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類精神家園荒蕪的主題,在勞倫斯的系列作品中得以彰顯。本文從《兒子與情人》、《虹》、和《查泰萊夫人的情人》三篇作品來探索勞倫斯對人類精神荒原救贖的這個主題,并予以解讀。
關鍵詞:精神荒原;救贖;勞倫斯;主題
作者簡介:田鳳娟(1975-),女,漢族,吉林省長春市人,長春大學公共外語部講師,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英美文學,英語教學與研究。
[中圖分類號]:I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1)-09-O004-01
勞倫斯是一位具備現代意識的文學大師,在其短暫的一生中,他創作了許多作品,從第一部小說《白孔雀》,到后來的《兒子與情人》、《虹》、《戀愛中的女人》、和《查泰萊夫人的情人》等,無不彰顯了勞倫斯的創作技巧和藝術成就。勞倫斯的文學創作及作品,主要揭示了西方現代工業社會的本質與痼疾,想要通過建構新型的男女關系,用其“烏托邦”式的理想,達到對西方人精神荒原的救贖,因此具有深刻的社會和現實意義。
(一)
人類精神家園荒蕪的主題,在勞倫斯的系列小說中得以彰顯。勞倫斯的成名作《兒子與情人》,從不同的角度表達了人類精神家園的荒蕪的主題。《兒子與情人》是一部自傳性代表作,主要講述了礦工的兒子保羅的成長經歷,以及與母親莫瑞爾夫人、和另外兩個女子米麗安、克拉拉之間的感情糾結的故事。在《兒子與情人》中,人們能夠了解到19世紀末英國社會人們的生活,特別是礦工的悲慘生活。同時,還向人們表明工業化大生產對大自然造成的嚴重的破壞——原有的草地森林、花草樹木已經被隆隆的機器所踐踏,到處是一片昏暗的、毫無生機的景象。最可悲的是人類的精神世界開始變得荒蕪。礦工們長期在陰暗、潮濕的礦井中工作,其條件極其惡劣,這種機械的生活方式不僅摧殘了礦工們的身體,同時也摧殘了他們的意志,使他們喪失了應有的精神生活,保羅的父親莫瑞爾先生就是礦工的典型代表。由于悲慘的境遇,莫瑞爾先生身心疲憊,精神空虛,常常借酒消愁,甚至通過打罵妻子發泄心中的不滿與壓力。于是作為出生背景優越、有教養的莫瑞爾夫人,開始冷淡和疏遠粗魯的丈夫,把自己的全部情感都放在了孩子們的身上,特別是對小兒子保羅,莫瑞爾夫人更是疼愛有加,這種愛超越了正常的范圍,是畸形的、變質的母愛,它影響了保羅成年后的情感生活。
所以,小說《兒子與情人》凸顯了受不和諧環境的影響,人們在成長過程中出現的不健康和病態的心理問題。勞倫斯一生都在致力于建立和諧社會的探索,他認為要消除現代工業文明帶來的弊端,人們應該運用其自然本性,特別是構建一種新型的男女關系,打破其精神荒原的束縛,最終實現美滿幸福的生活。
(二)
勞倫斯的作品《虹》也從另一個側面表現了人類精神家園荒蕪的主題,并折射出作者為創建一個和諧社會的心路歷程。小說主要描述了布朗文家族的三代人的生活經歷。文本開篇就描述了田園牧歌式的優美的自然風光——馬什農莊。在這里人與自然共生,緊密相連。隨后,現代工業文明侵入了這片美麗富饒的土地,接下來這片秀美的土地被破壞地體無完膚、支離破碎,給人留下昏暗凄涼的景象。人類與自然之間的和諧喪失殆盡,人類的精神家園出現寸草不生,極度荒蕪的場面。
布朗文家族的第一代人湯姆和莉迪婭,他們搭上了開往農業英國的最后一班列車,與大自然的關系還算密切。第二代人威爾和安娜,由于現代工業文明的異化,小鎮被籠罩在灰色的煤灰中,他們已經脫離了自然,和諧開始一去不復返,人類的精神家園逐漸失落;第三代人厄秀拉和戈珍的時代,由于工業文明己深入到社會各個角落,和諧完全支離破碎、消失殆盡,人類的精神家園徹底荒蕪。厄秀拉作為具有現代意識的女性,對工業社會的罪惡深惡痛絕。在這樣一個人與人之間爾虞我詐、金錢至上的社會中,人們不再相信真摯的親情、友情和愛情,而是帶上了一層虛偽冷漠的面紗。盡管人們在物質上似乎很富有,然而其精神極度失落與荒涼。小說在結尾處描寫到厄秀拉生病痊愈后在昏暗陰沉的工業化景象中,驚喜地發現一條彩虹凌空升起,它象征著人類的未來——只要人類停止肆意破壞大自然的活動,人類還有希望。
(三)
在《查泰萊夫人的情人》中,人類精神家園荒蕪的主題表現得尤為明顯。它向讀者展示了一個被戰爭致殘、失去了性功能的男爵先生,不僅身體有殘疾,而且其人性也殘缺的現代工業社會的典型代表,另外還有一個叫蔑里克斯的人,他是人性退化的代表。因而在小說中勞倫斯從女主人公康妮的角度,向人們展示了她和丈夫克利福德居住的勒格貝莊園位于“一個夠優美的滿是橡樹的老園林中”。在莊園里能夠看到“附近煤礦的煙霧成云的煙囪,和遠處濕霧朦朧中的小山上的達娃斯哈村落……極其丑惡地蔓延一里之長,一行行的寒酸骯臟的磚墻小屋,黑石板的屋頂,尖銳的屋角,帶著無限悲愴的氣概”。在這里,美麗的大自然與骯臟的工業社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和巨大的發差,它暗示著現代工業社會中的人過著一種沒有生機、異常絕望的生活。勞倫斯將康妮塑造成一個現代社會叛逆的新女性的形象,她不顧世俗的偏見,離開丈夫克利福德,和心愛的守林人梅樂士私奔。這表明勞倫斯希望通過重新構建以康妮、梅樂士為代表的男女關系,對人類精神的荒蕪進行贖救,即詮釋了20世紀英國社會的時代精神,又表達了建構和諧男女關系的熱切愿望。
現代工業文明不僅污染和破壞了自然環境,而且扭曲了人們的心靈和精神世界。在這樣的社會中,人類的精神荒蕪、夢想失落。勞倫斯一生都在苦苦追尋自由的人性,和諧的社會,尋找解救人類靈魂和精神的良方。所以,勞倫斯在其作品中提出,只有構建新型的男女關系,追尋人類的精神實質——真、善、美,同時,建立“烏托邦”式的精神家園,才能拯救人類精神的荒蕪與失落。他一生不懈的耕耘,展現了其對異化時代人們精神家園的渴望與探索。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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