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自己的屋子

這幾天在看英國女權主義運動的先驅人物、著名女作家弗吉尼亞·伍爾夫的書——《一間自己的屋子》，讓我想起一些女性朋友和房子的事情。

小馬在婚前有一間自己的房子，雖說小，但收拾得很舒適，很溫馨。婚后，和老公一起買了大點的房子，開始了婚姻生活。有人勸她把以前自己的房子租出去或者賣了，她堅持不肯，她說，她得給自己留個空間，定期去收拾收拾，或者去喝個茶，看看書，偶爾地離開一下繁瑣的生活，讓自己得以安靜，她覺得這比收點房租重要多了。

小李本來是收入很好的白領，當初自己本來也有能力買房子，但是她覺得房子應該是男人買的東西，自己終歸是要嫁人的，嫁個好丈夫不就有房子住了嗎？無奈的是，男人無常，愛情蹉跎，幾次戀愛失敗，好男人沒找到，房價卻已然翻了幾番，自己再想買房，但收入已追不上房價，至今還住在租借的房子里。

我在這里并不是想說關于買房子的事情，我想說的是女性對于屬于自己空間的價值觀。這個空間除了像房子這樣客觀的空間，更重要的是女性在精神世界里給自我留出的空間。伍爾夫在《一間自己的屋子》里指出：女人應該有勇氣、有理智地去爭取獨立的經濟力量和社會地位，而擁有一間自己的屋子，以及每年500英鎊的收入，是一個女人創造的基本條件。只有這樣，女人才能平靜而客觀地思考，才能不懷膽怯和怨恨地進行創造，從而使被歷史埋沒了的詩情得以復活。創造，在這里我們既可以理解為單純地寫作、畫畫的藝術創造，也可以理解為一個女性對于生活的創造。

現代女性在建立情感和價值觀的獨立性上所受到的熏陶其實一點也不比女權先驅少，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實際生活當中物質空間往往比精神空間更加受到重視，很多女性在找到物質寄托的時候丟失了自我，不能讓自己在心靈上獲得更大的自由，不重視給心靈補給營養，從而失去了對生活的主導地位，甚至對生活的熱情。所以我們經常會遇到一些不愁吃穿的怨婦和悍婦。

有人說，女性天生就是依賴的動物，女性的獨立是不得已而為之的無奈，可是我認為人類其實就是互相依賴和依存的動物，男性同樣依賴，某種意義上更甚于女性。也正因為如此，那些一味想依賴男人的女人，往往會希望落空。而那些懂得豐富自己、懂得讓男人依賴的女人，又總能找到自己可以依托的男人。

如此說來，女性要獨立，又要情感；要客觀，又要感同身受，似乎天下的柔弱女子不在身體和心靈上練就一副銅墻鐵壁，便難以成為這樣的人。但我想，作為一個女性應該懂得自己的職責：找到自我，懂得在現實世界中給自己留有物質和精神的空間，然后在心中堅守其一生，全心全意，永不停息。這樣的我們才可以面對生活帶給我們的許多煩惱，才能讓我們的生命更生動，更有靈性，在繁雜的生活中始終堅持一個率真和無懼的真我。

劉曄

生活的行者。曾做過大學教師、翻譯，后從商。專欄作家，藝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