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的自由及存在的意義

摘 要：《蠅王》是當代英國著名小說家威廉·戈爾丁的成名作，是世界文學寶庫中的一部經典作品。國內學者對其進行了多方面的解讀，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文章認為戈爾丁受到薩特存在主義的影響，在其小說中運用“自由選擇”的觀點演繹其小說人物，使其在特定的環境中對自己的行動做出選擇，實踐著自己的本性，從而探討戈爾丁對人性的思考。

關鍵詞：蠅王 自在的存在 自為的存在 自由選擇

一、引言

《蠅王》是當代英國著名小說家威廉·戈爾丁的成名作，是世界文學寶庫中的一部經典作品。他于1954年完成這部小說，并憑借其摘得1983年諾貝爾文學獎。英國小說家、批評家福斯特把《蠅王》評為當年最佳小說，批評家列潑卻特稱戈爾丁為當時作家中“最有想象力，最有獨創性者之一”。

國內學者對《蠅王》的研究主要是在象征意象、人物形象、荒島模式、敘述結構等方面。對于這部著作的存在主義解讀，國內學者似乎還沒有涉及。《蠅王》寫作完成之際正是存在主義思潮興盛時期，并且50年代正值二戰結束不久，作家還沒從二戰的陰影中走出（作者曾親歷戰場），整個世界充滿了荒誕。文章認為戈爾丁受到薩特存在主義的影響，在其小說中運用“自由選擇”的觀點演繹其小說人物，使其在特定的環境中對自己的行動做出選擇，實踐著自己的本性，從而探討戈爾丁對人性的思考。

二、自在的存在

薩特的客體觀是“自在的存在”，即外部的客觀世界，這個世界首先是不以人的意識為轉移的外部世界。其次，它是模糊的，朦朧的。“它是沒有秩序的，不合理的，偶然的，荒誕的，人們無法借感覺經驗或理性思維去認識，從而在它面前茫然不知所措。因此這是一個冷淡無情的，敵視人的，不馴服的世界。”[1]

《蠅王》的故事背景設置在未來的一個孤島，作者對其進行了細致的描繪，通過主人公拉爾夫向我們展示整個荒島環境：拉爾夫之前是海岸邊，之后是茂密的森林和孤巖，“之后就是那黑壓壓的森林本體部分和孤巖的空曠地帶”[2]。作者又由近及遠的做了整體介紹：“從這里往外約一英里之遙，雪白的浪花忽隱忽現地拍打著一座珊瑚礁。在外面則是湛藍的遼闊的大海。”[3]

作者把主人公安排在這個島上，每天面對生存問題，還要忍受白天烈日的暴曬，夜晚野獸襲擊的恐懼，生存環境越來越惡劣。在這種虛構的環境中，我們極容易想起薩特的“境遇劇”，薩特總是讓主人公在矛盾激烈、氛圍緊張的環境中做出自己的選擇，并在這種選擇中實現自身的價值。戈爾丁顯然受到了薩特哲學的影響，即把主人公置于虛構的荒島環境中，隨著情境越來越驚險，人物選擇也越來越艱難，越能彰顯人物的本性。

三、自為的存在

“自為的存在”是自由選擇的核心內容。“自為”是指人的意識，“它總是處于永恒的流動變化之中。它總是否定現在，投向未來……而是不斷地渴望，探索新的東西，不斷地伸向未來，謀劃未來。”[4] 也就是說，“自為的存在”就意味著人物要自由選擇，而且要不斷地選擇。

通過文本細讀，我們發現戈爾丁的主人公是一群十幾歲的小孩，孩童一般被認為是最純潔、最天真的，“孩子不僅僅是人類走向成熟的起始階段的象征，而且孩子的視角因為沒有受到人世滄桑的污染，所以最純凈、最直接。”[5]但是，《蠅王》中的孩童卻并不天真爛漫，他們在特定環境中自由選擇人性中普遍存在的善與惡。本文主要選取小說主要人物來加以分許，以此來揭示人性的特點。

（一）拉爾夫——善與惡的矛盾體

這個十二歲的金發少年，肩膀長得又寬又結實，嘴形和眼睛流露出一種溫厚的神色，表明他心地倒不壞。拉爾夫因擁有漂亮的外形和象征權利的海螺而被推舉為領導者，拉爾夫也主動承擔起了領導者的責任——生起火堆，搭建窩棚，探險小島，尋找野獸。拉爾夫用實際行動踐行著領導者的職責。隨著領導地位的衰落，在一系列特殊的情境中，他內心的惡開始爆發：在一個暴風雨的夜晚充當了打死西蒙的幫兇，眼睜睜地看著豬崽子被砸的腦漿四溢。但是善的力量始終大于惡。在看到海軍軍官時他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他失失聲痛哭：為童心的泯滅和人性的黑暗而悲泣，為忠實而有頭腦的朋友豬崽子墜落慘死而悲泣。”[6]拉爾夫在一系列行動中實踐了自己的本性。

（二）西蒙——自由選擇的殉道者

西蒙身體虛弱，總是昏倒，瘦骨嶙峋的小個子，下巴突出，在他虛弱的身體里潛藏著人類未來無限美好的東西。他主動請纓去島上探路，察看地形；他在伙伴灰心喪氣的時候鼓勵道“你會回到老地方的”[7]；他首先意識到并不存在野獸，怪物只是蟄伏在我們心里的獸性。在大家都被野獸困擾的時候，西蒙獨自一人爬上了山，在中途并沒有聽從蠅王的建議，而是繼續向山頂前進。在弄清野獸只是飛行員的尸體后，他急切地跑下山告訴小伙伴，但是等待他的卻是一群暴露了本性的真正的“野獸”。上山查看究竟是西蒙的選擇，急切的跑回來告訴伙伴亦是他的選擇，盡管這是一條走向死亡的路，他仍一如既往。他只是用自己的行動實踐著殉道者的本性。

除此之外，文本中還列舉了許多人物在各自的處境中所做出的體現其價值的自由選擇，在此不一一贅述。

四、結語

作為一部寓言體小說，評論界一直在挖掘其人性主題，戈爾丁也聲稱這部小說是“期望通過揭示社會上存在的種種弊端，來追溯人性的缺陷”[8]。同時，我們看到其小說人物在特定環境中為自己的命運做出抉擇，實現著自己的價值。戈爾丁向我們展示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人性世界，這里善與惡交織，真與假相伴，美好與邪惡共生。人物的多重境遇選擇讓作品呈現出豐富的層次和復雜的內涵，《蠅王》因此成為20世紀世界文學史上經典著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