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婷
按老家風俗,每年正月初二又名“女婿日”,是姑爺給岳父岳母拜年的日子。
姥姥有兩個女兒,每年的正月初二,她都會喜上眉梢,忙得不亦樂乎。因為這天她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媽媽總會帶著全家回去給他們拜年。姥姥姥爺總會在初一的晚上就把買好的糖果瓜子擺出來,迎接我們。
一進門,姥姥就神色嚴厲地“警告”我們:“來了就好,不許磕頭!”爸爸找來一張太師椅,扶姥姥姥爺坐好,就帶全家給他們磕頭。姥姥把臉一板裝出滿臉慍色 :“這孩子,就是不聽話,現在都啥時代了,哪還興磕頭!”可是媽媽告訴我,按家里的風俗,大年初二女婿帶全家給老人行跪拜之禮,是孝敬長輩的體現。
一次,我不解地問媽媽:“為什么我們不在姥姥家過年,非要等正月初二才回來?”媽媽撫摸著我的頭說:“不知是哪年哪月哪輩留下的風俗,女兒出嫁后,不能在娘家過除夕或初一。女兒嫁出去后在祭祀祖宗時被認定為‘外人,再呆在家里不吉利……”聽了媽媽的話,我朦朦朧朧地明白了必須等到正月初二才能去姥姥家拜年的道理。然而,此后每年的大年三十和初一,當我們一家三口和爺爺奶奶團聚在一起談天說地時,我常會想到此時的姥姥姥爺正孤獨地對坐在餐桌旁……于是,吃團圓飯前,我總是催促媽媽拿出電話讓我和他們先聊一陣,叫他們多做點好吃的,并保證一到初二我就會和爸爸媽媽去看望他們。
這就是愛的牽掛,姥姥姥爺在愛的那頭牽掛著我們,我們也在愛的這頭牽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