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城中村”是我國城市化進程中的普遍現象,因其存在著形象差、環境臟、管理亂等一系列的問題,很難融入城市,但同時又成為了城市低收入流動人口聚居區,為城市的發展發揮著積極的作用。因而,對“城中村”居住形態現狀及問題進行深入研究就顯得非常必要。
關鍵詞:城中村;居住形態;改造
“城中村”是在我國“城鄉二元結構”的特殊國情下,由于城市發展引發的一種特殊現象,主要體現為由城建用地所包圍或者納入城建用地的原有農村聚落。從“城中村”的建筑形象、環境質量等方面來說,存在著形象差、環境臟、管理亂等一系列的問題,雖然地處城市卻很難融入城市。而從城市流動人口角度來看,“城中村” 演變為以外來進城務工人員為主體的低收入社區或流動人口聚居區。可以說,在城市建設與管理上,“城市村”被現代城市所“拋棄”,但“城中村”本身卻為城市的發展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因而,有必要對“城中村”居住形態現狀及問題進行深入研究,才能把握好城中村改造問題的重點。
1 常州市“城中村”改造概況
同國內其他城市“城中村”一樣,常州市“城中村”存在著諸多問題:1)數量多,分布散;2)布局混亂,用地浪費;3)建筑質量參差不齊,違章建筑現象普遍;4)配套設施缺乏,居住環境較差;5)人員復雜且流動性大;6)出租經濟是村民的主要收入來源。
為整合城市空間資源,改善城市面貌,提高居民居住質量,推進和諧社會建設,常州市規劃局組織編制了《常州市“城中村”改造規劃》(2006-2020),根據常州市中心區“城中村”的現狀特點和常州城市總體規劃的要求,規劃對“城中村”按三種類型進行改造,如:a)全面改造類,共311個,占總量的72%;b)整合改造類,共93個,占總量的22%;c)保留治理類:共25個,占總量的6%(顧春平等,2006)。并且針對這三個類型,《常州市城中村改造規劃》(2006-2020)提出相應的改造策略。
然而,《常州市“城中村”改造規劃》(2006-2020)更多的是從城市整體風貌、土地資源利用、公共設施配套以及村民、政府與開發商三者關系等方面,來研究城中村的改造問題,而對“城中村”中居住形態現狀缺乏深入的研究,對流動人口以及低收入者的利益較少考慮。
2 常州市“城中村”居住形態現狀及問題分析
筆者選擇了《常州市城中村改造規劃》(2006-2020)中所提到的整合改造類和保留治理類的朱家村、紅塔村、蔣家村、馬公橋村、陳家村等12個“城中村”居住形態現狀進行了深入的調研分析研究。“城中村”中的居住形態問題主要包含兩大方面的內容:1)居住形態的社會層面——人的行為活動、社會交往、生產方式等。2)居住形態的物質層面——建筑、空間及其環境現狀。
2.1 居住形態的社會層面
1)居住人員構成
“城中村”的居住人員構成上有原住民、新市民、外來流動人口構成,人員構成相對比較復雜。根據筆者對常州市十多個“城中村”的調查發現,原住民民眾中老年的比例較高,并且50%左右的人沒有工作,以獲取出租房屋租金為生;新市民,多為剛畢業的大學生為主,事業剛剛起步,經濟基礎相對較弱;而外來流動人口中,包括打工的單身青年、進城需求工作的農民工夫婦、也有部分在校學生,如朱家村中就有一部分為常州工學院的在校學生。而“城中村”的所處的區域位置的差異,將影響到這三者的構成差異。
2)“租——住”現象
“城中村”之所以能夠成為城市低收入群體的聚居區,在于較為優越的城市區域位置,能夠有著低于市場價格的房屋出租,并且能夠提供一定的就業崗位;而租金收入,則成為原住民維持生計的必須。在所調研的“城中村”中發現,區位地段好的“城中村”近70%左右住房存在著不同程度出租現象,區位不太好的“城中村”這一比例也達到20%(表1)。甚至有的家庭將“城中村”住房專門用作對外房屋出租,并且由專人負責出租房屋的日常管理,家庭其他成員在城市居住小區居住。
3)居住人員的社會生活及交往
城中村中的人員構成上主要有原住民、新市民、外來流動人口構成。原住民因地緣、親緣等關系,彼此熟悉,因此在日常的生活中維持著彼此間的交往關系,在婚喪嫁娶、節慶生日等方面交往密切,保持濃厚的鄉村色彩;新市民多為剛畢業的年輕人,虛擬的網絡交往逐漸替代了部分的現實交往,并且因年齡文化差異等也使得他們不愿意與原住民或者外來流動人口進行交往;而對于外來務工人員來說,他們遠離家鄉,渴望與人的相互交往,但在實際調研中發現,這些交往的需求往往受到限制,如50%的人表示工作太忙、沒有時間去與人交往,40%的人表示缺乏交往的場所與空間。
另外,“城中村”中外來居住人口的不穩定性決定了他們僅僅把“城中村“的居住場所當作一個臨時的過渡,沒有“家”的概念,造成了人與人之間交往上的被動和低頻率。他們與雖然與原住民以及其他陌生的租住者混住在一起,但都有各自的工作,各自的交往圈,缺乏思想上、行動上乃至語言上的溝通。
2.2 居住形態的物質層面
1) 建筑現狀分析
“城中村”的內部建筑密集,建筑布局上呈現出一定的共性,體現出中國鄉村聚落典型特征,多為棋盤式或魚骨式為主。在所調研的“城中村”中,建筑多為上世紀80年代到本世紀初所建,建筑層數多為2-3層為主。并且原住民為了盡可能從房屋出租中謀利,在壓縮自己生活空間的同時,通過拆舊建新、增加層數的方式擴大住房面積以供出租。這種違章私建活動,直接導致了“城中村”內部建筑密度高,內部環境的惡化。在常州市已經改造的“城中村”(如朱家村等),沿主要道路建筑的外立面經過翻修,白墻灰瓦,以白色涂料粉刷為主,輔以灰色粉刷帶,具有一定的江南特色,但對內部建筑及環境并未進行改造。
建筑內部的居住環境普遍較低,部分原住民為追求出租價值的最大化,將建筑進行任意分割成小的房間,內部采光、通風和衛生情況不佳,甚至有部分房間為黑房間。以朱家村為例,根據在住宅內部結構特征,供出租的房間基本上分三種類型:10平方米左右的單間(300元左右/ 月)、20 平方米左右的單間(400元左右/ 月)、20 平米左右的套間(400元左右/ 月)。一般每個村民的住宅當中設置1—2個公共廁所,而租客在最多的情況下可達20人以上,并不能滿足使用需求。而要在家做飯的房客基本上都在走廊上安置鍋灶,存在一定的安全隱患。
2)內部交通狀況
“城中村”內但大致上可以分為三級——街、巷和宅前小徑。“街”與城市道路相連,并且是“城中村”內商業集中地。筆者在調研中發現,大多數城中村“街”為6米左右,但由于兩邊住房、攤位的侵占,平時實際的通行能力也只有3米左右,給平時的交通帶來諸多不便。巷的寬度一般3~4 米寬,而且存在較多的盡端路,不僅使用不便,而且加劇了消防困難,具有很大的安全隱患。
此外,“城中村”機動車停車問題是今后將日漸凸顯的問題,由于“城中村”的空間形態延續著農業社會生產組織方式,對機動車沒有充分考慮。筆者在所調查的“城中村”中發現,原本狹窄的“街”上停放著車輛,留給車輛和行人通行的空間就更少了,來往車輛稍不留意就容易發生碰撞。
3)外部空間及其環境
由于“城中村”的大量違章建設以及追求租金的高密度建設,“城中村”的外部空間多體現為勻質的單一空間,每一戶的基本格局相似。筆者發現“城中村”中主要的外部空間則是圍繞“街”展開的,“街”上聚集了小商鋪、餐飲等。由于缺乏公共開放空間,“街”還承載了社區中心的大部分功能,并成為村民聊天、休閑、散步的場所。居民坐在商店門口同人聊天的場景,這種情況與傳統村落中的狀態非常相似。
“城中村”景觀環境建設缺失,在村民改擴建的過程中,原有住宅庭院中的樹木,已被砍伐殆盡,現在村民家中很難再找到一棵樹。為了改善自己的居住環境,大部分村民都在家中種植花草。在預留的空地上,還有一些樹木,如果合理利用的話,會成為一片很好的休閑娛樂場地,成為老人、孩子的活動場所。但是由于無人管理,荒草叢生,垃圾亂堆,幾乎變成了一個大型的垃圾站。
3 結語
“城中村”并不是影響城市發展的“毒瘤”,而是在城市和諧發展的過程中扮演著積極的角色,主要體現在為低收入流動人口提供聚居場所。而對“城中村”的改造不能簡單的從地圖上抹去,也不是簡單的“臉面”裝飾,而應該切實通過對城中村居住形態所存在的問題進行調研分析,改善城中村的人居環境,能有效的發揮城中村在城市整體空間結構中的作用,降低城市的發展成本,推動城市的和諧發展。
參考文獻:
[1] 顧春平,陸一中,嚴玲等. 常州市城中村改造的探索[J].江蘇城市規劃,2006/8:33-36;
[2] 魏立華,閏小培.“城中村”:存續前提下的轉型[J].城市規劃,2005/7:9-13;
[3] 宇文娜,李志民,沈瑩.城中村居住形態的現狀研究[J].西安建筑科技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08/12:824-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