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整合理論下的英語言語幽默研究

張 珍

(湖南工業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南株洲412000)

幽默是一種常見而又充滿智慧的語言形式。說話者得巧妙地使用隱喻、比擬、雙關、反語、夸張、戲仿等各種語言手段，在特定的語境下制造出一種字面語義和深層語義“錯位”的幽默效果。但這種幽默效果的實現有待于聽話者“解碼”獲得，交際雙方良性互動才會有這種幽默效果，否則就沒有“笑點”。比如在趙本山、宋丹丹的小品《昨天、今天、明天》中主持人讓兩位老人談談自己的昨天、今天和明天，前面的談話已鋪墊了昨天、今天、明天指的是過去、現在和未來，但趙本山的回答卻是，昨天在準備行李，要來北京，今天我來到了中央電視臺，明天坐火車回家。該例句中說話者雖然用了一個雙關語，但卻通過語境的方式排除了其中的一個意義，但聽話者偏偏用說話者排除的意義解讀，而觀眾明白這種“錯位”，因此產生了幽默效果。從中可以看出，幽默不僅僅是語言的“狂歡”，也是一種復雜的認知過程。英語，作為一種國際性的語言而存在，其中的幽默性更是必不可少。正如一位美國旅行作家Bill Bryson所觀察到的:看兩個英國人在一起要多久時間談笑風生，你會發現用不了幾秒鐘。［1］這是因為英國人非常熱愛幽默的氛圍，以擅長幽默作為社會交往的一項重要本領。當然，來自異域文化的人們就不一定能輕而易舉地讀懂英語幽默了。對于幽默在人們生活當中的作用，納什在他的《幽默言語》(The Language of Humor)一書中這樣論述到:和語言能力、數學才能、靈巧的大拇指、制造工具的能力等等這些能力一樣，幽默也是人類區別于其他動物的特點之一。［2］對于我們大多數人來說，幽默不僅僅是生活的一個和藹可親的裝飾，也是我們生活的一種復雜的才能，是一種攻擊方式，一條防御戰線，是一種對于生活斗爭中的不平等的抗議，是一種彌補過失和重修舊好的方式，也是一種對于生活中那些隨意的、被破壞的和我們所不能控制的一切的一種妥協。幽默在人類生活當中的獨特作用，也在某種程度上決定著其在科學研究中的地位。對于幽默的研究，歷史悠久，角度多樣。西方幽默理論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臘的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時代。學術界對幽默的研究除了從語用學、美學、哲學、心理學、精神分析學和語言學角度等進行分析外，還可從認知語言學、語言意義建構理論角度探討。本文將運用認知語言領域的概念整合理論的框架，結合英語幽默言語的特點，探討該理論視角下英語幽默言語。

一 概念整合理論闡釋

概念整合理論(Conceptual Integration Theory，簡稱CIT)，也稱為概念合成理論(Conceptual Blending Theory，簡稱CBT)，是由美國認知心理學家和語言學家Fauconnier＆Turner提出的，標志性成果是1997年Fauconnier發表的專著《思維與語言中的映射》。該書系統論述了概念整合理論，并讓該理論迅速成為認知語言學的重要分支。Fauconnier及其同仁認為思維和語言之間具有映射關系，人們在談話過程中會根據各種語義要素、語言知識、語境、角色、策略、關系等建構各種彼此具有相互聯系的空間域(即心理空間)，從而形成一個空間網絡。比如“張國榮在愚人節當天跳樓”，這句話就建構了若干個心理空間:人物(張國榮)、時間(愚人節)、行為(跳樓)，這些心理空間都會相應地調動認知主體一些具體的經驗或知識，比如張國榮是個香港明星，愚人節是個西方特殊的節日，跳樓可以是自殺行為也可以是表演特技的行為等等。這些空間相互連貫，組成了一個完整的信息，讓聽話者明白，這里的“跳樓”指的是自殺，即張國榮自殺這樣一個信息。心理空間雖然沒有體現在語言字面中，不是語言的有機組成部分，但話語意義的生成過程及理解過程均離不開心理空間，語言建構了心理空間及不同空間間的相互關系，反過來，理解語言的意義也需要心理空間。

一般而言，人們交際至少涉及四個心理空間:兩個輸入空間(Input Space)、一個類屬空間(Generic Space)和一個整合空間(Blended Space)。交際主體有選擇性地從兩個輸入空間提取相關信息進行匹配，形成共有信息或共有認知結構，并將其投射到類屬空間。類屬空間包含了兩個輸入控件共有的輪廓結構。而整合空間是一個整合信息的平臺，它會利用并發展兩輸入空間中對應部分的連接，將相關事件整合成一個更為復雜的事件。整合空間會從輸入空間提取部分結構，通過“組合”、“完善”和“擴展”三個彼此關聯的心理認知過程的相互作用形成層創結構，產生新意義，獲得新知識。這四個心智空間通過一系列的映射運作彼此連接起來，就構成了一個概念整合網絡。［3］比如:A:How do you think of John’s thesis?B:Oh，it was a good typewriter that he used．該例句中A問B，你覺得約翰的論文怎么樣?B回答，oh，他用的是一臺很棒的打印機。交際雙方A、B的這兩句話各自形成輸入空間1和輸入空間2。空間1和2有對應之處，約翰寫論文，他用打印機打印論文，構成了類屬空間，整合到了合成空間。合成空間提取輸入空間1，A的意圖在于探討約翰的論文內容寫得好不好，質量高不高，跟打印機無關。輸入空間1和2的要素不能融合，保持獨立，兩者之間產生答非所問的不協調性，但這是兩個心智成熟的人之間的對話，B完全可以理解A的交際意圖，其答非所問顯然是故意為之，有著某種特定的目的，比如為了顧及約翰的面子，或者不方便直接表達。經過演繹，形成新創結構，從而產生了幽默效果。

二 英語言語幽默特點

林語堂說過:“沒有幽默滋潤的國民其文化必日趨虛偽、生活必日趨迂腐、文學必日趨干枯，而人的心靈又日趨頑固。”作為一種交際形式，任何類型的幽默言語都體現了人的智慧與豁達靈活的處世態度，包含著深刻的人生哲理。它以事物的矛盾為基礎，在表面的夸張、滑稽或者調侃的背后通常揭示了生活中的不合理之處。從交際效果來看，幽默言語能化解尷尬、營造融洽氛圍、諷刺落后現象、鞭撻丑陋的人物等等。從語言內容看，幽默調動了各種手段，抓住某一點進行發揮，形成了顯性內容和隱性內容兩部分。充分發揮語言的表現力。英語幽默言語的特點主要可以從以下幾個角度分析。

文字游戲可以說是英語幽默言語的一個重要特征。在許多電影和喜劇的腳本里，你會讀到許多把文字玩弄到極致的狀態以達到預期幽默的效果。文字的游戲主要體現在單詞的書寫形式變化以及語音、語義和句法的變化。例如:why do birds fly south in winter?it is too far to walk．鳥兒為什么在冬天飛往南方呢?按照邏輯和常理，我們應該回答應為南方暖和。可第二個句子卻偏偏打破常規，回答出人意料，進行了語義的置換，把問題集中在了“fly”而不是“why”，由此產生了幽默效果。

違反常規邏輯是英語幽默言語的又一大特色。語言如果亂了邏輯，要么就不成文章，要么就引起幽默效應。我們這里討論后者。舉個例子:

A:“The cat wants to go out．”

B:“How can you tell?”

A:“He’s put his hat on．”

當A說貓要出門，B問你是怎么知道的，A回答說因為他戴帽子了。根據邏輯，當人們出門時候，尤其是在西方的一些國家，他們總是戴帽出行。所以才有此邏輯推斷。但是該話語當中把動物比作人，因此幽默感自然而生。

怪異，或者說詭異是英語幽默言語的另一大特色。英語語言中出乎意料的回答或者觀點總是能帶來深刻的思考，同時也不乏幽默。請看這樣的對話:

A:You are late．

B:No，I am Ali．

這則對話發生在一對陌生人之間的，A是代表了某機構的領導或是老師，B代表了新來的員工或學生，估計英語不好。本來簡單的一句“you are late”并沒有什么可以反思的，可是回答卻讓人不得不在大笑之余來比對這兩個句型，除了最后一個詞性不一致之外，其他的都是對稱的。

諷刺，作為文學語言的一種重要修辭手段，也是幽默當中常用的方式。一般而言，人們通常運用鮮明的對比來評論事實，這個在文章第四點里有例子佐證，就不再贅述。

在西方國家的現代生活中，幽默感被視為每一個人都不可或缺的一種素質，幽默是人們交友、擇偶、選領袖的重要條件之一，英語幽默即是如此。由于語言具有鮮明的民族性，英語幽默是建立在英語使用者共同的文化語境基礎之上，比如共有的宗教文化基礎，接受者需要具備一定的英語文化知識。出于行文的方便，本文在選擇英語幽默話語時盡量避開這些具有特定宗教、文化背景的語料，選取一些漢語接受者能方便理解的例子。

三 幽默語言與概念整合理論

幽默言語需要讀者很好地理解，否則幽默的效果就難以產生。但幽默言語行為通常會略去一些相關知識，特別是語境知識。在交際過程中，接受者如果能自動地調動這些缺省內容，自然會明白話語的幽默含義，如果調動失敗，幽默效果就難以產生。因此探討幽默言語現象除了語言表達手段和語用分析之外，還需要了解幽默的認知心理過程及其所構成的具有內在邏輯聯系的思維過程。由于幽默話語分成表面的顯性內容和背后的隱性內容，后者才是表達者真正的言語意圖，因此接受者除了要理解表面語義信息外，還要調動更多的知識解讀出深層語義，經歷了兩次思維過程。從整合理論看，輸入的幽默言語的前半部分信息與受話人最初的回答在合成空間里產生層創結構，該層創結構的產生標志著概念整合過程的完成。但隨后輸入的幽默話語的后半部分暗示先前的層創結構所得出的經過無效時，受話人不得不進行第二次整合。

心理空間是以框架為結構的，框架是認知主體從語境和語言信息建構而成的。［4］由于人的思維認知、語言交際的復雜性，概念整合網絡就具有多種可能性。Fauconnier和Turner對概念整合網絡一系列的可能性進行了研究，形成了四種最常見的整合網絡:單一框架網絡(single frame networks)、框架網絡 (frame networks)、單向網絡(one－sided networks)和雙向網絡(two －sided networks)。［5］

四 四個子網絡對英語幽默言語的解讀

(一)用單一框架網絡解讀英語幽默言語交際效果

單一框架網絡是四種整合網絡中最簡單，也是最基本的一種。它的特殊性就在于兩個輸入空間:其中一個輸入空間是一個完全抽象的空白空間，是一個抽象的框架，未明確相關活動的具體參與者，等待其他心理空間的填充;而另外一個輸入空間則包含著某個具體的元素，這個元素將會填充到包含抽象框架的輸入空間中。由于兩個輸入空間的某些共同特征將會映射在類屬空間中，并跨空間映射，從而在合成空間產生新的意義。幽默話語的一種類型即是將原屬于不同類別的事物進行跨空間整合，讓原本屬于A類的事物帶上B類事物的特點，從而產生幽默效果。例如:

A:Why the chickens crossed the road?

B:Because the chickens would like to go to the other side of the road．

該例句中幽默的地方就在于將屬于沒有思想能力的家禽小雞賦予了人的思考特征。接受者在理解該幽默話語時需輸入空間1——“人”和空間2——“小雞”，空間1激活了所有關于“人”的抽象框架，比如會走路，但不會飛，有思考和主動行為的能力，有意志力、方向感、選擇能力和喜怒哀樂等情緒等等。空間2“小雞”是個具體事物，屬于家禽類，具有動物的本能，喂養谷物飼料，沒有思考能力等。兩個空間的共有特征是“有生命的物體，能走動”，這一特征形成在類屬空間中，并跨空間映射到合成空間中，所有關于“人走動”與“小雞走動”兩個不同的含義在合成空間中進行整合、擴展，小雞無意愿無方向感的走動和人有主動選擇性和方向性的走動進行融合，穿過馬路的小雞便具有了人一樣的意志力、方向感和思想。

類似的例子還有:

Customer:Waiter，Why the lobster has only one claw?

Waiter:Because it has had a fighter．

Customer:Well，bring me the winner，then．

餐館里正在用餐的顧客生氣地問服務員:為什么這個龍蝦只有一個觸角啊?服務員幽默地回答:因為他剛剛打了場戰。顧客風趣的對答:那把那只打贏的蝦拿過來。輸入空間1——“龍蝦”和輸入空間2——“戰斗”是兩個毫不相關的概念，接收者在理解空間1時會想到具體的龍蝦，外殼堅硬，肉質鮮美，有兩對長觸角，具有攻擊性等。而輸入空間2需要讀者對于抽象的戰斗的進行空間想象，例如身披盔甲的戰士，長矛和厚盾，失敗與勝利，傷害與死亡等。兩個空間共同的特征是外表都是堅硬和戰斗性。這一特征在類屬空間形成并跨越空間映射到合成空間中，兩個本無聯系的概念在這里進行整合，完善并擴展，只有一個觸角的龍蝦的傷殘形象與戰斗當中受傷的戰士形象不謀而合，這種賦予龍蝦以戰斗性的解釋輕巧地化解了顧客的不滿，同時顧客委婉而幽默回答也表達出其“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度。

概念整合中的概念都是不同的。盡管有的初看上去是一樣的，但實際的意思大相徑庭。請看下面的一句話:Your kid sister is so stupid that she put your puppy in the oven to make a Hot Dog．這里的“Hot Dog”與“puppy”雖然都有“dog”這一詞的成分，但是實際上“Hot Dog”的釋義卻差得很遠。“Hot Dog”翻譯為“熱狗”，是一種熱的食物，是由熱的香腸或臘腸，加上洋蔥，芥末組成，放在三明治里面或是面包卷里頭一起食用。而“Puppy”確是一條真正的狗。句子中出現的幼小的妹妹由于缺乏對熱狗的基本概念認知，導致了她愚蠢的行為。該句正是因為幼小的妹妹對這一概念的混淆而做出的荒誕行為讓人忍俊不禁。

(二)用框架網絡解讀英語幽默言語交際效果

框架網絡，顧名思義，即是在同一個框架下解讀話語。框架網絡中四個空間共享一個組織框架，因此兩個輸入空間中存在一一對應的關系，是屬于同一個類別的，具有相似性，同時在某些方面卻不能合成一體，具有矛盾性，說話者將兩者進行一一對應，或者消解了相似性，或者消解了矛盾性從而產生幽默效果。例如:

Peter came back with a bloody nose and his mother asked，“What happened”?

“A kid bit me”．Peter answered．

“Can you recognize him if you saw him again?”asked his mother．

“Of course，I’d know him anywhere”，Peter answered，“Because I have his ear in my pocket．

彼得鼻子流著血回來了，媽媽問他怎么回事，彼得說，有個小孩子咬了我一口。媽媽問，能認出他來嗎?彼得說，當然可以，因為他的耳朵還在我的口袋里呢。

在這則幽默中，彼得給了媽媽一個滑稽的回答，該回答讓彼得從一個受害者變成了傷人者。在框架網絡的幫助下，我們可以得出該笑話的理解過程。輸入空間1，某個男孩子咬了彼得的鼻子。輸入空間2，那個男孩子的耳朵在彼得的口袋里。輸入空間2經過一次的整合，得出了“彼得咬了那個那個男孩子的耳朵”。空間1和2內容一一對應，都是施事者對受事者完成了一個不友好的動作。這就完成了第一步，兩個輸入空間組合在一起。根據常理，彼得鼻子被咬，他是個受害者，所以他媽媽才問他是否認得傷人的男孩，以便找對方理論。但在合成空間中，受傷者彼得與傷人者彼得合二為一，消解了矛盾性，只剩下了彼得和那個男孩都是傷人者的相似性。

另外一種則是在一一對應中，消解相似性，只剩下矛盾性而產生的幽默效果。例如:

Dad:When Lincoln was your age he could do many things by himself．

Son:Well，when he was your age，he was the president．

該例句中，輸入空間1是林肯在跟兒子同齡時已經會獨立完成很多事情。輸入空間2是林肯在跟父親同齡時已經是總統了。兩個空間對應的都是“某個人在某個年齡段實施了某個行為”的抽象結構，共同投射在類屬空間中，事實上，年少的林肯不是兒子，中年的林肯也不是父親，兩者具有矛盾性。父親的話原本是想用少年林肯來激勵兒子獨立完成某些行為，但卻被兒子“以其之矛，攻其之盾”，嘲笑父親要求兒子像少年林肯，自己卻不能像中年林肯，從而產生幽默效果。

(三)用單向網絡解讀英語幽默言語交際效果

在單向網絡中，兩個輸入空間屬于不同的類別，因此具有不同的組織框架。合成空間的框架是其中一個輸入空間組織框架的延伸。但由于兩個輸入空間組織框架并不相同，因此合成空間就具有明顯的沖突性。比如:

Teacher of Physical Education:Have you ever seen mixed doubles，boys?

Nick:Yes，sir．Quite often．I saw it even last night．

Teacher:Please tell us something about it．

Nick:Oh，sorry，sir．My father always says，“Domestic shame should not be published．”

該話語中，得出的輸入空間1是關于比賽領域的對抗認知域，其組織框架是，雙方運動員遵守共同規則，平等進行體力、技能方面的對抗，重在競技，與傷害對方無關。輸入空間2是關于生活領域中的打架對抗的認知域，其組織框架是，以傷害對方為目的，帶著惡意，無規則。兩個輸入空間明顯不同，體育老師的問話，孩子們你們見過混合雙打嗎?混合雙打，通常的理解是體育比賽中一對男女運動員跟另一對男女運動員比賽，其中的“打”指的是比賽。但在尼克的理解中，他卻將這種“混合雙打”從字面意義做解讀，將其延伸到家庭領域中，將爸爸和媽媽的打架行為理解為兩個運動員在對抗。合成空間按照輸入空間1的邏輯去理解輸入空間2，從而產生新的意義。

再來看另外一個幽默:

Lawyer:When I was young，I had a dream of becoming a pirate．

Bailer:Congratulations，your dream has come true．

輸入空間1是海盜。這個職業給人的基本認知是:非法的行為，實施者兇狠，暴力，燒殺搶劫，無所不敢，無所不能，實施的結果是贏得暴利。輸入空間2是律師，這一職業的特征是:合法的行為，實施者體面，能說會辯，精通法律，結果報酬豐厚。兩個輸入空間的共性是實施者的結果報酬很高。這一共性體現在類屬空間中，在通過空間映射到合成空間中，用海盜的組織框架去理解律師，從而產生新的意義。我們不難發現，原來律師跟海盜一樣貪婪，搶奪委托人的錢財。其中幽默的因素讀者如果不運用概念整合的理論，確實很難理解。

(四)用雙向網絡解讀英語幽默言語交際效果

跟單向網絡相對應的是雙向網絡。在雙向網絡中，兩個輸入空間各自擁有不同的，相互沖突的組織框架，不同的是，這兩個組織框架都會被保留在合成空間中，從而形成新的沖突和創新結構。需要注意的是，兩個輸入空間部分要素被融合，部分要素相互獨立，共同運行合成空間。比如:

The class was very noisy．The teacher said to two girls who were talking happily，“two women together are just like one thousand ducks．A moment later，the president Lady Brown came，the student said，“Five hundred ducks are coming．”

例句中，學生用幽默的話語諷刺了老師的不當言論，可以用雙向網絡進行分析。老師認為“兩個女人等于一千只鴨子”的比喻，建構了兩個輸入空間:空間1，兩個女人的吵鬧聲，空間2，一千只鴨子的吵鬧聲。這兩個空間分屬不同的組織框架，但都具有“生命體吵鬧”的共性特征，因此共有要素在類屬空間中進行映射。學生的回答則巧妙地將這不同的兩個組織框架跨空間映射在合成空間中，將鴨子的屬性和女人的屬性合成在一起，用來指稱老師的領導布朗女士，形成新的沖突和層創結構，兩個組織框架部分元素的矛盾性和部分元素的相似性正是理解該則幽默的關鍵所在。

在許多英語言語幽默中，你會讀到一些概念或腳本，表面上他們之間沒有什么聯系，但是如果你從隱喻的角度出發，找出各個概念或腳本之間的相似性，映射到類屬空間，那么許多所謂看起來毫無笑意的言語幽默即可讓你忍俊不禁了。如下例所示:

A boy saw a beautiful girl passing by，and he couldn’t help asking:“Excuse me，Miss，is your name Google?”The girl replied:“No，sir．Why?”“Because everything I searched for is in you．”

在這則幽默里有兩個輸入空間:谷歌和靚女。如果沒有聽說過或者使用過谷歌搜索引擎的人聽到這個幽默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當然在信息時代的今天，絕大多數人都知道，無論什么問題難題，只要谷歌一下，基本上都可以找到，除非是違法的。而女孩所擁有的氣質，臉蛋，身材等等所有漂亮的東西集于一身，對于男孩來說就是他在網上苦苦搜尋的。因此，從類屬空間中我們可以看到兩者的相似性:完美。而這種相似性的關系映射到層創空間，部分元素重合:谷歌實用得很全面與女孩漂亮得很到位重合，使得我們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即女孩就是谷歌。正是這種兩個不同類的概念在層創空間的整合引發了幽默。

在認知語言學看，概念整合理論是一種意義建構的理論，它基于人類的認知能力，動態地解釋語言意義是如何建構在一起，因此它是一種心理空間的整合和發展，對語言語義的理解具有一定的闡釋力。而英語幽默言語的具有顯著的民族文化特性，蘊含著深厚的文化氣息，存在表面的顯性內容和深層的隱性內容，思維需要在不同的空間建立聯系，重新整合。雖然幽默話語豐富多彩，整合理論所概括的四種網絡類型無法解釋所有幽默現象，但能為我們解讀幽默話語的意義生成過程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1］Bill Bryson．Notes from a Small Island［M］．Publisher:Black Swan，1996:25．

［2］Nash W．The Language of Humor［M］．NY:Longman Incoporated，1985:5．

［3］楊 晶．概念整合理論對英語幽默言語的解釋［J］．和田師范專科學校學報，2009(6)．

［4］ Fauconnier，G．Mental Space(2nd Ed．)．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5:35 －36．

［5］冉明志，羅 亮．概念整合理論對幽默言語理解的詮釋力［J］．西南民族大學學報，200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