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狼

威利寶典斯當站行在里他，新一開邊的用威腳利輕斯敲珠著地板，一邊不停地看著手表。二十分鐘！他的報警器已經觸發二十分鐘了！

終于，一輛藍白相間的警車停在了路邊，警燈不停地閃爍著。一名身著制服的警察走進店來，一股冷空氣也隨之闖進門來。威利斯臉上寫滿了驚訝：“警察先生，別告訴我警報又響了！這已經是這星期第三次了。”

警察皺皺眉頭，在記事本上記錄著什么：“我建議你馬上找人檢查一下，看是不是線路有問題。”年輕的警察很有禮貌，但語氣中顯然透著一絲不快。

送走警察，威利斯來到柜臺。雇員弗里達小聲念叨著：“這不是我的過錯，威利斯先生，我沒去過按鈕附近。”

威利斯直視著弗里達，他知道她沒碰警報器，是他自己輕輕踩了警報器的按鈕。這個系統是專門為像當鋪這樣的高危行業設計的。它不像那種會發出巨大聲響，可以嚇唬搶劫犯的報警裝置。當柜臺后面有人踩了一個特殊按鈕，警察局馬上就能聽到報警聲，晚上的時候，當把它置于布防狀態時，在當鋪后面有一個運動檢測器也可以觸發警報，還有當窗戶被打破時也會觸發警報器。對于威利斯的計劃來說，這真是一個完美的報警系統。

“可是它報警了，”威利斯說，“我們應該更加小心，警察會對這里麻木的，當我們真正需要他們時，我們會后悔的。”

正在這時，埃絲特走進了店子，她手里拿著一個巨大的氣球做成的花束，上面寫著“祝你好運”和“最美的祝福”。她將氣球放在柜臺上，用她那干枯的嘴唇親吻了威利斯。

“我來是祝你開張大吉的，親愛的！早上好，弗里達女士，”她微笑著說，“希望你喜歡這份工作。”

弗里達點點頭，然后又開始在柜臺后面忙碌了。埃絲特把威利斯拉到一邊，“威利斯，親愛的，”她小聲說，“你知道我很愿意借錢給你，讓你開了這家店子。”說著說著她居然流下了眼淚，“你是我唯一的外甥，我唯一的親戚，真的，在你表弟弗蘭克林入獄后，我剝奪了他的繼承權，我真的希望你能成功。”說著，她使勁捏了捏威利斯的手臂。

威利斯點點頭，為了她的錢財，他不得不繼續聆聽她的諄諄教誨。

“可是，自從發生了上次那件事之后……”埃絲特說。威利斯從她手里掙脫出來，一臉痛苦地說：“我再也不賭了，姑姑。”她輕輕拍著他的手臂，“我知道，親愛的，我只是有點擔心你，希望這次開店能成功。我害怕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了。”

威利斯盯著她道：“最后一次機會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會再借給你錢了。”埃絲特嚴肅地說。

“不用為我擔心，”威利斯咬著牙說，“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富有的人，你等著瞧吧。”

店子關門數小時后，威利斯從連著胡同的后門進入了店子，他迅速在墻上的控制板上輸入了一行密碼，解除了警報狀態。店子里只有一盞安全燈，剛好夠他看清自己在做什么。他來到珠寶柜臺，欣賞了一會兒里面的寶物。不用說，他當然有柜子鑰匙，但這看起來必須得像一場真正的搶劫，所以他用一把小錘子打破了柜臺的玻璃，將金銀珠寶全部裝進了一個袋子里，然后來到了下一個柜臺。

隨即，埃絲特上午送來的那個氣球花束進入了他的視線。他不由怒火中燒，用拳頭猛擊那些氣球，氣球在空中飛行了一段距離，然后撞在了墻上。氣球下面掛的一個小沙袋破裂開來，沙子流到了干凈的地毯上，氣球飛到了天花板上，可它們依然像在嘲笑他。老不死的！這都是她的錯，她已經七十多歲了，如果她早點死，將所有財產留給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次只給一點點，還要看她的臉色，聽她的訓話，他怎么會到今天這種地步！

威利斯將剩下的珠寶裝進袋子，來到了武器柜臺，用錘子打破玻璃，將所有可以快速出手的短槍收進了袋子。也許他可以留下一支，用它去對付親愛的埃絲特姑姑。做完這一切，他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比起下半生都站在柜臺后面，今晚的工作真是太精彩了。

威利斯下一步的計劃是：走到后門，輸入密碼，將報警器置于布防狀態，然后走出去，鎖上門。

從后門出來，他將袋子放在了門旁，然后四下尋找著一塊磚或石頭，他可以用它打破前窗上的玻璃，觸發報警器，然后他就可以順著那條胡同跑回自己的公寓。警察的速度肯定不會快——也許他們不會像早上一樣花二十分鐘，但一定會比正常情況下慢。當他們到達現場時肯定會想，正是因為他們的耽誤，才讓劫犯逃之夭夭。

胡同盡頭有一輛車正朝這邊開來，威利斯急忙轉過身，面墻而立。

十分鐘后，當再也沒有其他車通過時，他終于長出一口氣，好戲開始了！他從胡同里找來了一塊他早就發現的破磚頭，左右看了看，一溜小跑來到了店子前面，店子附近的道路上沒有車子，他用力將磚頭扔向了窗戶。制造完破窗入室盜竊的現場，他迅速跑回了胡同。威利斯提起裝珠寶的袋子，順著胡同往前跑，快到主干道時，一輛警車擋住了他的去路。

威利斯被戴上了手銬，裝珠寶的袋子就放在他的跟前，他怒視著警察道：“你們這幫家伙怎么出動這么快？警報器才剛響幾分鐘！”

警察搖搖頭，說：“實話告訴你，警察局里的警報已響了快二十分鐘了！”

“沒錯，”另一個警察說，他剛從店子里出來，“那些氣球隨時可以觸發報警器。”

“你什么意思？”威利斯叫道。

“在你將警報器打開時，那些擺動的氣球就觸發了運動檢測器。”

威利斯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編輯：劉俠風插圖：安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