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926年10月間,北伐軍攻占了湖北武漢。北伐戰爭取得了重大勝利。由于全國革命形勢的發展,政治軍事的重心漸漸從廣東向北轉移,湖北武漢地區成為新的全國革命中心。1926年底,國民黨中央和國民政府決定從廣州遷至武漢辦公。共產黨和國民黨的一些領導人分別從國內各地相繼前往武漢工作。為適應國內形勢的發展,更好地推動全國工人運動,1927年1月中華全國總工會也正式決定從廣州北遷武漢辦公。3月底,蘇兆征交代了廣東方面的工作,離開廣州,北上武漢工作。
在武漢期間,蘇兆征全力以赴地投身于工作戰斗之中。
中華全國總工會從廣州遷至武漢辦公后,制定了全國工人階級當前主要的斗爭綱領:反對帝國主義武裝侵略;反對與帝國主義及軍閥妥協的一切傾向;實行民主,反對個人專政及軍事獨裁;擁護國民政府繼續北伐,徹底完成國民革命;擁護農民對于土地的要求;要求政府頒布勞動保護法;要求改善工人經濟待遇;要求組織工會及罷工的完全自由,等等。在蘇兆征等領導人的努力下,推動了包括武漢地區在內的全國工人運動的繼續發展。在實際工作中,他與其他領導人一道,十分關懷和重視解決廣大工人群眾的切身利益,同時組織工人群眾進行反帝政治斗爭。4月初,日本侵略者在武漢制造了屠殺中國工人的“四三慘案”。武漢人民在蘇兆征、劉少奇等人帶領下,堅持斗爭,終于迫使日領事答應撤退日水兵、拆除防御工事、償還工人工資等條件。
6月間,第四次全國勞動大會在漢口舉行。蘇兆征始終參與了大會的領導工作。他代表全國總工會在大會致開幕詞,深刻地闡述大會召開的意義,號召全國工人群眾緊密團結,保障我們的革命,要繼續“反對帝國主義武力干涉中國,要反對蔣介石屠殺民眾,要幫助農民打倒封建勢力”。大會認為“工人階級當前在政治上最大的責任是:聯合農民、小資產階級及一切革命人士,向反革命的中心英勇進攻”。大會莊嚴宣稱:“無論付出多大的犧牲,中國無產階級將斗爭堅持到底!” 四次“勞大”選舉了新的執行委員會。蘇兆征再次當選為全國總工會委員長,繼續帶領全國工人階級迎接新的革命斗爭。
蘇兆征積極領導國內工人運動的同時,密切關注國際職工運動的發展。1927年5月間,有中國、蘇聯、日本、爪哇、朝鮮和美國等國工會代表參加的第二次太平洋勞動會議于漢口舉行。中國工會代表團以蘇兆征為首。他以中華全國總工會委員長身份主持大會召開。他在開幕詞中報告了會議的籌備經過,闡述召開這次會議的重要意義;介紹中國工人運動的發展經過及斗爭近況;同時論述了中國革命與世界革命的關系問題,首次提出了中國革命是世界革命的一部分的論斷。會議決定在我國上海成立太平洋勞動會議秘書處,作為常設機構。蘇兆征被選為秘書處負責人。蘇兆征為組織好這次會議的順利進行,以及積極推動國際職工運動的發展,付出了巨大精力,讓各國代表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此期間,蘇兆征代表中國共產黨參加了武漢國民政府,擔任勞工部長職務。這是國共合作史上的一件重大事情。他通過勞工部的建立及活動,運用手中的權力,著力維護廣大工人群眾的切身利益,促進職工運動的進一步發展。為保障工人階級的利益,蘇兆征親自主持起草了一個《勞動法》,要求武漢國民政府付諸實行。蘇兆征以勞工部長身份,定期出席國民黨中央執委會政治委員會會議。他在會上堅持原則,態度鮮明地提出有關問題,極力維護人民群眾的利益,反對破壞國共合作的言行。他一再嚴正披露國民政府中某些人肆意破壞國共合作的局面,以及庇護一些不法外國商人肆意迫害中國勞工等事實,要求予以懲處。
蘇兆征為革命事業而忘我奮斗和維護工人階級利益而英勇斗爭的革命精神,以及在工作斗爭中所表現的卓越領導才能和崇高革命品質,在廣大工人群眾和共產黨員中贏得了熱切擁戴,在黨內外享有崇高威望。1927年4月27日,中國共產黨第五次代表大會在武漢召開。蘇兆征等82名代表參加了大會。會前蘇兆征被邀請參加了籌備工作。“五大”正式開幕時,成立了由蘇兆征等15人組成的主席團。為保證會議的順利進行,大會進行期間,設立了政治委員會、農民土地問題委員會與職工運動委員會等機構。其中政治委員會由蘇兆征等13人組成。職工運動委員會由蘇兆征等9人組成。會上,蘇兆征與其他代表一起,總結了過去幾年來的斗爭經驗教訓,討論了當前日益緊張的形勢和黨的斗爭任務,并對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錯誤進行了批判。大會最后選舉了新的中央委員會。蘇兆征等29人當選為中央委員;蘇兆征還當選為政治局候補委員。大會以后,相繼建立和健全了黨中央的一些機構。在武漢國民政府中也設置了黨團干事會,由譚平山、蘇兆征、林祖涵、楊匏安、吳玉章等五人組成。在中華全國總工會中成立了黨團干事會,由李立三、蘇兆征和林育南三人組成。此時,蘇兆征已成長為黨中央的重要成員之一了。
1927年4月間,蔣介石集團在上海制造了反革命叛變事件。隨后,湖北地區形勢急轉直下,汪精衛集團的反革命叛變活動越來越囂張。但是,黨中央主要領導人陳獨秀卻繼續頑固推行其右傾投降主義路線,對汪精衛集團日益嚴重的叛變活動視而不見,相反竟還主張放棄革命武裝,壓制工農運動,對反動派實行全面退讓。一批長期從事革命斗爭實踐的共產黨人如蔡和森、毛澤東、張太雷等,堅定反對陳獨秀的右傾投降主義錯誤,對其進行了多次批評斗爭。蘇兆征亦根據自己的斗爭實踐經驗,對陳獨秀右傾投降主義路線實行抵制。為了應付突然事變的可能發生,蘇兆征與黨中央有關人員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積極著手進行各種應變工作,對付汪精衛集團的反革命叛變陰謀活動。
7月13日,中國共產黨發表了《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對政局宣言》,痛斥汪精衛集團的叛賣革命行徑,莊嚴宣布中國共產黨將繼續堅決領導中國人民將革命堅持下去。蘇兆征根據黨中央的指示,當即與譚平山聯名發表了一份(對武漢國民政府)《辭職書》,嚴斥國民黨反動派實行反革命叛變的所作所為,已完全背叛了孫中山關于聯俄、聯共與扶助農工的革命政策。
7月15日,汪精衛終于與蔣介石同流合污,公開叛變了革命;同時實行“寧可錯殺一千,不可讓一人漏網”的大屠殺政策。在嚴重的白色恐怖之下,蘇兆征與一切真正的共產黨人和革命者一道,勇往直前,繼續進行英勇的戰斗。他及時機智地轉入了地下,堅定地組織武漢地區工人進行反抗國民黨反動派叛變革命的斗爭。武漢地區工人奮不顧身地舉行了一次聲勢浩大的罷工斗爭。在蘇兆征主持下,全國總工會發表了《反抗壓迫工人工會的宣言》,深刻揭露國民黨反動派叛變革命的無恥行徑及其殘酷屠殺革命人民的罪行,號召工人群眾“勇敢向前,在秘密中更加嚴密的組織,趕快團結起來”,堅持革命斗爭,向反動派進攻!
二
為了挽救革命和挽救黨,在汪精衛集團公開實行反革命叛變的前幾天,即1927年7月12日左右,中共中央于武漢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毅然決定排除陳獨秀右傾投降主義的錯誤領導,改組黨中央,成立了由李維漢、周恩來、李立三、張太雷和張國燾等五人組成的臨時中央常務委員會,代行中央政治局的職權。臨時中央常委會當機立斷地作出了在湘、鄂、贛、粵四省發動秋收起義;在張發奎的第二方面軍中發動軍事暴動;迅速籌備召開黨中央的緊急會議等項決定。
汪精衛集團公開叛變革命后,中共中央的一批領導人先后離開武漢,奔赴九江、南昌,積極組織發動武裝起義。臨時中央常委會決定派周恩來為前敵委員會書記,前往南昌具體主持領導起義事宜。遵照黨中央的部署,蘇兆征也離開了武漢,秘密前往九江一帶,發動工人群眾積極配合南昌起義的舉行。
1927年8月1日,在以周恩來為首的前敵委員會的領導下,革命軍隊2萬余人舉行了震驚中外的南昌起義。起義成功后,成立了革命政權“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南昌起義前夕,蘇兆征臨時接到了中共中央的通知,要他兼程趕回武漢,參加計劃于8月上旬召開的中央緊急會議的有關籌備工作,因而沒有直接參加這次武裝起義。但在他親自組織發動下的九江工人聯合二萬余起義的軍隊,“舉行了暴動”。南昌起義勝利后宣布成立新的革命政權——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時,蘇兆征等25人,被選為革命委員會委員。
蘇兆征從九江趕返武漢后,立即緊張地投入了召開中央緊急會議的籌備工作。這次會議是在大革命失敗之后,為了總結大革命時期的經驗教訓,清算陳獨秀的右傾投降主義錯誤,確定黨在新時期的方針任務,根據共產國際的指示和國內同志的要求而召開的。當時武漢地區已陷入嚴重的白色恐怖,國民黨反動派瘋狂地搜捕共產黨人和革命分子,情況十分險惡。蘇兆征與黨的其他領導人得到了革命群眾的掩護,出生入死,大無畏地在武漢進行會議籌備工作。
中央緊急會議原是準備于7月28日舉行的,由瞿秋白、張太雷與李維漢等人負責進行籌備工作。但因當時武漢形勢萬分險惡,交通十分困難,無法一一通知參加會議的有關人員;不少外地代表也無法抵達武漢,因而會議無法如期召開。中央常委會乃積極設法召集附近各省代表前來開會。8月3日,中央常委會先行召開緊急會議,瞿秋白、李維漢、張太雷、蘇兆征、蔡和森、鄧中夏、任弼時、林育南等人參加,研究討論有關召開中央緊急會議的各項準備工作等問題。瞿秋白、蔡和森、任弼時、鄧中夏、張太雷、李維漢和蘇兆征等都在會上先后發表了意見,認為共產國際執委關于中國革命問題的決議乃是中國革命的新轉機,應該予以接受,并以此為依據制定中國共產黨新的戰斗策略;認為過去黨中央的政策確實犯了機會主義的錯誤;認為中央政治局應該改組,新的常委會應當加入工人成份的領導人,并堅持集體領導制度,反對家長式的領導作風,等等。會上經討論研究,確定了緊急會議的主要議程,通過了會議有關文件決議草案。蘇兆征具體分工負責起草會議的部分文件,“‘八七’會議的職工運動決議案便是他(蘇兆征)起草的”。可是,由于當時時局非常緊張,交通十分困難,不但北方、上海和廣東等地代表來不及召集,就是江西代表雖然經過召集但仍不能到會;直到8月7日前,出席會議的代表仍然無法到齊,到會的中央委員不過半數,各地到會的只有湖南代表以及尚未赴上海工作的新任書記鄧中夏。在此情況下,中央常委只好決定召集在武漢的中央委員、監察委員、共青團中央委員以及湖北、湖南、上海的負責人開會。“因此,這次會議既不叫中央全會,也不叫中央政治局會議,而是叫中央緊急會議①。”
8月7日,中央緊急會議于漢口原三教街41號(現鄱陽街139號)舉行。這就是中國共產黨歷史上著名的“八七”會議。參加會議的人員,有中央委員李維漢、瞿秋白、張太雷、鄧中夏、任弼時、蘇兆征、顧順章、羅亦農、陳喬年、蔡和森;中央候補委員李震瀛、陸沉、毛澤東;中央監察委員楊匏安、王荷波;團中央委員李子芬、楊善南、陸定一;湖南省委代表彭公達;湖北省委代表鄭超群;中央軍委代表王一飛;中央秘書處負責人鄧小平;共產國際代表羅明納茲等人亦參加了會議。這次會議出席人數雖不多,但因當時壞境萬分險惡,中央內部交通足足花了三天工夫,設法將代表們一個一個帶進會場;會后又一一設法送出去。這樣一來,一進一出,前后就花了六天時間。
這次會議除了總結黨中央過去工作中的經驗教訓外,還要制定黨的新路線,確定黨在今后的工作方針等,因而在黨的歷史上具有重大意義,成為中國共產黨歷史上的一個重要轉折點。會議期間由李維漢擔任主席,主持會議的進行。會議共有三項議程:由共產國際代表報告,以及對報告和《告全黨黨員書》草案的討論;中央常委代表關于黨的今后方針的報告,以及對報告和三個決議草案(農民斗爭問題,職工運動問題,黨的組織問題)的討論;改組中央政治局。
由于當時白色恐怖嚴重,形勢十分緊張,會議只舉行一天時間。首先由羅明納茲代表共產國際做報告,論述了階級斗爭與國民革命問題;工人運動問題;農民土地問題;對國民黨的關系問題;中共對共產國際的關系問題等。接著再就《中共“八七”會議告全黨黨員書》(簡稱《告黨員書》)草案的主要內容發言和討論。到會代表聯系羅明納茲的報告展開了熱烈的討論,表示擁護國際代表的報告。代表們深刻揭露和批判了陳獨秀為代表的右傾投降主義錯誤及其對于黨的革命事業所帶來的危害性;對于土地革命問題和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屠殺政策等問題提出了一系列正確主張。毛澤東在會上強調說,秋收起義非軍事不可,要求新政治局常委要更加堅強起來注意這一問題,提出了“須知政權是由槍桿子中取得的”重要論斷。蘇兆征亦在會上對于陳獨秀的右傾投降主義錯誤進行了批判,表示完全同意和支持代表們所發表的正確主張。鄧中夏對蘇兆征這個期間的表現評述說:“如果蘇兆征在武漢時代已不期然而然有違反機會主義路線的行動;那末,此時更是反機會主義的急先鋒了。”②
經過熱烈討論,會上確定了中國共產黨關于土地革命和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統治的總方針,通過了《告黨員書》、《最近職工運動的決議案》、《最近農民斗爭的決議案》等文件;并一致同意委托瞿秋白、李維漢和蘇兆征三人組成一個委員會,負責對《告黨員書》等文件作出文字上的最后修改,然后向全黨發布。李維漢后來回憶說:“這個《告黨員書》是由國際代表羅明納茲起草的,并由瞿秋白同志在8月6日晚上連夜翻譯成中文。在會上,瞿秋白同志把它念了一遍,大家就在原則上一致通過了。并決定以瞿秋白,我(即李維漢)和蘇兆征三人組成委員會進行文字修改。”③
會議第三項議程,即選舉臨時中央政治局。國際代表羅明納茲初時提議臨時政治局可由正式委員七人、候補委員五人組成。會議經過討論,決定臨時中央政治局正式委員九人,候補委員七人;接著進行選舉。選舉結果按得票多少排列順序為:蘇兆征、向忠發、瞿秋白、羅亦農、顧順章、王荷波、李維漢、彭湃、任弼時等九人當選為政治局正式委員;鄧中夏、周恩來、毛澤東、彭公達、張太雷、張國燾、李立三等七人為政治局候補委員。會議至此宣告閉幕。
8月9日,由瞿秋白主持,臨時中央政治局舉行了第一次會議,討論中央常委人選及工作分工等問題。經過討論,通過由瞿秋白、李維漢和蘇兆征三人為臨時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議決定在中央常委之下,設立組織部、宣傳部、軍事部、婦女部、農民運動委員會、職工運動委員會以及出版局、交通局等機構。三名常委之間亦作了分工,由李維漢兼管組織部、秘書廳等;瞿秋白兼管農委、宣傳部,并任黨報總編輯;蘇兆征兼管工委(任中央職工運動委員會書記,11月后為羅章龍)。此外,還決定由周恩來負責軍事部;秘書王一飛代理部務;楊之華負責婦女部,等等。8月15日,中央還通過了中央工委委員名單,由蘇兆征、李震瀛、李滌生等五人組成。
“八七”會議的召開,在中國共產黨歷史上具有重大歷史意義。正如李維漢所說的:“八七會議是我黨歷史上的一個重要轉折點。當時不開這個緊急會議,就不能糾正我們黨中央領導機關所犯的投降主義錯誤,就不能確定新的方針和政策,就不能產生新的中央領導機構。八七會議的歷史功績就在于它在中國革命的危急關頭堅決糾正和結束了陳獨秀為代表的投降主義,確定了土地革命和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統治的總方針,號召全黨和人民群眾繼續革命的戰斗。”④作為“八七”會議的參加者和組織者之一的蘇兆征,與其他與會代表一起,對于會議的召開及取得具有歷史意義的成果,作出了自己的貢獻。
三
“八七”會議結束后,中共中央立即著手恢復和健全中央領導機構及其辦事部門,迅速開展工作,以保證會議所通過的各項決議的貫徹,實現黨的政治路線和組織路線的轉變。考慮到上海地方革命力量比武漢強,也比較容易隱蔽,更有利于開展工作、領導全黨斗爭的進行,黨中央經過研究,準備將中央機關從武漢遷往上海。
9月23日,中央常委會召開了有瞿秋白、蘇兆征、李維漢、羅亦農等人參加的會議,具體討論并正式作出中央機關從武漢遷移到上海的決定。會后,蘇兆征、瞿秋白和李維漢等相繼離開武漢前往上海。在此期間,蘇兆征為了黨的革命事業,不顧個人安危,經常往來奔走于上海武漢之間,艱苦卓絕地領導各地黨組織和工人群眾,繼續堅持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斗爭活動。鄧中夏高度評價說:“兆征同志從八七會議后,便成為中國黨的中心首領之一了。”⑤
為貫徹八七會議決議精神,繼南昌起義和秋收起之后,中國共產黨中央又決定在廣東地區舉行武裝起義。10月間,中央常委會曾考慮:如果舉行廣州起義并取得成功時,應及時成立革命政權,并應在革命政府中設立一個常務委員會,“以保證本黨絕對領導為原則”,常務委員會的成員,“應選進仲甫、兆征、恩來等主要干部”⑥。11月9日,中共中央臨時政治局認為廣東形勢已形成了對廣州起義的有利時機,決定舉行廣州起義,并委托蘇兆征負責主持廣州起義計劃的制訂等事宜。蘇兆征與廣東省委書記張太雷等一起,具體研究和制定了關于舉行廣州起義的計劃,送黨中央審查批準。11月17日,中央常委會開會,通過了由蘇兆征、張太雷等草擬的《廣東工作計劃決議案》。會后,蘇兆征恨不得與張太雷一起,立即趕回廣東,與戰友們一道直接組織指揮廣州起義的進行。但因工作需要,黨中央臨時決定蘇兆征趕赴湖北工作。
1927年12月11日,在張太雷,葉挺等人領導下,5000余名革命軍人和工人群眾勝利地舉行廣州起義,占領了廣州城,隨即宣告成立廣州工農民主政府。雖然當時蘇兆征沒有親自參加指揮廣州起義,但由于他在廣東廣大工農群眾中享有崇高威信,因而被推舉為工農民主政府的主席;在他到任之前,則由張太雷代理。鄧中夏曾論述蘇兆征在廣州起義中的領導作用說:“東方第一個蘇維埃,1927年12月11日在廣州實現了。蘇兆征同志便是這個蘇維埃政府的主席。兆征雖未親自指揮廣州起義,但中央指導廣州起義的總計劃與訓令,他是最積極討論的。因此兆征同志實際上是廣州公認的主要指導者之一,是東方第一個蘇維埃的創始者之一。”⑦
年底,蘇兆征離開湖北,返回上海黨中央,繼續領導中央工委和全國總工會等工作。在上海壞境極端險惡困難的情況下,蘇兆征毫不畏懼,經常沉著機智地闖過敵人設置的重重陷阱,擺脫特務的密切追蹤盯梢,沉著機智地開展工作。為了便于進行地下工作,黨中央特意將蘇兆征的妻子鐘榮勝與兒女從廣東接到上海,在上海福煦路(現金陵西路)馬吉里地方租了一間房屋居住,以作掩護。當時周恩來、李立三、李富春、鄧穎超等黨的領導干部,時常到蘇兆征家里開會研究有關革命斗爭的重大問題,表面上卻裝成搓麻將或飲酒作樂的樣子。這時候,蘇兆征的妻子鐘榮勝便拉著孩子坐在門口附近,望風放哨。
這期間,中共中央還委托蘇兆征負責領導中央財務小組的工作。蘇兆征深知黨的經費得來不易,而這些經費使用是否得當,對于黨的工作任務的順利完成,又具有十分密切的關系。因此他十分重視并認真對待這一工作,注意關懷愛護在中央財務小組工作的同志,啟發教育他們認識這一工作的重要意義,并耐心幫助他們解決工作過程中所遇到的困難與問題,以提高他們的工作水平。
盡管當時環境十分險惡,條件十分困難,蘇兆征在領導全國總工會的工作同時,還繼續致力于國際職工運動的工作。在他的努力和細心安排下,1928年2月4日至6日,太平洋勞動會議秘書處第二次會議在上海秘密召開。美國、日本、菲律賓和澳大利亞等國工會代表,克服重重困難險阻趕來參加。會議由蘇兆征主持。他與各國工會代表一起,共同交流了一年來各國工人運動的進行情況及斗爭經驗。他還代表中國工會代表團在會上作了關于中華全國總工會的報告。各國工會代表對于中國工人階級的英勇斗爭,以及蘇兆征在帶領工人群眾進行艱苦卓絕的斗爭過程中所作貢獻,給予高度評價。
這樣,蘇兆征在上海工作期間,面對嚴重白色恐怖和異常險惡的境況,完全把個人安危置之度外,出生入死,臨危不懼,積極想方設法開展工作,努力完成任務,充分表現了共產黨人的革命堅定性和大無畏的革命精神!
1928年2月間,蘇兆征離開了上海,前往蘇聯參加在莫斯科召開的赤色職工國際“四大”;會后繼續留在蘇聯,參加籌備中國共產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等工作活動。
注釋:
①③④李維漢:《回憶與研究》(上),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6年版,第161、164、167頁。
②⑤⑦《鄧中夏文集》,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399、399、400頁;。
⑥《中共中央常委致南方局暨廣東省委信》,載《廣州起義》第59頁,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8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