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在信息化與數字化時代中,語文的人文性似乎已被淹沒,而在火星文等網絡語言面前,漢語的面貌也變得怪異。這就要求我們要重新提倡語文教學中人文精神的重建和培養。既要充分利用多媒體等信息時代的產物加深語文的魅力,也要不忘宣傳語文自身能帶給我們的幸福與感動。
【關鍵詞】
語文課堂 多媒體 人文精神
這似乎是一個大而空洞的題目,怎樣教?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我想共同之處應該是:作為一位老師,怎樣能讓學生的成績最好,就怎樣教,這免不了功利。然而我的心中卻還有一點小小的想法,敲下一點文字談談語文課堂中多媒體的使用和語文教學中人文精神的培養。
很多人輕視語文:“語文還用學嗎?會說話就會語文。”的確,漢語是我們的母語,語文應該是我們最擅長的學科。可實際上遠不及此,學生們不止認不全漢字,記不住各種語法,分不清各類病句,理解不了各類詩詞,甚至因為網絡語言的盛行,恐怕連說話也要不會了。過去,我們一直在語文學科的工具性與人文性上糾纏不休,現在,當語文與信息化與數字化相提并論時,這一問題的尖銳性又凸顯出來了:語文的人文性在信息化與數字化的時代應該得到更為突出的呈現。當“PLMM(漂亮妹妹)”“表拍我(不要拍我)”“腫么了(怎么了)”“有木有(有沒有)”等已經成為孩子們的習慣語言時,漢語就以一種怪異面貌而展現。作為語文老師,你是會震驚于這樣一個你全然不認識的空間,要融入其中以消除代溝,拉近和學生間的距離,還是會頑固抵抗以保持語言的樸實?在網絡語言的漸染下,學生們又怎么才能接受更為遙遠的古文呢?劉大魁在《論文偶記》中說:“歌而詠之,神氣出矣。”姚鼐在《與陳碩士札》中也說:“大抵學文者,必放聲疾讀,又緩讀,只久之自悟。若但能默看,即終身作外行也。”這種吟詠朗讀的學習方法,在古代的私塾教學實踐中曾得到了突出的體現,其實在今天的語文教學中又何嘗不該發揚光大呢?我們都曾經被語言和文字所感動過,曾經欣賞《愛蓮說》中“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氣質;曾經眷戀于《邊城》中翠翠一生等待的純凈而哀傷的故事;曾經暢游在“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的赤壁之下;也曾流連于曲徑回廊的大觀園中……當幾千年前歷史人物的精彩言辭由年輕學子的口中傳遞而出時,語文課堂就會架設起一座連接時空的橋梁。
多媒體技術在現代教學中得到了大量的應用,我們把課文做成精美的課件,展現出課本中描述的精彩畫面,力求給學生以最直觀的認識。我始終認為,多媒體的運用是一把雙刃劍:對語文而言,網絡只是工具;但對網絡而言,語文卻面臨著人文精神的重建。電腦對文字與圖像的復制過于簡單便捷,我們的身邊充斥著各式各樣批量復制的事物,學生們也越來越習慣于用直觀的視覺符號來激發自己的感受,而失去了默然會心的交流。復旦大學的張汝倫先生回憶過自己兒時趴在床上寫文章的幸福,可現在寫作文的時光對學生來說是滿滿的痛苦和煎熬。文字被逐向邊緣,人的心智也不必在語言的困境中經受磨煉。我們究竟還是不是會思考的葦草?
德國大詩人海涅臨死前擔心那些無知的人們會恣意地砍伐他的“桂樹叢林”,在那里種植土豆,擔心他們將扯下他的詩頁來包起他們的花生米。事實也恰如海涅所擔心的,寫作因而逐步成為一種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的東西,是一種“輝煌的輕松”。對于這句曾風行一時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當人們發現,只要自己寫出的或說出的東西一離開自己就有可能化為無形,或是淹沒在相同的話語空間,或是消失于繁雜得令人心慌意亂的信息空間,那樣,一種語言的恐懼與思想的可怕就不是人們能夠承受的了。這是一種真正的文化生態危機。這是將要出現在網絡時代的一種獨特的文化現象。
因此,語文教學的任務就有著對這種文化現象的救贖,亦即對現代文化或者直白地講是一種網絡文化的既有吸引又有分割、既有舍棄又有繼承的文化重建。而且這一救贖與重建,意義是非常重大的。如果認識不到這一點,語文教學的人文任務將不能在我們這一代語文教育工作者手中完成。學生們不會寫文章,怕寫文章,他們已經不會表達自己的思想,個人成了他人的復制品。正如我現在也要用鍵盤敲下這些文字,而全然忘了寫字的幸福。這是一種殘酷,但語文教師卻不得不面對這一殘酷。
我想,一名幸福的語文老師應該是能夠帶領學生自由地遨游在文字的天空,感受人類共同的精神財富,歡喜皆有,悲辱同當。或許略顯浮躁的生活讓我們很多時候甚至變得有些支離破碎,但只要在心中安放下一張安靜求學的書桌,所有的塵世浮華也會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我們心情中最美麗的那一部分,當年老時,心底依然可以保留當年的記憶和感動。成長的痕跡留在每個人的臉上,或許我們的臉上少了點恣意揮灑青春的表情而多了點為人師的成熟,或許經歷了一點點的曲折讓我們更有了勇敢前行的力量。語文精神在每個人的心中,在每個人的腳下,也在每個人的血脈里。
有一句玩笑話:上輩子殺豬,這輩子教書;上輩子殺人,這輩子教語文。我寧愿相信這是人世的輪回。既然前世殺過人,那么今世我也愿意盡己之力,發揮語文的力量,讓人文精神在我們手中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