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膽管里的那個石頭

王建設

那天，我從上海回家，與母親及家人一起過節(jié)。看到一桌子豐盛的菜肴，我喝了少許的酒。席中就感到胃部不適。晚上七點開始，胃部持續(xù)疼痛得無法形容，扯著背后酸痛。我渾身大汗淋漓，躺下也痛，坐著也痛，那是我經歷的最痛苦的日子。

1.折磨

這個病是有前兆的。上半年，我胃部偶爾痛過兩次。第一次疼痛五分鐘后消失，相隔一個月后，第二次疼痛十多分鐘，我沒有在意。又過了一個月，再次胃痛嘔吐，以為是受了涼。這次算第四次發(fā)病，疼痛時間持續(xù)了十多個小時。那個疼痛無法形容。

到晚上十點鐘，我實在受不住，來到附近的一家小醫(yī)院。醫(yī)生說，化驗室人都下班了，沒有條件檢查。讓我到當?shù)氐娜嗣襻t(yī)院。我想也許堅持一會兒可以好了，就返回家中。到了晚上十二點鐘，疼痛沒有減輕，反而愈發(fā)嚴重，腰的四周劇烈疼痛。讓我體會到，人到痛處是什么滋味了。

痛得死去活來的我，支撐著身子打車來到人民醫(yī)院。醫(yī)生看我這副樣子說，你可能得了膽囊炎。讓我做各項檢查，拍片子、抽血化驗。我一邊忍著劇痛，一邊接受各項檢查，待一切檢查結束已是深夜二點。醫(yī)生給開了藥，讓我去打針，弄到凌晨四點才回家。

打了四天針，疼痛消失。誰料，第五天，疼痛又開始加劇，這一次比前一次痛得更加厲害。一夜疼痛不減，一直折騰到天亮。我打電話給內弟、妹夫，他們將我送到醫(yī)院，給我辦好住院手續(xù)。外科病房爆滿，走廊里都擺著加床。無奈，醫(yī)生在走廊又為我加了一個床位。躺在床上，坐也不是，睡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一邊打針止痛，一邊強忍著劇痛。

2.治療

看了我的所有檢查結果，醫(yī)生說我的膽管和膽囊里都有石頭。不過，膽管里的石頭很小，膽囊里的石頭大。就是膽管里的小石頭，把我折騰得死去活來。醫(yī)生問：你們家誰作主?我說：作主的人不在家。因為，手術要有人簽字，而妻子還在上海。家人想辦法找到醫(yī)院的熟人，醫(yī)生會診后說，先保守治療，看消炎的情況再決定下一步治療方案。

我每天上午八點多開始吊水，前三天，每天吊水十多瓶，從早上一直吊到次日凌晨五點鐘。幾天下來，我的雙手全是針孔，只好改用不要每次都拔掉的軟針，護士叫它留置針。每天輸液都接在軟針上，不用再扎針了。打了幾天的消炎針，我的疼痛全部消失。

從發(fā)病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吃東西。看到病房里那些動過手術康復的病號，大口大口地吃東西，我饞得直流口水。姐姐送來了一大瓷缸子我最愛吃的咸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家人享用了。按照醫(yī)生的要求，我每天只喝粥，吃面條等流食。

3.奇跡

住院五天后，醫(yī)生說：下周一做一次彩超檢查，如果膽管里的石頭還在，周三就要做手術。全家人開會商量，為我的手術前后做安排，連夜里值班人員名單都排好了。據(jù)說，手術的頭四天，一天二十四小時，要有兩人護理；四天后，可由一人護理。

很快到了周一，這次檢查，是決定動不動大手術，我的心里很緊張。記得剛進醫(yī)院，我是坐在輪椅上，被內弟推著去做各項檢查。上電梯，大家為我讓道，讓我先上。遇到陡坡，眾人會幫著推，很讓我感動。這次檢查，我已經不用坐輪椅可以自己步行了。半個小時后，檢查結果出來了。出現(xiàn)了奇跡：膽管里的石頭沒有了。這種情況連醫(yī)生都說少見，推測可能膽管里的石頭被排到膽囊里了。為了慎重起見，醫(yī)生建議再觀察一段時間。

原本在周三進行的手術計劃取消了。以后幾天，又做了幾項復查，結果也沒問題。醫(yī)生見我癥狀消失，病情穩(wěn)定，說：“你過兩天出院吧。”

這樣，我回到了闊別十幾天的家。

(編輯林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