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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連環勒殺案

2012-04-29 00:00:00杰拉德·凱利劉長煌
最推理 2012年18期

我和歇洛克·福爾摩斯承諾不把此案曝光,除非在我們過輩之后,于是乎我把此稿寫好,留給后人選擇適當的時候發表,最好是百年之后,否則我們有牢獄之災。

案子發生在1888年的晚秋,用福爾摩斯的話來說,這是一個犯罪多發季節,因為天氣涼爽,黑夜在拉長,正是穿披風的時節,便于蒙住頭,但又不像冬天那么寒冷。

福爾摩斯斜躺在扶椅里,雙腳擱在壁爐架上,充分享受壁爐里飄出的熱氣。他發揮一貫的懶散風格,躺著收聽我朗誦《泰晤士報》的新聞。

“《女演員在倫敦梅菲爾區被勒殺》。22號星期六早晨早些時候,很有潛力的女演員哈莉特·裴金斯小姐被殘忍地殺害,勒殺致死,并遭到性侵,地點靠近海德公園。她的部分衣物在不遠處的蒙特大街一垃圾點上找到。

“哈莉特小姐是最近五個星期之內被勒死的第三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警方相信系同一人所為。蘇格蘭場雷斯垂德警長發表了一份聲明說,調查取得重大進展,不久就可以將案犯繩之以法;同時他告誡廣大女士,不要在午夜外出,除非有男人做伴或者帶有大狗;在抓到殺人惡魔之前,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

“警方聲明發表以后,帶來的直接影響是市場上的警笛和長帽針銷量大增…”

福爾摩斯不屑地“哼”了一聲:“華生,我才不相信警笛或者長帽針對這家伙有用?!?/p>

我正要張口答話,突然傳來門鈴聲,應聲開門的是哈德森太太,并給我們引見茉莉·萊特小姐。

估測女人的年齡有著非常的難度——她們個個都是風情萬種,變幻莫測。我猜茉莉小姐接近30歲;她著棕色外套,皮質豎領,戴有沿帽,帽邊有長帽針,金色長發,身材勻稱,典型的美女,非常誘人;但是看上去卻臉色蒼白,憂心忡忡,拿包的手不停地移動,好像不知道放什么地方好。

“請坐,不要緊張,這里非常安全。這位是我的同事,華生醫生,我們沒有秘密。請告訴我,能幫你做些什么?”福爾摩斯柔聲道。

她警惕地看向福爾摩斯,好像判斷對方是否可靠才敢開口,不久她明顯感覺滿意,緩緩開口道:“福爾摩斯先生,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在真相出來之前,如果你是紳士,請一定要保密好,這里面涉及到一些隱私?!?/p>

福爾摩斯接嘴道:“讓我猜猜,你應該是哈莉特·裴金斯小姐的朋友?”

年輕漂亮的女士驚訝不已:“你怎么知道的?”

“冒險一猜而已。你們都是演員,估計應該互相認識?!?/p>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演員?”

“你脖子上還留有一絲化裝用的油彩,另外你的包里冒出一點像是舞臺劇本的東西。”

她點頭表示認可:“福爾摩斯先生,你確實讓人印象深刻,我從奧克伍德劇院過來,剛剛結束彩排,在新劇目里擔任一個角色。”

“演藝界是一個薄情寡義、反復無常,起伏不定的職業。對不起,如有冒犯請勿介意。不過還有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你是不是要時常找些外快來補充你的收入?”

她臉色緋紅:“福爾摩斯先生,你這個問題太粗魯了?!?/p>

“這和案情有關,我向你保證?!?/p>

她大膽地看著他的眼睛:“我并不感到羞恥,我的顧客都是一些紳士,像你這樣的,而且在你們的生活中,如果沒有我們這類人,將變得非常乏味?!?/p>

福爾摩斯連忙揮手示意和解:“萊特小姐,你誤會了,我并不是道德衛士,只是設法找到受害者和系列殺人犯之間的聯系,因為被害的三名女性都是在夜晚遭到侵犯,難道不會和賺錢有關嗎?”

“我認識其中的兩名,確實如你所說?!?/p>

“你和她們很熟?”

她點點頭,沒有立即接話,我看見她的眼眶里有淚水,后來終于開口:“麗芝·班克斯是我最好的朋友,殺人惡魔讓可憐的艾米麗變成了孤兒?!?/p>

“麗芝·班克斯有一個女兒?”我插嘴道。

她輕烴點頭,淚水如洪水一般沖出眼眶,哽咽道:“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女孩,麗芝的精神支柱,我要撫養她長大,保護她,但是殺害她母親的兇手必須上絞刑架?!弊詈笠痪湓挸錆M了仇恨。

“你為什么來找我?報紙上已經刊登了雷斯垂德警長的聲明,不久就可以將殺人犯逮捕歸案。”福爾摩斯問。

她譏諷地“哼”了一聲:“除非相信月亮是綠色奶酪做成的!”

福爾摩斯傾身上前:“為什么這么說?”

“第一起凱瑟琳·沃特被殺,警察顯得很上心,詢問證人、制作筆錄、走訪市民;但是第二起兇殺案發生,麗芝·班克斯小姐被勒死,警方顯得漠不關心。我們相信,兇手的殘忍給了社會上一些道德衛士的機會,以壓制倫敦的婦女,就像我們姐妹?!?/p>

福爾摩斯搖搖頭,眉頭緊皺:“肯定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情形。”

“如果我相信蘇格蘭場,我就不會來這里?!币贿呎f話,萊特小姐一邊打開皮包,“我設法湊齊了5個金幣,不知道這個數量能不能請動你將殺人惡魔送上法庭?”

福爾摩斯再次搖搖頭:“萊特小姐,請收回你的皮包,我不需要任何報酬?!?/p>

她張口要提出抗議,福爾摩斯率先插話道:“請把這些錢用在小艾米麗身上,我不需要。”

她迅即露出迷人的微笑:“謝謝你,福爾摩斯先生,我會按你說的去做?!?/p>

“你好像在說,勒殺犯是來自上流社會的紳士?有何憑證?”福爾摩斯問。

“因為我親眼見過他!”

福爾摩斯驚得跳了起來:“你說什么?”

“真的,我見過他,看過他那冷酷的眼神?!?/p>

“什么時候?”

“兩星期前,我看見他在謀殺麗芝·班克斯。”

福爾摩斯開始在室內踱步:“我好像記得報紙上寫過,麗芝小姐是在她自己的公寓內被殺,馬斯登街,兇手作案時被第三者干擾,這個第三者就是你?”

“是的?!避岳颉とR特點頭。

“最好你能告訴我詳細經過,不能有任何隱瞞?!?/p>

她坐回椅子,慢慢敘述道:“那是一個潮濕的夜晚,大概在晚上10點,我決定到好友麗芝小姐的家里叫她出來喝咖啡,當我走到她的公寓樓下時,我好像聽見有‘咯咯’聲,很微弱也很短促,我不敢肯定。她的房門微微趟開,這時我再次聽見有砍東西的咯咯聲,還伴有男人喘氣聲。我迅即沖進去,大喊:‘麗芝,你怎么了?’在房間的床上,殺人犯正跪在麗芝的身旁,雙手叉住她的咽喉,聽見我的叫聲,他立馬用左手捂住自己的臉,不讓我看清楚,我大叫‘殺人啦’!他馬上給我狠狠地一擊,我當場暈倒,他就跑走了?!?/p>

“請描述一下他的樣子。”福爾摩斯接嘴說。

“他和你差不多高,福爾摩斯先生,但是比你寬,橄欖色皮膚,黑色頭發,黑色充滿邪惡的眼睛,穿晚禮服但沒有戴帽子?!?/p>

“戴了手套嗎?”

她點點頭:“是的,他戴了手套,還有……他左手拿著鞋帶或者是細繩子之類的東西?!?/p>

福爾摩斯若有所思地揚眉自語:“真有這回事?”他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問,“這個氣喘咻咻的男子聲音有何特點?”

她不解地往上瞧瞧,一會兒開口說:“在門口我聽過他自言自語,當時他吐出的字很奇怪,先是說‘芭蕾’(ballet),接著又奇怪地把襪子的單詞按字母分開讀出來,S.O.C.K.S;不知為什么。”

我和福爾摩斯都納悶得很,我說:“我聽說過芭蕾舞鞋子,沒有聽說過芭蕾舞襪子。”

福爾摩斯插嘴問:“你的朋友和芭蕾舞有什么關聯嗎?”

她點點頭:“是的,她是舞蹈演員,當然,不是就職于大公司。”

這又讓福爾摩斯陷入了沉思:“他把你擊倒在地板上以后,你做了什么?”

“極端的暈眩,過來一會兒,我立即起身跑向麗芝,可是她已經死了,沒有了脈搏跳動。”說到這里她忍不住抽泣起來,淚如泉涌,“可憐的麗芝,多么好的姑娘呀!”

“然后呢?”

“我坐在床邊發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要報警,馬上跑下樓喊人,等我重新回到房間時,發現地板上靠床的地方有一個大獎章?!?/p>

“大獎章?”

“沒錯。估計是麗芝掙扎的時候從對方的身上扯下來的。”

“還在你手上嗎?”

“交給了警察?!?/p>

“請描述獎章的模樣,越詳細越好?!?/p>

“一個簡單的紅十字,中簡是一個圓點,上部是皇冠,吊彩帶,紅白條紋。”

“條紋是垂直的還是水平的?”

“垂直的。”

“圓點是什么顏色?”

“紅白相間?!?/p>

“妙極了,妙極了!萊特小姐,你的觀察能力很強。”說完福爾摩斯拿起桌上的煙斗,“請問你介意我吸煙嗎?煙草可以讓我集中精力。”

“沒關系,請吧。”

福爾摩斯點燃煙斗,深深吸上一口,然后慢慢吐出:“你能想起來,你的好友麗芝是仰面還是臉朝下躺在床上的?”

“臉朝下?!?/p>

福爾摩斯輕輕點頭,好像這個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靠近公寓大樓的時候還遇見其他人嗎?”

“沒有?!?/p>

“附近有沒有馬車等在那里?”

她仔細想了想,還是搖搖頭:“沒有,沒看見。”

福爾摩斯又陷入思考,一會兒再次開口說:“萊特小姐,你給我的幫助太大了,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想起什么情況,不管有用沒用,請盡快聯系我,請放心,我會全力以赴調查這件案子?!?/p>

“謝謝你,福爾摩斯先生,上帝保佑你取得成功。”

萊特小姐離開后,我問福爾摩斯:“怎么著手呀?看起來沒有多少有價值的線索。”

他呼出一口濃煙:“正好相反,華生,我們掌握了幾條有價值的線索,來,寫下來?!闭f完他坐到小桌旁,寫下:

勒殺犯

1、一位紳士,從服飾上可以看出;

2、黑色頭發和橄欖色皮膚;

3、戴顯眼的紅白相間的大獎章;

4、戴手套,手持一條鞋帶還是細繩子的東西;

5、說出奇怪的話語“芭蕾襪子”。

福爾摩斯研讀一番列表,然后對我說:“是時候走訪蘇格蘭場的雷斯垂德警長了,華生,一起去嗎?”

“必須的?!闭f完我拿起外套和手杖立即出發。

在蘇格蘭場,雷斯垂德警長把我們讓進了辦公室,一貫喜歡夸夸其談的他今天一反常態,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福爾摩斯先生,我能給你做些什么?”

“我想了解系列勒殺犯的調查進展情況?!?/p>

警長上下打量了一番福爾摩斯,態度莊嚴地說:“你已經看過我發表的聲明,是吧?”

“當然看過,不過我現在是來了解細節,而不是大概情況?!?/p>

“那么你認為憑什么可以查看警方的機密調查材料?”

福爾摩斯的神情好似是被雷斯垂德警長抽了一個耳光,他站起身冷冷地說道:“我好像還記得,我和蘇格蘭場是很長時間的特殊合作關系,看來這種合作不需要再延伸下去了。”他的眼神越來越犀利,“我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談話,省得下次你或者你的同事到貝克爾街尋求幫助時忘記了?!?/p>

說完他轉過身走向大門,我緊隨其后,這時警長在后面喊道:“福爾摩斯先生,請留步,是不是有人找上了你?”

我和福爾摩斯轉過身來,回到辦公室。福爾摩斯答道:“是的,一個叫茉莉·萊特的女士找過我,她是其中兩個受害者的朋友?!?/p>

警長開始來回踱步,顯然在做劇烈的思想斗爭,然后他停下腳步說:“憑我們的交情,我不能讓你們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離開。你們給過我很多幫助,但是我又不能透露任何官方消息,如果我說要求嚴格保密的命令來自特別高的高層人物,你應該相信,現在我唯一能說的是,我堅信勒殺犯再也不會作案了。”

福爾摩斯點點頭:“謝謝你,警長先生,不管怎么說,你是盡力了,下一步就靠我自己,一定要把這個惡魔繩之以法?!?/p>

雷斯垂德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福爾摩斯先生,如果我請求你放棄調查這個案子,估計是徒勞,對不對?”

福爾摩斯驚得合不攏嘴:“我從沒有想過有這一天,蘇格蘭場的警長會說出這樣的話來?!?/p>

警長頹然坐回辦公桌后面的椅子里:“我也沒想到這一天,但是請你相信,我有足夠的理由?!?/p>

“我理解你的苦衷,或許你的上級下了命令要保護某個重要人物,但是我只對當事人負責,不需要聽別人的命令。警長先生,你說勒殺犯不會再殺人了,我認為這還不夠,他應該對三名被害人負責,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我們不再過多為難你,最后一個要求,我們想看看第三個受害者的遺體,可以嗎?”

警長嘆息一聲:“好吧,不過不要對別人提起我曾經帶你看過尸體,而且一定要小心謹慎。來吧!”說完,他帶領我們走環形扶梯下樓,來到警局停尸房。

突然福爾摩斯問警長現場撿到的大勛章在什么地方,警長竟然矢口否認有什么勛章。

“不會吧,警長先生,那是受害者搏斗時從兇手衣服上撕下來的,你們勘察現場時不可能遺落這么重要的證據吧?”

“我真的沒有看見過什么勛章,不騙你。”

我朋友點點頭:“好吧,警長,所幸我聽過這個勛章的詳細描述。”

警長掀開蓋布,出現一具年輕女人的尸體,他介紹這就是哈莉特·裴金斯小姐。她瘦小苗條,紅頭發,長有雀斑,頸部有紫色線條勒痕,和茉莉·萊特差不多年齡。

福爾摩斯說:“看來是用小繩子之類的東西勒死的?!蔽尹c頭表示贊同。他繼續道,“醫生,請幫我一起把尸體翻過來,我想看看脖子后面的情況?!?/p>

我和福爾摩斯一起用力把尸體翻過來,他指著皮膚上的一塊損傷,說道:“正如我所料?!?/p>

“什么原因造成的?”我忍不住問,但是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轉向雷斯垂德:“警長先生,謝謝你,我們已經看到了想看的東西,啟發很大,華生,我們走吧?!?/p>

走出警局大樓,福爾摩斯看了一下他的單面蓋掛表:“老伙計,我要去一趟大英博物館,不過中飯前會趕回家?!?/p>

“正好有幾個病人正在等我,稍后見。”

事實上福爾摩斯在喝下午茶的時候才趕回來,我連忙打聽調查結果。

“我自認為有能力找出殺人犯,但是我不得不尋求我哥哥的幫助,充分利用親情資源也是能力。”

“你不是去了大英博物館嗎?”

“哦,請原諒,我總是跳躍式做事,先是去了博物館,對照萊特小姐的描述,查到這種勛章是授予在陸軍或者空軍中作出突出貢獻的軍人,各種軍銜的軍人都可享受該榮譽——系西班牙國頒發的騎士十字勛章。”

“啊!看來我們要找的人是一名西班牙人?”

“應該是的,勛章可以證實。”

“我還是不太十分明白?!?/p>

“兩個方面可以證明。你還記得勒殺犯發出的晦澀難懂的‘芭蕾襪子’吧?我現在搞懂了這個詞語的意思。記得有個西班牙國王叫菲利普二世的,因為口齒不清,總是分不清字母‘B’和‘V’的讀音,把V也發成B,下面的大臣為了尊重國王,也同樣采用這種發音方式,于是逐漸形成了國家通用的西班牙語——卡斯提爾語,B和V都發B音,一直沿用至今。知道這一點就好辦了,‘ballet’其實是‘vale’,西班牙語中的意思是‘OK,好’的意思;搞懂了這一句,后面的就觸類旁通了,‘S.O.C.K.S’其實是‘eso si que es’,在西班牙語中的意思是‘就是這樣,成功了’,連起來就是,‘OK,成了!’意思是指受害者徹底死了?!?/p>

我有恍然大悟的感覺:“早就應該知道那不是英語,就是找不出所以然。你說的兩方面可以證明?”

“另一方面,從第三個受害者哈莉特·裴金斯脖子后部的磨損可以看出,她不光是被勒死,而且是被絞死,這是西班牙官方處決死刑犯的常用方法。”

“福爾摩斯,勒死和絞死有明顯的區別嗎?”

“絞死比勒死的殘忍程度要嚴重得多,絞死的速度要慢,系慢勒死。在西班牙,把犯人綁在帶鉸門柱上,脖子部位有衣領似的金屬包片,絞動繩索,讓金屬衣領越來越緊,導致脊骨移位,呼吸越來越困難,最后窒息而死。裴金斯小姐就是遭到如此折磨的,其他兩位受害者我們沒有看過,不過我敢賭10個金幣,也是死于同樣的方法。”

我連忙搖頭:“老伙計,我可不敢應注。”

“絞殺的說法更能說明為什么兇手要把死者翻過身來臉朝下,因為要在脖子后面絞動;還有他戴手套也有說法,因為光著手用力絞拉細線,會傷害手?!?/p>

我頷首示意贊同他的觀點:“我相信你的推理都是正確的,不過就算是西班牙人,在倫敦,西班牙人也有成千上萬,無疑是大海撈針。”

“不是這么說的,老伙計,有幾個西班牙人帶著勛章去殺人?我認為是有緣由的,應該是出席某種正式場合的聚會,半途溜出來實施謀殺。這種高級聚會可以提供他不在現場的證明,可以不讓他人懷疑。你再看,三起謀殺案都發生在梅菲爾區,這個區系上流社會的富人區,同樣也是大使館區,其中就有西班牙大使館。”

“啊哈!我知道了,如果這個家伙是一名外交官,就可以解釋為什么蘇格蘭場警告我們不要插手的原因了。起訴其他國家的外交官,會帶來兩國間的政治摩擦,影響深遠。”

“華生,你的推理太精彩了!你還記得來報案的萊特小姐說過的話嗎,她說在附近沒有看見等人的馬車,說明兇手進出現場系步行,兇手離現場不遠!”說到這里,福爾摩斯若有所思地嘆道,“如果這家伙是外交官,那么他就能享有外交豁免權,不能逮捕,唉?!?/p>

“不會的,福爾摩斯,這可是多重謀殺!”

福爾摩斯用力搖頭:“多重謀殺也不能逮捕他,華生?!?/p>

“怎么會呢?”

“這種外交豁免權在很早的古代就有,是為了保護交戰雙方傳遞信息的使者。古希臘和古羅馬曾經簽訂過互相保護來往使者安全的協議,到現在,世界各國都遵守外交人員具有豁免權的條約,哪怕是在敵對國,也要保護外交人員的安全,以確保他們在安全和平的環境中工作和生活。唯一可用的手段也只有‘驅除’,但是這一手段使用起來是慎之又慎,絕不輕易使用。”

“這對我們普通市民來說,是不是很不公平?!”我無奈地搖頭。

“這是現實,老伙計,全世界都這么做?!?/p>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一會兒開口問:“你兄長邁克羅夫特有什么好的方法?”

“我叫他想辦法幫我們搞到參加西班牙大使館晚會的請帖,相信他有這個能力。”說到這里,福爾摩斯在桌上展開一張紙條,“這是他提供給我們有關西班牙大使館全體工作人員的名單,包括勤雜人員,搞到這份名單確實不容易的,只有我哥哥精通此道?!?/p>

他仔細瀏覽了一番名單:“其中大部分名單可以劃掉,食堂雜工、女仆、打掃衛生等人員先劃掉,因為他們都是英國人;廚師是法國人,也可以刪掉;就是所有的西班牙工作人員中,也有四人可以忽略,因為年齡、性別等因素?!?/p>

我看著這份名單,最后只剩下四個名字:雷蒙·馬伽羅、喬斯·羅德里格茲、米格爾·洛卡、費爾南德茲·安古洛。

福爾摩斯反復研讀這四個名字,一會兒說道:“首先排除米格爾·洛卡,因為他沒有軍隊的經歷,所以剩下三個重大嫌疑人?!彼匾巫?,十指交叉,“華生,剩下的要等我們參加晚會的時候再做決斷?!?/p>

邁克羅夫特的辦事效率確實值得稱贊,第二天一早就給我們寄來了兩張請帖,邀請我們陪同他一起參加周末西班牙大使館的晚宴。

星期六晚上,我和福爾摩斯穿著華麗的晚裝,大禮帽,蝴蝶結,我還把部隊里的勛章戴上了。我們準時在大使館門前和邁克羅夫特會面。穿著制服的門警開門,并給我們打傘,附送我們上階梯,又來到一座門前,穿制服的仆役接過我們的帽子和手杖,把我們迎進一座特別寬敞的大廳,大理石地面,水晶枝形吊燈,寬大的弧形階梯伸向二樓,墻壁上掛有著名畫家埃爾·格列柯的油畫。大廳內已經聚集了三四十人,有侍者給我們送來香檳和烤面包。邁克羅夫特輕聲向我們介紹廳內的重要人物,很是精練。

“你能認出名單上的三名使館工作人員?”弟弟問哥哥。

邁克羅夫特看了看三個人的名字,然后指著一位黑頭發、橄欖色皮膚的年輕小伙子,“這個是費爾南德茲·安古洛,大使隨員。”

福爾摩斯點點頭:“他完全可以排除懸疑?!蔽覇枮槭裁?,他馬上告訴我說這個人個子太矮,目擊證人萊特小姐說過,案犯和他差不多身高。

“有道理,我把這個忘了。”

邁克羅夫特繼續道:“那邊的高個子,靠窗戶的,叫雷蒙·馬伽羅,也是大使隨員?!?/p>

這個人身高和福爾摩斯差不多,從各方面來看,都符合萊特小姐的描述。福爾摩斯仔細觀察這個人一會兒,他正舉起酒杯和客人干杯,并走來走去,福爾摩斯輕聲說:“我認為這個馬伽羅先生也可以排除嫌疑?!?/p>

“啊?可我認為他是最佳人選?!蔽殷@道。

福爾摩斯耐心地解釋道:“他有一只腿很僵硬,雖然他有從軍的經歷,正因為如此,便可以推斷他是裝了假肢,憑這一點就可以排除嫌疑,因為兇犯作案時曾經跪在受害者身旁。”

“你說得很對,福爾摩斯?!蔽尹c頭。

這時我們看見了一名高人,引人注目地紳士緩步登上階梯,頻頻和人頷首示意,顯得與眾不同。

邁克羅夫特輕輕地呼嘯一聲:“這是唐·裴德魯·曼里柯,西班牙派駐圣·杰姆斯教廷的大使,德高望重的資深政治家?!?/p>

這個人長得瘦骨嶙峋,鷹鉤鼻,長長的灰色頭發整齊地往后倒,山羊胡子同樣是灰白色,讓我想起了塞萬提斯筆下的唐·吉訶德。

邁克羅夫特對我們說:“我想辦法把你們介紹給他?!币粫核统晒α耍盐覀冾I到他身邊,“唐·裴德魯先生,請允許我介紹我的弟弟歇洛克和他的同事華生醫生給您認識。”

我們互相握手,福爾摩斯還用西班牙語向他問候。

老外交家一直保持微笑:“福爾摩斯先生,你會說卡斯提爾語?”

福爾摩斯搖頭:“一點點,等我有時間,一定要學會這個美麗的語言。”

“那么到底是什么工作讓你沒有時間呢?”

邁克羅夫特接過話說:“我老弟很自謙,從不炫耀,他可是世界著名的犯罪學家。”

老人揚眉:“噢!歇洛克·福爾摩斯,想起來了,我聽說過很多有關你的探案推理故事,西班牙的警察總警監湯普森先生對你評價很高?!?/p>

福爾摩斯躬身致謝:“謝謝您的夸獎!”

此時邁克羅夫特找另外的客人聊上了,我和福爾摩斯依然和大使交談,一個彬彬有禮的工作人員來到裴德魯先生身旁,輕聲用西班牙語和他耳語,語速很快。

老人迅即轉身對我們說:“非常抱歉,紳士們,我有急事需要處理,我的副手喬斯·羅德里格茲上尉將會接待你們,請允許我做介紹?!?/p>

我們終于見到了名單上最后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尚存的嫌疑對象。喬斯上尉露出老練的微笑,展示出雪白的牙齒??墒俏铱吹剿奈⑿Ω揪蜎]有出現在眼睛里,他的眼睛一直是深沉而且精明;他長得高挑健壯,下巴輪廓分明,黑色的頭發涂滿了發油,閃閃發光。我在想,與女人搏斗的經歷一定讓他難忘。

他傲慢地招來侍者:“紳士們,讓我替你們倒滿飲料?!?/p>

福爾摩斯說:“那么說,上尉,你有過參軍的經歷?像華生醫生一樣。你是步兵嗎?”

“不,是騎兵,類似于你們的皇家輕騎兵?!?/p>

“哦,是不是一退伍就從事外交工作?”

他點頭:“在西班牙,直接選拔優秀的軍官從事外交工作還是不常見的?!闭f這話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有謙虛的感覺。

福爾摩斯不經意地問:“我很驚訝你竟然沒有佩戴軍功章,你應該受到過獎勵吧?”

“當然有勛章,不過有些已經遺落了?!?/p>

“其中有騎士十字勛章嗎?”

西班牙人目光犀利地望著福爾摩斯:“其中包括騎士十字勛章,你為什么要問這個?”

好友聳聳肩:“我的興趣之一,軍用物品收藏?!?/p>

“你沒有當過兵?”

福爾摩斯搖頭:“沒有?!?/p>

喬斯·羅德里格茲上尉迅即露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微笑:“我遇到過和你類似的幻想軍人,對軍隊非常感興趣,但又沒有勇氣參軍入伍,以身犯險。”

福爾摩斯并沒有生氣,不卑不亢地答道:“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當然,我也知道軍隊保護和平的重要性。”

“同時你也應該認識到,你很幸運,因為有軍人比如說我,為了你的和平而戰斗。”

福爾摩斯不由得辯道:“我更相信和談的力量比武力強大,戰爭只是憤怒的瘋子失去了理智時所做的選擇。”

西班牙人歪著頭說:“福爾摩斯先生,看來我們之間存在著不一致的看法,可是我首先是戰士,其次是外交官?!闭f完他轉身加入一群女士當中,很快打作一團。

我對好友說:“看來他是一個非常有女人緣的男人?!备柲λ裹c點頭,一直用余光看著他。

一會兒我們又遇見了大使,他的臉色晦暗,眉頭緊皺。他很嚴肅地對我們說:“福爾摩斯先生,我真心對你說,學習卡斯提爾語需要很長時間,我想問,你現在是不是利用這個休閑的機會來使館學習卡斯提爾語的?”

福爾摩斯笑道:“看來邁克羅夫特夸贊你是對的,您果真有驚人的判斷力?!?/p>

“紳士們,請往這邊走。”他把我們帶進底層的一間書房,墻壁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大理石壁爐里,冒出熊熊燃燒的火焰。高大的窗戶前擺有一張古色古香的寫字桌,一把皮包椅,對面放兩把安樂椅,我和福爾摩斯剛好坐上去。大使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銀色的盒子,從中抽出細長的方頭雪茄煙,福爾摩斯接過一根,我婉拒;大使也銜著一根,用長長的小蠟燭從壁爐里點火。

他坐在我們的對面,細細打量了我們一番,然后開口道:“紳士們,接下來的談話我想請求你們絕對保密,我能得到你們的保證嗎?”

福爾摩斯馬上接嘴說:“完全可以,我們保證?!?/p>

“剛剛我接到你們國務卿私人代表的通知,對副大使羅德里格茲上尉的申訴駁回,外交部通知我們,羅德里格茲上尉被‘要求’立即返回西班牙,雖然這種外交語言看上去不怎么嚴重,但是我告訴你們,這是非常嚴厲的外交措施,等同于驅除出境,針對的是犯有嚴重刑事法罪的外交人員,起碼是重大嫌疑對象??墒巧衔景l誓說從沒有涉及任何犯罪活動;另一方面,你們的外交部又不愿意透露因為何事驅除他。”大使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手中的雪茄已經燒到了頭,他卻渾然不覺,“福爾摩斯先生,我堅信你能給我啟發,為什么我的副手會被懷疑參與了犯罪?”

福爾摩斯彈了彈手中的煙灰:“尊敬的裴德魯先生,非常遺憾地告訴你,羅德里格茲上尉和最近發生的三起女士被殺案有牽連,他有重大嫌疑。”

老人大驚失色,不停地在胸前畫十字,念念有詞:“圣母瑪利亞!”他的手在顫抖,以至于讓煙頭掉在桌面上,他把煙頭撿到煙灰缸里,繼續說道,“說不定里面有什么誤會,我對他知根知底,他來自馬德里名門望族,很有紳士風度的?!?/p>

福爾摩斯答道:“我們誰能說真正了解一個人?每個人都有陰暗面,不過很多人都能用正義心來壓制黑暗面,可能偏偏羅德里格茲上尉在這場正邪之戰中徹底輸了?!?/p>

裴德魯老人默默地起身,走近壁爐,盯住里面熊熊燃燒的火焰,一會兒開口道:“我看過這方面的報道,幾個姑娘的不幸遇害讓我感到深深的遺憾,卻不料和我的職員有關!福爾摩斯先生,請問你為什么懷疑羅德里格茲上尉?”

“有幾個線索指向他,其中最重要的,是在第二起謀殺現場撿到的騎士十字勛章。大使先生,請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有個習慣,會在勛章的背面刻上得獎者的姓名?”

“不一定,因為這種十字勛章是授予各種兵種,有些是得獎者自己刻名字上去,上尉屬于較高級的軍官,估計他也刻了名字?!?/p>

福爾摩斯轉向我:“現在我們知道為什么雷斯垂德警長會那么快地封鎖現場?!?/p>

“你們看過那塊勛章嗎?”

“沒看過,被警察扣押了,現在警方否認撿到過這個勛章?!?/p>

“也就是說,這塊勛章不見得就是上尉的?”

“如果不是他的,外交部為什么會只驅逐他一個人出境?”福爾摩斯爭辯道。

大使迅即變得垂頭喪氣:“唉,你說的是對的,我只不過想抓住最后的希望?!彼A粢粫?,又開口問道,“福爾摩斯先生,那么你今天晚上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想印證我的推理,然后訊問他有關謀殺的細節。”

“現在依然還想問他?”

“非常地想!”

“如果你在談話過程中,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你能不能及時通報給蘇格蘭場和外交部?”

“那是必須的!”

“那好吧,我配合你。目前我還是保留我自己的觀點,當然,如果他確實做下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說到這里,他緊緊地捏住了拳頭。

我連忙上前扶住他坐進椅子里,并倒給他一杯飲料:“大使先生,請喝口水,冷靜一下?!?/p>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謝謝你,醫生,你說得對,我有高血壓。福爾摩斯先生,你可能不知道,并不是每個職員都住在使館,羅德里格茲上尉就是在附近租住了房子,我會給你地址。”說完他迅速在便簽上寫了一行字,遞給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瞄了一眼,順手放進口袋,并表示感謝。

我們起身告辭,大使送我們到大門口,臨別時說:“如果你們在晚上11點之后拜訪上尉,他應該是一個人在家,那個時候男仆已經回使館了?!?/p>

我們緊握大使的手,福爾摩斯說:“您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紳士,我們承您的人情,但愿羅德里格茲上尉也和您一樣,是一位真正的紳士?!?/p>

我們重新來到大廳,和邁克羅夫特會合,三人開心地閑聊,并暢飲香檳。一段時間后,福爾摩斯掏出掛表看了看,對我說:“華生,是時間離開了,我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p>

“歇洛克老弟,很高興我能協助你破案,有什么結果要及時告訴我喲?!边~克羅夫特·福爾摩斯說道。

我和福爾摩斯登上出租馬車,前往梅菲爾區,奇怪的是,福爾摩斯不是直接找上尉的住所,而是回貝克爾街221b,我不由得問為什么,他答回家取槍。我感到很驚訝,又不好細問,畢竟旁邊還有車夫?;丶規蠘?,我們徑直趕往伊麗莎白大街羅德里格茲上尉的住處。

來到一座大型的白色建筑物前,石級上面是門廊,按響門鈴,竟然是羅德里格茲親自開門。他迅即認出了我們,馬上瞇著眼睛,試圖關上大門,福爾摩斯火速把一只腿伸了進去,大叫:“上尉,你怕什么?”

他盯住福爾摩斯:“我怕什么,起碼不會怕你,福爾摩斯先生?!?/p>

“那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吧。”

“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

“裴德魯大使告訴我們的,他認為我們應該談談?!?/p>

上尉很不情愿地打開門:“好吧,如果你硬要進來,那就請吧。”

我們進入一個大型的充滿男性味的書房,寬大的壁爐里,煤火正旺,墻壁上掛著豬頭和鹿頭樣本,旁邊有軍刀、重劍和火槍;壁爐前鋪有熊皮地毯,窗口壁凹處擺有一張大班臺,有些抽屜敞開,桌面上擺著一些文件,一個小公文包,還有幾個裝著衣物的小箱子。

福爾摩斯不經意地問:“準備出遠門嗎?”

“這不是你管的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是的,我準備回西班牙,因為我討厭倫敦灰蒙蒙的天空和霧蒙蒙的天氣?!?/p>

“我認為你離開倫敦的真正原因比這嚴重得多?!?/p>

“你什么意思?福爾摩斯,你到底想說什么?說吧!”

“好吧,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犯有多重謀殺,在梅菲爾區殺了三個婦女?!?/p>

羅德里格茲上尉坐在辦公桌旁,雙腳擱在桌子上,樣子很隨意,隨手拿起一把外形像匕首的裁紙刀,不緊不慢地修理指甲,一會兒朝著我們譏諷道:“你有什么證據支持這個荒謬的結論?”

“聽我告訴你有關證據,你不要輕易否認?!?/p>

“說吧,我會聽你說完的。”

“你可能不知道,在你殺人的同時,制造了一個孤兒,就是受害者的女兒,艾米麗?!?/p>

上尉泰然自若地插話道:“我一個人都沒有殺,福爾摩斯先生,到現在你還沒有說出有什么證據證明你的奇怪的推理結論。”

“你為什么要固執己見?蘇格蘭場已經在現場撿到了騎士十字勛章,背面刻了你的名字!”

上尉臉上嘲諷的神色迅即消失,眼里閃過一絲兇光:“你到底在說些什么?”

“不要再裝腔作勢了,你的勛章掉在殺人現場了?!?/p>

西班牙人騰的一聲跳了起來,怒視著我們:“你們看見了那個勛章?”

福爾摩斯重重地點頭,半真半假地說:“我們是看見過那個勛章,受害者從你身上扯下勛章后,被后來進入現場的男子,也就是受害者的朋友發現了?!?/p>

上尉感覺很納悶:“是男子……”突然他發現這是福爾摩斯的圈套,轉而笑道,“你很聰明,福爾摩斯先,但是這又有什么用呢?我享有外交豁免權,你不能怎么樣我的?!?/p>

“你這是承認了自己犯下了滔天罪行?”

“為什么不呢?但在我認為,這應該稱之為‘激情的邂逅’?!?/p>

我們實在被他的狂妄所驚訝。

福爾摩斯問:“到底為什么要殺害她們?”

上尉踱步到壁爐前,突然轉身朝向我們:“像你這樣冷酷無情、不解風情的英國人怎么能理解我這個內心激情似火的馬德里人的情感生活?你這樣保守又性冷淡的道德衛士,怎么能想象男人徹底征服女人后帶來的欲仙欲死的興奮感?”

“你說的徹底征服就是要了她的命?”

“是呀!你不知道嗎?當一個女人和我一起達到超級高潮后,她在其他男人身上再也得不到快樂了,所以最好的方式是高潮頂峰過后,結束生命,才能永久保存這個快樂?!闭f到這里,他聳聳肩,“從另一方面講,這些女人都是一無是處的?!?/p>

我和福爾摩斯直接無語。很長一會兒,我還是開口說:“每個生靈都是無價的,除了現在的你,雙手染滿了鮮血。”

上尉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有任何悲哀:“福爾摩斯先生,你的一生甚至連一個情婦都沒有,所以很難理解這種高級境界,我說得對嗎?”

“不,我有個情人,我對她一直很忠誠,可惜她是個瞎子。”

西班牙人嬉笑道:“看起來和你差不多,哈哈。”

福爾摩斯全然不顧對方的譏笑,繼續道:“她一手持劍,另一手拿天平,她的名字叫‘公正’,你可以看得出,我一直在為了她而奮斗?!?/p>

福爾摩斯脫掉披風和外套,褪下手套,走近上尉,突然出手狠狠地抽了對方一個耳光。

上尉眼里冒出憤怒的火光,一會兒又大笑起來:“福爾摩斯,你絕對是一個傻子!現在我很大度地告訴你,你可以選擇離開,我會放你走的。必須要讓你知道,我是佩劍、重劍和軍刀使用大師,多次奪得桂冠,而且是二等神射手?!?/p>

“我不會害怕的,操起你的武器吧!”福爾摩斯答。

我大驚失色,上前把福爾摩斯拉到一邊,低聲說:“你是不是失去了理智?決斗是非法的,就算是你能贏,你也會進監獄的,傷不起呀。”

“這是唯一的方法來踐行‘正義’,我不能讓這家伙凌駕于法律之上?!?/p>

我急道:“可是萬一他贏了呢?你沒聽他說,他是騎兵、擊劍大師、神射手!”

“我搏擊能力也不錯,萬一他戰勝了我,那你就開槍擊斃他,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我再次大驚失色:“福爾摩斯,我可是發誓救助生命,不是攫取他人生命,你讓我陷入謀殺?!?/p>

“華生,不是謀殺,是在執行正義!他是殺害三個無辜女子的劊子手,怎么能逍遙法外?告訴蘇格蘭場,說他正在殺害我,你是為了正當防衛,救我的性命,警方知道他是勒殺犯,會相信你的話,不會追究你法律責任的?!?/p>

我知道很難說服好友,只好保持沉默,伸手插進口袋,食指鉤住扳機,心情非常激動。

福爾摩斯卷起袖子,轉身對著羅德里格茲上尉:“專門勒殺女人的殺手,來吧。”

“非常好!傻瓜,很抱歉,我必須要殺了你!”說完,上尉走到壁爐前,從墻壁上取下軍刀和重劍,把軍刀扔給對手。福爾摩斯靈巧地抓住手柄,掂量了一下重量。

“好刀?!备柲λ乖u論道。

“這可是西班牙最好的托萊多鋼刀?!绷_德里格茲答,他把熊皮地毯踢開,我和福爾摩斯搬開有關家具,讓中間的空地開闊起來,上尉揮刀在空中猛砍幾次,并伸縮腿腳做準備工作。

“福爾摩斯,看在上帝的分上,放棄吧?!蔽易鲎詈笠淮蝿裾f。

“華生,箭在弓上,不得不發?!备柲λ褂梦靼嘌勒Z和英語重復了這個成語。

羅德里格茲擺好姿勢,大喊:“準備好了!”

福爾摩斯墊步前后移動,突然他向對手敬了一個禮,并大聲道:“華生,你來發令!”

我非常苦惱,決斗無非兩種結果,但是對我來說都難以接受。一種是我最好的朋友被殺,我不得不開槍殺人;第二種是福爾摩斯勝,變成了我們合伙謀殺外國高級外交官。

我顫抖著摸出手帕,用嘶啞的聲音喊道:“開始!”說完急劇后退,手帕掉在地上。

兩名擊劍手迅即纏斗在一起,氣勢如虹。我知道福爾摩斯在大學期間曾經是擊劍冠軍,但是那已經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反觀羅德里格茲,離開騎兵的崗位不久,接受過系統的重劍培訓,而且比對手年輕很多。

福爾摩斯全力擊出一刀,以求快速刺殺,迫使上尉爆退;但是這個勒殺犯畢竟是擊劍專家,他靈巧地避擋,一一化開福爾摩斯的戳刺,慢慢地他開始反擊,不久福爾摩斯轉入被動,勒殺犯開始微笑,看他的樣子信心百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我看見福爾摩斯已經很疲憊,臉上出現豆大的汗珠,身上顯然濕透了。勒殺犯敏捷地跳上大班臺,把一堆紙挑向福爾摩斯,并趁機居高臨下刺向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刀鋒劃過一道弧線劈向對方的腳跟,不料對手雙腳在桌面跳起,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就在福爾摩斯來不及收刀的一剎那,對手把劍刺向了福爾摩斯的大腿,頓時鮮血直流,褲子上開始有大塊血浸透的樣子,我徹底失望了。

福爾摩斯渾然不覺,我知道這是因為腎上腺素大量分泌,高度集中的結果,他的眼神高度專注,讓我想起了阿富汗戰爭期間的士兵。

他下意識地看看大腿,大喊:“刺得好!”接著又回到了比賽當中。

兩人在壁爐前進進退退,兵器碰打的聲音不絕于耳,西班牙勒殺犯年輕的優勢逐漸顯現出來,無論福爾摩斯采取什么招式,對方都從容應對,我懷疑他是有意拖延時間,玩貓抓老鼠的游戲,隨時有一擊致命的招式。

福爾摩斯氣喘咻咻,完全出于下風,被動防守,羅德里格茲上尉掌控著比賽,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

我決定了,絕不能讓好友死在這個殺人惡魔之手,我掏出手槍,打開保險,舉起手槍——就在這時,福爾摩斯做出驚人舉動,他佯裝向左移動,卻果真向左移動,對方很輕易把劍刺進了他的右肩,但不是要害,說時遲那時快,福爾摩斯利用這一間隙,刀鋒狠狠地刺進了對手的胸部!

勒殺犯臉上的笑容迅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大的驚訝,他瞧瞧刺進胸部的軍刀,然后又困惑地看看福爾摩斯,好像在問,你是怎么做到的?

福爾摩斯放下手中的刀柄,急劇后退,羅德里格茲身體逐漸垮塌,已經跪在地上,手中的重劍掉落在地。我急忙上前給他幫助,但是福爾摩斯喝道:“華生,不要管他!”

我立即停下了腳步,上尉眼光迷茫,喉嚨里面傳來“咕咕”聲,重傷的身體砰然前倒,刀柄碰擊地面,導致軍刀刺穿他的身體,從背部露出刀鋒。

福爾摩斯蹣跚著跌入扶椅里,顯得筋疲力盡。我檢查西班牙人脖子上的脈搏,確認他已經死亡。我把槍放回口袋,再檢查福爾摩斯的傷情,發現傷不重,只是刺穿了右肩的皮。我稍作止血處理,然后從裝飾櫥里拿來一瓶西班牙里奧哈酒,在傷口上消毒,再從福爾摩斯身上扯下一塊布,扎緊傷口,基本上就沒事了。

福爾摩斯痛得發抖,不停地飲酒緩解痛楚。

“老伙計,我以為你必死無疑的,我都準備好了馬上開槍,但是你竟然創造了奇跡?!蔽业吐暤?。

福爾摩斯用微弱的聲音答道:“老朋友,我不想你打破醫生所立下的誓言。”

“你的雙重假動作確實高明,從哪里學來的?”

福爾摩斯微笑,笑得很凄慘:“華生,我從沒有學過這個動作,只不過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絕地反擊,如果失敗,必死無疑?!?/p>

“確實非常驚險?!?/p>

他掙扎著起身:“趕快清理現場,有人來了就不好辦了?!?/p>

我把他扶起來,問:“羅德里格茲怎么辦?”

“我們必須制造他自殺的現場,把那個瑪瑙墨水臺遞給我,對,就是這個,再幫我把他的尸體扶起來,讓軍刀的柄放進墨水池里?!?/p>

我馬上看懂了福爾摩斯的設計,羅德里格茲用軍刀直接刺入自己的胸部,身子前傾的時候碰上墨臺,刀鋒破體而出。再把上尉手上的重劍掛上墻壁,把地毯和家具移回原位,清除搏斗的痕跡。

福爾摩斯對我說:“還需要一封自殺的遺書。”他徑直來到打字機旁,放進一張白紙,口中說道,“但愿我的西班牙語沒有問題?!苯又蛳乱恍芯渥?。

“什么意思?”我問。

他翻譯道:“我很內疚,我很抱歉!喬斯?!?/p>

福爾摩斯趕緊拿起衣服,叫道:“華生,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p>

我攙扶福爾摩斯下臺階,進入大街后左轉,立馬遇見了一位巡警。福爾摩斯馬上癱在我身上,發出胡亂的唱歌聲,好似醉酒者,當然,本來他就喝了酒。

我感嘆于好友的反應能力,連忙配合他:“我叫你不要喝那么多,就是不聽話,趕快回家吧?!?/p>

巡警搖搖頭,微笑著以示同情。

來到拐腳處,我攔下一輛路過的出租馬車,直接回到貝克爾街公寓。

福爾摩斯的傷口需要重新清洗,我給他吃了鴉片酊止痛,上金創藥,然后再重新包扎傷口。

“謝謝你,華生,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能活下去?!?/p>

“不要這么說,接下來你要靜養48小時,明天我再檢查傷口,晚安,老伙計?!?/p>

根本就得不到48小時休息,第二天一早雷斯垂德警長來訪。我大聲說福爾摩斯得了重感正臥床休息,不便見客,我估計福爾摩斯也聽見了。

“確實是因為緊急公務,我必須要見他?!?/p>

福爾摩斯穿著睡衣,外罩長袍以遮蓋傷口和繃帶,手里拿著一塊手帕捂住鼻子,問:“雷斯垂德,有什么要緊的事?”

“梅菲爾區又死人了!”

“又有年輕女士被殺了?”

“不,這次不是,是西班牙外交官喬斯·羅德里格茲死了?!?/p>

“謀殺?”

“自殺,非常明顯?!?/p>

“非常明顯?”

“但我還是有點懷疑。告訴我,福爾摩斯先生,昨天晚上9點到12點之間,你在哪里?”

“為什么這么問?雷斯垂德警長,難道你懷疑我?”

“請回答問題?!?/p>

“好吧,昨天晚上我和華生在西班牙大使館參加晚會。”

“你遇見了副大使嗎?”

“是的,我們遇見了羅德里格茲先生?!?/p>

“你去了他的住處嗎?”

“是的。”

“什么目的?”

“雷斯垂德,我們都知道他就是系列殺人案的勒殺犯。”

“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p>

“我想確認他就是殺人犯,問了他一些問題?!?/p>

“然后呢?”

“他供認不諱,實際上他還趾高氣揚,因為他有外交豁免權?!?/p>

“接著呢?”

“我告訴了他,由于他殺死了麗芝·班克斯,導致小女孩艾米麗成了孤兒,我估計這一點讓他感到很自責,怪不得你說他自殺了?!?/p>

“你們離開時他還活著?”

“那當然?!?/p>

警長轉向我:“醫生,你確認這些都是真的嗎?”

“絕對真實?!蔽以谡f謊。

“現場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p>

“比如說?”福爾摩斯接嘴道。

“比如說在扶椅上有血滴,可是扶椅離尸體很遠;再比如說,墻上的武器都染滿了灰塵,唯有重劍的劍柄上一塵不染?!闭f到這里,警長盯住福爾摩斯,“我怎么看你的腿有點瘸?”

福爾摩斯聳聳肩:“腳腕輕微扭傷,沒什么問題的,警長。”

雷斯垂德發出一聲噓聲,樣子像是表示同情,又像嘲笑,樣子怪怪的:“看來你真的需要謹慎點,福爾摩斯先生,先是得了感冒,后又扭了腳。不過好像你現在又沒有了感冒的跡象,當真是奇怪?!?/p>

福爾摩斯嘆口氣:“警長先生,如果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出來,我真想回房間睡覺?!?/p>

警長站起身:“休息吧!福爾摩斯先生,驗尸官的結論肯定是自殺,尤其是現場發現了他的遺書,好像只有他自己才能寫出來?!彼魃厦弊?,轉過身繼續說道,“注意你的傷口,哦……我是指你的腳傷,紳士們,再見?!?/p>

警長離開后,我和福爾摩斯面面相覷,我率先開口說:“福爾摩斯,看來警長知道我們在說謊?!?/p>

福爾摩斯冷冷地答道:“他肯定知道,但是他又能怎么樣?外國高級外交官在他的轄區被殺,同時這個外交官又牽涉到某些丑聞,自殺是唯一的選擇,各方面都能接受?!?/p>

我頷首表示贊同,這時門鈴響起,一會兒哈德森太太匆忙領進一位來訪者,赫然是唐·裴德魯大使。

福爾摩斯微笑著用西班牙語招呼:“早上好,大使先生?!?/p>

“早上好!你知道嗎?羅德里格茲上尉死了,昨天晚上你們去找了他嗎?”

“是的?!?/p>

“他是不是全盤否定?”

“起先是的,就是到最后還是沒有直接承認,后來我告訴他,由于他殺害了麗芝女士,導致她的女兒艾米麗變成了孤兒,他也沒有表示出多大的內疚?!贝笫挂恢痹谟^察福爾摩斯的言行,我猜他是在掂量福爾摩斯說話的真實性。

“你提到了十字勛章嗎?”

“是的,不過他回答說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p>

“你相信他說的嗎?”

“當然不相信?!?/p>

裴德魯大使重重地嘆口氣:“唉,但是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福爾摩斯騰的一聲跳起來,牽動了傷口,他齜牙咧嘴地叫道:“你在說什么?”

老人頹然靠回椅背:“請息怒,福爾摩斯先生,因為是我拿了他的勛章!”

福爾摩斯的眼睛瞇起來,重新坐回椅子:“請告訴我們到底是怎么回事?!?/p>

“可能你不知道,福爾摩斯先生,這種謀殺并不是首次發生,去年在西班牙的馬德里發生過多次,有很多妓女被勒殺,羅德里格茲調來倫敦后,這種勒殺在馬德里才停止,不料他在這里又開始作案。我尾隨他,很遺憾沒有能阻止他殺人,萊特小姐進入現場后不久,上尉就離開了,我上去看了現場,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萊特女士昏厥在現場,我把勛章丟在地板上,她也沒有發覺,然后我就離開了?!闭f到這里,老人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非常熱愛我的祖國,就像你熱愛自己的祖國一樣,福爾摩斯先生,之前我曾經秘密竊取了他的十字勛章,尋找適當的機會,比如像這種殺人現場,是最好的投放場所;他還一直以為勛章是被仆人弄丟了。我這樣做的目的是協助警方早點把他挖出來,同時,他享有外交豁免權,這樣的話,既能保存他家族的名譽,也能保住國家的名譽不受損。

“案發后,我尾隨萊特小姐,搞到她的住址。以前曾經聽總警監湯姆森提起過你,對你的推理能力贊不絕口,于是我悄悄送給萊特小姐一張紙條,提醒她尋求你的幫助,她果真去找了你,結果你真的沒有讓我失望?!?/p>

福爾摩斯不解地問道:“為什么你要裝作不知道羅德里格茲是殺人犯?”

“我不能置西班牙的國家形象于不顧,不能自曝其丑,要顧全大局,除非他是被英國本地的偵探挖出來,那我就無能為力了?!?/p>

福爾摩斯瞪著雙眼,無言以對,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那個遺書,我寫得沒有什么問題吧?”

裴德魯大使點頭:“寫得還是不錯的,只存在一點小問題,警方曾經找大使館驗證該遺書的真實性,我立馬給予了權威性的肯定。這個遺書我帶來了,你拿回去吧?!?/p>

福爾摩斯接過來一瞄,迅即撕爛丟進壁爐里。

大使繼續道:“說實在話,我模仿上尉的簽名還是有點缺陷的,但是你們外國人很難看出來,雷斯垂德警長找我核實簽名的真實性,我果斷地證實那就是羅德里格茲上尉的簽名?!?/p>

福爾摩斯無奈地搖搖頭:“裴德魯大使,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木偶,你在背后牽著線,把我玩得團團轉?!?/p>

“非常抱歉,我別無選擇。不過我真的對你佩服得緊,福爾摩斯先生,你的其他能力暫且不說,你竟然是一個超級劍客,竟然能在羅德里格茲面前全身而退。”

福爾摩斯不由得摸摸大腿,小心翼翼:“謝謝你的夸獎,九死一生。”

裴德魯大使站起身:“福爾摩斯先生,我馬上退休了,想輕松地沐浴在西班牙和煦的陽光之下。這是我的名片,期待與你再次相見。”

福爾摩斯笑著和大使握手:“大使先生,姜還是老的辣,跟你學了不少的東西。”

大使離開后,我不由得感慨道:“高!真是超級演員!當時我們告訴他上尉有重大嫌疑時,他竟然裝得那么像,好似完全不知情。”

第二天我們拜訪了萊特女士,福爾摩斯只是輕飄飄地告訴她:“系列勒殺犯已經死了,你可以關注有關西班牙外交官自殺的新聞報道,但是我告訴你,他不是自殺。”

她的眼睛睜得很大:“難道是你殺了那個禽獸?”

福爾摩斯點點頭:“我會永遠否認的,你也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不過確實是我殺了他,用他自己的軍刀?!?/p>

她高興得拍掌叫好:“太好了!福爾摩斯先生,好!”她湊上來親了一下福爾摩斯的臉頰,“我代表我的姐妹,活著的和已故的,特別是可憐的艾米麗,感謝你替她們報了仇,你是真正的英雄!”

【作者簡介】杰拉德·凱利,Gerard Kelly,英國人,退休制圖員,現和妻子瑪琳,女兒以及三個外甥居住在柴郡。主要作品有:通俗讀物《大討論-進化論與創世說》,以及小說《太陽穴》、《靜態平衡》和《通過儀式》等。本篇選自其作品《歇洛克·福爾摩斯精彩探案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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