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種出了“人參果娃”

楊雪梅

在83版電視劇《西游記》中，豬八戒囫圇吞下數枚人參果卻不知是啥滋味的經典故事情節，連同那一個個白白胖胖有鼻有眼的人參果深深烙入國人腦海中。神話畢竟是神話，可這樣的仙果人間真的有嗎?安徽一位效法“鎮元大仙”的復員軍人，歷經20年實驗培育出了栩栩如生五官齊全甚至還有肚臍眼的人參果，使神話變為現實，仙果落戶人間。

退伍兵自砸鐵飯碗

今年42歲的程魁是安徽省亳州市渦陽縣義門鎮程樓村人，18歲時他到沈陽當兵，負責大棚種植，聰明好學的他跟著老兵學會了不少果蔬嫁接種植培育技術。長期接觸農業，他有了自己的深層次思考：老家皖北土地貧瘠，一年到頭種植的只有玉米、小麥、大白菜等，啥時候也能種出色彩鮮艷的熱帶水果與各種時令蔬菜呢?知道程魁喜歡研究洋果蔬，舅舅有一次到部隊看他時，給他帶了兩枚南非貿易商人送的人參果。程魁一臉狐疑地打量著果子，輕輕咬了一口后直咧嘴：“舅舅，這不像是人參果啊，沒鼻子沒眼睛，味道澀苦，頂多算洋土豆，西游記里面的人參果是人形的，這差得太遠了。”“絕對沒錯，這確實是南非的人參果，1個賣好幾十美元呢!”“徒有其名，舅舅，將來要是我種，產的果肯定比這個品質好。”“好小子，你要是能種出比這好的人參果，我就想辦法給你搞到種苗!”“好，一言為定。”

1991年，程魁坐在復員返鄉的火車上時，手里拿著舅舅費盡周折從南非引進過來的5株人參果苗。

回到渦陽故鄉，組織上給程魁安排在縣檢察院工作。他拒絕了這份別人夢寐以求的體面工作，選擇創業。程魁在義門鎮街道上開了一個種子店，一邊做生意一邊準備實現種出和西游記里面一樣的人參果的夢想。程魁對種植行業有研究，管理得當，小生意非常紅火，很快掘得人生第一桶金，為人參果種植實驗打下物質基礎。1993年，程魁把種子店面轉讓，在偏遠荒郊外自家幾畝農田里搭了個簡易棚，把5株人參果苗轉移到棚里，開始人參果栽培實驗。

為了使洋水果在安徽偏堿土地上順利生長，程魁購買了大量農業科技書籍研讀，每天像上足了發條一樣日日潛心鉆研，還花掉大把積蓄跑遍大江南北去和專家們交流專業知識。通過年復一年的摸索，他發現，洋人參果不僅對土壤、肥料、氣候、濕度等種植條件要求比較高，選擇好母本、父本嫁接、雜交，人工授粉等也是決定植株存活的關鍵。那些搞研究的日子里陪伴他的是一條家狗和一盞昏黃馬燈，大雪封地零下10℃，酷暑難耐蚊蟲成把，也未能動搖他的意志。有時一連很多天不回家，上小學的兒子長時間不見父親，便對母親說：“媽媽，我要發尋人啟事找爸爸。”有些親朋對他冷嘲熱諷，說那是科學家干的燒錢活，他實在不知天高地厚。程魁不為所動，一頭扎進了鉆研中，他發誓：不干出點名堂絕不收手。

幾年過去，舅舅從南非弄過來的人參果苗雖然年年長得根莖肥壯，卻只開花不結果，弄得程魁不知所措。開種子店賺到的錢也幾乎被他花光了。焦急中，程魁病倒在床上。“程子，別鬧騰了，要不咱到這就收手吧。”妻子柔聲勸慰，可他并未放棄。為了能種出長得跟娃娃一樣的人參果，2001年，程魁一個人跑到湖南蟒山里尋找野人參。幸運的是他果然找到了1株活體野人參，可是回來一試驗，結出來的果子又讓他大失所望一一幾枚果子體型細長，長得跟一次性杯子一樣。程魁懵了，難道自己真不是那塊料?可他轉念又想，也許多經歷幾次失敗才能品嘗到成功的甘醇。隨后，他又賣掉了幾間門面房作為科研經費。憑著這股韌勁，程魁克服了一個個難關。

礪劍20載終圓夢

發現總在不經意間。

程魁應邀去朋友家吃飯，一進院看到滿園蔥翠茂密的葫蘆，他茅塞頓開，“真是踏破鐵鞋元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葫蘆的樣子不就是娃娃的樣子嗎?”程魁受到啟發，立即向朋友要了葫蘆種回家育苗。在之后的試驗中，他索性拋棄了人參果枝條，直接用野人參與葫蘆苗進行嫁接。苗棚夏天熱了必須用遮陰網，程魁裝空調給它調溫；冬天冷了需要蓋保溫被，程魁用卷簾機把保溫被蓋上去。程魁還在棚地四周圈上密密的鐵絲網并掛上鈴鐺，不讓生人和家畜靠近半步，防止動物偷吃也防蟊賊晚上偷苗。2007年秋，程魁的試驗終于出現了轉機，植株長到一尺多高時，葉面呈現為深綠色，葉脈和葉柄基均為淺綠色，結出的果子色澤如玉手感滑潤并初具了人形，但果體還是沒有鼻子沒有眼睛。

從2009年3月開始，程魁驚喜地發現，自己的人參果長相出現了重大變化：它們終于從長條形變成了葫蘆形，幼果從色白如玉逐漸兌變成金黃閃亮幽香襲人的熟果。到4月，果體上五官從模糊變清晰，鼻子、耳朵、眼睛、嘴巴乃至肚臍眼凹凸有致一應俱全。等到果子完全成熟時，摘2枚果子稱重，小的有150克重，大的約300克重，輕咬一口，頓覺脆爽甘甜、肉嫩汁豐、唇齒留香、滿屋清香四溢。程魁立即騎上摩托飛馳回家向妻子報喜：“老婆，我成功了!”妻子以為他說胡話，當她和孩子看到丈夫帶回的晶瑩剔透的果子時，驚奇得張開了嘴巴半天沒合攏。等緩過神來，巨大的成就感頓時將程家堂屋變成了歡樂的海洋，一家三口相擁而泣。

年入60075欲建功德園

“義門的程魁種出了人參果，與《西游記》里面描寫的一模一樣，活像小娃娃!”這個爆炸性消息迅速傳遍了附近的大小村莊。程魁把自己的人參果取名“人參果娃”，迅速注冊了商標并成功申請了國家專利，還到中國醫科大學進行營養成分檢測。檢測結果表明，人參果娃天然富硒、富鈣，同時富含人體必需的鐵、鋅等多種微量元素，蛋白質含量是香蕉的4倍，蘋果的9倍。

在親朋好友的支持下，程魁貸款在縣城工業園區征地15畝，開始建設人參果娃基地。幾個月后，幾十壟農膜覆蓋的大棚排列得整整齊齊，一株株整齊排列的人參果樹象列隊的士兵整裝待發。2009年秋，只見一排排三四十厘米高的灌木一般的植物立在大棚里，一個個“人參果娃”掛在枝頭，那“果娃”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肚臍眼清晰可見，形態萬千，神情各異，活像正在嬉戲的小娃娃。幼果淡黃晶瑩剔透如玉，熟果金黃閃亮或有紫色斑紋。“我的技術可讓果子在春秋成熟兩季，果子一下來，代理商就來把果子給摘走，基本上年年沒有剩果子。”程魁喜滋滋地告訴記者，“人參果娃”雖然批發一枚要100元，但仍供不應求。基地運作近3年來，各地的合作商紛至沓來，如今他已經在北京、山東等地建成4個生產基地。現在每個基地產2萬枚果子，四個基地就是800萬元，成本只有200萬，保守估計年純利潤達到600萬元。

精明的程魁還還研發出人參果宴、果肉罐頭、果汁飲料、啤酒、掛面等系列衍生產品，昔日仙界天宮獨享，今朝百姓任品嘗。由于“人參果娃”花期長，清香襲人，賞心悅目，且果子鮮活掛果期長，還可以單株制成盆景，具有很高的觀賞價值。

程魁的“人參果娃”項目在中央電視臺舉辦的“手挽手扶農工程”項目評選中，從2650個項目中脫穎而出，被農業部、科技部、農業科學院組成的專家評審團評選為“2009手挽手十大扶農工程”，著名笑星趙本山親自為他頒發獎牌。

而今，程魁準備把西游記里“鎮元大仙”種植人參果的五莊觀仙境變成現實，弘揚地仙功德成神理念。在程魁看來，功德成神是中國古典神話發展史上立身凡人社會，積德揚善、為民多做好事，靠功德被百姓自發敬奉的一種文化現象。程魁表示，未來建設好的五莊觀生態園既不供神也不供仙，就供奉當代社會有杰出貢獻的功德之士，以褒揚激勵那些弘揚道德、積德揚善的好人和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