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通過對舟溪苗族地區的概括,對舟溪苗族服飾及工藝的描述及介紹,將舟溪特有的中短群苗族服飾與舟溪婦女聯系在一起,在整個舟溪“女紅”中,在美麗苗族服飾背后蘊含著一個民族的文化精髓,及這個精髓的“制造者”舟溪婦女。
關鍵詞:舟溪;苗族;服飾
中圖分類號:K892.2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4117(2011)08-0294-01
一、“舟溪二寶”之一的紡織服飾
舟溪服飾分便裝與盛裝。便裝,上裝為無領對襟寬袖蝙蝠衫上衣,外圍胸襟,下身著過膝百褶裙,小腿打綁腿或穿布腳籠,頭挽錐髻。主要由衣服、腰帶、圍腰、百褶裙、群圍、綁腿和布鞋構成。上衣多以自織自染的青色棉布縫制成的對襟大領寬袖短夾衣,穿衣時袖口向上翻卷,有點像日本和服袖口的外翻設計;圓領對襟,袖管寬大,胸前左衽雖然有五隊至七對的錫紐,但事實上只有胸口的第一對可以扣,因為只有第一顆錫扣在右衽配有扣帽,其余六顆就成為裝飾品,工作的時候不得不靠腰帶栓腰固定。便裝的腰帶,一般由絲和棉合織而成,絲線染成紅、綠色,而棉紗線染成藏青色,這樣便織成圖案縱橫交錯,形成大大小小的格子,工藝越精細的則格子就越小。舟溪式苗服的百褶裙,為藏青色,長約僅到膝蓋處,這條短裙穿戴時并不栓在腰間而是肚臍下方位置,一條百褶裙需要一尺寬的布二丈二、三尺,而裙腰則另用布二尺多。綁腿,是因為裙子很短,小腿部位都暴露在外所以要常綁腿,只有下田或炎熱夏季不包;包綁腿時活人是由上而下往里纏,替死人包時才順一遍纏,現在綁腿的習慣已經沒有了,人們為了方便或者美觀考慮,一般用健美褲或褲襪來代替,只有上了年紀的老人才保留著,為自己去世時準備。布鞋,青年穿的滿繡花紋,而中年以后穿的就是素凈的布鞋了,少女布鞋顏色多艷麗明亮,而中老年婦女的布鞋顏色多深紫、深綠等穩重色。
盛裝,上裝為無領蝙蝠衫寬翻袖對襟衣,兩襟釘有3至7顆布扣(或銅扣、錫扣、銀扣)于胸。但在左衽只配第一顆扣子的鈕襻,其余扣子均成裝飾品。穿著時衣袖反卷,戴袖筒套。所謂的花衣,既是夾層衣。用青藏色的緞子作面,布作里,兩袖及下擺都繡有彩色的花紋,常服的袖口多以白布緄邊,盛裝則飾以瑰麗的繡花。盛裝的上衣多以紫緞為料,衣袖鑲寬約10cm左右的繡片,用彩色自染絲片貼花或繡花裝飾,并在衣肩及前襟兩側、后背兩旁縫上帶狀銀泡,下擺綴滿銀花飾片,頸后系有多個圓形銀片縫成的長條節帶。衣背、衣肩釘銀圓泡及銀片裝飾,腰束織錦腰帶。衣袖的制作上有兩種,一種是用綢緞作為底色,以彩色的絲線剪成各種象征物的三角形小片貼在上面,用細絲線緊密縫好。額頭系上銀頭圍,發髻插上中小形銀牛角與扇形銀飾,頸戴實心方形項圈,胸前配上鎖形“壓領”。綁腿和便裝的是一樣,只是要包兩雙而且是新的。下面穿布腳籠或打綁腿,腳穿刺繡花鞋;穿盛裝時一定要穿布鞋和襪子配套,過去老式的布襪是用白布或藍布做襪面,襪筒由自己編織而成,現在的襪子一般都穿漢族的棉襪代替。盛裝銀飾還有銀抹額、銀泡、銀響鈴等,佩帶銀飾達20余種。與其他苗族服飾的佩銀區別在于頭戴響鈴小銀角,額圍銀抹額的特殊妝扮上。參加舟溪“甘囊香”蘆笙節的時候,普遍以銀制品作為盛裝的飾物。棉帽前后各系一條柳葉形銀片,髻上插有銀角和簪釵,胸間配掛銀錬、項圈和壓領。為了強調富貴華麗的裝飾效果,衣肩、下擺處釘縫有大小銀片和鈴鐺,頸背和腰間也垂掛多條釘滿銀片的帶飾。
二、頭飾
舟溪婦女的頭發沒有已婚和未婚的區別,都是挽著同樣椎髻在頭頂上的發型。女孩子從五、六歲開始蓄發,到十五歲左右就開始將長發挽髻,頭戴無頂兩邊繡花的通天帽,頂挽發髻,插牛角梳。到十六七歲頭發稍長,就全部挽髻,基本上不帶帽了,一般在十八歲成年時候就開始梳像荷葉邊一樣的發型“laob bianx hiangd”(苗語),不但仍然挽同樣的發髻,還要接上假發,抹上茶油,以使發髻增大和保持頭發光亮,在額前把頭發向前壓成一片荷葉狀。穿盛裝時的頭飾打扮更是復雜,必須有旁人幫助才能完成,少女式的發型,要梳發,在髻上插著兩根刺猬的硬刺,以固定后面挽銀繩的位置,綁彩繩、插銀扇、戴銀梳、戴通天帽,插牛角。銀繩挽的好不好,是關乎能不能戴穩銀扇的重要環節,通常是需要一位熟練的婦女幫忙,也會經常有挽了又拆,拆了又挽的現象。
三、舟溪婦女——歷史文化的織手
在整個苗族社會傳統社會的大背景中,制作苗族服飾成為舟溪婦女生活的重要任務之一,是舟溪婦女一生成長足跡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它象征著一個女孩成長為女人的標志,意味著一個家庭中“好主婦”的美好形象,也成為陪伴苗族女孩整個童年及青春期的唯一“伴物”。在歷史的社會分工中,紡織成為了舟溪婦女的工作;而作為紡織能手的苗族婦女,在除了承擔著家族中日常勞務和寢居飲食外,還要自然而然負責家人“穿”之問題,苗服成為她們生活及生計的主題。從舟溪婦女身上可以看到美好品德和善良,還有她們積極的人生觀。在經濟方式發生巨大變化的苗族現代社會中,性別分工的變遷,給舟溪苗族紡織及織錦文化、苗族婦女的生活帶來巨大的影響,它已經逐漸打破了傳統苗族社會“男主外女主內”的格局。在傳統與現代的沖突中,舟溪婦女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既要固守著傳統的習俗,又要尋找新的轉化,她們不是桎梏在苗族社會里的無助女子,而是在男權社會領域中、在婦女小群體中社會價值和自我價值的奮斗者,還是苗族傳統文化的傳載者和宣揚者,是整個苗族歷史文化記載的紡織手。
作者單位:貴州大學人文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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