為之所做出的努力。
結束語:狄金森以一種獨特的方式連接其豐富細膩的內心世界以及世俗的現實生活,思想上的入世并不與其出世的生活方式矛盾,相反,正是這種奇特的方式,讓這位女詩人的詩歌更加質樸,清新脫俗但又不失其熾烈感情的爆發。她深刻內斂的自省與對現實社會的批判認識顯得更加真誠。狄金森在積極入世傾向的影響下使得她的詩貼切反應19世紀美國的風貌,而其隱居和對自己思想和寫作方式的堅持,使得她是在美國的19世紀的詩壇獨樹一幟,為后世留下了無數珍貴的寶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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