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文化有標桿·解讀伍松喬

文化在中國，似乎已經“筑底反彈”，這讓人欣慰。然而，眼下各地若干與“大”相關的口號、指標與項目，熱鬧得讓人有些困惑，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在做文化。此時此刻，不由人不想起那些個在文化這行道跋山涉水幾十年、在寂寞中自得其樂的文苑師友們，比如長期主持《四川日報》副刊的伍松喬先生。他們的堅守與作為，對今天的文化建設不無啟發。

早些時候，在聽聞《川報》副刊易帥、即伍松喬先生卸任之際，我就有些感慨生出，并也萌生了要寫出這份感慨的念頭。一家報紙更換它的副刊部主任，既不是一屆政府官員的選舉，也不屬于國計民生的重大項目，不過是一項既正常又平常的人事變更。但我卻隱隱約約地、也許是多余多慮地覺得，松喬先生的離任，將標志著四川報紙副刊一個時期的結束。我的這個說法已經隱含了一個命名，那就是“報紙副刊的伍松喬時期”或者“伍松喬現象”。我覺得這個命名不過是指陳一個存在已久的事實。因為伍松喬在任時期的《川報》副刊，應該是我省乃至全國報紙副刊的一個標高。全國報紙副刊研究會會長丁振海在其文章中還將松喬先生稱為“媒體文化的標桿人物”，認為“松喬在全國副刊界有如此高的知名度和如此廣泛的影響，絕非自我炒作，而是實至名歸”，他“是副刊界有名的復合型人才，不僅是實踐家，而且是思想者”。伍松喬本人多年來對媒體文化、報紙副刊的建設和推動，有國家級的“中國報紙副刊突出貢獻者”稱號為證；而業界、學界與民間，也以白紙黑字或口口相傳的各種事例不斷為其坐實這個稱號。其實，不妨以簡明扼要的“川內第一人”稱銘之。關心并熟悉四川省文化事業、報刊狀況的同仁，或不以此言為過也。

一個報刊領帥人物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就像人們十分清楚鄒韜奮之于《生活》周刊，李大釗、陳獨秀之于《新青年》，郭沫若之于《創造》月刊的意義；以至坊間一直有一種流傳甚廣的說法：主編的風格即報刊的風格。

并不是所有的主編都能夠形成自己的風格、造成相當的影響、達到相當的高度的。一家報紙的副刊部主任，也許僅僅是體制安排、也許是競爭上崗的一個官位或一個職務——只要經營好一畝三分地，點麥子，收油菜，安插瓜棚豆架，間種花生黃豆，交差交卷不成問題；而要形成上面所說的“報紙副刊的伍松喬時期”或“伍松喬現象”，那就不完全是一種職務行為了，也并不是一個“副刊部主任”或“副刊研究會常務副會長、秘書長”的頭銜所能夠解釋的了。除了本職工作、在自身的專業上取得了很高成就之外，我覺得最根本的一點是，松喬先生保持著一貫的社會關懷，在重大問題上有獨立見解，敢說真話，受到報刊界、文學寫作界以及社會其他各界的尊重，其意見和見解產生了較大的影響。他的聲望和成就，不是僅依賴于體制所賦予的官職頭銜，而是來源于公眾對他文化成就的敬意和人格力量的認同。只有在這個意義下，才會有這個“報紙副刊的伍松喬時期”的命名。

在這里我想稍稍地對多年來我們身處其中的文化生態說幾句話。

文化界、文學界盛行“酷評”，已經有些時日了。且不論“酷評”的功過是非，這里要說的是，這種破壞性大于建設性的“酷評”似乎隱含著這樣一個邏輯，那就是：凡肯定性質的、贊揚性質的都是虛假的，是紅包評論，是捧場文字；而只有開罵、涮人、毀壞，才是資格的批評。只要你說的是好話而不是指責或罵人，就可能被預先指認為是利益的驅使，是圈內的互惠。這種奇怪、甚至有幾分扭曲的邏輯，壓抑了很多正常意見的發表，比如我這一份遲到的發言；導致遲到的原因，在此坦白，其中就有這種被壓抑了的因素——我怕明明是出于真實的感受，卻被人誤解為是虛假的吹捧；我怕那就是嚴肅的話題，卻被人認為是輕佻的夸飾。在此我要提出：如果我們目睹壞的丑惡的文化現象而沒有指出并批評的話，當然是史化的怯懦，是評論不應該的缺席：但是同樣，如果我們眼見優秀的有價值的文化現象而不加以重視，不加以肯定和鼓勵，漠然處之，冷淡對待，那同樣也是評論的失職，是文化的不作為。這里，副刊中的“伍松喬現象”如果不被正視和重視，我以為既是對松喬先生的不公，更是對媒體文化發展的不負責任。在這里我們對自己所看到的優良的義化現象、優秀的文化弄潮者加以協調，讓這種珍貴的追求與精神被充分意識到、被闡揚和保存，讓松喬先生之后能成長起一大批媒體文化的優秀后繼人，這足文化人的職責和良知所在。

以上所說，不外乎就是兩句大白話：第…句是說松喬先生對媒體的文化建設、對報紙副刊的開拓貢獻，足以成為一個重要的時期和現象；第二句是說，如果對此視而不見，那是對文化的不負責任。

正是出于這個緣由，下面我想說出自己的一些看法。松喬先生多年來活躍于媒體、文化、文學界，參與了眾多社會文化活動，在很多方面很多事情上影響頗大，成就多多，我只挑自己最有感觸的兩點說說。

第一點是有目共睹但仍然需要我們深度挖掘的，即松喬先生對媒體的文化建設和對副刊事業的丌拓。

對此，我只是一些感性上的認識，副刊界的各位朋友比我了解得更清楚、體會得更深刻。三十年來，松喬先生關于媒體文化、報紙副刊、巴蜀文化的一系列文章的精華，大多集納在《媒體上的文化莊稼》這部書里，那份殷殷之心、拳拳之情著實讓人感動。他深入研究(《副刊到底姓什么》)；他著眼長遠(《中國副刊的跨世紀變遷》)；他及時預警(《危機重重的中國報紙副刊》)；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之初副刊事業突飛猛進，他喜形于色(《副刊正當年》)；而當世紀之交副刊面臨山河易色、園林萎縮、水土流失的困境時，他心急如焚，連連慨嘆《如何是好》，那份赤子之心躍然紙上。“我為副刊鼓與呼”是伍松喬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用他自己“套用”的話說，就是“反復講，經常講，要使廣大群眾都知道”。其實，這用前些年的一句流行語來形容也十分貼切——這句話出自熱播的電視連續劇《士兵突擊》，在“5.12”汶川大地震中又被喊響，那就是“不放棄，不拋棄”。不放棄，說的是自己的堅守；不拋棄，指的是對事業對他人的承擔。這其實是一種核心價值觀，在松喬先生那一代知識分子身上體現得最為充分。而近年來“不放棄，不拋棄”成為流行語、被人們所接受所傳頌這一事實，不禁讓人欣喜地看到，這種價值觀又在重新回到我們生活中。

我深信，四川報紙的副刊形勢和全省媒體文化的建設，有沒有松喬先生是大不一樣的。松喬先生的行文中，很早就引用了臺灣地區著名作家龍應臺關于副刊的一些論述。龍應臺那篇《有什么副刊，就有什么社會》的文章，同時也被眾多副刊人熟知。我曾在四川副刊同仁的QQ群上看到過《成都日報》主管文化的一位副總編非常嫻熟地說出那篇文章的觀點。龍應臺在其文中作為個案分析的德國《法蘭克福匯報》，令我們許多副刊人心向往之。所以，在這里我也引用一段話，意在給副刊人鼓勁：“(副刊)不只是一面反映文化的鏡子，更可以是、應該是文化的標桿，一大步跨在社會的前面。倒過來說，副刊有多么成熟深刻，社會就有多么成熟深刻。一個社會要從原有的軌跡上沖刺躍進，得依靠杰出腦力的激蕩，刺激社會前進。副刊，可以是一個腦力激蕩的磁場，進發一個民族文化的最大潛能。”

在贊揚松喬先生的文化自覺與文化擔當的精神之外，我想還有一點也是非常重要的，即他的專業建樹。

要做成一件事情，是需要一點精神的；但在現代社會，僅僅有精神或熱情并不夠，還必須具備專業知識和獨到見解，否則再有立場和熱情都很難實際奏效。專業意味著權威，而專業來自實踐與思考的積累。作為一名有豐富經驗的資深媒體文化從業人士，松喬先生在對媒體與文化、副刊的性質及其現狀與前景等一系列問題的長期關注與研究中，已經具備了卓爾不凡的獨到見解，取得了眾多讓人尊敬的成果。我們需要這樣的權威專家，因為在相關的問題上，專業見解比激情比精神甚至比立場都來得更重要。我們看到，在松喬先生的《媒體上的文化莊稼》這本帶有為自己作某種總結的著述中，這種專業見解占了相當大的比例。我不無驚訝地發現，他甚至把自己的一份竟聘書和一份述職報告也收入了這本書里。但一讀之下便發現，它們都是值得媒體人重視的寶貴專業經驗，收得真是有道理、有必要。

讀到這些篇章時，除了敬佩和信服以外，我還十分感動。作為一個《川報》副刊的忠實讀者和不稱職的作者，我從來只需要欣賞版面帶給我們的豐富的資訊、好看的文章，我從來只管在這些版面上自由發言或感懷。總之，作為讀者和作者，我享受的是浪漫自由的文化結果；而在這一切的背后，松喬先生這樣的媒體文化從業人員，其工作性質卻并不浪漫，也容不得更多的自由。像《編采體系的若干缺失》這種文章，說的是系統和科學，講的是管理和策劃，具有相當高的專業性，更具備著周密和嚴謹的治學態度。看來，副刊人如同種樹人。人們只看到林蔭濃綠、鳥語花香，然后詩意大發；而種樹人卻是需要講技術、講科學、講規則的。文化之樹種好了，才有鳥來唱歌、有人來乘涼、有情侶來看花、有文人來做詩作文，大家才能盡享浪漫與自由。

以上就是我對松喬先生在媒體文化建設、副刊園地拓展方面的評價，歸納起來也不外兩句話：一句說的是他執著的精神，另一句說的是他專業的精深。

伍松喬先生多年來筆耕不輟，于今尤健。他的筆是兩支：新聞與文學。在難計其數的媒體作品之外，他出版有散文集《姓甚名誰》、游記集《隨遇而樂》、隨筆集《記者行吟》、人文地理集《尋找巴蜀紅色故里》、評論集《媒體上的文化莊稼》、報告文學《四川三十年》《成都》《羌之紅·北川重生羊皮書》、傳記《中圖書牛宋育仁》等十余部專著，還主編了《離離原上草·四川日報文學獎獲獎作品集》《應變與超越·世紀之交的四川日報副看》《星光作證·中國藝術節》《人愛長歌》等三十余部編著。他的寫作也是我十分關注和很有興趣的。我是他刊登四年、旨在為世紀之交的巴蜀社會留一份真實記錄的系列隨筆專欄“記者行吟”的忠實讀者。在這些作品被輯結成一本厚書時，我的一篇相當于讀后感的文字，也榮幸地被收了進去。作為作家協會這一個序列的作者和編者，相比較我所大量接觸的文人寫作，我姑且把松喬先生的寫作名之為“記者寫作”或“媒體作家的寫作”，并且從中饒有興趣地發現了二者的長短差異。

記者寫作具有對現實的強烈關注性。這一點對于中國寫作界以及中國來說都非常重要。

德國漢學家顧彬對當代中國作家的批評，曾引起一些作家和學者的爭議。顧彬的批評只是從一個特定的角度出發，確實有不少地方需要進一步論證，但他對中國作家關心當下現實的良知和勇氣的程度非常不滿意，這一點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我們看到，一個作家曾這樣坦陳心曲：“總是偏愛種種無聊的事物和想法，而對社會和時事本身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社會和時事充其量只是借來一用的道具。”也有人這樣評價一個散文作家：她可以在信息量等于零的前提下，毫不費力地揮灑出五千字。當然，或許這些作家有著自己的寫作旨趣和路數，但不能否認，文學界確實有太多凌空蹈虛、回避民間疾苦、不問蒼生問鬼神的作品。看多了這一類的文字，轉而讀一讀松喬先生的作品，有一種雙腳終于可以著地了的感覺。寫作的現實性和對社會、民生、民心的關注，是記者寫作的最大特點。他的《關于紀實散文》《寫實的魅力》和《散文創新四談》，可視為他散文寫作的夫子自道。其中，對客觀世界和自我心靈之間的關系，對于文壇刮起的“保持距離”“淡化生活”等等風氣，他有著自己精準的認識和清醒的把握。所以我們不能單純認為，松喬先生對現實的關注，只是其職業性質使然。對松喬先生而言，這更多的是出自他的文學觀念和寫作理念，是有著深刻的理論自覺和理論支持的。松喬先生獲得媒體作品最高獎“中國新聞獎”的雜文《幸好康熙沒有“再活五百年”》、報告文學《重新選擇蘇東坡》，獲得“冰心散文獎”的《釣魚城的悲壯與豪邁》，獲得“四川省文學獎”的《記者行吟》等為人所稱道的佳作，絕非無根之木，實乃水到渠成。

記者寫作是我們文學中非常重要的、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關于這一點，我想推到一個極端情景來說明，那就是2008年發生的“5.12”汶川大地震。面對如此巨大的災難、震驚和哀痛，很多文學寫作者面臨著失語和表達的匱乏感。雖然很快有了潮水般涌來的地震詩歌、散文，但其表面、同質乃至輕飄，實在讓人不敢恭維。這種時候，最能擔當、事實上最有擔當的寫作正是記者寫作，正是紀實寫作。

松喬先生沒有湊熱鬧。他憑借自身資深媒體作家的敏銳和巴蜀文化學者的嚴謹，歷時兩年，屢進北川，遍訪現場，大處著眼，細節入情，潛心寫作，終于在“5.12”三年后推出了關于北川重生史詩的首部全景報告文學《羌之紅·北川重生羊皮書》。讓人驚訝的是，這部近四十萬字的“大部頭”中，上百幅圖片，竟沒有一幅“領導”；而結尾詳載五千五百零九名“5.12”后北川新生嬰兒的全部名單，則實在非同一般!這樣的全景記錄極難駕馭，“規定動作”與“自選動作”的把握很考手藝。伍松喬做到了，他以一個民族在北川的“死去活來”為著眼點，通過真實的客觀體察、深刻的宏觀把握與個性化文學表達，使全書在作為時代記錄文本的同時，兼備了充分的歷史感和可讀性，“氣”“勢”皆備，“韻”“味”渾然。從上千種相關題材圖書中，《羌之紅·北川重生羊皮書》脫穎而出，在全國圖書博覽會及四川受到各方面的關注與好評，不是沒有道理的。就一般意義而言，廣大讀者渴望知道真相、了解全景、重臨現場，并獲取思想信息，這只有紀實寫作能夠做到。換句話說，在一系列社會問題的書寫上，文人寫作是有其局限的；而正是在這里，紀實文學有著巨大的空間和無窮的魅力，記者寫作無疑更接近時代的激流。我并不一概否定在大地震中涌現出的大量文學作品。對于類似傷痕文學的地震散文和快速寫出的抗震七步詩的評價，不是此時的話題。我只是借用這個極端的場景彰顯記者寫作的重要性。

松喬先生的作為是多方面的，在對本土文化的建設和傳播方面更功不可沒。

直到現在，他的關于錦江的正名、關于旅游資源爭奪戰中四川的得失等等作品都還在持續產生著影響和作用。我相信，正是因為他的帶頭呼吁，所謂的“四臥”名目才未能成為現實；而他對巴蜀文化的盤點，無疑給了各地官員很多啟示和思路。在四川的很多文化課題、社會問題上面，松喬先生都給予了及時的發言和重要的意見，以至于一說到相關話題，不少讀者就會很自然地想到他的一些觀點、他在這件事情上的闡述。恩格斯有一句名言：“一個人在文學上的價值，常常不是由他自己決定的，而是在同整體的比較中測定的。”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伍松喬，四川的文化陣地就少了三分田，四川的文壇就缺了一類記者寫作的品種，四川的文學就少了一分對現實的關注。記者寫作，尤其是松喬先生的寫作，就是這樣在與眾多寫作者的比較中而彰顯出其可貴價值的。

在社會變得如此多元、多元得幾乎紛亂與龐雜的今天，媒體成了現代社會的核心，成了人們感知世界的最重要的方式。尼采這樣形容現代社會與媒體的關系：“讀報取代了每日祈禱。”所以，媒體成了現代社會的教堂，媒體寫作者成了這個時代的牧師。即便從純文學的角度回顧歷史，四川文壇的老、中、青作家可以說皆與媒體緣分深厚，幾乎所有人都在四川副刊上刊發過作品，不少人甚至是處女作。目前具有全國影響的一些中、青年作家，如阿來、柳建偉、麥家、裘山山、白連春等，在其起步階段，都曾獲得過“《四川日報》文學獎”(這項被譽為“巴蜀文壇之盛事，神州報業之創舉”的首家全國傳媒文學年度大獎，在松喬先生的具體主持下，足足辦了近二十屆，難能可貴)；楊紅櫻、羅偉章、郭敬明等成名之前，早就被多家四川副刊重點推介過。

四川媒體文學的成就能在全國占有突出的地位，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四川擁有實力雄厚的記者作家群。據不完全統計，四川省作協會員中有上百名媒體作家、十余名中國作協會員，多人擔任了各級作協的領導職務。媒體作家中多數從業于報紙副刊，他們在執著于自身編采業務之外，還大顯身手，創作出大量各具特色的個人作品，并獲得眾多獎項。其中，老一輩的藍羽、王爾碑、陳煥仁、曾伯炎、張大成、王治安、朱啟渝筆耕不輟；當下活躍的實力派里，伍松喬不乏同道同行者——戴善奎的報告文學，岱峻的現代學者紀實，田聞一的“川軍”小說，劉秀品的雜文，楊建光、徐建成、姜明、曾鳴等的詩歌，李若鋒、章夫、盧澤明、曾循、何萬敏、席永君、蔣藍、史幼波、羅繼飛、蕭易、蕭紅濤、陽云、蕭云從、唐毅等的人文著述，橙子、郭昌平、田懷聰、莊劍、胡慶和等的散文、隨筆及博客，都有著眾多的讀者甚至粉絲；在此之外，離開副刊的程寶林、潔塵、何大草、駱平、宋石男、馬平、蒲秀政、馮小娟、劉小川、白夜、劉延剛等，則活躍于文壇，已有不俗的表現。

副刊的生產力主要來自于副刊編輯、記者和副刊的作者群。媒體文化有標桿。就個體而言，需要在文化與新聞領域修煉多年才能達到相應境界；就群體而言，需要長期凝聚才能造就一支好隊伍。一個卓有影響且為讀者喜聞樂見的副刊，必須在作者名流之外，培養自己的編采名家，開創有自家特色的名刊、名欄。

路漫漫其修遠兮。因此，我既祝愿松喬先生身健筆健，有更多的文化作為與好作品；更希望報紙副刊代有人出，媒體文化前程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