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大學生身體審美趨向及特征

袁 芃

（第二軍醫大學人文社科部）

當代大學生身體審美趨向及特征

袁 芃

（第二軍醫大學人文社科部）

隨著商業文化、大眾傳媒的迅猛發展，一直隱匿于私人領域深處的身體，開始了幾乎無需遮掩的向公共話語空間展示的過程，成為當代審美文化場景中最為突出的主題意象之一。這一風潮成功地穿越了大學的圍墻，影響了當代大學生的身體審美，形成了他們特定的趨向和特點。深入地分析當代大學生身體審美的生成背景、發展趨向和特點，從思想和實踐層面對大學生加強引導，不斷地提升大學生對時尚文化甄別能力和欣賞品位，這是當前高校大學生文化建設的當務之急。

大學生；身體審美；時尚

一、身體審美的研究背景和意義

人的身體作為一特殊的自然物，在漫長的進化歷程中逐漸積淀了主體的理想與追求，這其中就包含有審美維度，故而在人類逐漸彰顯的主體意識系統中，身體可能是第一個審美對象。從日常經驗的層面上說，對身體審美的關注最重要的莫過于對外貌的修飾與改造，這集中體現在大眾話語層面的“美”上。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就有一段著名的論述：“人懂得按照任何物種的尺度來進行生產，并且隨時隨地都能用內在固有的尺度來衡量對象，所以，人按照美的規律來塑造物體。”[1]人按照美的規律塑造物體，歸根結底是為了按照美的規律表現和塑造自己。身體是人最直接、最重要的對象物，特別是隨著消費社會和休閑時代的來臨，大眾媒介的發展以及人們物質生活水平的提高，隱匿于私人領域身體，開始大規模地涌入公共話語空間，成為當代審美文化場景中最突出的主題意象之一。人們對身體審美的消費熱情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身體越來越以一種審美的姿態出現在各種場合。“在洋溢著感性解放的身體里，人們對于日常生活的欲望已自動脫離了精神的信仰維度，指向了對于身體滿足的關注和渴求”。[2]隨著“身體”與“審美”在消費社會中遭遇，身體審美開始作為一個獨特的現象成為了當今社會最顯著的文化標志。

身體審美是指人們對自己身體的外觀（比如體形、膚色、相貌、服飾、裝扮等）進行審美改造與審美評價。審美改造在當代主要是依據特定的時尚標準，通過化妝美容、形象設計、健身運動以及手術整容等方式來完成的；審美評價則是以大眾傳媒和生活交往為平臺，在追逐時尚的文化潛意識里進行的。

當今社會，人們對身體審美的需求日益增長，標準也日益提高。中國悄然成為奢侈品消費大國，20世紀80年代之前諸如整容、選美等距離我們相當遙遠，現在即使在民俗中也耳熟能詳。大學生作為青年中思想最活躍，對新生事物最敏感、最易接納的群體，他們更傾向于追逐時尚美，通過時裝標榜、修飾美容等方式進行“外包裝”早已司空見慣，極端者則以“傷筋動骨”的外科手術來改造自身，以獲得自我與社會的審美認同。然而，時尚是流變的，身體審美要受到主客觀條件的制約，有些大學生對此認識不足，少數人甚至在“趕潮”、“追星”過程中產生了心理障礙與人格畸變。

國內外學者對身體審美問題早有探索和研究，例如鮑德里亞的《消費社會》、勒伯的《身體意象》、特納的《身體與社會》、奧尼爾的《身體形態》和席林的《身體和社會理論》等，他們認為當代身體審美不僅僅是一個純審美領域的問題，而是融合了經濟、文化、心理等多方面因素的復雜問題。國內對身體審美研究比較有影響的，是汪民安所著《后身體——文化、權力和生命政治學》、《身體的文化政治學》、《身體、空間與后現代性》3本書，周憲、金元浦、陶東風等從文化批評角度對當代身體問題作了探討。

當代大學生服飾在變，發型在變，舉手投足甚至整個生活方式都在變。究其根源，是價值觀念在改變。在林林總總、目不暇接的外貌裝飾變幻中，我們感受著大學生對身體審美的詮釋。為更好地引領校園文化的進步方向，有必要對大學生身體審美時尚文化進行梳理。通過探討當代大學生身體審美觀，調查研究當代大學生身體審美的趨向及特點，有助于我們進一步認識大眾文化的某些誤區及成因，從而有針對性地引導大學生理性看待時尚、合理安排時尚消費、正確追求時尚身體美。

據2011年《中國時尚指數調查》發現，中國時尚指數呈現年輕化趨勢，18歲—24歲的年輕人時尚指數最高，為66.4分，在這個“酷文化”橫行的時代，20世紀八、九十年代出生的大學生成為時尚追尋最前衛的一族。為了深入地把握大學生的身體審美時尚，2012年2—3月，我們對復旦大學、華東師范大學、同濟大學、第二軍醫大學、上海大學、上海音樂學院以及南京大學、南京政治學院8所高校的部分大學生進行了抽樣調查（有效問卷480份）及訪談。通過對調查結果的匯總分析，我們對大學生身體審美的趨向特點有了進一步的了解。用歷史的眼光看，當代大學生身體審美有一個突出轉向，這可以概括為操作層面上形成了所謂的“身體技術”，它包含3個最基本的層次：一是修飾身體的技術，包括搭配、化妝技巧、形象設計等，這是最簡單也最普遍的身體技術。身體修飾古已有之，當今因媒體傳播和明星效應而富有新意。二是塑造身體的技術，例如節食、健身，甚至使用藥劑與各種其他方法來保持外表的美麗等。三是改變身體的技術，如整形美容手術等醫學手段。[3]“身體技術”背后隱藏著價值觀支撐，這種支撐同經濟、文化等社會因素相整合，使大學生身體審美呈現出特定的趨向和特點。

二、當代大學生身體審美的趨向

（一）審美追求時尚化

時尚，或稱之為時興、時髦、流行的風尚，最集中體現于人們的衣著樣式或裝扮之中。但時尚并非只存在于服裝領域內，而是一種更廣泛地發生在人們的日常生活與精神領域中的社會現象，是現代社會大眾日常生活及其內心世界的一種表現形態。從這個角度來講，時尚不僅僅是一種物質樣式，更是一種行為方式、一種文化形式、一種意義符碼。無論人們對時尚持何種態度，無論人們是否愿意，他們都與現代生活的時尚形態構成著難以割斷的關系，并以不同的方式或程度，被圈入時尚生活之中。

當代大學生出生于20世紀的八、九十年代，他們普遍容易接受新鮮事物，是時尚的弄潮兒。同其前輩相比，今天的莘莘學子早已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他們更加追求流行，需求多樣，引領消費時尚；他們活潑感性，率性而為。在物質生活相對豐腴和精神生活豐富多彩的當今社會里，在表現自我，彰顯個性的今天，他們比任何一個群體，比過去的任何一個時候更重視、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并為此不惜代價。名牌服飾，染發、美白祛斑用品，修眉、美甲、潔牙、豐乳用品，美體保健用品，減肥用品等方面的消費，在許多大學生眼中已是司空見慣。一些人甚至不惜昂貴代價來實現“人造美女”、“人造帥哥”之夢。穿個性衣服、換新款手機、出入健身房，都是大學生獨特的校園身體消費的理性時尚。[4]人本社會心理學家蔭山慶司曾說過：流行是青年人創造的。這句話道破了大學青年本身在時尚審美的制造與流行中的地位與作用。當代大學生由于其青春期生理固有活躍、創新、求變的特征，對時尚審美有著本能的敏感，并急切地追求，這就決定了他們對時尚審美的制造與流行比中老年群體有著更好的“天賦”。他們總是最先打破社會沉悶的局面，不斷制造并掀起陣陣關乎身體審美的多元時尚潮流。被打造的身體與“商業化”的美麗，已經成為當今校園內令人觸目驚心與賞心悅目相兼的景觀。同時也反應、表現并構建當代大學生的日常生活形態及其精神世界。

在我們的調查訪談中發現，在校大學生隨著年級的上升與社會接觸的機會增多，受社會上的身體審美的時尚文化影響也越大。在這個以骨感為美的時代，在校女大學生正在和曾經進行過減肥的人數比例超過90%，而且大多數是采取不利于健康的方法，其中有盲目節食、使用各種減肥產品、沒有科學規范的盲目運動等，其中以節食為減肥方法的最多。這些方法可以減輕體重，但是更有可能使女大學生失去健康。另外，當代大學生對身體審美的追逐更加精確地呈現為對身體具體的細節標準的崇尚，以一種分割身體的策略強調身體各個部分的魅力，進而構成了種種身體的局部審美。如大學生中按照時尚標準對頭發、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牙齒、臉形等局部進行過改造或修飾的就達到了89.4%。

西林在《身體與社會理論》中指出：現在，我們有了一套程度空前的控制身體的工具……隨著生物學知識、外科整容、生物工程、運動科學的發展，身體越來越成為可以選擇、塑造的東西。這些發展促進了人們控制自己身體的能力，也促進了身體被別人控制的能力。也就是說，身體成為一種有意識、有目的的規劃與工程。這就是所謂“不確定的身體”。身體不再臣服于從前曾經規范肉體存在的那些限制。[5]隨著人類審美層次的提高以及科技的日新月異，當代大學生的身體發生了審美上的重大轉變，它整合了傳媒、醫學、形象設計、廣告等多種行業，成為多元美麗碰撞的聚集場所。

（二）審美消費盲目化

鮑德里亞說：“在消費的全套裝備中，有一種比其他一切更美麗、更珍貴、更光彩奪目的物品——它比負載了全部內涵的汽車還要負載了更沉重的內涵，這便是身體。”[6]科恩也表達了類似的看法，他說我們的時代是一個癡迷于青春、健康和肉體之美的時代。電視、電影、占主導地位的可視媒體制造出大量昭告，要人們銘記在心，優雅自然的身體和美麗四射的面龐上露出的帶酒窩的微笑是開啟幸福，甚至是開啟幸福實質的鑰匙。[7]現今社會的時尚崇尚對身體美的充分展示，對大學生產生很強的吸引力；廣告、電視、網絡、選美等消費手段，更是將這種影響作用于青春期大學生身上，在這兩種力的拉動下，具有個性或主體性的大學生普遍認為，“身體消費”無論對于社會承認還是對于個人快樂幸福，都是必須的。他們舍得對此投入金錢和時間。

人們在進行身體消費時，很大程度上已經超出了“自然生理需要”的滿足，而更多的是為了滿足其文化心理的需要，借消費來展示自我的身份和價值，炫耀自己的財富和地位。當代大學生對某些新潮服飾進行象征意義的消費，一方面是為了滿足對美的追求，另一方面往往也是為了滿足自己“身份個性”的追求，是自我個性的解放表達，消費過后會產生自尊、自足、自滿的心情。當代大眾傳媒不斷地推陳出新，帶著鮮明的“標新立異”傾向，它最能迎合大學生的個性追求與自我實現的愿望。

在明星效應、媒體效應對大學生身體審美消費觀的影響調查中，我們發現有92%的被訪者生活費來源于父母的供給，只有5.6%的被訪者表示是由自己兼職工作來負擔自己的消費，用獎學金、助學貸款等作為生活來源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當然，大學生的花費主要是生活費，占60%；但購置衣物，追求時尚的身體審美消費卻達到了24.6%。有部分學生在整形手術方面投入了較多的金錢，占其總開支的60%以上，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在對待身體審美盲目消費的態度上，被訪者大部分表示出了不贊同的態度。而對自己消費態度的評價，多數人表示自己的消費態度是理性的，有自己的判斷，不會被明星或媒體所影響和左右。那么真實的情況到底是不是這樣呢？調查結果發現非理性消費的sig值均小于0.05，可見大學生的非理性消費行為與大眾傳媒的宣傳以及明星效應的影響關系顯著，大學生在不知不覺中受到這些影響，而并不像他們自己以為的在消費時不會受到廣告、媒體及偶像的影響而進行盲目消費或奢侈消費。由此，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當代大學生受大眾傳媒、偶像明星構造的身體模式影響顯著，審美消費呈現非理性化、盲目化的趨勢。

（三）審美價值的淡薄化

康德在《判斷力批判》一書中把“無關于利害”列為美的首要特征，強調審美的愉悅和功利性的“快適”存在著本質的區別，雖然在一百年以后這一理論受到了來自歷史學和心理學界的嚴厲批判，認為美是“性感領域的衍生物”[8]、“以功利觀點對待事物是先于以審美觀點對待事物的”[9]，然而人們在重新審視審美與功利的關系時，依然將“超功利”的觀念取代了康德“無關于功利”的觀念，強調美盡管具有無法抹殺的功利基礎，然而又必須對此予以超越，從而去滿足更高層次的精神需求。20世紀9O年代，隨著我國市場經濟秩序的逐漸建立，文化產業化的呼聲日益高漲，商業原則逐漸進入文化生產領域，藝術原則黯然消隱，藝術開始進入商品社會，并成為消費對象。[10]時尚的身體之美在“利益最大化”的運作機制下，為追求賣點、吸引人們的眼球，不斷向功利靠近，對肉身欲望的追求彌散于生活的各個層面，因此大學生對濡染于社會文化之間的時尚身體的關注，難免會更加寵愛感官層面的娛樂享受，“他們將‘悅耳悅目’的‘歡樂’作為信奉的原則，而將心理情感層面的‘悅心悅意’以及道德與靈魂層面的‘悅志悅神’拋于腦后，鮮有‘道成肉身’的超越性思考”。[11]本次調查顯示，有不少大學生把外表的身體自尊作為其全部價值觀的重要來源，他們正朝著整齊化、規格化的“社會所建構的美”前進。在這一前進過程中，他們本以為在追求個性和新奇，以突出一種與眾不同的社會身份認同和自我認同的享受，但他們的身體已不再具有個性，其行為受到了來自身體以外的消費社會的影響，從而脫離了個體行為的軌跡，演化成了一個社會拉動的結果。對于身體的真正審美價值漸漸稀薄，取而代之的是功利性的炫耀和模仿產生的認同感。在物的消費邏輯支配下，大學生的身體審美價值追求日益意識淡化。

三、當代大學生身體審美的特點

（一）差異性與階層性

當今大學生自覺地投身到身體時尚潮流中去的最根本動機，是每個人內心深處潛藏的那種渴望以“美”的方式實現自我的表現，以期達成自我炫耀的自我認同和社會認同。但是身體消費不能不受制于文化背景、家庭經濟等社會客觀因素。斯特賴克（Sheldon Stryker）認為，認同是自我的一部分，它們是個體在不同的社會背景中與所占位置相聯的自我標定的內在化。與他們所占位置緊密相聯的是關于他們如何充當角色，以及如何處理好自己與他人的關系的預期。個體標定了自身的位置后，他們就會自己產生關于如何行動的預期。而當他們明確了他人的認同位置時，他們就會認識到引導他人角色行為的預期。最為重要的在于個體指明自身為客體——這客體被置入他們所在位置結構的關系之中，以及更廣闊的情景定義的理解之中。的確，在我們的調查中發現大學生身體審美呈現出階層性和差異性的特點。不同性別、層次，不同年齡、年級，以及來自不同家庭和地方的大學生往往具有不同的“亞文化”身體審美的形態，體現出了較大的差異性。如剛入校大學生與大三、大四學生就具有明顯的區別：剛入校的大學生往往更注重審美的感性層面，而大三、大四的學生由于日漸成熟，再加上找工作的壓力以及找對象的需求往往更注重身體審美的功利性。當問到“大學生對身體改造的態度”時，大三、大四的學生及研究生中有43.3%的人選擇了“為了就業”這一原因，也有38%的人（主要是女大學生）表示相貌對自己的愛情是至關重要的。

家庭經濟狀況對大學生審美意識的影響也是巨大的，體現出了明顯的階層性。有些身體審美時尚只存在于“小資”、“中產階層”家庭的大學生中，如名牌服飾、做頭發、SPA以至于整形等。因為對身體審美的追求是在消費的過程中實現的，它要求以足夠的可用來購買時尚產品的貨幣作為基礎。而且，由于時尚的流變性,對于時尚的投入絕不是一勞永逸的，而是需要追逐者跟上時尚流變的節拍，不斷增加新的投入，沒有一定的經濟條件是無法參與這種時尚的。還有一些時尚只流行于城鎮大學生群體，農村家庭的則無力承受。他們中除了那些對時尚的天然冷漠、排斥、蔑視者外，許多人不是不想進入時尚的圈子,而是因為經濟上的困窘而對時尚望塵莫及、敬而遠之。馬斯洛將人的需要分為五個層次,即生理需要、安全和保障需要、歸屬和社會需要、尊重和地位需要、自我實現和滿足需要，前兩者屬低級需要，后三者屬高級需要，在高層次的需要充分出現之前，低層次的需要必須得到適當的滿足。對身體審美的追求是為滿足尊重和地位的需要，屬高層次的需要。對經濟能力有限的大學生來說，其首先考慮的是低層次需要的滿足，而非對身體審美時尚的追求，而這也于無形中對部分學生產生了強大的心里壓力，造成自卑感的產生。

（二）跨地域性與解構性

當代身體審美是在對時尚信息的傳播、交流、模仿中形成的。難以想象，在一個信息閉塞、缺乏交流的社會當中能夠形成對身體審美的追逐。今天，東西方現代化傳播媒體的強大促進了世界性的“時尚身體”的繁榮發展，特別是網絡的流行和普及，身體審美時尚的傳播方式和速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韓流”、“日流”及歐美文化通過電視、網絡、手機、各種時尚雜志等對我國當代大學生身體審美造成了深刻的影響。歐美日韓和港臺地區日益成為中國內地大學生審美時尚的策源地和輸出地。不少男生喜歡“花花公子”，喜歡“貓王”，喜歡“嘻哈風格”；女生則對“韓式發型”、“日式美妝”、“明星臉蛋”等各有所好，“情侶裝”也成為點綴校園文化的一道風景線。另一方面，當代大學生身體審美表現出非常規性。身體裝飾更多的是青年的個性表達、心聲的流露，許多大學生對身體審美的詮釋是在解構傳統行為模式，向傳統的價值觀提出了明顯的挑戰。在傳統審美觀念中，男性的標志是陽剛之美，女性則是陰柔之美，這種觀念在當前正受到嚴峻挑戰。當今大學生身體審美呈現出“中性化”趨勢。由于職場的變化和大眾文化評判的結果，大學生身體修飾“男性女性化、女性男性化”現象比較常見。

（三）階段性與多變性

當代大學生身體審美的標準是時時更新發展的，具有明顯的階段性，或在影響部分青年后逐步走向式微，或在大規模流行后成為主流文化，或隨著技術和社會環境的變遷以另外一種形式出現。喇叭褲、蝙蝠衫、牛仔褲等服飾風光不再，男生蓄長發、紋身現象也逐漸式微，而“中性現象”卻正當走紅。當代大學生身體審美追求的多元性，從某種程度上說明了青年大學生引領潮流、開風氣之先，說明了大學生時尚的豐富性，也充分寓示了大學生身體審美作為一種亞文化的象征，還是不成熟的，是可塑的。

維特根斯坦曾說過，人的身體是人的靈魂最好的圖畫；鮑德里亞也認為，身體是最美的消費品。在當代社會中，身體消費已是一道無處不在的風景，人們在完成商家的目標的同時，也對自身的軀體給予了更多的維護與美化，達到身心的滿足和社會的承認。處于身體意識構建過程的大學生，更是不可避免地落入了消費社會的旋渦，從而使得自身的形體審美取向與身體消費有了千絲萬縷的揮不斷的聯系。因此，引導大學生理性看待時尚、合理消費時尚、正確追求時尚，確立正確的身體審美觀應成為德育工作者共同關注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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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劉紅林.論當前高校大學生時尚風潮的文化表征和引導策略[J].河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3）：139.

The Research on Tendency and Characteristic of Contemporary University Students'Body Aesthetics

Yuan Peng
(The Department of the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the Second Military Medical University)

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business culture and mass media,the human body deeply hidden in the private sphere begins to enter the public discourse sphere obviously.It becomes one of the prominent theme images of contemporary aesthetic culture scenes.The fashion agitation has dispersed to college life successfully,not only influencing students'body aesthetics,but also forming their unique tendency and characteristic.Analyzing the generating background,tendency and characteristic deeply,strengthening guidance at the level of thought and practice,and continuously enhancing students'fashion cultural discrimination ability and appreciation taste are the priorities of university students'cultural construction at the moment.

University Students;Body Aesthetics;Fashion

G112

A

1006-1789（2012）10-0042-05

2012-07-10

本研究受中共上海市教育衛生工作委員會、上海市教育委員會和上海市教育發展基金會“陽光計劃”資助。

袁芃，第二軍醫大學人文社科部，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文化馬克思主義。

責任編輯 曾燕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