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的國際化動因不外乎比較優勢的存在以及母國政府對銀行所實施的規制、東道國提供的優惠政策等。跨國銀行的國際化進程大體可分三個階段。對其有影響的東道國區位因素包括管制的放松、經濟一體化、利潤機會和信息成本。
有關銀行國際化的含義,尚未達成一致的定論,目前主要集中于跨國銀行(Transnational Bank),也稱為多國銀行。一般是指擁有廣泛的國外分行或附屬機構,在一些不同的國家和地區經營存放款及其他業務的國際性銀行。所謂跨國銀行,一般是指在一些不同國家和地區經營存放款、投資及其他業務的國際銀行,由設在母國的總行和設在東道國的諸多分支機構組成。如1983年聯合國跨國公司中心主要從銀行國外分支機構數量的角度對跨國銀行進行了界定;查理·W.赫爾特曼從銀行對外業務范圍的角度對跨國銀行進行了定義,但概念還是比較模糊。國內學者對銀行國際化的定義主要有兩種:一種是把銀行國際化看做是銀行發展的一個過程,另一種是把銀行國際化看做是銀行經營的一個狀態,即指銀行經營要素的國際流動和國際組合。
一、跨國銀行國際化擴張的動因
盡管銀行國際化的歷史已經很長了,但目前國際化的規模卻是史無前例的。比如,在中世紀,麥第奇銀行(Medici Bank)8個辦公室僅有57名雇員。而今天的花旗銀行在93個國家的3500個辦公室雇用了81000名員工。
目前跨國銀行國際化模式脫胎于1960-1980年中期的海外分支機構迅速成長。但最近幾年海外分支機構的增長率明顯慢了下來。
不同比較優勢的存在是導致銀行國際化的重要原因。如羅伯特·阿爾伯(R.z.Ahber)將其比較優勢理論和銀行國際化聯系起來,認為效率高的銀行在競爭中具有比較優勢,銀行國際化的步伐往往較快。金融貿易壁壘等因素的存在使得各個國家銀行業的比較優勢和效率存在巨大差別,各國銀行間存貸利差的不同是導致銀行業國際化的主要原因。
銀行海外擴張的第二個動因源于銀行特有的比較優勢。與在一個地方提供綜合服務相比較,實行服務空間多樣化可能提高銀行的效率。
跨國銀行國際化擴張的動因還在于不同母國政府對銀行所實施的規制或稅負標準不同。例如,某個特定國家的銀行國際化擴張活動猛增可能是該國的規制減少了銀行在本國獲利機會。正如Darby所描繪的那樣,美國銀行的戰后海外擴張“是大銀行掙脫狹隘束縛的一般斗爭的一部分”。
在另一方面,國際化擴張也受到了東道國提供的比母國更優惠政策的吸引。雖然依據不同稅負規制特征可以解釋跨國銀行國際化擴展的差異程度,但用這種方法很難解釋海外分支機構的大體增長情況。例如,美國的銀行規制可以解釋美國銀行國際化擴張的動因,但不能同時解釋外國銀行幾乎是同時在美國進行的迅速擴張。
二、跨國銀行國際化擴張的進程
在過去的150年中,跨國銀行擁有的財富發生了起伏跌宕的變化。19世紀末,銀行在海外進行大規模投資是司空見慣的事,尤其是對殖民地的投資。在兩次世界大戰期間,銀行的海外擴張步伐倒退了。但到了70年代,隨著金融創新的發展以及國際貿易的迅速增加,銀行的國際化擴張又重新興起。最近幾年來,隨著跨國并購的加速,銀行的國際化活動達到歷史高峰。
在過去的50年中,銀行海外設立子公司和分行的空間分布很不均勻。海外分行被認為是比較成熟的國際化擴張形式。根據Brealey和Kaplanis(1996)的研究,大約在60年代到80年代中期,銀行的海外分行數目迅猛增長,但1985年后顯著下降。相比較而言,在90年代,銀行的海外并購數目增長最為迅速。
不存在綜合性銀行國際化運營的時間序列數據,而且現存的資料不具有可比性。這其中的原因之一是如何給銀行下定義。Salomon Brothers在法蘭克福是銀行但在倫敦不是。第二個原因涉及到銀行的國籍,例如,Morgan Grenfell應歸屬于德國銀行還是英國銀行。如果屬于德國銀行,那么它是否應該脫開母行德意志銀行而單獨計數?
第三個原因牽涉到如何選擇適當的標準對國際化活動進行測量。一些研究者使用聯邦儲備銀行成員行在海外建立的分支機構的數目(排除了代表處),而《銀行家》等雜志所提供的有關外國銀行在英國的資料是指外國銀行在英國至少有一個辦公室的銀行數。計算銀行辦公室的個數而不管辦公室的規模的統計方法無論如何也只能算是對跨國活動的粗糙測量。例如,花旗銀行在倫敦的一個點上有將近6000個雇員,而其他1/5的在倫敦的外國銀行卻有3個或不到13個雇員。由于跨國銀行的附加值很可能與雇員的多寡相關,以雇員數目來測量國際化活動可能受到青睞。但是雇員資料略顯粗糙,而且跨國銀行并購了國內的銀行或證券公司,其解釋力將大打折扣。另外一個可能的辦法是通過測量跨國銀行的資產來測量國際化活動。這也有它的缺陷,它強調了跨國銀行的借貸作用而低估了它的投資作用。
盡管有這么多局限性,大多數對跨國銀行國際化活動的研究還揭示出以下規律:(1)經過二戰期間和戰后初期一段時間的蟄伏后,大約在1960年到1980年中期,跨國銀行國際化擴張出現了一次迅猛發展。之后,擴張速度放緩。(2)1960年后的擴張具有彌散的特點,大多數經濟體既以母國身份同時以東道國身份參與了銀行國際化擴張。(3)各國的參與度不同,美國領導了這次擴張,日本和歐洲大陸銀行緊隨其后。盡管在早期,國際化在英國、美國和中東進展迅速,但在1980年,增長點移向亞太地區、南美和歐洲大陸地區。(4)從1990年起,跨國銀行掀起了國際并購的浪潮,大大地減少了一般銀行的數量,但涌現出一批巨無霸式的跨國銀行。
(一)國際化擴張的迅猛增長(1960-1985)
美國和歐洲各國戰后對銀行海外分行的態度的轉變具有代表性,在直到1960年的幾十年間,危機和戰爭導致美國和歐洲各國收縮在海外的運營機構。美國銀行在海外的分行從1920年的181家下降到1958年的119家。在此期間,只有7家美國銀行有海外分行。
促使歐洲和美國的跨國銀行重新走上國際化擴張道路的原因有兩個:一是遭受重創的歐洲、日本經濟與國際貿易的日益恢復與發展,二是1958年底歐洲主要貨幣實行自由兌換及歐洲美元市場的建立。與此相伴,銀行在歐洲的國際化擴張的步伐加快。倫敦重現國際金融中心的光芒,像蘇黎士、巴黎、盧森堡、法蘭克福這樣的歐洲城市的國際金融業也日益興旺起來。
隨后,跨國銀行國際化擴張在1960-1980年邁出了重大的一步。跨國銀行的海外分行如雨后春筍般地涌現出來,目的是為在歐洲市場套利的各類跨國公司提供支持性服務。戰后至1980年初期,由于有龐大的政治經濟實力作后盾,美國的跨國銀行國際化擴張的勢頭一直遙遙領先。
到1975年126家聯邦儲備銀行成員銀行在海外設立703家分行。1985年這個數字更達到864家(表1)。分行的增加與海外資產的增加相一致;1972年海外資產為770億美元,到1981年上升到3910億美元。

美國銀行在倫敦的存在與此相類。1932年只有7家(聯邦儲備銀行成員銀行)在倫敦擁有一處辦公室,直到1959年情況保持不變,那一年這些銀行在英國的存款總額不到10億美元。之后,在倫敦的美國銀行數迅速上升。到1975年在英國的分行數達55家。存款額升至700多億美元。到1985年,成員銀行在英國共有68家分行。
美國以外的跨國銀行的國際化的長期資料缺乏,無法比較。但自從1960年開始,這些銀行的海外分支機構也大量涌現,1960年只有65家非美國銀行在倫敦有辦公室,但到1975年這個數字上升到199家,1985年更達到384家。
有關OECD國家外國銀行的研究表明,英、美以外的跨國銀行分行數分別從1960年的122家上升到1970年的346家,再到1981年的732家。在21年中,德國的外國分行從24家上升到148家,法國從33家上升到131家,日本從34家上升到94家,瑞士從8家上升到107家。
(二)跨國銀行國際化擴張的減緩與轉向(1985-1990)
1980年初發生的拉美國家國際債務危機使得國際金融市場動蕩不安,世界經濟衰退,各國的跨國銀行相應調整了各自的國際化步伐,國際化擴張的區位分布也發生了重大變化。日本銀行和其他發展中國家銀行的實力進一步增強,美國則明顯下降。到1980年中期跨國銀行的國際化擴張速度下降,當然,很大程度是美國銀行收縮的結果。表1顯示,美國海外分支銀行的數目從1985年的864家下降到1992年的703家。
1980年跨國銀行在主要東道國擴張的速度明顯放慢,表2顯示,與8年前462家銀行相比,1993年總共有512家銀行在倫敦設有辦公室。與前25年的近13%增長率相比,此時的年增長率僅有1.3%,更令人震驚的是在倫敦的美國銀行數從68家下降到49家。

80年代中期以后,美國(還包括加拿大和澳大利亞)的參與度已被日本、中東和歐洲的跨國銀行在英國的擴張所抵消,這種轉移集中反映了英國貿易對象已從美國和歐洲共同體轉向了亞洲。
聯邦儲備銀行關于外國銀行分行數目的數據表明,美國聯邦儲備成員銀行的收縮并非局限于在英國的擴張,而且在其他歐洲工業國家也更早更嚴重地發生了。在另外一方面,美國銀行已經增加了在日本和亞洲新興市場經濟國家的商業存在(見表2)
在1981-1993年間,英國、美國和中東的外國銀行辦公室所占比例呈下降趨勢,而在南美洲,歐洲大陸和亞太地區的份額呈上升趨勢。就母國而言,英國和美國銀行減少了海外辦公室數,而日本和亞洲銀行加快了海外擴張的步伐。這里不能不單獨強調一下日本銀行的國際化擴張。日本銀行可以說是后來居上。在1950年代,日本只有5家銀行在海外設立了分行,但在隨后的國際化擴張的進程中,在擴張的速度、強度和范圍等方面都有驚人的表現。其實,1978年根據資產額排名的世界100家最大的跨國銀行中,日本擁有23家,居世界之首,美國當時擁有14家,居其次。由此可見,早在70年代末日本銀行國際化程度無論在廣度上還是在深度上都是相當可觀的。
(三)跨國銀行并購時代的到來(1990-)
1980年代以后,金融自由化的浪潮不但席卷發達國家而且也將廣大發展中國家卷入其中。于是,眾多發達國家的金融領域向外資銀行開放,跨國銀行的國際化擴張開始向其他發達地區擴散。與此同時,包括轉型經濟體在內的發展中國家進行了以放松金融管制為特征的金融自由化運動,其直接效應是帶來了外國資金的大量流入,盡管外資金融機構進入還受著諸多限制。90年代的銀行國際化擴張一改以前在東道國設立分行的單一形式,開啟了通過并購進行國際化的浪潮。
圖1顯示1990-2003年間的從發達國家流入新興經濟體的銀行FDI中的大多數去了拉丁美洲。相當一部分去了歐洲的轉型經濟體,這些國家由于長期實行銀行國有制,銀行規模龐大但效率欠佳。小部分去了亞洲,更少的部分去了非洲和中東。

如果將銀行FDI在全球各個地區的投資分開來看,人們會發現銀行FDI流入各個地區不盡相同。
亞洲承接銀行FDI的時間集中在亞洲金融危機過后的3年內,之后數量驟減,盡管在2003年有一個明顯的回升。排除香港和新加坡這兩個離岸金融中心以及臺灣(它的突出表現是由于荷蘭銀行對其銀行進行的收購行為),大部分銀行FDI(250億美元)為南韓所承接,而印尼、泰國和菲律賓承接的銀行FDI并不多。正如Lardy(2001)解釋的那樣,這反映了這些國家和地區對外國金融公司的開放,目的是獲得新的資本注入和先進的管理技術。
然而,亞洲各國雖然在吸引銀行FDI方面初戰告捷,但這個勢頭并沒延續幾年,主要是監管當局不同意諸如匯豐銀行收購漢城銀行這樣的許多重要交易。外資銀行駛入亞洲的水平因此遠遠落在危機時期預期水平之下(Lardy.2001)。
外資銀行進入中東歐是在1997年,而且自此經久不衰。引資最多的是波蘭和捷克,分別承接了大約60億美元和40億美元;緊隨其后的是克羅地亞和匈牙利,兩者大約承接了9億美元。這些轉型經濟體在90年代屢遭金融危機的重創,不得不尋求外國戰略投資來重振本國的銀行系統。
拉美是承接以并購形式進入的銀行FDI最多的地區。除了1999年(巴西危機)和2002-2003年(阿根廷和巴西危機)期間略有中斷,這個進程從1994以來一直在持續。這再次是由于“龍舌蘭酒危機”后拉美各國對外國銀行資本態度的轉變以及隨后在1990年中期實施的外資所有權法律的自由化。
非洲和中東在吸引銀行FDI方面乏善可陳,主要有以下事實:各種危機頻發、外資進入自由化的滯后以及經濟增長乏力等。
三、跨國銀行國際化擴張區位選擇的東道國因素
依據折中理論,影響跨國銀行國際化擴張國別選擇的決定因素有母國因素、公司自身因素、以及東道國因素。根據本文的研究視角,在這一節本文將專門探討東道國因素對銀行國際化擴張區位選擇的影響。有四個主要因素驅動了銀行的國際化:管制的放松、經濟一體化、利潤機會和信息成本。
(一)監管機遇
政府規制對跨國銀行如何配置它們的海外活動有著深刻影響。例如政府可以通過直接或間接的方法控制跨國并購的程度,直接的方法包括對并購進行明確地限制或阻止整體收購,間接的方法如不對金融體制間的差距進行協調或對國內銀行的活動加以限制。Boot認為,政府可能希望國內最大的銀行機構為本國所擁有。在這種情形下,有理由相信外資銀行進入這樣的東道國很難,因為整體并購意味著東道國失去了對外國投資者的優勢。
1990年后期新興市場經濟國家銀行業迎來了FDI的高潮。這主要是由于新興市場經濟國家放松了對本國金融市場的管制,允許發達國家的金融機構對本國銀行并購導致的。
在歐洲轉型經濟國家直到1990年中期才開始利用外國戰略資本國對本國效率低下的國有銀行進行改革(私有化)。與此相似,拉美國家對跨國銀行的態度的變化始于1990年中期“龍舌蘭酒危機”之后。而亞洲各國直到20世紀末亞洲金融危機后才通過了允許外資銀行存在的法律。大量的有關外資銀行進入的文獻顯示,管制環境一般來說對銀行FDI的區位選擇有更強的影響力。GOl-berg和Grosse(1994)在對外資銀行在美國的區位選擇的經濟變量的研究中發現,外資銀行更可能在對其限制較小的州建立分行。這一點也不令人吃驚。相關證據表明東道國的管制環境限制越少,外資銀行的進入水平越高。在最近一項有關規制壁壘對銀行跨國并購的影響的研究中,Buch和Delong(2001)對2300多個商業銀行并購的樣本進行了研究,發現規制環境影響國際化并購的決定。
(二)日益提高的經濟一體化水平
在文獻中經濟一體化通過至少3個變量進行測量:地理距離、雙邊貿易額和雙邊FDI量。Buch(2003)考慮了雙邊的文化特征,他發現語言在解釋西班牙銀行國際化程度時有著重要意義,但對歐洲其他國家的銀行的國際化則沒有解釋力。
銀行母國和東道國的經濟一體化水平能夠提高銀行對東道國銀行系統的參與度。對這種現象的傳統解釋是銀行跟蹤它們的客戶來到海外為客戶提供無縫隙的金融服務。
非銀行FDI的水平是經濟一體化的表現,而流入發展中國家的非銀行FDI呈現出與銀行FDI相似的情形。檢驗經濟一體化與銀行FDI之間關系的正規研究得出的結論是混合的,即在發達國家內部兩者高度正相關,但在轉型經濟體則不那么明顯。
大多文獻集中在對美國和那些銀行FDI注入和流出量很大的國家間經濟一體化水平。Goldberg和Saunders(980)對1970年美國銀行的海外擴張進行了研究,發現美國對英國的出口水平與英國的銀行FDI高度正相關。Goldberg和Saunders(198 la,1981b)發現,上面的這個結論同樣也適用于在同一時期進入美國的外資銀行。同時還發現,非銀行FDI對銀行FDI起重要的決定作用。Goldberg和Johnson(1990)通過選取1980年范圍更廣泛的國家及時更新了Goldberg和Saunders(1980)的早期研究。他們發現非銀行和銀行FDI之間高度正相關,同時確認了雙邊貿易額對銀行FDI的積極作用。Grosse和Goldber(1991)研究了1980年外資銀行進入美國的決定因素,更新了Goldberg和Saunders(1981)的研究工作,并且再次發現東道國的非銀行FDI和貿易額是重要的決定因素。Miller和Parkhe(1998)對美國銀行國際化擴張進行了研究,得出的結論與上面一致,即非銀行FDI與銀行FDI正相關。
在美國之外,有關經濟一體化對銀行FDI作用的研究與眾不同。Brealey和Kaplanis(1996)對銀行FDI進行了研究,發現外資銀行商業存在比較多的國家是那些貿易額和非銀行FDI比較大的國家。Yamori(1998)發現這同樣適用于日本銀行的FDI決定;而Wezel(2004)和Buch(2000)發現德國銀行FDI也同樣受東道國的非銀行FDI和貿易水平的影響。Focarelh和Pozzolo(2000)使用來自OECD國家的260家大銀行的樣本數據發現,銀行FDI的區位選擇與雙邊貿易額以及非銀行FDI之間有積極的關系,但同時發現,與利潤機會相比,這些因素對銀行FDI決定的影響相對較小。
正如Clarke et al(2002)指出的那樣,這些研究結論,即銀行FDI與非銀行FDI的正相關,并不一定能證明“客戶跟蹤”假說,許多其他變量,如內生于東道國市場的因素對銀行FDI和非銀行FDI都有吸引力,可能對這種相關性有同等的解釋力。Seth,Nolle和Mohanty(1998)通過研究外資銀行的借貸模式直接檢驗了“客戶跟蹤”假說,并且發現在大多數情形下這些銀行的大部分借款并沒有借給在東道國的母國客戶。就新興市場經濟體來說,這種關系更不明顯。由于缺乏金融服務的支持,非銀行FDI在這些東道國的投資受到限制;Clarke et al(2002)認為正是銀行FDI的進入為吸引更多的銀行FDI打好了基礎,這意味著反向因果關系,即銀行FDI引致了非銀行FDI和貿易流。關于這個結論實證證據不多,但Miller和Parkhe(1998)發現,對于發展中國家來說,非銀行FDI并不一定引致銀行FDl(雖然對于發達國家來說確實如此)。兇此在完全證實客戶跟蹤假說之前,需要對非銀行和銀行FDI的因果關系進一步開展研究。
(三)利潤機會
利潤機會可能是銀行國際化最基本的決定因素。這涉及到母國特征因素、銀行本身兇索以及東道國因素。就東道國因素而言,利潤機會受東道國的國家風險、銀行業規模、人均收入以及總收入的影響。
很多文獻證明了這一點。Brealey和Kaplanis(1996),Yamori(1998),以及Buch(2000)都發現,東道圍的人均GDP和銀行FDI之間高度正相關。Claessens,Demirg C-Kunt和Huizinga (2000)利用80個國家1988-1995年問的數據發現,利潤最高稅負最低以及人均收入最高的國家吸引的銀行FDI也最多。在另外一方面,Wezel(2004)發現人均GDP與銀行FDI沒有直接聯系,但是卻發現金融危機風險越低的國家,外資銀行進入越多,這表明銀行FDI有經濟社會穩定的偏好。
Focarelli和Pozzolo(2000)發現銀行FDI的區位選擇主要的推動因素是東道國經濟的預期增長率。他們驗證這一點的方法是,假定那些初始投人水平低、通貨膨脹低、教育水平高而且金融市場較為發達的國家是未來經濟增長可能性最大的國家。他們的結論表明,銀行FDI的國別選擇受制于這些國家的利潤機會,盡管他們也發現其他因素如距離、語言和經濟一體化也是相當重要的。而且他們還使用諸如資產回報率和成本一收益率這樣的變量來測定東道國銀行業的利潤。
(四)信息成本
文獻已經證明的另外一個假定是信息成本越低的國家就越有可能成為銀行FDI的東道國。信息成本通常取決于地理距離和文化相似性,諸如共同的語言、法律體系和社會準則等。Ball和Tschoegl(1982),Grosse和Goldberg(1991),Buch(2000),Focarelli和Pozzolo(2000)都得出了地理距離與銀行FDI的程度負相關的結論。盡管這些發現只是有關銀行FDI區位選擇比較普遍研究的一部分,但這兩個研究卻是有關地理和社會接近因素的專門研究。
Buch(2001)利用來自法國、德國、意大利、英國及美國的銀行樣本來研究是否距離仍是銀行FDI的重要決定因素。她發現在1983-1998年這一期間,在除了美國以外的所有國家中,距離仍然是銀行FDI的重要決定因素。雖然距離的重要性經受住了實證檢驗,但Buch反對將距離單純地解讀為信息成本,因為距離還可能體現了產品的運輸成本。
Galindo,Micco和Sierra(2003)最近在一個研究中把社會接近作為信息成本的指標來進行研究,分析了176個樣本國家的雙邊銀行數據來研究幾個社會一文化變量對銀行FDI國別選擇的影響。這些社會文化變量包括共同的殖民關系、語言、法律淵源、銀行的組織架構和法律體系。他們發現所有這些在決定銀行FDI的區位時都是非常重要的區位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