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 笛 編譯
那是九月份一個周一的上午,天下著雨,我的心情隨著暴雨陰沉著,那些曾經活躍在我生活中的開心的元素都被雨水沖刷得褪色了,如花朵般隨風飄零凋落。在濕冷的環境中,我好像早已忘掉了夏天的模樣,只覺得若能像熊一樣以冬眠的方式度過陰霾與嚴寒該有多好呀——眼睛睜開,春天已至!我向一個同事訴說了這樣的感覺。
這個同事說:“你對自己做過一些自我暗示嗎?自我暗示靈得很呢,至少對我熟識的一個人來說效果顯著。這個人與我關系密切,但我曾經對他冷嘲熱諷,態度蠻橫。”我不太相信他的話,因為他是一個既熱情又厚道的人,不會如此對待一個朋友。
“我告訴他,他的一切我都不喜歡。我說,他的肚子上全是贅肉,頭發稀疏了,皮膚松弛了。我甚至還說,連他的名字也十分招人嫌!”
我揚了揚眉毛,表示堅決不信。
“一般來說,對一個人說這些話,這個人會趨向相信,因為這會給他帶來心理暗示,這一點你同意嗎?”我認可地點了點頭。“但是,”我質疑道,“你不可能說這些話的,我們都知道你從不吝惜表揚和鼓勵別人。”
“我的話遠不止這些,”他沒有理會我,繼續說道,“在他遭受打擊的時候,我不同情他,而是說一切咎由自取;在他肚子餓的時候,我找借口讓他吃不了飯;在他做事開心的時候,我譏諷他做的那些事屬于小兒科;在他缺錢花的時候,我嘲笑他沒有本事。”我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還有呢,在他生病的時候,我漠不關心,讓他上班去;無論他工作干得多好,我也不夸他,只是說他本可以干得更好的。”
我知道我的這個同事曾經是一個老板,經營過一家小公司,但是即使如此,我相信他也絕對不會如此對待自己的員工。再說,假如他真的厭惡那個人,應該停止與其來往,如果相處只是為了傷害,那豈不是太無情了?我如實說出了我的想法。
“是的,我的做法確實欠妥。我對他太無情了。我能夠看出我的話對他起到了不好的效果。他變得萎靡不振,情緒低落,心中充滿近乎窒息的孤獨和無盡的自卑,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里與世隔絕,年紀輕輕的卻沒有一點青春的活力。他的精神快要崩潰了。”
“我不能相信那么消極的話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
“后來,有一天,一切發生了變化。”他說,“那天,他走進我家衛生間。我發現他神情憔悴,頭發凌亂,體態臃腫,大大的黑眼圈。我看著他的眼睛,里面全是倦怠與哀傷,昔日對世界的好奇與熱情蕩然無存了。我意識到應該好好地待他了。于是我對這個我厭倦多年的人說,他其實是一個不錯的人,有許多優點。我對著鏡子,心中決定,我要認識自己的優點,并且不斷地提醒自己。”
他的最后一句話讓我感到詫異。“是的,這個我厭倦多年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當我決定喜歡自己的時候,我每天早晨都會對著衛生間的鏡子說出我的喜歡,這樣一連串的奇跡就發生了,過去消極的自我暗示變成了積極的自我暗示,作用非常明顯!”我打量著他。一個身材勻稱、活力四射、隨時準備給人鼓勵的人。他朝我眨了眨眼睛:“試試每天對著衛生間的鏡子練習一下,做一個熱愛生活、充滿自信和勇氣的人,靈得很!”▲
環球時報2012-0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