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異化法要求譯者向作者靠攏,采取相應于作者所使用的源語表達方式,來傳達源語的內容;而歸化法則要求譯者向目的語讀者靠攏,采取目的語讀者所習慣的目的語表達方式,來傳達原文的內容。本文以《伊豆的舞女》的譯本為對象,來淺析其翻譯中的歸化與異化現象。
關鍵詞:規劃;異化;原文;文化;實踐;
在美國翻譯理論家韋努蒂的著作《譯者的隱身》(1995)一書中給出的定義可以看出,歸化指譯者采用透明,流暢的風格以盡可能減弱譯語讀者對外語語篇的生疏感的翻譯策略;異化則指刻意打破目的語行文規范而保留原文的某些異域特色的翻譯策略。概括而言,異化法要求譯者向作者靠攏,采取相應于作者所使用的源語表達方式,來傳達源語的內容;而歸化法則要求譯者向目的語讀者靠攏,采取目的語讀者所習慣的目的語表達方式,來傳達原文的內容。本文以高慧勤女士《伊豆的舞女》的譯本為對象,來淺析其翻譯中的歸化與異化現象。
一、單詞的歸化與異化現象
·原文:踴り子の連れは四十代の女が一人、若い女が二人、ほかに長岡溫泉の印半纏を著た二十五六の男がいた。
根據《日語大辭典》解釋,“印半纏”是指前襟或后背上印有商號或姓名的短外衣,多為手藝人的工作服要將它準確介紹給不了解日本文化的讀者,首先要充分理解和體會其日本文化信息。在高先生的譯本中,直接將其譯為:印有“長崗溫泉旅館”字樣的號衣。在漢語中,我們幾乎不用“號衣”一詞,但高先生卻保留了原文中的用法,保留了這種日本的特有文化現象。屬于“異化”現象。
·原文:畳や襖も古びてきたなかった。
“畳”的漢語詞義為“榻榻米”“草席”,“襖”的漢語詞義為“隔扇”。這兩個詞語在漢語中均不常用。然而,與前一個例子相同,“畳”與“襖”均為日本特有的建筑文化,體現了日本獨特的文化氣息。作者將其分別譯為“席子”和“隔扇”,保留了原文原有的文化背景,屬于“歸化”現象。
·原文:私の足もとの寢床で、踴り子がまっかになりながら両の掌ではたと顔を押しえてしまった。
“如果說翻譯是再創造的過程,那么,這種這種創造只能說是建立在原文的基礎之上的,什么時候都不能離開這個基礎”[1]“寢床”是指睡覺的地方。原文提到藝人們居住在和式房間,因此,翻譯時應聯系到“和式房間”這一背景,從而確定它應該是指鋪在地上的席子。譯者將其翻譯為“鋪”,雖然簡單,卻與“腳旁的”相呼應,給讀者傳遞了準確的文化信息:他們是睡在地板上,而不是中國式的床鋪上。這屬于“歸化“現象。
二、句子的歸化與異化現象
·原文:あまりに期待がみごとに的中したからである。
句中的“的中”相對應的漢語詞義為“猜中”“猜對”“料中”。如按照原文直譯,就是“簡直和我期待的一模一樣。”譯者將其翻譯成“真是天隨人愿。”引用了中國的四字成語——天隨人愿。根據《現代漢語詞典》中對“天隨人愿”的解釋為:是指天順從人的意思,形容事情恰隨所愿,合乎心意。句子結構簡單,意思明確,既讓中國讀者一目了然,又符合文學作品的行文風格。屬于“歸化”現象。
·原文:「そうかねえ。この前連れていた子がもうこんなになつたのかい。いい娘になって、お前さんも結構者だよ。こんなにきれいになったかねえ。女の子は早いもんだよ。」
對話中雖然都是短句,但都是口語,很多也并不好翻譯。比如原文中的“結構者”,這里的“結構”是副詞,原意為“相當”“很好地”“還可以”,“者”當然那就是指人了。如果按照字面意思直譯,肯定會讓不懂日語沒有看過原文的中國讀者摸不到頭腦,無法正確理解原作者要表達的內容。而譯者將其譯為“你也得濟了”,漢語里“得濟”意思為:指得到子女的奉養(《兒女英雄傳》第十九回)。既表達了原文的內容,也符合中國文化。屬于“歸化“現象。
原文的“女の子は早いもんだよ”,若按照原文內容直譯,可譯為“女孩子長得真快啊!”。對于中國讀者,并非不能理解,但如此一來,譯本讀起來就會變得清淡無味。譯者將其譯為“真是女大十八變呀”,“女大十八變”可以說是中國的一種慣用說法,無人不知。譯者用中國特有的語言方式表達原文,屬于“歸化”現象。
·原文:息が苦しいものだから、かえってやけ半分に私は膝頭を掌で突き伸ばすようにして足を早めた。
譯文中,譯者引用了中國的慣用句“不管三七二十一”,其含義為:不問是非情由,不顧一切。既表現了原文的轉折含義,又具有中國語言特色,容易讓讀者理解原文內容。屬于“歸化”現象。
在文學翻譯中,為了達到文化交流的作用,讓讀者欣賞到外國文學別具一格的情調,應該盡可能地保持原文本身的原始性和藝術性。然而要準確而完美地再現原文風格,又要避免讀者晦澀難懂,這就決定了譯者就不能囿于某一種翻譯策略。歸化與異化,看似對立的兩種方法,在具體翻譯實踐中,只有二者的有機靈活的搭配運用才能使譯文達到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