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山,品水,憶蓬安

壹

“一條襟帶隔蓬州，數里平沙接渡頭。云里魚鱗江上市，鏡中蜃氣水邊樓。牛毛漩急灘聲壯，龍角山高樹影幽。遙想愛蓮人已古，光風霽月至今留。”從遠古的歲月走來，天地靈氣鑄其城；向歷史的深處走去，日月精華聚其形。詩意揮灑，纏綿悱惻，古人如是吟詠。

“嘉陵江對這里真留戀，欲走不走總繞彎。這里山川秀美人風流，這里的故事說不完。”波光瀲滟，清流見底；高峰入云，山水如畫。古風徐徐，蕩氣回腸，今人如此禮贊。

青山擁四圍，秀水繞三方。輕輕翻開歷史的卷冊，隱藏在巴山蜀水深處的蓬安其實是個風光絕美、歷史文化底蘊極為厚重的地方。絕美的自然風光是她呈現給世界的名片；獨具特色的相如文化是她贈送給世界的請柬。這座古風徐徐、寧靜秀美的小城，正如一朵隱藏在深山之中的玫瑰，正在羞答答靜悄悄地綻放著她迷人的魅力與風采。

走進蓬安，你會驀然發現，其實它是座有歷史也很有故事的城市。這座城市位于四川省東北部，地處嘉陵江中游，其轄域面積為一千三百三十四平方公里，北與朱德故鄉儀隴轄域相鄰，東南與鄧小平故鄉廣安轄域毗連。這里春秋時期系巴國地；秦代屬巴郡；漢初置安漢縣；公元507年，蓬安正式置縣，迄今已有一千五百余年的建縣歷史。說到蓬安，首先不得不提的是西漢大辭賦家司馬相如。司馬相如（公元前179年～前117年），字長卿，是公認的漢賦代表作家和賦論大師。他被班固、劉勰稱為“辭宗”，被林文軒、王應麟、王世貞等學者稱為“賦圣”。司馬相如在景帝時任武騎常侍，曾奉命出使西南，為溝通漢族與少數民族的關系作出過巨大貢獻，又被稱為“安邊功臣”。司馬相如與卓文君不拘封建禮教的束縛，遠在公元前就演繹了自由戀愛的經典。司馬遷在《史記》中雖言其為“成都人也”，但后人研究認為成都只是司馬相如的落籍之地，而他的出生地正是四川蓬州（今南充市蓬安縣）。

貳

到蓬安，首先最值得一游的，是國家AAAA級旅游景區——嘉陵第一桑梓。為什么被稱做“嘉陵第一桑梓”呢？原來，古時候，勤勞淳樸的蓬安人民常在自家的房前屋后種植桑樹和梓樹，因此，“桑梓”便成為了人們心中家園、故園、故鄉的代名詞。“嘉陵第一桑梓”，實際就是寓意這里是司馬相如的第一故鄉。

到了嘉陵第一桑梓，在桑梓廣場下車，首先映入你眼簾的便是一塊高大的青石照壁。照壁正面雕刻著反映蓬安在漢代熱鬧的農耕生產、生活場景，背面雕刻著用七百余字濃縮介紹蓬安歷史和美景的《相如故里賦》。走近照壁，你就仿佛進入了蓬安的歷史隧道。它會帶你一步一步揭開相如故里之謎……

在嘉陵第一桑梓的主入口大門，有一道與眾不同的奇特大門。此門名曰“鐘情門”，共有三十五根立柱。據史載，司馬相如與卓文君恩愛生活了二十六年之后，司馬相如辭世，卓文君在思念中又度過了九年，其后也追隨司馬相如而去。這三十五根柱子，就是當地人紀念他們三十五年忠貞不貳情感的載體。柱礎上，雕刻著漢代文化符號，展示著輝煌的漢代文明。

走進鐘情門，便步入了風光秀美的濱江文化休閑區，一幅生動活潑、清新淡雅的山水畫卷，仿佛在眼前徐徐展開。“濱江文化休閑區”是對位于嘉陵江東岸山水之間約千余米長的地帶的統稱，這里既是近距離觀賞嘉陵江和眺望對岸漫灘濕地江上田園風光的最佳位置，也是進入周子古鎮的重要通道。源遠流長的嘉陵江農耕文化，在這里得到了最為生動的彰顯。由四川多維雕塑學院嚴永明教授設計的“漁”“耕”“桑”等眾多精美雕塑和漢文化的地景浮雕作品，讓人嘆為觀止。濱江文化休閑區里，還有汩汩流淌、清澈甘甜的神龍泉，高山流水、飛花碎玉一般的鳳求凰天然瀑布景觀，曲徑通幽、宛如巨龍飛舞的林間棧道，連體而生、相擁相纏的夫妻樹，因一曲《鳳求凰》而浪漫傳千古的情侶樓……尤其是嘉陵江畔的周子古鎮碼頭，一直演繹著兩岸百姓和過往游人的人生故事，成為蓬安發展的一個歷史見證。

叁

魚鱗似的青瓦片、雪白的竹篾墻、金黃厚實的鋪板門、竹樹環抱、鳥語花香……記憶中的周子古鎮儼然如一幀淡淡的水墨畫。那綿延起伏、鱗次櫛比的古鎮青瓦房，最使人難舍和難忘。

走進周子古鎮，仿佛走進了一條深邃而遼遠的時光隧道，走進了一部博大厚重的歷史文化著作。走進周子古鎮，一日讀懂千年，也許就是它給人最深刻的感受。

據當地縣志記載：周子古鎮系南朝梁代相如縣建縣后陸續興起的碼頭古鎮之一。該鎮位于嘉陵江左岸，傍于新縣城，以上河街、下河街、鹽店街、順河街四條古街為主。古鎮興起于南朝梁代，繁榮于唐代，至今已約有一千五百年歷史。古鎮三面環山，一面環水，水陸交通便捷。周子鎮原名“舟口”，又稱“舟鎮”，取嘉陵江上往來舟船皆停泊于此之意。宋代理學鼻祖、《愛蓮說》的作者、被世稱為“濂溪先生”的周敦頤，乘船到南部訪友時曾途徑蓬州，被蓬州秀美的山水與人文所深深吸引，于是登岸賞景。其時，蓬安士紳學子慕濂溪先生學識人品，聞訊列隊于驛馬道旁，歡迎并盛情挽留濂溪先生逗留舟鎮講學。宋以后，蓬安人修愛蓮池，建濂溪祠，立石碑刻銘詩以作紀念。舟鎮從此更名為“周子鎮”，并一直沿用至今。

如今的古渡碼頭依江而建，仿佛古樸典雅的點將臺一般。“周子古渡”四個墨綠色的大字，被雕刻在江畔的青石墩上，赫然醒目，古樸中彰顯著典雅，大氣中透露出厚重。整個古渡碼頭均由青石板和青條石鋪砌而成，直接伸入清麗的江水之中。有的石板上至今仍可清晰地看見當年南來北往的商賈經過時留下的馬蹄印痕；用于拴靠停泊船只的粗大鐵鏈，仿佛依稀訴說著古碼頭往昔的繁華和歲月的崢嶸。如今的古碼頭上，用青銅雕塑著馱鹽的船工、販運貨物的馬夫、趕場的農婦；古碼頭滄桑的石頭墻上還雕刻著《嘉陵江船工》《司馬相如與卓文君》《鳳求凰》等等浮雕作品，完整而生動地再現了周子古鎮碼頭悠久的歷史與厚重的人文。

古鎮碼頭上最吸引人眼球的，當屬當地的漁民和江上來來往往捕魚的漁船。據當地的水文資料記載：嘉陵江蓬安段有一百八十多種魚類，其中最著名的當屬這里的特產石梁沱江團。據悉，這種特殊的江團的下頜上有一點丹砂一般的紅印跡，品嘗起來肉質細嫩、味道鮮美，曾是歷朝歷代進貢朝廷的貢品。

每天，江面上熹微的晨光微露之時，江上的漁民們賣魚的吆喝聲便仿佛山歌一般嘹亮起來了，接著便是紛至沓來趕來買魚的討價還價聲、過稱聲、算賬聲，人聲鼎沸，熱鬧異常。千年以來，此情此景，至今仍存。

“蓬安有座財神樓，半截伸進水里頭。”登上古碼頭的數十級石階，便是蓬安最著名的人文景觀之一——財神樓。據當地上了年紀的老人們講，這座財神樓是大有講究的：古時的蓬州先人以為，周子古鎮位于嘉陵江畔大河灣的彎弓之外，風水不佳，不聚財，且有殺氣。為了彌補地理上的缺陷，古鎮上的商人們紛紛籌集資金，于此修建財神樓。樓中供奉了財神、文昌帝君、東海龍王等神仙，以祈求諸位神仙護佑古鎮人民吉祥、平安、升官、發財。據考察，它是千里嘉陵江上唯一的一座財神樓。遠遠望去，氣勢宏偉的財神樓隱藏在青山綠水之間，宛如人間仙閣，更似瓊樓玉宇，氣吞山河，雄踞一方，被稱為“嘉陵江上第一樓”。

穿過財神樓一樓的過街廊道，便走進了周子古鎮的懷抱。周子古鎮和其他古鎮相同卻又不盡相同：相同的是都有歷史、有故事；不同的則是它是一座原汁原味原生態的千年坡形碼頭古鎮。難道不是嗎？你聽！“張打鐵，李打鐵，打把剪刀送姐姐。”兒時童謠里的記憶，在古鎮里依舊保存完好。走進古鎮，可以看見一家唐姓兄弟開的打鐵鋪。這家打鐵鋪是周子古鎮古商鋪的一個縮影，至今已逾上百年歷史。看著火爐中迸濺出的鐵花，聽著“叮當”作響的打鐵聲，你會以為時光流轉。

緊挨著打鐵鋪不遠，便是古鎮里聞名遐邇的下河街姚麻花了。據傳，麻花原是宮廷食品，清乾隆年間，周子古鎮下河街一位姚姓商人把它帶回了家鄉，制作出售，食者甚眾。后來，這位商人不斷改進制作技術，將麻花由兩股改成三股，然后炸制成金黃色細絲花紋狀，并先后研發出了肉松、芝麻、花生、麻辣等等多個品種，備受顧客青睞。

如今，姚麻花賣麻花的場景，更成了古鎮里一道獨特的風景：只見姓姚的師傅坐在店鋪內的案板前，彎腰弓背，慢條斯理地揉制面團；接著，他將面團搓成一根長長的手腕粗細的面條，長蛇一般平擺在案板之上，用菜刀將面條切成一個個二指寬、均勻的小面塊；次第撿起小面塊拿在手里，輕輕一拉，那小面塊瞬間便變成了一根尺余長的細面繩；又將面繩兩頭捏住，搖動手腕，甩跳繩似地甩動；然后右手朝上，左手在下，迅速將面繩對折合成一股，在案板上搓上一搓，又提起面繩，再對折，雙手將其挽成一個“8”狀；最后將面繩的末端像穿針似地穿進彎曲的面繩的空隙里。這樣，一把麻花就搓好了。姚師傅開始往油鍋里一把一把地丟麻花。那麻花在油鍋里上下翻騰，幾經沉浮之后，就漂浮在油面上了。這時，師傅便手執一雙長長的竹筷，將炸好的麻花夾出油鍋，熟練地丟進案板上一個大大的竹筲箕里。那炸好的麻花比起案板上沒炸的麻花，體積大了一倍，顏色變得金黃，極像一朵秋日怒放的菊，很是誘人。游客們排成長龍，紛紛搶購。麻花生意火爆，供不應求。

品味完精彩的麻花制作技藝，繼續向前走去，一街古風古韻撲面而來。街道兩旁，全是古老的穿斗木結構式瓦房：朱紅的鋪板門；青青的石板路；星星點點的青白布幡，上書“茶”“吃”“酒”“理發”等字樣，隨風搖曳；檐下掛著的鮮艷的大紅燈籠，入夜時分，次第亮起，如夢如幻，讓人頓覺仿佛走進了畫卷。

到了周子古鎮，那愛蓮池委實是不得不去一看的風景。愛蓮池就位于一條叫“水井灣”的小巷深處。隔著老遠，就可以看見池前壩子里一方雪白的假山石。假山石小巧玲瓏，石體雪白，石質細膩，高約兩三米，宛如飛來仙石，正面鐫刻著“愛蓮池”三個流水行云般的大字，十分醒目。走近細觀，大字宛若三朵鮮艷的紅蓮綻放于石上，讓人倍感親切。愛蓮池池面并不太寬，大概兩三畝。池塘上建有別致的小亭——飛檐翹拱，雕梁畫棟。小亭與池岸由太極圖一般造型的棧道相連。棧道錯落有致，別具匠心，可讓人直通池塘里處。池中單獨開辟而出的小池里植有蓮荷。時值初夏，新荷剛剛冒出碧綠的葉片；葉片緊緊地貼于水面，上面水珠滾動，晶瑩剔透；鮮艷的睡蓮次第盛開。那一抹抹新鮮的綠意，在炎熱的夏日給人無限的涼爽和愜意。登上池岸，便是為紀念周敦頤先生而建的濂溪祠。祠堂正門上方書有“濂溪祠”三字的牌匾，是由已故著名國學大師任繼愈先生親筆題寫的。祠堂占地數畝，墻里墻外，綠樹環繞，鳥語花香，空氣清新，給人的感覺十分靜謐安詳。

走出濂溪祠，回到古街，拾級而上，出現在面前的便是萬壽宮。萬壽宮始建于明代，是遷來古鎮的江西人籌資建筑的，因此又叫“江西會館”。萬壽宮是江西人祭祖、交流、集會的場所，占地三千多平方米。整個建筑為單檐懸山式風格的單進四合院；高大的門樓上設有戲臺，正殿里供奉著許真君，兩層的回殿是休閑的場所。萬壽宮大門正對面的墻壁上，用青石雕刻著浮雕九龍戲寶圖。其活靈活現的形態，仿佛有九條龍正在盤旋飛騰，使得滿壁靈動神奇，表現出了雕刻者高超的技藝和古鎮人民美好的祈愿。

繼續前行，登上琴鍵一般的數百級青石階梯，便走進了紅軍街。這條街曾云集了各路鹽商，故又稱“鹽店街”。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紅四方面軍紅九軍由此強渡嘉陵江，小鎮人民為了紀念紅軍隊伍，便將小街更名為“紅軍街”了。現在街道的高大石墻上，還有當年紅軍留下的“武裝保衛蘇維埃”等標語石刻。

紅軍石刻標語的旁邊，是周子客棧。當年周敦頤下榻的這間客棧，是典型的川東北民居風格的建筑物。其獨特的造型，充分體現著設計者的獨具匠心。院內兩棵古老的黃桷樹，距今均有數百年歷史。它們無聲地訴說著過去，成為了客棧歷史最好的見證。

時光飛逝，逝者如斯。千年時光過去，如今古鎮內的古民居院落群依舊保持著明、清以來的原生狀態。古鎮現保存完好的穿斗式木結構建筑共有三千余套（間）。原汁原味原生態的古民房沿著千米長、五米寬的石梯兩側布局，首尾相連，錯落有致，粉墻黛瓦，各具情調；三條主街星羅棋布地鑲嵌其中，靜靜地守望著寧靜秀美的嘉陵江畔。“山、水、城、文、史”在古鎮和諧交融，渾然天成。

肆

與周子古鎮緊緊相連的，是一座叫做“龍角山”的山。龍角山其實并不很高，也并不很大，占地約六百五十畝，最高處海拔近六百米。其山猶如一條臥伏于嘉陵江邊飲水的龍，山頂猶如龍角，人們因此呼之為“龍角山”。此山在唐代著名的《元和郡縣志》一書中便有所記載。清代安徽監生周銘的《龍角山》一詩，很好地描寫出了龍角山美景。其詩云：“拏云氣骨勢縱橫，夜月如珠頷下明。詞客不須攀絕頂，狂吟唯恐臥龍驚。”山上現有畫圣廣場、畫江樓、鄉友林、吳道子天梯、紅軍樹、龍角寺、弈動天下巨型象棋園、詩碑林、買閑亭、半山亭等等引人入勝的景點。

如今的龍角山，一條混凝土小道直通山巔。山中綠樹成蔭，空氣清新。走在靜謐的林蔭小道上，宛如走進了一個巨大的天然氧吧。曲徑通幽，山林中還不時傳來幾聲清脆婉轉的鳥鳴，讓人仿佛覺得置身世外。

相傳，唐朝畫圣吳道子奉唐玄宗之命入蜀作畫，于此觀江作《錦繡嘉陵三百里圖》。巨大寬闊的畫圣廣場，就建在半山腰，全是清一色青石板鋪就，干凈整潔；紫紅色的吳道子石刻頭像頭靠大山，面朝大江，和山體緊密相連，渾然一體；臨江依山而建的“畫江樓”氣勢宏偉而壯觀，車水馬龍，游人如織，熱鬧非凡。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嘉陵第一桑梓的夜景更為迷人。從桑梓廣場到畫圣廣場的整個嘉陵江畔濱江區域、周子古鎮以及龍角山部分區域，所有的建筑物和構筑物上都被安裝了亮麗工程。夜幕來臨時，輪廓分明、色彩斑斕的景觀倒映在江水中，獨立于夜的世界，宛如天上人間，美輪美奐，讓人流連忘返。

伍

游完千年周子古鎮和奇秀的龍角山，那輕輕流經蓬安城的嘉陵江和百牛渡江之景，更是值得親近與品味的絕佳去處。

看吧！藍藍的天空，潔白的云朵，綠油油的水草，波光瑩瑩的遼闊江面……晨曦初露的嘉陵江上，一葉扁舟蕩漾在閃爍的金光之中，一支長長的竹篙詩意地揮舞，一群活潑可愛的牛兒快活地與水親密接觸……

美麗的嘉陵江，宛如一條從天而降的玉帶，繞城而過，把相如故城和周子鎮分隔于兩岸。錦屏鎮居左，周子鎮居右，古鎮山水相映，風光秀美，集自然、人文于一體。錦屏鎮東臨江有一個面積四千余畝的巨大江灘，是蓬安獨有的一方風水寶地。灘中蘆葦叢生，綠草成蔭，楊柳成林，沙鷗翔集，白鷺云集。從江東龍角山望去，活脫脫一幅神奇的太極圖，據說周敦頤對此處風水、風光贊美有加。

由于江水的沖刷、泥沙的沉積，嘉陵江流經美麗的蓬安縣城后，在流至馬回水電站附近之時，形成兩個巨大的江中島嶼——一個圓圓的，一個彎彎的，分別被老百姓稱為“太陽島”“月亮島”。太陽島在上游，總面積約達八十萬平方米；距太陽島約兩百米的月亮島面積達五十萬平方米。兩島之上一年四季綠草如茵，水牛成群，更有眾多水鳥棲息于此，儼然是牛兒的天堂、鳥兒的樂園。那蔚為壯觀、充滿情趣的生態奇觀——百牛渡江——更是令人流連忘返。

由于太陽、月亮二島是江中孤島，每天清晨，兩岸的水牛成群結隊涌向岸邊，健壯的頭牛一聲長嘯，牛群便如聞軍令、紛紛下水，一群從東岸游向太陽島，另一群則從西岸游向月亮島。它們秩序井然，如同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小牛趴在媽媽的背上；健壯的公牛在前面帶路，在后面護衛；時而一字長蛇陣，時而成扇形散開。隊形幾經變化，只需十來分鐘便游過了五十多米寬的江面。它們高興地在島上飛奔，然后盡情享受嫩綠的水草。島上四處都自由飛舞著雪白如梨花的白鷺，有的白鷺還悠閑地站立在水牛背上。牛與白鷺相融相諧，人與自然親密接觸。傍晚時分，夕陽西下，牛群又會一起紛紛游回對岸的家中休息。

陸

千年古縣蓬安之所以引人注目，不僅因為其如詩如畫的田園風光，更因為其眾多的特色風味小吃：香脆味美的姚麻花、金黃酥脆的吳馓子、芳香酥嫩的下河街樟茶鴨、遠近聞名的蓬安鍋盔灌、可口的蓬安米線、秘制的曹氏豆干、雪白綿軟的利溪粉絲、勁道鮮美的楊家手工掛面，香甜美味的蓬安錦橙100號……可謂“舉不勝舉”。

來到蓬安，河舒豆腐更是絕對不可以錯過。蓬安河舒豆腐非常有名，被譽為“天府一絕”。正宗的河舒豆腐產于蓬安縣河舒鎮，歷史悠久。據當地老人回憶，它在清順治年間就大有名氣。經營河舒豆腐的酒家很多，河舒豆腐制作的花樣也很多。據說，菜譜上光用豆腐一樣制作而成的佳肴，就有一百八十多個花樣品種！主廚的師傅更可以根據客人的喜好即興創作出新的菜肴：什么爛肉豆腐、麻辣豆腐、魚香豆腐、雪花豆腐、熊掌豆腐、太極豆腐、啤酒豆腐、酸菜豆腐、青椒豆腐、桂花豆腐、糖醋雞塊豆腐……還有人們聞所未聞的口袋豆腐、懷胎豆腐、四喜豆腐、爬絲豆腐、一清二白豆腐等等。俗話有云：“當做不做，豆腐放醋。”意思就是說，如果烹制豆腐的時候加醋，味道就會不好。但是河舒豆腐卻偏偏敢于突破傳統，居然還有一味風味獨特的“糖醋豆腐”，讓人聞之便覺奇特不已。

山美，水美，食美，人更美。

蓬安之美，其實遠非是筆者筆下的文字所能概括和描繪的。走進千年古縣蓬安，那深深含情的一草一木，那宛如畫卷一般的絕美山水，那博大精深的嘉陵江文化和相如文化，總是一次又一次地令人無限沉醉。

讀山，品水，蓬安大美，能不憶蓬安么？

鄧四平，男，1974年5月生，現為中國散文家學會會員、四川嘉陵江文學協會會員、四川省蓬安縣作家協會秘書長、鄧小平故居陳列館終身榮譽館員。在《中國教師報》《中國旅游報》《四川日報》《教育導報》《四川畫報》《晚霞報》等報刊發表作品共計兩百余萬字；曾多次獲得全國及省、市級文學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