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自1984年以來,身兼作家、學者和編導多重身份的胡辛已經改編、編劇、編導電視劇6部、專題片15部。這些作品涉及不同的思想命題,涵蓋了女性、都市和教育等多個層面,呈現出多樣化的創作風格,既顯示了創作者廣泛的創作興趣,亦體現了她不斷堅守理想、勇于追求、敢于創新的要求。縱觀胡辛的影視創作,她的創作理念、文本主題與藝術風格所呈現的故土情結、女性意識和作家氣質等特點,一一與她獨特的文化背景和生命體驗緊密聯系。
關鍵詞:胡辛 影視 創作 文化
1984年胡辛小說《四個四十歲的女人》榮獲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一時間,好些家電視臺電影制片廠紛紛欲改編成電視劇和電影,但一女不能許幾家,到底由第一家獲得改編權,那就是上海計劃生育分中心,這真是有趣,寫女人的小說由分管女人生育的單位拍成電視劇,而且還榮獲1984年度飛天獎。此后,她的中篇小說《這里有泉水》又成功改編成電視劇;接下來,胡辛真正“觸電”,親自操刀,為中國電視劇制作中心將其長篇小說《薔薇雨》改編成30集電視連續劇,雖花開花落幾春秋,但終熱播于大江南北;與此同時,她作為主創之一的9集電視系列片《瓷都景德鎮》也獲獎獲好評。進入新世紀,年過半百的她竟然深入影視腹地,自編自導自攝制24集校園青春劇《聚沙》和8集《沙之舞》,在中國高校影視學科中開創出一片新天地,并率研究生們拍攝出了一系列江西地域的電視專題片,迄今已經改編、編劇、編導電視劇6部、專題片15部,這些作品涉及不同的思想命題,涵蓋了女性、都市和教育等多個層面,呈現出多樣化的創作風格。要想對這樣一種多元的影視創作予以清理歸類,做出一個總體性的概括并非易事。但是,縱觀胡辛的影視創作,可以發現,不管是電視劇還是專題片,這些不同類型、不同敘述策略的影視創作,不僅顯示了創作者廣泛的創作興趣,亦體現了她不斷堅守理想、超越自身、勇于追求、敢于創新的思想要求。因此,要想真正認識創作者的價值、意義和特色,就必須了解她的生活經歷和她整個生命存在方式,把她的影視創作和她的人生歷程聯系起來加以考察。
一
胡辛的人生之路不乏艱辛但也頗具傳奇。祖籍黃山腳下太平縣,祖父來到南昌后加入了南昌籍,姑父是八一起義主席團成員——工商界代表。抗戰時全家逃難到贛南,她出生在瑞金,童年在贛州,5歲回到南昌,大學畢業后分配至景德鎮,13年后回到南昌。從村小,到中學、中專、到大學,她質樸的生活流程又始終與她那一代人的人生遭際和精神訴求緊緊糾纏在一起。出身于知識分子家庭的她,又天然地懷有一顆敏感豐富的心,于是生活成了一種饋贈。從胡辛的生活經歷以及思想發展歷程看,她是一位具有多元文化背景的創作者。從胡辛的復雜生活經歷我們可以看出,她的視野廣博、興趣廣泛,不拘泥于文化、思想的陳規,有一種守護與追尋共存的文化氣質。在這里,守護與追尋兩個概念既是創作者生命軌跡,同時也是文化身份與心理經驗。胡辛一直在信仰的堅守與身份的微調中探求生存的意義、驅策自我創作。幼年和年輕時候的波動生活處境促成了她獨特的思維方式的生成,她的創作觀念與創作歷程,藝術風格與作品主題呈現出的獨樹一幟的理念與特點,與她獨有的文化背景和生命經驗緊密聯系。
對胡辛的影視創作與文化身份的考察勢必要追溯到她的六十多年的贛地生活。這片土地給予了胡辛生活時光,憑借對這塊土地的深切體驗,胡辛叩開了影視創作的大門。她的影視多以江西地域為背景和題材。江西的山、水、人,在胡辛的腦海里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并在她的作品中以一種意味深遠的、象征性的意義反復出現。胡辛曾說,無論是文學創作還是影視創作,她都有三方厚實的熱土為立足點。一是度過學生時代的南昌;二是大學畢業后分配的工作地景德鎮;三是出生地和度過童年的贛南。在文藝創作里,“熱土”抽象地說是一種情境,具體地說是藝術創作的出發點和歸宿地,從魯迅到沈從文,從老舍到趙樹理,我們都可看到一個確定的地方在藝術文本里反復出現,這個地方讓這些藝術家們可以反復描繪,既了然于心,又取之不盡。同樣,在胡辛的影視藝術中,她提供了一個新的藝術情境:贛地,可以說她是受到啟發后的借鑒,但這更是她創作的自覺選擇。
根據她的小說改編的影視劇,如果說電視劇《四個四十歲的女人》、電影《同齡女友》拍攝地沒在南昌留下了畫面的遺憾的話,到電視劇《這里有泉水》,可就是在龍虎山上清宮一帶實拍的,有著蘆溪的水聲;28集電視連續劇《薔薇雨》,則到南昌與贛州拍攝,孺子亭、桃花巷、松柏巷、系馬樁、書院街、六眼井等等,都是實有其名的街巷,濕漉漉熱騰騰的南昌氣息撲面而來,打烙著上世紀八十年代尋根文學的痕跡。而作為主創之一的9集電視錄列片《瓷都景德鎮》是在景德鎮市委的鼎力支持下實地拍攝而成,是第一部全面展示景德鎮源遠流長的瓷文化的大型電視系列片,隨著電視片中不少老藝術家的仙逝,這部系列片更見其珍貴的史料價值。新世紀以來她在影視領域深度創作,在電視專題片的創制時注重對地域特征真實還原和重現。《紅綠輝映領袖峰》中連綿起伏的竹海與朱毛會師之地、偉人故居、紅軍醫院、烈士紀念碑疊影在一起,渲染出革命井岡山的紅綠的特色。在《瓷都名流》中,2000多年的制瓷歷史深厚積淀,為景德鎮奠定了舉世公認的瓷都地位而馳名天下。在這方水土的滋養下,孕育出無數技藝精湛陶瓷工匠和妙手生花的陶瓷藝人。《千里踏訪頌師魂》里秀麗的贛北、群山逶迤的贛南、桃花源畔武陵、朱子舊居婺源……如畫風景兼有著艱辛和沉重,呈現出一派贛地原汁原味的情景,讓人們強烈感受到這片鄉土是如此貧瘠,又是如此蘊蓄著生命。
兩部青春偶像劇《聚沙》和《沙之舞》,仍然以贛地作為切實的生活背景,尤其是《聚沙》中的秋月兒就來自綠海深處——井岡山竹林小村映入眼簾。在洶涌的社會轉型經濟大潮沖擊下,劇中人物面對著各種觀念,尤其是道德觀的急速嬗變,在與傳統觀念產生劇烈的沖撞中,依舊苦苦追求自己的人生價值,描繪出人物在社會變遷中的困境與掙扎,無疑折射出這方愛并恨著的土地在時代變遷中轉型的艱難。
客觀地說,胡辛的部分創作是時代“遵命之作”, 屬于主旋律的作品,如大型電視系列片《瓷都景德鎮》、《千里踏訪頌師魂》都是江西省省直機關應邀之作,但是她總能把她所要表達的心緒與這片土地融合起來。雖然自1983年胡辛獲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以來,聲望和生活一直處于不斷上升之中,但她在幼年和年輕時期所體驗到贛地質樸的心理經驗并未就此消除。地域成為她的魂牽夢繞的記憶,沉淀在她內心的深處,無時不刻地提醒她,這是生命中血與火的不可分離的地方。現實與地域作為一種生存經驗逐漸滲透進她的思想認知中,沉淀為一種精神氣度和性格特征。如果說她早年不斷遷徙是由于環境所迫被動地尋找生存的棲身之地,那么在中年以后她以影視創作對贛地大江南北的抒寫則完全為了尋找一個與自我認知相契合的文化環境和一個可以安頓精神理想的棲居地。
二
胡辛是位知識分子,在她的創作中隨處留下一個知識人追尋的理想的光芒。一方面,她的人物大多為女性教師,另一方面,她的影視題材大多集中在校園。
胡辛影視創作中的主要人物大多從事教師職業。改編自小說《四個四十歲的女人》的電影《同齡女友》里,以短短的篇幅寫了四個飽經滄桑而又命運各異的女人,其中那位受到孩子們尊敬和熱愛的山村女教師柳青,是特別值得尊敬的一個熱愛生活的強者,實際上這個人物身上有著作者的半自傳色彩。柳青是在同學九年中一直被其余三人所信賴的“圓心”,師范畢業后,她在農村執教了十五年,她熱愛她的事業,為發展農村教育竭盡全力。柳青是胡辛編碼的第一個教師符碼,此后,《這里有泉水》里的樹云是中學語文老師,《薔薇雨》里的阿瑋是村小老師,《陶瓷物語》里的樹青是大學老師,《聚沙》里的白芒是大學老師,殷山紅和秋月兒母女都是山村老師,《千里踏訪頌師魂》更是對基層教師的集體記錄。對于從事教育工作的胡辛來說,教師情結是永恒的難解情結。誠如胡辛自己所言:“我的終身職業是老師。教師的天職似乎已經融匯進我的血液中。成了一種生物慣性似的。”她對教師群像傾注太多的情感,她用她同行的視角,寫出女教師的故事。
電視劇《聚沙》把目光集中到高校領域,為了改革并完善電視藝術學的教學方式,白芒教授帶領研究生以影視實踐課拓展教學,拍攝電視片。為此,拘泥于陳腐的教育評判標準的學校對實踐并不支持,白芒和院領導水夢舟沖突不斷。傳統與現代、求索與保守、正義與邪惡等諸多尋常與不尋常的故事就發生在這片似乎寧靜實則不安的校園,折射出時代驕子研究生生活圖景,積淀又迸發出當今教育問題的種種思考。《聚沙》把當今研究生的生活形態、戀愛故事及折射出的人生觀真實地展現在觀眾面前,其深刻的人文精神和敏銳的社會批判意識意義,正如劇中白芒老師所說,“我們現在擁有的是我們從未得到過的,可是我們輕易拋卻的會是我們甚至我們以后的幾代人所要苦苦追尋的”,這,的確依然是今天教育乃至全社會需要深入思考問題所在。
2010年,胡辛以教師為半徑,繼續擴展她對所熟悉的教育領域的關注。《沙之舞》依然是校園的故事、依然有教授和學生的身影,但是影視創作者的思想并不拘囿在這一方寸之地,她以戒毒為紐帶,把人物的關系、故事的發展溢出校園,擴展到社會,塑造出為貪欲所誘惑終究墮落的男主人公何冰,這是令人憎惡的,但是創作者對何冰的墮落并未簡單化,而是將他一步步陷進泥淖既作了個人緣由的分析,同時指出社會價值觀的嬗變帶來的負面影響,人的價值究竟應如何來衡量?對何冰對愛情的一往情深既不完全肯定也不完全否定,人鐘情其初戀有什么過錯呢?但人的虛幻乃至虛偽,包括對自己的情感的復雜難言,該劇也作了較真實的描繪,創作者更多從社會轉型中的人際關系來考量,從而持之以批判和超越。
胡辛在創作中所涉及的內容和題材非常廣泛,她文學創作關注的視點是女性問題、傳統文化問題、思想問題,而這些問題進入她的影視創作后,往往不是孤立存在而是緊密相連、辯證相關的。《瓷都景德鎮》是中國第一部關于瓷都景德鎮的大型紀錄片。其實,專題片既是寫了這方水土,其實更寫出這方水土上的人物。“瓷”是水與土的結合,不經過火的洗禮,就無以成為瓷。同樣,人生沒有痛苦的體驗,也就不成為人生。從小學教員、大學教授,再到作為象喻“人”的“瓷”,無論是教師還是校園、無論是人還是瓷,在影視創作中胡辛一直憑藉這些“通道”表現矛盾和艱澀的生活,并試圖通過這些“通道”反映現實、探求現實、理解現實。通過人物,胡辛將個人對生活的理解訴諸于熒屏,盡可能地傳遞給大眾,而她那飽含的深情內蘊在她所有的人物中,甚至以人物的焦躁來探尋人文主義與理想道德之光,呈現出一個知識女性對精神的深深憂慮。
三
胡辛以作家身份切入影劇創作,不僅按她自己的風格講述新的故事,而且大量改編她原有的小說作品,這些影片很快形成了一種電影的文學敘事模式,有效地彌補影視創作可能出現的敘事單薄、幼稚甚至粗糙的狀況。她作為原著改編的影片《四個四十歲的女人》故事時空跨度相當大,且轉換自然、自如,敘事從容、流暢,它保留了原小說在結構上的特色,但又不拘泥于原小說的情節和文字,為適應電視劇藝術表現的需要,補充了一些原著中未曾描寫的卻是生活中遇到和可能發生的情節和細節。同名電視劇則以柳青在省醫院檢查病情的過程為線索,“串連了四個女伴二十年所走的不同之路,從玲玲家庭,到醫院廣場,到送柳青去上海查病的輪船上,通過在不同場合,不同時間,不同情況下暢述衷懷來完成故事,打破了小說中一次長談順序講訴的結構,這些有機地結構在一起,共同組成一個統一的情節推向高潮”。情節跌宕,事件完整,結構嚴謹,在故事中刻畫人物性格、表現人物性格,這無疑是典型的文學敘事。
其實,不僅是根據小說改編的影片保留了原著的文學敘事,她的許多原創劇作也同樣表現了文學敘事的特點,如《聚沙》、《沙之舞》等,故事性都非常強,不僅寫校園、寫教育、寫愛情,故事曲折生動,而且展現了廣闊的社會、時代背景,在平靜的大背景下表現人物的命運。《聚沙》把校園故事、青春偶像和革命歷史元素相結合,將倫理親情與主流話語交融,將其性格、言行、命運與倫理感情融匯,喚起受眾的心理認同和情感共鳴。電視劇《沙之舞》原有現實模特兒,是根據近年發生在江西高校的一件新聞改寫的,但它比一般的新聞高明,正在于它不把時事性的都市軼聞匆忙地加以攝取加以排比,而是舍棄紀實的成分,進行虛構,虛構的部分才是電視劇的中心內容,這明確顯示了胡辛的電視劇原創現代化水平。同時,創作者在兩部劇中把校園、青春、愛情、懸疑等因素結合在一起,將深刻、細膩的寫實與跳躍、多元的現代敘事風格相結合,在莊重、嚴肅、青春傳統影視劇中接入懸疑、偵探等文類,電視劇題材內容與文體的成功雜糅相結合,取得了極高的藝術成就。同樣,在兩部劇作胡辛十分注意把握雅俗關系,雅與俗互相角力,共同存于電視劇中。她巧妙而妥善地處理著人文關懷、藝術表現與社會效益三者間的矛盾,并使之達到平衡。
在人物系列專題片《瓷都名流》中,創作者力求突破傳統的人物專題節目或訪談節目的窠臼。在這九集節目中,對人物的采訪所選取的訪談地點各不相同,這完全不同與我們熟悉的《東方之子》、《藝術人生》等訪談欄目大都選在封閉的演播室里,這種不固定場景和相對隨意采訪形式看似雜亂,但是更真實展示創作者獨特用心。同時,創作者在人物談話的間隙,大量展示了陶瓷大師們的得意之作、穿插了景德鎮的秀美風光、講述了鮮為人知的家世和人生歷程,從而又使該片體現出一種紀實性專題片和是散文詩的風格。
盡管從某種意義上看,文學化敘事并不非常利于影視作為視聽藝術的本質體現,因為畢竟影視不是文學;但胡辛影視創作的情況有其特殊性:一方面,無論是其前期影視還是新近影視,由于拍攝制作設備的比較弱,導致在技術不強、視聽效果不佳、影像難以展現其自身魅力的情況下,電視劇只能依靠像文學那樣“講故事”“求意境”來吸引觀眾了;另一方面,中國有著歷史悠久的文學傳統,長期的文學審美經驗不僅培養了人們對文學敘事和審美意境的興趣與習慣,而且形成了對“故事”“ 意境”的廣泛期待。惟其如此,以文學切入影劇的胡辛無論是電視劇還是專題片、紀錄片才能迅速得到觀眾的接受和認同。
四
對于胡辛的影視創作,特別要提到的是她兩部具有特別意義的校園青春偶像劇——即是與教育實踐中誕生的“自編自導自演自制”的電視劇《聚沙》和《沙之舞》,這與陣容強大、明星迭出的電視劇《薔薇雨》是一種另類。眾所周知,低成本創作的特點是場景小,投入少,周期短,無明星、缺奇觀等。胡辛的這兩部電視劇,一長篇一中篇,都是低成本創作的劇作,她通過各種探索和實踐較好的處理了低成本創作從創作、資金、發行、播放等困境。《聚沙》啟動采用老師集資、社會參與方式,在創作過程中對資金有嚴格的計劃與控制,最后《聚沙》24集,花的費用僅僅相當于正常拍攝一集電視劇的費用。這種低成本制作電視劇的成功,一方面為高校教育實踐做了實踐探索,同時也為年輕的電影人打造了一個實現個人影像表達的傳播平臺。胡辛的這一探索和實踐有著極大的先鋒意義,引發了近年來高校“自編自導自演”的低成本制作實踐風潮。
昆汀?塔倫蒂諾曾說自己“用100萬拍的片子就像用800萬拍的,用800萬拍的就像用2500萬拍的”,實際上說的是只要運用自己的智慧是可以把低成本拍得很精致。當然,昆汀說這個話有一個前提——“他深知在特定的場景中怎樣‘正確’使用這些技法,進而使這些技法與影片內容和人物構成一種奇特的戲劇張力和調子。”確實,在攝影機開動之時,胡辛先生一直就在思索這些小小的符號是否能順利實現為可見的影像,她充分利用教育這個平臺,依托于碰撞、交流和對話來集思廣益、激發靈感,用于劇本的創作。為此,兩部劇本的創作和拍攝過程中,常常就劇本細節推敲斟酌,引發作者從不同常規的角度思考影像表達,并且找到一個最合適的傳達方式。
同樣,在創作上,兩部劇作把偶像劇的元素和敘事模式加以融合,以新現實主義流派的“還我普通人”的品格,選取最貼近師生生活的校園題材。劇本人物都是按學生的條件度身定做、量體裁衣的,有一種強烈的真實感和質樸無華,貫穿了作者強烈的文藝生態美學思想。劇作定位更是體現了對大學生活的最深切的表現,揭示“懸浮”于社會之外的高校生活,帶有一定解密。影片的目標觀眾,自然是那些最關注愛情和友情的人群,也就是大學的年輕一代。融合了多種元素的故事類型和表達方式卻很符合觀眾的生活和心態;加之影片主演本身也正是80后年輕演員,在影片中成為大學生最好的“代言人”,也把影片變成了大學生一代“講述自己的故事”,對目標觀眾自始至終如此貼心和關注,換來觀眾的認可毫不令人驚奇。
就影視而言,低成本制作電視劇大都處于尷尬境地;而大商業片則呈興旺之勢,成為影視的主流。由于種種原因,我國影視缺乏商業傳統,低成本制作影劇在故事、類型、技術以及檔期、宣傳等方面,存在著諸多問題,理論和實踐都還存在較大的不足。如何彌補電視劇在商業美學方面的不足,值得影視人的認真思考。盡管從整體上劇作的影像、演員的演技都不同程度呈現某些生澀的風格,然而《聚沙》先后在2007年五一黃金周中國教育電視臺播出、2008年春節期間江西電視臺第五頻道播出,《沙之舞》則于2011年8月在江西電視臺公共頻道經典劇場播出,且先后獲得多項大獎,這無疑是影視界和受眾對這種創作探索的極大肯定。應該說,胡辛以其影視創作實績,為當下藝術創作提供了重要參考。
一切進步都需要大膽的嘗試,胡辛以畢生的經歷,在影劇創作上做了多種有意義的探尋,其倡導之功和創作實績不容忽視。這種堅實的步伐,在藝術創作上有著嚴肅的意義。因此,我們可以形容胡辛是一個不斷努力和勇敢前行、并以此超越自我、超越時代的“在路上”的影視行走者。行者無疆,作為一個守護者和追尋人,胡辛在影視創作和思想領域內不停的跋涉,尋求精神家園,她將曾經被我們遺忘、漠視與有意逃避的情感和事實表現出來,提醒我們必須誠實地堅守、堅定地追尋生活賦予我們的美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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