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同散文作家盛文強先生組建“青年散文家”,定選人標準時,我倆不約而同地想到“靠譜”二字。這“靠譜”無非是做事可靠、可信,做人不虛頭巴腦,總之做人做事要地道,大家愿意結交。
現如今這種靠譜的人、靠譜的事少之又少,所以這極其寬泛的“靠譜”也就顯得彌足珍貴了。在眾多靠譜的朋友之中,許多余兄弟是最年輕的最靠譜的一個。
許多余是個靠譜的小說家,他年紀輕輕就出版了迥異于青春文學的長篇小說《遠方》、《拆遷辦主任》,尤其是他的《拆遷辦主任》“涉及到50多萬市民利益,牽涉到100多位各級官員命運,發動了20多個部門配合工作,影響到30多家單位發展前途”——儼然是中國當下民生的百科全書。
許多余的視野已經不在80后那一撥輕飄“小我”之中了,他在繁雜的社會現實中把“小我”蛻成結結實實的“大我”,他已經成長為一個關注現實、關注老百姓生存的有責任、有擔當、有尊嚴的作家。解璽璋先生說:“人性中的美與丑、善與惡、卑微與崇高、欲望與夢想,相互糾纏,你爭我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都在(許多余)小說中得到了充分展現?!痹S多余的小說是如此,許多余本人更是如此:他在這個浮躁和充滿陷阱的大都市里不斷為生活、為理想、為事業而掙扎和奮斗。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所謂“相互糾纏,你爭我斗”,許多余終于修煉成一個大家都認為靠譜兒的“許三多”了。
許多余有“三多”,一是作品寫得多;二是圖書編輯出版得多;三是實業做得多。所以許多余就成“許三多”了。
許多余作品也有三多,一是小說寫得多;二是散文寫得多;三是詩歌寫得多。因為我本人也算半個詩人,所以更喜歡許多余的詩。進入2012年以來,許多余寫詩進入一種井噴狀態,這是一種令別的詩人眼紅的狀態。我在翻閱許多余近來寫的幾十首新作時,真是羨慕嫉妒恨啊。其中一首《月光火車》是我極為喜歡的,著名批評家徐敬亞先生直接說它“是一條大魚,而不是一百條小魚”。
許多余這首不算太長的長詩,讓我看到了“詩人的具有強烈的牽引情感與詞語親密的能力,詩人的深厚的、連綿不絕的情緒寬度與掌控力”,它使我相信:《月光火車》是80后詩歌近幾年的一個豐碑。所以我說,許多余寫詩也是靠譜的。
許多余在寫作上是個野心家,這是靠譜的。許多余在寫作中還做了很多事兒,也是靠譜的。許多余經過數百個白天夜晚的奮戰編著《中國80后文學史》,出版時改名為《筆尖的舞蹈》,詳細梳理了21世紀前十年中國80后文學的盛況,不僅具有珍貴的史料價值,更是一本理論學術著作。許多余還曾編著過《最后的盛宴》等書,為中國80后的文學進行鼓與呼。在201 2年,經過徐敬亞先生努力,由許多余擔綱的《深圳特區》文學“80后苑”欄目,為80后在當下被“擠、壓、打”的文學環境中爭取了30個頁碼,推出大量80后前沿作家,為新世紀第二個十年腐朽的文壇刮來一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風。在2012年,許多余還在積極籌備一個詩歌雜志,為更年輕的詩人做嫁衣,做更靠譜的事兒。
許多余更靠譜兒的事兒還不僅僅是這些,而是拿著自己的蓄積去辦學校——農民工子弟學校。這是2007年的事兒了,當時曾感動過很多80后的詩人作家們,我也在其中。當時看到這個報道,我以為不是這個許多余,后來偶然的機會彼此加了00,問起此事,他說他現在正辦著學校呢。這讓我登時對這個剛剛畢業的青年人刮目相看。
報道里的這幾句話我記得清楚:“黃橋小學的資全、硬件條件都達不到申請標準,最關鍵的是家長們收入都很低,不可能像正常的私立學校那樣收孩子們的學費,同時又沒有政府的教育經費支持,要把學校維持下去,許多余每年都得虧上好幾萬。”
“這是怎樣的學校啊,沒有操場沒有籃球架,一幢破舊的2000平方二層小樓與民房無異,校園野蒿遍地,教室里板凳和課桌缺胳膊少腿……開學在即,學校里卻是一片蕭條冷清……”
許多余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走親訪友籌集了20萬,才把學校很有生機地辦起來了。我以為這是一種很高尚的慈善和憐憫,更是一種毫無私心的愛,大愛,無疆的大愛:
“幾個蓬頭垢面背著破書包的小朋友走上前來,圍住了許多余,他們天真地問他是不是這個學校新來的老師,下個學期帶不帶他們上課?許多余鼻子一酸語噎良久,幾個小孩突然大哭起來:‘放暑假前老師說學??赡懿晦k了,我們該去哪兒上學???’許多余問起孩子們的家庭情況后得知,這群孩子背后都有一個艱辛的家庭。”
我以為還是老托爾斯泰說得好: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而許多余這個倔強的年輕人,這個充滿大愛的年輕人,是要把不幸家庭里的不幸的孩子們,都變成一個個美麗聰慧的天使。而許多余自己,難道不是他們的天使嗎?
這就是許多余,這就是我們都喜歡的那個虎頭虎腦的80后作家,他的寫作和生活就像一部百科全書,甚至更為豐富遼闊。這就是我那個未曾謀面的靠譜的兄弟——許多余。
欄目責編 云從 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