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明清擬話本小說中的貞節烈女形象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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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文理學院 學報編輯部,四川 達州 635000)
在明清擬話本小說中,絕大多數貞節烈女都認同貞節是女人必須遵從的基本道德,守節是女人的“本分內事”的觀點。尤其在傳統型貞節烈女的意識中,貞節甚至是女性人生的全部意義和唯一價值,是比生命更為重要的東西。[1]為了貞節,一切都可以放棄——父母、愛情,乃至自己的生命。《醒世恒言》第三十六卷《蔡瑞虹忍辱報仇》中的蔡瑞虹就認為:“男德在義,女德在節;女而不節,與禽何異!”[2]781將貞節視為女人和禽獸的本質區別。《醒世恒言》第三十二卷《黃秀才徼靈玉馬墜》中的韓玉娥與書生黃益兩情相悅,出期密約。后玉娥被呂用之搶去欲娶為夫人。玉娥道:“奴家雖是女流,亦知廉恥,曾許配良人,一女不更二夫。況相公珠翠成群,豈少奴家一人。愿賜矜憐,以全名節。”[2]687抵死不從。《醒世恒言》第九卷《陳多壽生死夫妻》中的陳多壽在未婚夫身患惡疾,父母逼其改聘時,毅然決然地說:“從沒見好人家女子吃兩家茶。貧富苦樂,都是命中注定。生為陳家婦,死為陳家鬼”。[2]185在這種貞節觀的支配下,絕大多數貞節烈女都信守“好女子不吃兩家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理念,將“從一而終”視為絕對合理的當然法則,把獲得貞節烈女的名聲,得到朝廷旌表作為自己的人生追求。這就使得她們的守節行為往往帶有鮮明的自覺性和決絕性。一般來說,當她們面對父母逼其改嫁,或遭遇暴力脅迫等境況時,為了保守貞節,往往毫不猶豫地選擇自殺。
《貪欣誤》三回《劉烈女》中的劉大姑深受《列女傳》之影響,從小就認為做“烈女”是自己本分內事。十歲時,母親對她說:“古人說得好:‘國難識忠臣。’男子之事君,猶女子之事夫;男子殉節謂之忠,女子殉難謂之烈。然忠與烈,須當患難死生之際才見得,故又云:‘愿為良臣,不愿為忠臣,’那患難死生,是恁么好事?只愿天下太平,做個好官;只愿家室和睦,白首到老。‘烈’之一字。用他不著便好了。”十歲的劉大姑答道:“患難死生之際,哪個是要當著他的?只是到沒奈何田地,也須從這個字走去,才了得自己本分內事,”[3]后來僅僅因為鄰居張阿官謀奸不成,反誣與之有私。大姑百口莫辯,羞愧難當,為證明自己的清白,自縊而死。在那個“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理學盛行的時代,女性往往把名聲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為了維護清白,她們不得不以年輕的生命為代價,去換取理學家們所稱謂的“烈女”的牌坊和世人的敬仰。
《和影樓》中的管玉娟是大家閨秀,從小接受女貞思想的教化,貞節觀已經在她心中根深蒂固,在她心里,婚前守貞是不可動搖的信念,即使在心儀之人面前。她與表弟珍生情投意合,佳人才子天生一對。但面對珍生的求歡,玉娟斷然拒絕,同時又曉以大義,并私定婚約,希望與心上人明媒正娶結成秦晉之好。茍且之事,玉娟不屑為之。雖然有著與心上人終成眷屬的強烈愿望,但又絕不越雷池半步;心里可以認定一個男人,但是行動上決不違背貞節的時代范疇。愛情固然美好,但貞節更為重要。體現出重貞甚于重情的貞節觀傾向。
有的貞節烈女如果一次自殺被救,還要再次尋機自殺,直至“完全名節”。陳多壽為未婚夫殉節,第一次自縊被父親救起,多福的第一句話就是:“孩兒一死,便得完全名節。又喚轉來則甚?就是今番不死,遲和早少不得是一死。”[2]189后又服毒自殺。《型世言》第十回《烈婦忍死殉夫 賢媼割愛成女》中的陳氏,對于自殺還有一篇言論:“我已許歸郎同死,斷不生了。我有四件該死:無子女要我撫育,牽我腸肚,我該死;公姑年老,后日無有倚靠,二該死;我年方二十二,后邊日子長,三該死;公姑自有子奉養,不消我,四該死。我如何求生?”[4]而且懷著必死的決心自殺三次才死成功,可見其守節的堅決程度。這種守節的行為方式正是其對貞節支配的結果。在她們看來,貞節不僅關乎她們個人的名聲、榮譽、生存、幸福,更關乎祖宗的聲名和尊嚴,她們必須義無反顧、不惜一切代價保住貞節。
貞節烈女之所以能夠自覺地去恪守貞節,是受到了思想中貞節觀的驅使,而這種貞節觀與從小所接受的教育、社會輿論的影響、榜樣的力量不無關系。從小接受貞節觀教育,從而使其深入人心,在思想中生根發芽,進而將貞節觀視為理應存在的真理。蔡瑞虹在大仇得報之后毅然自殺,在遺書中寫道:“女而不節,與禽何異”。貞節成了女人和禽獸最基本的區別之一,女性對貞節的恪守已經達到了自覺的程度。
在明清擬話本小說中,貞節烈女所體現出的貞節觀完成了從他律到自律的蛻變過程,守貞已經不再僅僅是男性對女性單方面的要求,而是變成了女性對自身、女性對女性的嚴格要求。女性在自覺而嚴苛地恪守貞節觀的同時,體現出了集體無意識的特征。貞節烈女守貞不是清醒的自覺行為,而是帶有麻木、盲從的特點。一般來說,書香門第、宦門之女的知識女性和妓女比一般市井女子更具理性和個性意識,較少盲從性。
現代道德觀認為,“貞操不是個人的事,乃是人對人的事;不是一方面的事,乃是雙方面的事。女子尊重男子的愛情,心思專一,不肯再愛別人,這就是貞操。貞操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態度。因為如此,男子對于女子,也該有同等的態度。若男子不能照樣還敬,他就是不配受這種貞操的待遇。”[5]但在中國封建時代,貞操其實只是對女性的一種單向度道德設置。但很可貴的是,在明清擬話本小說變通型貞節烈女形象身上,我們看到了女性朦朧的平等意識——要求男性守節。
《拂云樓》中的韋小姐,被裴七郎所聘,但裴家因韋家不是富室而爽約,另娶封氏,不久封氏死亡。裴七郎偶見韋小姐與其婢女能紅才貌俱佳,欲重聘韋小姐被拒。裴七郎央俞阿媽說服韋小姐,俞阿媽說:“韋家小姐是端莊不過的人,非禮之言,無由入耳。別樣的話,我斷然不敢代傳;獨有‘節義’二字,是喜聞樂聽的,待我就去傳說。”[6]345不料小姐亦據理駁斥:“阿媽說錯了。‘節義二字,原是分拆不開的。有了義夫,才有節婦。沒有男子不義,責婦人守節之禮。他既然立心娶我,就不該慕富嫌貧,悔了前議;既悔前議,就是恩斷義絕之人了,還有甚么瓜葛!他這些說話,都是支離矯強之詞,沒有一分道理。”[6]345俞阿媽推說為父母之意,非裴七郎本意,韋小姐說:“父母相逼,也要他肯從。同是一樣天倫,難道他的父母,就該遵依;我的父母,就該違拗不成?四德三從之禮,原為女子而設,不曾說及男人。如今做男子的,倒要在家從父;難道叫我做婦人的,反要未嫁從夫不成?一發說得好笑!”[6]345不為所動。從韋小姐對“節義”的闡釋中,我們可以發現此時女子已不再單方面盲目守貞,而是提出了男女互守的貞節觀念,認為若男子薄情,違背婚約,女子可以不受貞節觀的制約去苦守負心之人,這無疑是死氣沉沉的貞節烈女形象中的一個亮點,更貼近于女性所理解的貞節觀。
《王嬌鸞百年長恨》中的王嬌鸞乃宦門之女,與鄰人之子周廷章私定終身。周廷章首次求歡被嬌鸞拒絕:“妾本貞姬,君非蕩子。只因有才有貌,所以相愛相憐。妾既私君,終當守君之節;君若棄妾,豈不負妾之誠。必矢明神,誓同白首,若還茍合,有死不從。”[7]524后來由曹姨為媒,寫婚約罰誓,然后結合。后周廷章貪慕魏氏美色與妝奩,另娶魏氏,棄嬌鸞如草芥,嬌鸞含恨自縊,死前寄自作《長恨歌》、婚約及與周廷章酬唱詩作于周廷章所在官府,關大尹勘察后仗斃廷章。王嬌鸞認為守貞是雙向的,男子也終當守君之“節”。所以王嬌鸞之自殺,既有從一而終的貞節意識,也有對愛情的絕望,但更多的是對周廷章不守君節、薄情負義的反抗和報復。正因如此,所以王嬌鸞沒有像傳統的烈女一樣悄悄的含恨而死,而是在死前將周廷章的負義行為訴之于眾,使周廷章得到了懲罰。此類烈女對貞節觀不再麻木認同,而是以男女互貞為前提,一旦男子違背這種互相守貞的誓言,女子便不再盲目地遵循犧牲精神,而是具有了反抗的特質。
在一部分貞節烈女的意識中,貞節已經不再僅僅是對女子單方面的要求,而應該是男女之間互相遵守的約定。貞節烈女的貞節觀與西方人結婚時的誓詞表白有些相似:“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 ”,這實際上也是一種西方人的貞節觀。而中國貞節烈女的觀念則是: “從今天開始被擁有,扶持丈夫,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要對丈夫從一而終,直至死亡。”二者的區別在于:西方之貞節觀是基于一夫一妻婚姻制、平等意識和愛情基礎之上的雙向要求,其目的是追求雙方的愛情幸福。而中國之貞節觀則是基于一夫多妻制和男尊女卑基礎之上的對女性單方面的行為設置和極端化要求。其目的是保證男性利益的最大化,實質是女性的被“物”化。正因如此,所以男人們可以三妻四妾,尋花問柳,不必守貞;女人們則要恪守著無聲的誓言直至終老。倘或遇著戰亂或被虜失身或所遇非人失節,則不但為社會公眾所不齒,就是自己也陷入深深的負罪感與羞愧感之中,無顏茍活,非死不能贖罪。正如凌濛初在《滿少卿饑附飽飏 焦文姬生仇死報》中所批評的:“天下事有好些不平的所在!假如男人死了,女人再嫁,便道是失了節,玷了名,污了身子,是個行不得的事,萬口訾議。及到男人家喪了妻子,卻又憑他續弦再娶,置妾買婢,做出若干的勾當,把死的丟在腦后不提起了,并沒人道他薄幸負心,做一場說話。就是生前房室之中,女人少有外情,便是老大的丑事,人世羞言。及到男人家撇了妻子,貪淫好色、宿娼養妓,無所不為,總有議論不是的,不為十分大害。所以女子愈加可憐,男人愈加放肆,這些也是伏不得女娘們心里的所在。”[8]
再如《楊思溫燕山逢故人》中的鄭義娘,乃楊思厚之妻,楊思溫的嫂嫂,與丈夫在戰亂中失散,被撒八太尉所虜,為夫守貞自刎而死。當楊思厚、楊思溫試圖將義娘骨灰帶回金陵安葬時,裝骨灰的匣子無論如何都掇不起來,待備了祭儀,“作文以白嫂嫂”[9]376之后,義娘鬼魂現身,自白道:“當時妾若貪生,必須玷辱我夫。幸而全君清德若瑾瑜,棄妾性命如土芥;致有今日,生死之隔,終天之恨。”[6]345隨后與楊思厚約定,思厚終身不再娶,義娘魂魄才隨楊思厚歸于金陵。而思厚歸金陵后,背棄前盟,復娶土星觀劉金壇為妻,義娘魂魄幾度現身,終于在江心攝楊思厚而去。這里,義娘鬼魂的約定反映了封建時代女性對男性守節的道德要求。義娘為了守節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所以,即使她已成鬼魂,但仍要求楊思厚終身不娶,為她守節。一旦楊思厚背信棄義,便也以剝奪他生命的方式來進行報復。此處的貞節觀是一種約定,是男人和女人互守貞節的約定。
明清擬話本小說中表現出的這種女性的貞節觀具有了現代意識的萌芽,已具有了一些現代貞節觀男女平等的意識,盡管它還只是處在萌芽狀態,其聲音和力量都很微弱,但也昭示了一種新的女性貞節觀初現的曙光。
貞節觀的規定簡單而明確,但是在復雜的現實生活中,貞節烈女的守貞行為往往會遇到各種復雜的情況。當貞節與孝道、名節與實利發生沖突時,孰輕孰重,女性該何去何從?
“百行孝為先”,“孝”道是中國傳統道德倫理的重要范疇。“孝”行首先體現為對父母的孝順。但在貞節烈女的思想意識中,守貞高于一切,是生存的最高準則,其它一切都必須為守貞讓路,包括孝道。當父母阻撓自己守貞時,女性可以置孝道觀于不顧,毅然反抗父母對其改嫁的安排。
《警世通言》第二十二卷《宋小官團圓破氈笠》中的劉宜春是漁民的女兒,嫁給宋金,共同在父母的船上生活。宋金得了癆病,被宜春父母設計拋棄。宜春得知后,捶胸頓足,哭天喊地。當父親勸她改嫁時,宜春說:“既做了夫妻,同生同死,豈可翻悔?就是他病勢必死,亦當待其善終,何忍棄之于無人之地?宋郎今日為奴而死,奴決不獨生。”[7]320幾次三番欲投水而死,都被父母攔下。宜春說:“爹媽養得奴的身,養不得奴的心。孩兒左右是要死的,不如放奴早死,以見宋郎之面。”[7]321宜春幾次尋死,雖有善良重情的性格因素,但其深層心理還是貞節觀的支配。當父母以家長專制逼其除孝時,宜春態度堅決地表白:“我豈肯失節以負宋郎,寧可帶孝而死,決不除孝而生。”[7]321-322《宣徽院仕女秋千會 清安寺夫婦笑啼緣》中的速哥失里,未婚夫家道中落,母親有悔婚之意,速哥失里認為悔婚是非人所為,并表示誓死不敢從命。在守節面前,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包括生命和孝道。盡管“人之行,莫大于孝”,但當“節”與“孝”二種禮教要求發生矛盾時,貞節烈女們認為,守節仍然是第一位的,孝道反在其次。
當貞節與實利發生矛盾不可兼得時,女性應該守貞,還是維護男性更高的實利?《十二樓》中《奉先樓》這篇小說回答了這個問題。《奉先樓》中舒娘子的丈夫舒秀才七代單傳,舒娘子生子不久,流寇將襲,女子被辱,孩子被殺,舒秀才連日嘆息,舒娘子問丈夫自己是守節,還是存孤,舒秀才說:“兩種心腸都有,之是不能夠相兼。萬一你母子二人落于賊兵之手,倒不愿你輕生赴難,致使兩命俱傷。只求你取重略輕,保我一支不絕。”[6]413舒娘子以節義拒絕,舒秀才說:“那是處常的道理,如今遇了變局,又當別論。”[6]413舒娘子說:“是便是了,我若包羞忍恥,撫得孤子成人,等你千里來尋,道骨肉團圓的時節,我兩人相對,何以為顏?當初看做《浣紗記》,到那西子亡吳之后,復從范蠡歸湖,竟要替他羞死!起先為主復仇,以致喪名敗節,觀者不施責備,為他心有可原;及至國恥既雪,大事已成,只合善刀而藏,付之一死,為何把遭瑕被玷的身子,依舊隨了前夫?人說他是千古上下,第一個絕色佳人;我說他是從古及今,第一個觍顏女子!我萬一果然不幸,做了今日之西施,那一出‘歸湖’的丑戲,也斷然不做!你須要牢記此語,以為后日之驗。”[6]413合族之人在奉先樓商議舒娘子到底是“守節”,還是“存孤”,都說“守節事小,存孤事大”。[6]414后又對祖宗占卜,亦為“存孤”。于是,舒娘子忍辱存孤。在這篇小說中,圍繞“守節”還是“存孤”展開的討論是一個極具“性別”意味的細節。作為女性,舒娘子看中的是名節,認為守節為重。于是以節義拒絕了丈夫舒秀才“取重略輕,保我一支不絕”的要求。但作為男性的舒秀才和族人卻認為“守節事小,存孤事大”。可見在女性看來,貞節仍然是最為重要的。雖然有些女性為了維護男性(丈夫或父親)的更高利益(存孤或復仇)而暫時放棄守節,但是當她的目的一經達成,便立即自殺,以生命和鮮血來洗刷“恥辱”。
女性貞節觀更多是從平等和感性的角度出發來對待女性守貞行為。在女性貞節觀看來,守貞應該是男女兩性互相遵守的規則,女性貞節觀摒棄了男性貞節觀中包含的一個重要方面,那就是“不妒”。男性貞節觀要求女性無條件單方面守貞,不妒是女性的一種基本美德,作為貞節烈女不僅絲毫不能干涉男性娶妾和眠花宿柳的行為,更要積極主動地為丈夫納妾,并且要與其他分享丈夫的女子和睦相處。女性貞節觀則要求男性同樣為妻子而守貞,在這里,守貞行為不再是單方面、無條件的規則,而應該是男女互相之間守貞的約定。鄭義娘這一形象恰恰對男女互守的貞節觀做了最好的闡釋,她不再盲目而無條件地守貞,她要求楊思厚為她死去的貞魂終身不娶,體現了婚姻的排他性,表現了人的正常情感,在楊思厚背棄前盟,另娶她人時,鄭義娘的魂魄毫不猶豫地以剝奪楊思厚的生命為代價懲罰了他,這在男性貞節觀中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情況。值得注意的是,懲罰楊思厚違約的不是鄭義娘這個人,而是鄭義娘的魂魄。在封建社會中,鬼魂已經不再受封建禮教的束縛,以鬼魂來懲罰一個違背守貞約定的男人更容易被讀者所接受。因為在當時的高度男權社會中,男性貞節觀要求女性無條件守貞,他們不會允許女性以同樣的規范來對男性提出要求。他們不會放棄三妻四妾的特權。但是女性作為同樣具有主體思想的人來講,在當時已經意識到了這種規定的不公平,從而出現了鄭義娘這樣一個因為丈夫不信守守貞諾言而殺死他的魂魄。
明清擬話本小說中貞節烈女形象所體現出的女性貞節觀,有著女性對貞節觀的再接受痕跡,作為有情感意識的生命個體,女性在社會大環境的高壓之下,對貞節觀的理解也體現了從盲目遵從到尋找中庸之道的痕跡。傳統貞節觀嚴格而苛刻,完全壓抑人的情感,要求女性像物一樣完全符合禮教所規定的貞節觀,保持完全的貞節,幽處深閨,一生只能與一個男子接觸,無論這個男子如何,她都只能在宿命論的影響下認命,這種貞節觀是女性在極端男權社會中對男性文化的盲目認同,與男性規定的貞節觀差別不大。變通的貞節烈女形象更能體現出女性對貞節觀的再創造,女性在貞節觀的高壓之下,不再盲目認同,在不違背貞節觀核心觀念的前提下,努力尋找一條更加適合自我生存的中庸之路,從而達到既能保住貞節,又能保住生命的理想境界。與此同時,女性也在思考貞節的雙向性,守貞不再僅僅是女性單方面的無條件付出,男性也要對女性守貞,愛情的排他性在女性意識中已初露鋒芒,男女互守的貞節觀對于女性來說更加容易接受。而在一夫多妻、男尊女卑的男權文化下,這種想法只能是一種美好的愿望,在現實生活中卻很難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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