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欲望下農民淳樸人性的“負”增長

摘 要：通過對改革開放后的農民的人物心理和行為的的嬗變，表現了當下農村社會高度物質文明中人性的異化。對新農村產生新的認識，金錢、欲望下，農民的淳樸人性的異變。貪婪的欲望只是一時的現象，而農民的淳樸本性卻依然是永存的。

關鍵詞：人性 金錢 欲望

王應麟在《三字經》中曾說：“人之初，性本善”，意思是人出生時的本性都是善良的。然而也有對人性辨證的解釋：“人性是在一定歷史條件下形成的人的本性。故而人的本性，卻并非一直停留在‘人之初，性本善’的層面，而受一定的生活環境和社會發展的影響而逐漸變化。”

張開宇的這部小說通過對一系列的人物心理和行為的的嬗變，表現了當下農村社會高度物質文明中人性的異化。原型文學批評學者弗萊認為：“文學是移位的神話，在英語中小說一詞“fiction”解釋為虛構。在西方，小說早已被看做是人類心靈的幻影”。“人性”也成為越來越多的學者探討和追逐的話題。

這部農村題材小說一改以往農民的淳樸形象改用農民對于金錢和欲望的貪婪這樣一個全新的視角，讓世人對農村產生新的認識，通過這個視角作者為我們拍下了一張張人性的透視照片。

馬志—馬莊的“天”，一村之長。秉著為造福子孫的借口，實則想邀功的心愿，建起了“冒煙工廠”，可工廠因經營不善而最終關停。成了馬志心口大石，“一心想甩了這個爛攤子。”馬志看到龍三送來的電視機，虛榮、貪婪一時迸發，全然忘記前塵舊事，面對利益馬志沒有坦言工廠的弊處，而是諂笑爬滿整個面龐，一味的阿諛奉承。“龍三老表，馬莊數你很，我身為一村之長，批準你干，你就能干，我同意了！” 馬志見了黑白電視這么大的好處眼放綠光毫不猶豫將冒煙工廠這個爛攤子承包給了龍三。金錢同時滿足了馬志和龍三的欲望，分別為其帶來的不同的“好處”。然而馬志的貪婪和自私卻并未僅僅停留于此，而是進一步的淪陷其中。

“愚蠢和殘忍是這里的一些現象，所以愚蠢，所以殘忍，卻另有原因。” 小農意識的禁閉，經濟條件的欠佳，使人性自私的一面徹底地暴露出來，表現出人自身的生存物質欲望與現實經濟的局促之間的矛盾沖突而導致的人性悲劇。

馬志明知造紙廠對馬莊“百害無一利”可他依然支持建辦造紙廠。馬志人性倒實，利欲昏智，陷害、卑鄙、自私一起迸發，最終使“馬莊磚廠那高聳入云的大煙囪在隆隆的炮聲中轟然倒塌。”隨之迎來造紙廠的開業。馬志的貪婪最終導致了大批的農民失業，生活更加的困窘，環境破壞欲加嚴重，養魚死魚，養雞死雞。該怎樣定義人性異化后的人？在卡夫卡的筆下是甲蟲，在尤涅斯庫的筆下則是犀牛，在本小說中人和人之間不再是溫情的關系，而是金錢、欲望、政治和等級關系。人是脆弱的。當異化了人回歸生命的本初時，卻又是那樣的悲憫！

魯迅曾說：“然而人性豈能真如道家所說的恬淡，欲得的卻多。”無欲則剛，顯然那只是人們的理想。一個得到高僧的欲望不比一個官員少，只是一個想當官一個想成佛。在一個公狗眼里世界第一美女遠沒有隔壁的“美美”生的性感，那是因為人與動物欲望的差別。欲望的另一端便是金錢，健碩的填補著人們生活中的每一個空隙。金錢和欲望緊緊粘連。美國人本主義心理學家馬斯洛把人的基本需求分為五個層次，其中第一個層次就是：生理的需求，滿足物質利益。人性在某些物質欲望的強烈驅使下，將會變得如何異化與扭曲。

龍三—馬莊頭號風云人物。改革開放帶給了有先進思想的龍三先機，在縣城開了雜貨鋪，發了小財。對于金錢的欲望促使龍三以小財換大財，承包了磚廠。龍三能說會道上下打點，磚廠生意紅火。對山杏的難忘令龍三利用重金輕取了艷紅的芳心，過著美滋美味的神仙生活。然而欲望往往成了人淪陷的重要一步。村長馬志一眾人看著眼氣，對龍三實施小人報復。最終龍三遠走他鄉。在小說中，龍三的困境危機和運氣來源于每一張不同的猙獰的面孔，他似乎無法左右一切，那金錢那欲望那貪婪似乎有種暴虐的作用和力量，激勵著那些貪婪的人們越發的殘忍，使人們步步的淪陷畸變。小說就是以這樣一種令人驚心的形式揭示人們的“容貌”，這本是人類的外在標識，卻在那虛偽虛榮的心理映襯下荒謬哭笑。

然而社會生產力高度發展，經濟和文化同時穩步的前進，終于馬莊來了救世主—海書記。“龍歸大海”，“海瑞的海”的海書記的到來象征著龍三和整個馬莊的光明。此處的象征加強了作品的可讀性，令昏暗陰霾的人性悲面煥然得到新生。

海書記聽說了龍三的事跡，找到歸鄉的龍三，他相信龍三有能力把對馬莊的設想逐一實現。萬惡的金錢，貪婪的欲望成為拯救整個馬莊的利器。金錢此時對于龍三來說已不再具備那么大的吸引和向往，此時龍三頭腦中暢想的是村莊無限的美好，而拋開了個人的私欲。金錢，欲望促使了人性的正增長，寬容，信任和幫助。最終，龍三接受村長一職。改革，開放，只要正確的理解精準的把握住方向和細節，就不會被負面而潰敗。金錢，欲望也是人們前進的重大動力。龍三最后提出：“龍馬精神”

好久，龍三指著窗外的“一線天”說：“海書記，我想在這兒立一塊大石碑，我要親手刻上‘龍馬精神’四個大字，我要讓馬莊人都能看到……”海書記摸著下巴頦，掐著幾根已經冒頭的胡子，他死死盯著龍三，在龍三那鐵一般堅定的臉上，海書記似乎讀懂了什么。海書記突然異常興奮，說：“嗯，要得！就這么定了……”

龍馬精神特指一種傳說中似龍似馬的動物。指象龍馬一樣精神抖擻的樣子，有些亢奮。“鄉村的夜色簡單而美麗”，龍三仍然相信鄉里的人們仍然是淳樸干凈的。用“龍馬精神”作為村口的牌匾，更顯得龍三的寬厚和仁慈。龍家馬家不分家，都是馬莊的一家。龍三的精神高度和人性已經上升為“和諧”。似乎讓人們看到馬莊的明天一片燦爛。返回本真自我，回歸人性，馬莊和鄉民依然是淳樸和敦厚的。原本的灰暗被陽光覆蓋，小說最后呈現了溫情的基調。

注釋：

[1]張開宇：《馬莊的風云人物》，見《湖北農民作家叢書》，長江文藝出版社，2011，12月

[2]老舍：《駱駝祥子》，.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62

作者簡介：梅雪蓮，女（1985年9月——）重慶師范大學文學院的2010級碩士研究生。專業：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