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生態學視角下的俄語中的外來詞

摘 要：語言是社會的鏡子，社會的發展變化必然會在語言上反映出來。蘇聯解體，俄語賴以生存的社會空間發生了劇變，對俄語形成了強大的沖擊。俄語語言的生態問題從未像今天這樣得到關注。本文主要從語言生態學的角度對俄語中的外來詞現象進行分析，探尋俄語中外來詞的根源及解決途徑。

關鍵詞：語言生態 俄語 外來詞

語言是社會過程的晴雨表，社會的發展變化必然會在語言上反映出來。上世紀末蘇聯的解體，俄語賴以生存和運作的社會空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種劇變對俄語形成了強大的沖擊和影響，并不同程度地反映于俄語的各個語言層面，其中詞匯層面的反映尤為明顯。俄語中外來詞的泛濫，低俗俚語的大量涌現嚴重污染了俄語。近年來不僅俄語界頻頻呼吁“拯救俄語”，“凈化俄語”，而且俄聯邦國家最高管理層對此也給予了極大關注。本文擬就俄語凈化改革中頗受關注的外來詞現象從語言生態學的視角進行探討。

一、語言生態學定義及研究領域

語言生態學，又稱，生態語言學是由語言學和生態學相結合而形成的一門新興的交叉學科。《英漢語言學詞典》將它定義為“人種語言學、人類語言學和社會語言學等學科領域中對語言和環境—即，使用該語言的社團—之間的互相作用進行研究的一門學問”[1]。

人類對語言生態的關注源于人類對自然生態遭受破壞后導致生態危機所產生的思考。語言生態學的研究領域十分廣泛，涉及語言多樣性、瀕危語言、語言與生態危機、語言政策、語言人權等方面。但它主要任務有兩大類：一是語言與環境的關系；二是語言多樣化問題。對生態語言學的研究將會對語言多樣化的保護、可持續性發展以及社會和諧有重大貢獻。

二、俄羅斯語言生態學的興起及社會各界對俄語中外來詞的擔憂

應該說，俄羅斯學界“語言生態學”的興起與語言生態環境的污染有著密切關系。生態最初意指“環境”，但蘇聯解體后，隨著大量外來詞涌入俄語，語言學家開始關注起語言的生態問題。Л. И. 斯克沃爾佐夫是俄羅斯語言學家中最早使用“語言生態學”（языковая экология 或эколингвистика）這一術語的學者之一。近年來他發表了一系列著作，呼吁珍惜俄語，保護語言生態。蘇聯著名持不同政見者А. И.索爾仁尼琴也曾在電視上大聲疾呼：“應該拯救俄語，政績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НТВ電視臺，1994年7月1日）。不僅俄學術界頻頻呼吁“拯救俄語”，而且俄聯邦最高管理層也給予了極大關注。早在2001年普京總統就簽署了一份要求維護俄語“純潔性”的命令，明確表示，此舉的目的不僅是“確保俄語作為最重要的國語的地位，同時也是制止俄羅斯境內的數百個少數民族搞分裂的努力的一部分”，2005年正式實施“俄羅斯聯邦國語法”，隨即又宣布2007年為俄語年，不僅在俄羅斯國內， 甚至在世界范圍內開展凈化俄語、鞏固俄語地位、推廣俄羅斯文化的一系列活動，2007年，成立了“俄羅斯世界”基金會，旨在國內乃至全球提升俄語的影響力、推動俄語教學，傳播和發揚俄羅斯最豐富的文化遺產。

三、用語言生態學的理論分析俄語中的外來詞

（一）外來詞的出現是生物多樣性、語言多樣性的必然現象和結果

對語言多樣性的認識起源于對生物多樣性的認識。生物多樣性是指“地球上所有生命體及其構成的綜合體，包括遺傳多樣性、物種多樣性和生態系統多樣性三個層次”(《辭海》， 2000: 2091) 。而語言多樣性包含了該三個層次的類比，即語種多樣性、詞匯多樣性、語用形式多樣性，語言多樣性是語言生態系統多樣性的顯著特征，是語言生態學的重要立論基礎。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生物多樣性與語言多樣性有高度的對應關系(Harmon，2002)。正是整個語言系統內語種的多樣性、語言依賴的基因即社會文化的多樣性促使了俄語從各個語種借入外來詞。而外來詞的引進無疑會促進目標語的詞匯多樣性，語種多樣性，當然對操目標語的民族地區的生物多樣化也有積極作用。因此，外來詞的引入是語言多樣性、生物多樣性得以持續的必要環節。

凡事應有個度，外來詞的引入也不例外。外來詞的適當借入是交際的自然需要，我們堅持語言多樣性，反對純語主義，但外來詞的過度借入和無節制地使用則是俄羅斯社會新的“時尚”的反映，是極不正常現象，必須予以關注。

（二）外來詞使用狀況與語言環境

在社會語言學中語言和社會是共變的，而在語言生態學中語言與把該語言作為交際語碼或符號的社會和自然環境是相互影響相互制約的關系。俄羅斯學者А. П.斯科沃羅德尼科夫認為，語言的環境包括兩個方面：一方面是指，個人和社會生存的語言環境，另一方面是指，語言生存和運作的環境，即影響語言運作和發展的語言外因素和條件的總和。90年代以來俄語生存和運作的環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為外來詞大量涌入提供了土壤和溫床。

外來詞的泛濫、無節制地使用、侵蝕了俄語原有的“肌體”，模糊了人們對標準語言規范的意識，污染了社會的言語環境，破壞了語言系統的生態平衡，以及個人和社會生存的社會環境。

利哈喬夫院士曾指出：“文化環境的保護與自然環境的保護同等重要，在今天的俄羅斯，俄語語言純潔問題是語言學領域最重要的生態問題。”隨著時間推移保護俄語珍惜俄語日益提上議事日程，從語言生態學的視角研究俄語中的外來詞獲得實現俄語生態系統平衡的途徑會得到越來越多人的關注和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