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李希光教授的《轉型中的新聞學》主要從現代傳媒環境出發,具體講述新環境中新聞學的發展。本書的第一部分——商業環境中的新聞學,把新聞學置于商業環境語境之下,重點討論傳統的新聞價值觀在遭遇商業化洪流的沖擊時出現的新趨勢。第二部分的一些觀點最具有時代性,主要討論的是新媒體環境對傳統媒體的影響。其中,對第10章以及第12章分別討論到了“信源”和“‘公民記者’的大量涌現”兩點,對此,筆者提出兩點:一是微博世界中,“公民記者”的“反精英”色彩在消退;二是現實中的媒體人和職業記者化身為了微博中的“公民記者”。
關鍵詞:媒體功能與價值 微博 公民記者
《轉型中的新聞學》是由清華大學著名教授李希光撰寫,于2005年首次出版。本書主要從現代傳媒環境出發,具體講述新環境中新聞學的發展。全書分為四個部分,分別從四個“環境”中闡釋新聞學:商業環境中的新聞學、新媒體環境中的新聞學、全球傳播環境中的新聞學、黨報中的新聞學。在讀書過程中,筆者得到一些啟發。
一、關于第一部分:商業環境中的新聞學
《轉型中的新聞學》的第一部分——商業環境中的新聞學,把新聞學置于商業環境語境之下,重點討論傳統的新聞價值觀在遭遇商業化洪流的沖擊時出現的新趨勢。
本部分給讀者呈現了商業化給媒體造成的運作模式和價值取向上的變化,其中第6章談到“媒體的功能與存在價值”,作者在這一章指出媒體真正的功能和存在的價值是什么——并不是為了賺錢、博眼球,而是成為一支能夠健全民主法制、監督政府行政部門、維護公眾利益的獨立的力量。
在這一章,李希光老師將“受眾”和“大眾”兩個概念放在新聞學語境下進行了區分。書中并未對受眾和大眾兩個概念做具體解釋。筆者認為,“受眾”這一概念指向商業利益,“公眾”則指向公共利益,在傳統新聞學中,媒體顯然應該把追求公共利益放在首位。
在筆者看來,李希光老師之所以這樣區分,目的在于提醒我們,如果我們報道的目的只是為了滿足消費我們產品的那一部分受眾,而非最廣大的普通市民,即公眾,那么我們在選題和具體操作上不免陷入功利主義的泥沼。正如書中所說:“新聞不僅僅是一場吸引眾多觀眾的體育比賽,要區別受眾的需求和公眾的需求。”
倒不是說受眾和公眾這兩個群體本身在文化素質或者媒介素養方面有什么差距,受眾和大眾兩個群體本身有什么樣的群體特質和差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作為傳播一方的媒體,往往會在選題策劃和報道風格上迎合那些會收看或者閱讀他們產品的受眾,從而忽視了選題本身是否對社會民主法制建設有益,是否能夠維護公眾利益等,后果則是,這些選題和報道會趨于煽情、血腥、暴力,低俗,而在實踐操作中,常常會為了達到吸引眼球的目的而違背新聞倫理和職業道德,甚至導致最基本的人文關懷的缺失。
舉個例子,近年來很多地方臺出現民生新聞熱潮,但是其中很多民生新聞其實脫離了其最初的節目宗旨。他們不是關注普通市民的基本生產生活狀況,不是通過報道來喚起社會對底層人民的關心,不是為廣大市民維護基本生活生存的權利,而是將鏡頭對準市民生活中的鄰里糾紛、家庭內部的情感糾葛等,為的只是迎合受眾的獵奇、偷窺心理,獲得收視率,然后把受眾的關注販賣給廣告商,然而,真正需要關注的公眾利益被忽視。就像第一章里提到的,新聞可以看作是兩個層次,一是與廣大受眾日常生活的根本利益密切相關的新聞,多半屬于狗咬人的新聞,另一層次是與廣大受眾的生活、就業、健康、教育等根本利益幾乎沒有任何關系的新聞,多半屬人咬狗的新聞,現在很多民生新聞關注的就是后者。為了吸引眼球,一味追逐人咬狗的新聞,可是這些新聞多與人們切身利益關系不大。在這里,媒體滿足的是受眾的低級需求,而不是真正廣大公眾的需求。
筆者認為,李希光老師提出區分受眾和公眾的需求,對被商業利益沖昏頭腦的媒體來說有重要的警醒和指示作用。
二、關于第二部分:新媒體環境中的新聞學
這部分的一些觀點最具有時代性,這里所說的新媒體指的是互聯網。李希光老師在這一部分主要討論的是新媒體環境對傳統媒體的影響。其中,對第10章以及第12章分別討論到了“信源” 和“‘公民記者’的大量涌現”兩點。
當網絡媒介成為我們獲取各種信息的重要渠道時,“信源”這個隊伍便被大大的復雜化了。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在過去,使用報紙、廣播、電視這些媒介的,只能是國家擁有的正規媒體組織,而網絡作為一個傳播渠道,使用這個渠道來傳播信息的不僅僅是傳統的、正規的媒體,還有很多非媒體組織以及個人。普通人都可以是信息的發布者,可以將發生在身邊的事情記錄并通過互聯網傳給大眾,這些發布信息的非職業的新聞記者就是我們說的“公民記者”。結合近幾年最流行的自媒體發布平臺——微博,筆者提出兩個觀點。
觀察點一:微博世界中, “公民記者”的“反精英”色彩似乎在消退,現實中的意見領袖又成為了網絡中的意見領袖,現實生活中的“精英階層”在網絡中也獲得了類似現實中的高高在上的地位。
在《試析“公民記者”與職業記者的區別》的一篇文章中,作者指出傳統媒體帶有一定的“精英”色彩,而公民記者則是平民的話語工具,帶有“反精英”色彩,是近用勸的獲得和公權的下放,媒體不再是“高高在上”,新聞“唾手可得”。
正如上文分析的,微博無疑是當下“公民記者”使用最廣泛和頻繁的網絡媒介。從江西宜黃拆遷自焚事件開始,微博不僅僅成為普通人分享心情、宣泄情感的窗口,在記錄重大突發性事件或者敏感性事件時,發揮著更加顯著的作用。比如前幾年的舟曲泥石流、上海大火災、甬溫線動車事故等等重大突發事件中,我們從普通網友發布的微博中,甚至看到職業記者們采不到的極具新聞價值的一手資料,如獨家信息和圖片、視頻。
借助微博,普通個人能夠將身邊的突發事件在第一時間、從第一現場、以第一手資料等方式呈現,因此能成為“公民記者”發布新聞的主要渠道,甚至可以說,是微博的出現推動了“公民記者”的大批出現。
但是,隨著微博的普及,越來越多的社會精英也開始加入到織微博的隊伍,并受到高度追捧,論文中提到的公民新聞的“反精英”色彩似乎在消退,“精英”階層逐漸活躍在“公民記者”最熱捧的微博中。雖然像新浪這樣的微博一開始推廣的時候就使用了名人戰略,邀請不少明星開通微博,不過剛開始的時候,名人主要是演藝明星為主,而且他們發布的也多是一些記錄自己今天做了什么或者分享心情的個人雜事,用來當做新聞發布工具的尚不多。而到后來,很多文化名人、社會名流、傳統媒體的從業者也加入這個大流,并開始用微博表達個性觀點、發布新聞時,他們很快坐擁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粉絲,其發布或轉發的微博,短時間內便會被眾多追隨者評論、轉發。現實中的意見領袖又成為了網絡中的意見領袖,現實生活中的“精英階層”在網絡中也獲得了類似現實中的高高在上的地位。微博并未因為其平民話語工具的性質而排斥精英話語在其中的流行,甚至,“精英”們借助這個平民話語工具,使自己的觀點得以大范圍傳播,往往起到樹立形象,擴大自身影響的效果,進而鞏固或加強了自身的“精英”地位。
觀察點二:現實中的媒體人和職業記者化身為了微博中的“公民記者”。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面對一些敏感事件時,很多正規媒體的職業記者或媒體人,也開始廣泛、頻繁的使用微博,在這里,他們經常發布在自己供職的媒體單位發不了或者不能發的信息或者觀點。他們并非通過自己隸屬的媒體組織,而是以個人名義,借助網絡發布。此時,他們發出的“新聞”不需要像在供職的媒體單位發稿一樣,經過編輯和領導的層層把關。當然,他們的微博受到比普通人更多的關注,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他們“職業媒體人”的身份和名氣。
比如,一些比較敏感的政治事件,供職于媒體的新聞工作者會憑借自己敏銳的新聞嗅覺和在微博上發布、轉發一些相關微博,但是在自己所在媒體上,卻沒有改事件的縣官報道。 很多媒體人在微博上對這些事件表示關注并評論、轉發,按照常理,既然有新聞價值,記者就可以且應該親赴現場去采訪報道,可在此類重大敏感事件中,由于職業記者隸屬于媒體單位,在報道中受到的政治方面的阻力較多,經常被宣傳管理部門以類似“新聞審查”的管理理由予禁止報道或予以中斷。而以個人名義發布的微博,則受到較少阻力。因此,現在很多職業媒體人和普通網友一樣的通過網絡用個人名義發布新聞,他們以個人名義發布新聞、圍觀事件進程、對事件進行個性化解讀,實際上與普通網民沒有什么區別,這就是筆者所說的現實中的職業記者得以化身為了的“公民記者”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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