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社會救助作為一種國家制度,與社會救濟有聯系也有區別。社會救濟較多見于自然災害、危重疾病等突發災難給部分社會成員造成生命財產的重大損失和威脅,是臨時性、階段性的救貧濟窮措施;社會救助作為政府的責任,是政府采取的長期性的救助制度,是針對某個社會群體的救困助貧措施。作為政府責任對某個社會群體采取的長期性救助,是指國家對于遭受災害、失去勞動能力的公民以及低收入的公民給予經濟救助,以維持其最低生活水平的一項社會保障制度。社會工作介入社會救助是社會管理的新課題,文章從社區社會工作實務出發,對社會工作介入城市社區社會救助的路徑進行分析探索。
關鍵詞: 社會救助; 項目購買; 社會工作
中圖分類號:C 91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1-623X(2012)01-0039-07おおお
社會救助是對社會成員提供最低生活保障,目標是扶危濟貧,救助社會脆弱群體,對象是社會的低收入人群和困難人群,縮小貧富差距。社會救助體現了濃厚的人道主義思想,是社會保障的最后一道防護線和安全網。我國作為政府責任的社會救助主要包括最低生活保障和醫療救助、住房救助、教育救助等專項救助制度。
一、廣州市社會救助政策及JS街ど緇峋戎基本狀況
廣州市政府于2008年8月頒布的《關于推進我市社會救助體系建設的意見》[1]是廣東省第一個以市政府名義制定的專門針對社會救助體系建設的政策文件。《意見》有三個方面值得關注。一是以保障困難群眾的基本生活為立足點,提高困難群眾參與社會、自我發展的能力,全面系統地明確了各項社會救助政策,覆蓋困難群眾的基本生活、醫療、康復、教育、住房、司法等,從政策上保障人人享有基本生活的權益。二是簡化了申請程序,明確提出了建立健全城鄉居民低保標準調整機制,定期對低保標準進行評估,提出調整低保標準的意見,按程序報市政府批準;實行低保家庭財產和收入核查制度,合理核定低保家庭成員收入,做到“應保盡保”、“應退盡退”。三是惠及更多城鄉困難群眾,包括低保對象等醫療救助,低保、低收入困難家庭子女教育救助,住房保障制度,農村“五保戶”、孤兒、殘疾人救助,生活無著落的流浪乞討人員救助,困難群眾法律援助等。
在推進社會救助體系建設的同時,廣州市也非常重視專業社會工作的發展。2010年底,在兩年社會工作試點項目的基礎上,廣州市選擇20個街道開展家庭綜合服務試點,嘗試以專業社工服務的方式,將專業社工引進居民社區。廣州市越秀區的JS街就是試點之一。
JS街又名“JS新村”,是廣州市首個建筑工人的聚居點。區域面積0.93平方公里,總戶數14 881戶,常住人口61 138人。轄內共設9個社區居委會。按照廣州市的規定,申請最低生活保障的家庭應當人均月收入低于490元;申請低收入困難家庭應當人均月收入低于510元。按照這個標準,建設街共有低保家庭128戶、277人;困難家庭73戶、209人;此外還有邊緣家庭151戶、1 284人(人均月收入略高于困難家庭認定標準)。該街道共有老年人口8 814人,其中孤寡老人55人,殘疾人117人。
早在2009年2月,JS街就引進廣州陽光社會工作事務中心開展社工進社區的嘗試,通過專業社工對困難家庭開展家訪探望、學業幫扶、情感陪護等,并將物質救助與能力培育結合起來。政府購買服務經歷了從一個社區到整個街道,從一個領域到綜合服務的過程,在社會工作介入社會救助的具體路徑上進行了有益的探索和嘗試。
二、社會工作介入社會救助的可行性
2010年12月,JS街作為廣州市20個家庭綜合服務中心試點之一,通過公開招投標向廣東工業大學社會工作系專業教師團隊合辦的民間社工機構“廣州陽光社會工作事務中心”購買社會服務。該中心聘請社會工作本科以上學歷、擁有助理社工師以上資格的專業社工20人開展社區服務,由高校資深教師團隊和香港資深社工擔任督導,采取督導坐班制和專家服務第一線相結合的形式。綜合社區服務涵蓋了困難群體的專業服務,對低保家庭、困難家庭和邊緣家庭上門家訪,實現困難幫扶全覆蓋,社工則采取個案方法、小組方法、社區方法等多種專業技巧,協助街道搭建平臺、健全網絡、組合資源,促進了社會救助工作的發展。
(一)在社會救助中運用個案工作提高救助對象的社會功能
鮑爾斯(Swithan Bowers)認為:“社會個案工作是一種藝術,這種藝術是以人類關系的科學知識與改善人際關系的專業技術為依據,以啟發與運用個人的潛能和社區的資源,促使案主與其所處環境(全體或部分)之間有較佳的調適關系。”[2]斯莫利(Smalley)認為:“個案工作是一種一對一的方法,經由專業關系,促使案主使用社會服務,以增進個人和一般社會福利。”[2]美國社會工作者協會1965年出版的《社會工作百科全書》認為:“社會個案工作所注重的不是社會問題本身,而是‘個案,特別注重為社會問題所困或無法與其社會環境或關系圓滿適應的個人或家庭。”[2]
JS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以家訪、個案輔導、個案咨詢等多種形式與街道民政科合作介入社會救助工作,按照接案—預估—協議—服務(介入)—評估—結案等六個階段開展工作,協助案主協調與環境的適應狀況,恢復或者增強個人或家庭的社會功能。運用社會工作個案方法介入社會救助,特別是進行家訪,從“以人為本、助人自助”、“案主利益優先”的理念出發,可以減少救助對象的戒心和敵意,與救助對象建立和諧關系,收集救助對象的具體資料和實際困難,提供個性化的服務。
截至2011年5月,JS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完成了轄區內所有低保、困難、邊緣家庭351戶“洗樓式”家訪,并將這些家庭的救助需求和問題進行了逐一梳理,將因病致貧、因殘致貧、結構性轉型下崗致貧等各種情況進行分類,制定了不同的個案方案,開展實時輔導。社工運用社會工作的尊重、傾聽、同理心、鼓勵等支持性技巧,讓社會救助對象感覺到被理解,被接納,救助對象從排斥、抗拒到愿意向社工吐露心聲;社工采取了提供信息、自我披露、建議、忠告等影響性技巧,協助救助對象采取適當的解決問題的方法。建立彼此的信任關系,促進了社會救助對象的甄別和服務工作的開展。
案例1
JS街企業退休老黨員J叔,已經70多歲了,退休金不高,家里有個弱能兒子,經濟負擔重,屬于困難家庭。他長期的負面情緒得不到有效紓解。在社工家訪和開展服務過程中,發現他具有書法愛好,通過心理輔導、情緒支持和精神鼓勵,J叔成為社區工作的熱心人士,積極參與社區文化站等各項工作,帶頭參與志愿者各種活動。在慶祝建黨90周年組織的“名家進社區”活動中,J叔與眾多書法家、畫家一起潑墨揮毫,抒發對祖國的深情。社工發現J叔沒有書法章,專門為他買了一塊印章石,請人刻好送給他,J叔深受感動,并積極支持街道和社工的各項工作,在志愿者服務、創建文明城市的活動中主動參與,并帶動其他困難家庭和困難群眾積極參與社區公共事務。
案例2
JS街某社區的F姨,下崗之后家庭收入驟降到困難家庭,需要照顧贍養老人,撫養正在上初三的兒子。在遭遇了離婚變故之后,F姨情緒低落,有輕生念頭。社工在家訪中進行了危機處理,對這個家庭開展個案工作,鏈接各種資源進行協助,包括志愿者學業幫扶。半年的個案介入使這個困難家庭發生了根本改變,孩子順利考上重點高中,F姨在社區重新上崗,老人的照顧問題也得到了妥善的解決,最為可貴的是走出困境的F姨重新定義對幸福生活的理解,成為社區領袖和居民活動的帶頭人。社會工作方法介入社會救助,能夠達到明顯的“增能”效應。
個案工作的目的在于促進個人與個人或個人與環境的適應,協助有困難的個人及家庭恢復、加強或改造其社會功能。采取尊重、平等和個別化原則對救助對象的心理輔導、精神鼓勵、社會資源調動、社會生態環境改善等多種手法,激發案主的潛在能力,恢復案主的自信,使案主能夠面對問題和困難,與案主共同解決問題,最終達到使案主恢復與社會和家庭的和諧,并能夠獨立面對問題和困難的“自助”目的。這種增能效應滲透在社工與案主的互動過程中。“人在情境中”,從人類成長與社會環境的角度去詮釋和促進案主問題的解決,更加適合社會轉型中救助對象在物質、心理、精神等方面的需求。
(二)在社會救助中運用小組工作促進救助對象的再社會化
“小組工作作為社會工作的三大方法之一,遵循這樣一條邏輯主線,即透過小組活動程序的實施,支持、服務、輔助、協調小組中的每一個人,使組員在小組活動過程中獲得正向的經驗和良好的行為,并協助他們增強諸多社會生活功能,同時整體推進個人、小組、社會的進步和發展。”[3]馬克思認為“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4]。
在社區活動中,個體獲得行動力和資源最好的辦法就是參加集體活動。小組工作就是運用專業的知識及技巧通過組織一些具有獨立目標或功能的小組活動,在小組動力過程和小組工作者的協助下,幫助參與小組的個人獲得觀念和行為的改變。小組方法以社區小群體為工作對象,采取“尊重、接納、同理、關懷”的理念,由社工作為工作員,引導有共同問題的小組成員進行自我反思、經驗傳遞、相互啟發和支持,通過細致入微的工作手法,科學客觀的評價體系促進社會群體的潛在能力發揮。“在社會工作中,團體是一種社會環境,它能夠幫助團體成員改變行為、態度和人際關系,更有效地適應環境。”[5]在社工的協調和引導下,通過團體情境與團體互動實現教育與治療的目標,或通過團體的共同努力達成社會行動,從而促使社會改善,促進整個社會繁榮。從這個角度看,小組工作的最終目標是提供機會促進個人的社會化和全面發展。
JS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在社會救助領域充分運用社會工作的小組方法,主要有教育小組、成長小組、支持小組和治療小組等。通過小組工作影響個人,在心理、情緒、認知等各方面,通過同輩、同質、同伴的相互影響和支持啟發,使救助對象的價值觀念、認知態度、行為模式發生轉變,培養救助對象的社會責任感,主動積極參與志愿服務,學會遵從和適應社會需要的行為規范,建立新型的人際關系網絡,增強人際溝通合作能力,培育適應社會需要和發展的價值觀和知識技能,從而實現再社會化的功能。
以貧困家庭青少年成長為例:家庭、學校、社區是兒童和青少年成長的重要場合,困難家庭青少年成長面臨許多問題,運用社會工作小組方法介入困難家庭青少年群體,從社會網絡與支持狀況、居住環境、家庭處境、鄰里關系感等方面進行問題歸納和現狀評估,在這個基礎上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為困難家庭青少年設立了幾個專業小組,采取成長小組、支持小組、能力小組的方式,幫助青少年提升自信、認識自我、發展能力,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社會救助領域運用小組工作的方法,可以更好地整合利用資源,發揮救助對象的潛能,分門別類對困難家庭的成員進行有效介入。JS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組織開展的七彩陽光計劃(陽光少年小組)、滿天星計劃(再就業服務小組)、向日葵計劃(單親婦女支持小組)等,幫助救助對象建立社區支持網絡,重建家庭功能,實現再上崗再就業,為低保低收家庭走出貧困進行了全面的支持和協助。
(三)在社會救助中運用社區工作強化社區功能
社區工作既是社會工作三大直接方法之一,又是一種促使社會變遷的重要途徑。與個案工作和小組工作不同,社區工作不直接解決個人與家庭的社會問題,而是以整個社區為工作對象,通過社區組織與社區發展來解決社會問題。同前兩種工作方法相比,社區工作更宏觀,涉及面更廣,更側重于社會環境與制度的變遷。社區工作方法能夠幫助街道和居委會拓展社區工作內涵,明確工作目的,有效地克服社區“虛擬化”現象。
創新社區工作模式,能夠使社區的職能“實”起來,成為社區和成員間相互依存的紐帶。主要有這樣幾個方面:注重資源整合,社區社會工作方法注重點滴滲透,由于社區成員構成復雜,組織結構松散,管理手段應偏重柔性,社區社會工作通過點滴滲透覆蓋社區的全部工作層面,包括社區教育、社區文化、社區服務、社區管理,有利于增強社區的凝聚力和歸屬感,增強社區的吸引力。
JS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通過社區工作的方法,營造了關注困難群體、協助困難群體解決問題的良好社區氛圍,從物質扶助、志愿者服務到心理輔導、職業培訓等多種形式,鏈接社會資源為社會救助對象提供更好的服務。比如,春節期間組織慈善資源實施“冬日暖陽”(為低保低收入家庭60歲以上的老人贈送羽絨服)、“我有一個愿望”(為低保低收入家庭兒童實現一個愿望)等各種活動,在物質、宣傳各個層面營造尊重、關愛困難家庭的社區氛圍。
在強化社區互動功能方面,社區工作方法也大有作為。城市社區工作要具有宣傳號召能力,社區社會工作的方法恰恰能夠調動社區成員的積極性,讓社區成員愿意參與社會建設,如環境熏陶、榜樣示范、家訪談心、釋疑解惑、排憂解難等,這對于整合社區資源,加強社區自治,促進社區建設都有重要作用。
三、社會工作介入社會救助的對策與建議
我國是在構建“和諧社會”理念之下進入社會改革階段的。城市社區建設是我國社會改革的重要“場域”,社區建設將呈現中國基層民主發展、權力重構、治理變革乃至社會資本重組的過程,而城市社區組織及其建設、發展與創新則是社區建設中承擔以上變革的核心主體。廣東省特別是廣州市在社區建設中通過“先行先試”對培育民辦社工機構購買公共服務進行了有益和有效的探索,這對于促進我國社會建設具有現實意義。
改革開放30多年來,我國正處于社會高速發展階段,在新時期推進社會救助工作,全面貫徹科學發展觀,是建構和諧社會的重要前提。社區集中了各種社會問題和矛盾,要建設和諧社區,在制度和政策層面關注困難群體,就必須對現有的社會救助體制進行創新。“當某個國家或地區經濟起飛之時,亦即現代化的加速時期,必須面對和設法解決各種舊有的和新生的社會問題,必須創造經濟和社會的協調發展格局。為此,僅僅依靠政府的行政力量是不足以擔當這些任務的,而必須同時發揮政府和非政府組織(特別是非營利社會團體)的作用。這就需要一種制度安排,即既要有一套有利于非政府組織發育、發展的政策導向和法律規范,又要在社會分工與合作的基礎上明確政府、非政府組織各自的角色以及兩者合作互動機制。”[6]
(一)通過政府購買公共服務,引進民辦社工機構開展社會救助
社會工作專業服務離不開社會組織的發展,社會工作與社會組織是相輔相成的,我國社會經濟體制的改革帶來社會形態從傳統社會計劃經濟向公民社會市場經濟的轉變,公民的自主意識、民主意識、參與意識不斷增強,社會需求日益豐富和多元化。公民社會的發展與政治體制的改革相聯系,“小政府、大社會”的發展趨勢成為社會組織蓬勃發展的前提。社會組織是政府和企業之外承擔公共服務和社會救助的重要力量,特別是民辦社工機構是不以贏利為目的的社區中介組織,是政府的幫手、社區的伙伴、居民的朋友。民辦社工機構的發展符合社會建設發展的趨勢。黨的十六屆六中全會在提出“建設宏大的社會工作人才隊伍”的目標的同時,明確要求“健全社會組織,增強服務社會功能。堅持培育發展和管理監督社會組織的政策”。黨的十七大進一步提出“重視社會組織建設和管理”,把社會組織作為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重要力量,社會組織的迅猛發展具有必然性。
社會救助雖然是政府政策性很強的工作,但是其執行和實施過程同樣可以引進民辦社工機構,與之開展合作。街道辦事處是政府的派出機構,它的任務是辦理政府有關居民工作的交辦事項,指導居委會的工作和反映居民的意見,但它作為政府派出機構卻有明確的行政級別,執行一級政府的任務,充當的是“準政府”的角色。居委會“是居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務的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實際上居委會的行政色彩也很濃。就目前我國的社會救助政策執行狀況來看,政府運行成本太高,財政負擔過重,易引發救助對象的“等、靠、要”的福利病。引進民辦社工機構與基層政府合作開展社會救助,有助于社會救助長效機制的建立和可持續發展。廣州市的20個家庭綜合服務中心試點項目把對低保、低收入家庭的介入服務作為基本要求,促進了社會工作介入社會救助實踐路徑的探索。
首先,在執行政府社會救助政策的基礎上,社會工作的“助人自助”理念和服務目標關注救助對象的能力建設,從人與環境互動的過程對案主進行心理輔導、情緒支持和精神鼓勵,有利于紓解救助對象“等、靠、要”的狀況,激發救助對象的潛能,幫助救助對象更好地適應環境。從馬斯洛的需求理論看,社會救助對象的需求并非僅限于物質層面,通過社工的專業服務,協助救助對象恢復自信和自尊,重建社會支持網絡,學習新知識新技能,更好地融入社會,通過再就業再上崗走出困境,有利于政府資源發揮和不斷減輕財政負擔。
其次,通過政府購買民辦社工機構專業服務的方式,民辦社工機構成為聯結政府社會救助保障和家庭保障的紐帶,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有利于鏈接社會資源,增強善款使用的透明度,為困難家庭提供更多的服務。社工經常性的家庭探訪出發點是“您有什么困難,我們可以提供怎樣的幫助?”可以消除救助對象的敵意、戒心和疑慮,更好地甄別救助對象及其困難程度,對于了解困難群體的實際狀況,防止出現夸大困難和“騙保”等情況的發生。
再次,民辦社工機構除了提供社區照顧與社區教育外,其社區工作方法對動員居民參與社區事務、培育社區組織、促進社區自治等方面都有積極功能,以致其對社區內的權力、治理、資本、組織等的生態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影響。
(二)開展教育培訓,提高民政專干的社會工作專業服務水平
社會工作介入社會救助領域,發揮專業知識和方法的作用促進社會救助體系的完善,首先取決于社會工作專業化和職業化的水平。社會工作職業化對于開辟社會工作實際崗位和公共服務都有重要意義,通過職業化的途徑吸引社會工作專業畢業生到民辦社工機構和社會福利服務領域,發揮專業所長,服務社群,能夠提升社會服務水平和質量;對于現有的一線社區工作者,則通過專業化的培訓教育,提高他們的專業水平。
1.資格考試是提高專業化水平的重要手段
2008年我國開始首次社會工作師職業資格考試。為了鼓勵更多的社區工作者通過學習和考試提高專業水平,廣州市采取考取全國社工資格證持證上崗給予補貼的方式,對于積極學習努力通過全國社會工作師考證的在崗社區工作者實行工資獎勵,用物質獎勵和精神鼓勵的方法激發社區工作者專業學習、提高利率水平和實際工作能力的積極性。同時廣東各地對社區工作者開展崗前培訓和繼續教育,社會工作理論和方法、實務技巧都是其中的重要內容。
JS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發揮高校背景優勢,采取集中與分散、講座與分享等多種形式,對社區工作者特別是從事社會救助的工作人員每年進行多次培訓,學習社會工作的價值觀和案主利益優先的理念,掌握社會工作個案、小組、社區三大方法,從尊重、平等、同理、個別化的原則開展社會救助工作,民政專干與社工合作開展家訪、評估等,將政府的福利政策與社會工作專業方法和技巧結合,對社區救助對象和孤寡老人,通過住房補貼、困難關注、危機介入、養老機構安置等多種方法,為困難群體提供社區照顧、社區關懷和生活保障,收到了良好的效果。社區工作者自覺報名參與全國社會工作師職業水平考試,通過學習和考試等方式,快速提高了服務能力和服務水平。
2.聘請專業督導,推進社會救助工作
培育和監管民辦社工機構,購買民辦社工機構的公共服務,提升現有一線工作者的專業化水平都需要專業督導。政府是民辦社工機構運行和服務提供的監管者,有責任監督民辦社工機構是否按照章程開展公共服務,但是要提高公共服務的質量,不能只依靠政府的監管。專業督導具有行政、教育和支持的功能:指導民辦社工機構在規章制度、崗位設置、崗位職責、服務項目開展等方面堅持專業化和非營利性;通過講座等各種方式對現有工作者的社會工作知識進行培訓教育,建立掌握社會救助政策、具有社會救助實務經驗和專業知識的新型社會工作人才隊伍;在技術層面對社會工作和社會救助的現有工作者提供心理情緒支持和技術指導,更好地開展社會救助工作。
(三)社會福利社會辦,拓寬社會救助的資源途徑
計劃經濟時代我國實行的是國家直接控制和分配價值、資源和財富的體制,城市社會由充當政府代理人角色的企事業單位組成,政府及其所屬單位包攬了“單位人”的全部福利,形成一元化的社會福利格局。隨著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鐵飯碗被打破,“單位人”成為“社會人”,社會成員的生老病死不再由單位負責,轉移到了社區,失業下崗人員及人口老齡化的加劇,使政府用于社會救助的資源負擔日益沉重。社會救助要擴展服務領域和服務對象,深化福利服務改革,必須加快社會福利社會化進程。“社會福利社會化”就是在政府的領導下,廣泛動員和依靠社會力量多層次、多形式、多渠道興辦社會福利事業,逐步形成政策配套、設施完善、多元參與、管理規范、服務優良的工作體系,建立以國家舉辦的社會福利機構為骨干,以社區福利服務和民辦社會福利機構為主體,以家庭保障為基礎的社會福利網絡。
社會福利服務在供養方式上堅持以居家為基礎、以社區為依托、以社會福利機構為補充的發展方向,在社會救助方面探索國家倡導資助、社會各方面力量積極興辦社會福利事業的新路子,建立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和社會發展相適應的社會福利事業管理體制和運行機制,促進社會福利事業健康有序地發展。社會福利社會辦的核心是倡導通過“社會辦”而不是“政府獨家辦”的手段,實現真正面向全民的、全方位的“社會福利”,而不是僅僅面向民政對象的“民政福利”。通過政府購買公共服務的方式,引進民辦社工機構承擔社區服務的具體運
營,確保其福利性、公益性的實現,是探索社會福利社會辦和推進社會救助長效機制的有益探索。
JS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試點項目在探索社會工作介入社會救助的具體途徑、整合社會資源、協助困難群體方面做出了很多嘗試,但是與建立和健全社會救助的長效性、可持續發展目標還有很大的距離,還需要在今后的實踐中繼續創新和完善。
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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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oring the Ways for Social Work to Enter Urban Community Social Rescue
——An Example of Family Integrative Service Center in JS Street in Guangzhou
ZHU Jing-jun
(School of Politics and Law,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Guangdong 510090, P. R. China)
Abstract: As a national system, social rescue is related to, but different from, social relief. Social relief is a temporary rescue measure and mostly found in unexpected disasters, such as natural disasters, dangerous diseases and so on, causing heavy loss and threat to a portion of social members life and property. Social rescue, as a responsibility of the government, is a long-term rescue system, aiming to rescue certain social groups. As the government餾 responsibility to provide long-term rescue to some social groups, social rescue is part of the social security system, ensuring the lowest living standard for those who suffer from disasters and have lost working ability and for the low-income citizens. The involvement of social work in social rescue is a new task for social management. This article starts from urban community social work practice and analyzes and explores ways for social work to get involved in urban community social rescue.
Key words: social rescue; project purchase; social work
(文字編輯:鄒紅責任校對:賈俊蘭)
收稿日期:2011-11-12
基金項目:民教部2010年縱向課題“廣州市社會工作參與城市社會救助和服務貧困家庭研究”(MSJ10-05)。
作者簡介:朱靜君(1957-),女,漢族,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社會工作理論與實務。
引文格式:朱靜君.社會工作介入城市社區社會救助的路徑探索——以廣州JS街家庭綜合服務中心為例[J].廣東工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12(1):3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