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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夢負佳期

2012-04-29 00:00:00賀蘭淵
飛魔幻A 2012年1期

燕芽總想,若沒有清晨那場疏疏落落的雨,她的婚禮不會搞成這樣——

喜娘背著她下了轎,前腳剛要邁進司徒家的大門,后腳就像被幾百根繩子扯住了似的,不聽使喚地向后撇去。微胖的喜娘身子本就笨重,再加了她的分量……

那一跤,著實摔得不輕啊。

燕芽孱弱的肩膀磕在了堅硬的門檻上,痛得嘴唇直哆嗦,新娘蓋頭也不知落到哪里去了。喜娘半邊身子壓住了她的腿,抑揚頓挫的慘叫吞沒了她的悶哼。圍觀的人七手八腳將她倆分開,喜娘便在這時叫得更甚了。有懂醫的人喝道:“別動別動!腿斷啦!”原來剛剛喜娘的膝蓋跪在了門檻上,被硬生生折斷了腿。賓客一片嘩然,燕芽便在這時聽見有人輕聲道:“真晦氣!”

是啊,真晦氣。

恐怕整座欒城也找不出哪家的女兒在出嫁時,喜娘跌斷了腿的。

用人們走上前來,扶燕芽起身。她覺得這輩子的臉都在今天丟盡了,根本不敢看周圍賓客的臉,只是迷茫地看著前方的喜堂。極盡奢華的擺設中,立著一個身著喜服的冷色男子。燕芽猜想,那便是她的夫君了。

在此之前,他們并未見過。雖已是民國了,但欒城這種偏遠地方,盛行的仍是盲婚啞嫁。她只是聽媒婆說,自己是嫁過來做填房的。燕芽禁不住又多看了那男子兩眼。他其實很年輕,三七分的新式發型,看上去不過二十二三歲。

只是想不到,他這樣年輕卻已死了太太。

可燕芽并不覺得委屈。有了司徒家的禮金,爹爹就可以帶弟弟上省城看病去了。所以不論是做填房還是做妾,她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不知是誰用喜帕重新罩住了她的頭頂。燕芽在滿目的血紅中,忍著渾身的酸痛向喜堂走去。

跨過司徒家的門檻,她的未來,便全部系在那漠然男子身上了吧。

過了子時,前院的喜宴才算散了。

燕芽蒙著蓋頭坐在榻上,想到等下要與夫君獨處,心中不免忐忑。周圍靜得出奇,她能聽見房中還有人在呼吸,近得如同就和她同坐在一張榻上。她想那應該是個下人。可她嘗試叫了那人兩次,始終無人答話。她也不敢亂動,就那么僵挺著身子呆坐著,不多時,卻聽見門外有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她輕聲問:“是少爺來了嗎?”但還是無人回應。

燕芽有些急了,哪怕是分個啞巴來照看她,胡亂叫兩聲總是會的吧?她一把掀開頭上的喜帕,怒氣沖沖地向那呼吸聲望去,只一眼,卻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這幾個時辰與她同處一室的哪是個啞巴下人?那分明就是一個年逾天命的老者!

此時此刻,他正穿著新郎的喜服,直挺挺地躺在床榻里端,沉沉地睡著。

門外的人聽見她的尖叫,開門闖了進來。

她的“新郎”混在人群里,眾星捧月般耀目。他擺了擺手,示意周圍的人退下。燕芽眼睜睜地望著房門緩緩闔起,卻還是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來。

倒是他先開口了:“如你所見,我不是你的丈夫。”

她氣得要厥過去了。

原來他是司徒家的二少爺仲宣。因為司徒老爺病重,族中的長輩急于娶個女人回來沖喜,所以才由他代替父親將燕芽迎進了門。

“你們根本就是存心騙婚?”她不可遏制地喝著。她分明記得,媒婆來說親時,指天保證男方是很年輕的。

仲宣也不否認,只是淡淡地道:“司徒家不會虧待你的。”

燕芽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父親雖只是個鄉下的教書先生,但向來清白做人,家里的兒女也都知書達理。若不是弟弟得了肺病,父親怎忍心將她嫁來做填房?想來司徒家就是看準她娘家無權無勢,即便受了欺負,也全無還擊的能力。何況到如今,司徒家的禮金已經變成了弟弟的藥費。她想要退婚,已是萬萬不能的了。

燕芽忍著淚,轉身背對著他,咬牙沉聲道:“你出去!”

一夜無眠。

天光大亮的時候,一位衣飾華麗的夫人來訪。燕芽不知她的來頭,禮貌地起身向她行禮。

“哎喲,我可不敢當。”那夫人嘴上這樣說著,卻也不來扶她,兀自在梨木雕花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旁邊的婢女向燕芽介紹,說那是司徒老爺的如夫人姜曼華。

燕芽看她雖是時髦的貴婦打扮,但年紀尚輕,看上去不過比自己大四五歲的模樣,想到她二人均如花般的年紀,竟要被綁縛在一個垂死老者身邊,心中不免酸楚,油然生出一股同命相憐的情愫,不由得喚了句:“曼華姐。”

曼華嘴角輕搐,不過片刻便又粲然笑了起來:“我哪當得起喲!你是正房我是妾,理應我向你敬茶才是。”說著便張羅下人們倒茶來,恭恭敬敬地捧到燕芽手邊。

燕芽有些不知所措。這茶喝了就表示自己承認身份高她一等,只怕以后不好相處。但若不喝,又好像她擺架子,存心給曼華難堪似的。思量再三,她只好接過杯子,真誠地說:“什么敬不敬的。我喝了這杯茶,大家以后便做對好姐妹吧!”之后看也不看,揭開杯蓋便喝了一大口。

灼熱的辛辣瞬間灌入她的喉管。

燕芽始料未及,狠狠地嗆了一大口。辣椒水順著嘴巴和鼻腔噴涌而出。她猛烈地咳嗽起來。

曼華朗聲笑著,滿臉寫著毫不掩飾的得意:“我敬的茶,可是那么容易喝的?”

燕芽還想說些什么,怎奈火灼般的嗓子一個字也吐不出。曼華傲慢地帶著下人們走了,臨了不忘得意揚揚地問她一句:“昨天那盆肥皂水,你可受用嗎?”

燕芽總算明白了,這曼華是來向她示威的。

那杯摻了辣椒水的茶便是對她的警告。還有昨天喜娘跌斷了腿,原來是因為曼華早就派人在進門的地方灑了肥皂水。由于剛下過下雨,便沒人對那片濕滑的地面起疑。

她就是不想讓燕芽進司徒家的門吧?

若沒有燕芽,今天得到夫人之位的該是她姜曼華才對。

可若是與曼華掉換身份,燕芽的日子會好過些嗎?

司徒老爺一直重病昏迷,對燕芽無從談及憐惜寵愛。下人們也知道她不過是嫁進來沖喜的,多數時間都對她冷言冷語。曼華更是嫉恨她奪了自己的正房身份,時不時地找個理由尋她晦氣。

所幸燕芽自幼樂天知命,從不做那鉆牛角尖的糊涂事。起初她也想鬧個翻天覆地,但左思右想,這樣做自己撈不到丁點兒好處。何況這里有吃有喝,每月還能得些閑錢寄回去給弟弟看病,她便當是賣身來這里做工了。反正她現在除了一天天閑得發慌,也沒什么實際損失。

她本以為只要自己不去招惹曼華,在司徒家茍且偷安還是沒問題的,怎奈事情就偏偏要找到她頭上。

那天燕芽在花園的假山后,撿到了曼華的兒子司徒叔裕。

叔裕今年整五歲,平日里都有人跟著,那天或許是他頑皮偷跑出來玩,就從假山上摔了下來。他手腳上遍布擦傷,可憐巴巴地坐在地上嚶嚶哭泣。

燕芽一早就聽說,司徒老爺分外寵愛這老來子。曼華也因為他才在司徒家站穩腳跟,所以對他格外重視。若燕芽就這么送他回去,保不準曼華會反咬一口,說她故意害叔裕受傷。但放著不管,她又于心不忍。最后她咬咬牙,決定先帶他回自己屋里擦藥。

等傷口都處理好了,天都有些擦黑了。

燕芽牽著叔裕往仲宣住的院子去。她剛剛就已想好,等下把孩子往他司徒二少懷里一塞,再出什么岔子都和她無關了。

對仲宣,燕芽向來是不客氣的。于情,他欠她一個很大很大的人情——若進門那天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保管他司徒家紅事變白事,沖喜變哭喪。于理,她還是他后媽呢……

所以下人說要替她通報,她小手一揮說不用,就那么橫沖直撞地進了仲宣的書房,但后腳還沒落地就傻了眼。

姜姜……姜曼華怎么會在這里?

只見她哭得梨花帶雨,站在一旁的仲宣也不知安慰人家兩句。再往旁邊看去,跛腳大少司徒伯城也一臉憂心忡忡地坐在那里。

說起司徒伯城,燕芽很是有些好感的。聽說他早先愛玩愛鬧,只因五年前和仲宣一起被歹人所困,為救弟弟被人斬斷了左腳腳筋,之后便黃花閨女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埋首在賬房里管賬了……

不不不,燕芽甩頭。現在該想的,是如何從這局面脫身。

她轉身望向曼華,只見那女人雙眼血紅地瞪著她。她心叫不好。看這架勢,定是曼華一個下午都找不到兒子,來這里尋那兄弟倆想辦法,而她作為曼華的“仇人”,此刻帶著一身傷的叔裕現身,不管跳進什么河也洗不清了。

可她還沒想到對策,曼華就已經尖叫著撲了上來。

燕芽大驚失色,下意識地松開叔裕的手,向一旁躲去。曼華沒收住腳,反而將兒子撲倒在地。叔裕被壓在媽媽身下,新傷舊患一起痛,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曼華趕緊坐起來摟住兒子,一邊心疼地親他手上的傷口,一邊痛哭著道:“你們只會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一句話氣得燕芽直翻白眼——這種意外也要賴在她頭上?但人家母子倆已經哭得那么慘,她又不好意思辯白什么。

卻聽仲宣冷冷地道:“我爹還沒死,你們誰是孤兒?誰是寡母?”

那天鬧到最后,還是大少爺伯城出面化解了一場糾紛。

也不知為什么,曼華竟然那樣聽他的話。他說別鬧了,她就不哭了。他說快帶叔裕回去休息吧,她雖然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但還是抱著孩子回房去了。

燕芽簡直對他千恩萬謝。畢竟若沒他幫忙說好話,她說不準早就被曼華撓成個大花臉了。

她打算做拿手的紅豆餅給司徒伯城做謝禮。

只是今天她私藏的小煤爐也太不給面子了,竟然怎么扇都只有那么一點火。她急得一腦門子汗,抬手就去擦,便在這時聽見頭頂“哧”的一聲輕笑傳來。燕芽起身,烏亮的眸子望進那飽含笑意的眼底。她氣不打一處來,一手叉腰一手用破扇子指著來人道:“司徒仲宣,你笑什么?”

仲宣沒答她,收起笑意,淡淡地問:“你在做紅豆餅?”

“要你管!”她回嘴。

仲宣卻不生氣,只是指著那蒸鍋說了句“熟了”,就奪過她手中的筷子,夾起幾個放在碗里,端起來就要走。燕芽急得直跳腳:“你這個強盜!那是做給大少爺的!”見他一臉疑惑的表情,又窘迫地小聲解釋,“就……謝謝他那天幫我說話。”

仲宣懶洋洋地道:“我也幫你說話了,為什么不做給我吃?”

他哪有幫她說話?這不是在耍無賴嗎?最后燕芽搜腸刮肚才想起他那句“我爹還沒死”,忍不住嘴硬道:“你那是在為你爹說話吧,關我什么事?”

仲宣臉色微微一沉,將碗筷放回原位,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她想不到他竟然這么小氣,想開口叫他,只聽他悠悠丟來這么一句:“伯城不吃甜的,做了也白做。”

司徒仲宣的嘴巴真的很壞!

燕芽手中捧著剛出鍋的紅豆餅,走在通往賬房的路上,腦海中卻始終回蕩著仲宣最后那句酸不溜丟的話。本來她對自己的手藝很有信心的,但被他這么一說,心里倒沒了底。

賬房在后院一處僻靜的小樓里,司徒家平日里不允許下人隨便進來,所以也沒個把守。燕芽怕吵到伯城,上樓時便格外地輕手輕腳。所以她一不小心就聽到了……曼華和伯城的爭吵?

沒錯,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們兩個的聲音。

只聽曼華歇斯底里地喝著:“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走?走去哪兒?現在到處都在打仗。”伯城明顯壓低了聲音,怕被人聽到。但曼華自顧自地吼著:“我不管!叔裕留在這里不知還要受多少罪,我一定要帶他走!”

燕芽呆住了,后背涼颼颼地起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她算是撞破了司徒家二奶奶和大少爺的隱秘奸情嗎?這要如何是好?她想起曼華那彪悍的樣子,禁不住從心底往外打了個激靈,手中的盤子便十分配合地滑落到了地上。

“啪——”

一聲脆響之后,還不待燕芽反應,眼前的房門已然大開,曼華和伯城猶如驚弓之鳥般站在門口,和她面面相覷。她急忙撇清:“我什么都沒聽到!”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曼華綠了臉,張大嘴巴剛要說什么,樓下卻有用人高聲喊著:“大少爺,不好了,三少爺出事了!”

惹禍的是一條草編的蛇。

叔裕年前剛被蛇咬過,怕這東西怕得緊,所以在樹上看到那草蛇之后,直接嚇得跌了下來,撞傷了頭。

仲宣已先一步到了,指派人手請大夫,又親自動手幫叔裕處理傷口。

燕芽覺得事有蹊蹺。好好的一棵樹上怎就會多了條草編的蛇?而叔裕哪棵樹都不爬,怎么偏偏就爬到這棵樹上去了?她抓著奶娘問:“三少爺還那么小,你怎能讓他爬樹?”

奶娘哆哆嗦嗦吐不出來一個字。

曼華這時沖了過來,揚起手“啪啪”兩下,賞了她兩一人一巴掌:“少在我面前做戲!”

燕芽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知道她又誤會了,忙解釋:“這事和我沒關系。我才進府幾天?又沒錢又沒勢,我怎么指使別人去害三少爺?而且事發的時候,我分明就在……”

“行了行了!”曼華急忙打斷她,怕她一時口無遮攔說出剛剛偷聽到的事。

仲宣這時開口道:“把人交給我,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結果不出三天,奶娘竟然死了。

一開始她什么都不肯說,伸宣就下令將她關在柴房里。第三天早上下人去送水的時候,發現她竟然用褲帶把自己掛在房梁上了。

燕芽覺得很不可思議,再怎樣也不至于搭上自己一條命吧?她偷偷掀起蒙著尸體的白布往里瞧。奶娘身上并無異樣,只是脖子上有一條淺淺的淤痕。燕芽轉頭對一臉凝重的仲宣說:“我見過上吊自殺的人。脖子上的血痕比她的重多了。”

仲宣示意她噤聲,低聲警告:“不要多事。”

燕芽更迷惑了。

以前她在書上讀到過,上吊的人脖子上會有很深的淤痕,而奶娘的脖子只有一道淺色的血印。她不像是自己吊死的,倒像是被殺后又掛在房梁上的。這么簡單的道理,仲宣怎么會不知道呢?而且他好像根本不想查出真相似的。除非……

他一早就知道是誰指使的奶娘?

想到這里,燕芽不禁一怔。司徒老爺看起來就是命不久矣的樣子。叔裕雖是仲宣的胞弟,但畢竟不是一個母親所出。他若在這節骨眼上除掉這個弟弟,將來自可多分一份家產。

她越想頭皮越發麻,禁不住向后退了兩步。

仲宣的嘴角有一抹難以察覺的苦笑,也不再多說,只道:“二娘近來照顧三弟很辛苦,你若有空就去幫襯一下吧。”

走進叔裕的房間,只見亂糟糟地忙成了一團。

燕芽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曼華連日來衣不解帶地照顧兒子,早已體力不支。剛剛給叔裕喂藥的時候頭一昏手一軟,一碗滾燙的湯藥就順著他的脖領灌了進去。

叔裕本就昏昏沉沉的,被燙著了也不吱聲。曼華便更心疼了,急忙給他脫衣服,卻怎么都解不開扣子,急得哭了出來。

燕芽心下不忍,走上前去接過孩子,穩穩地道:“我來吧。”

一陣忙亂過后,總算是處理妥當了。下人們都退了出去,叔裕攥著燕芽的衣襟睡得安穩,只有曼華還在時不時地抽噎著。

燕芽突然覺得她很可憐——為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生了個兒子,卻還要時時擔心這孩子會不會被人害死。她將奶娘的死說給曼華聽,她其實只是想暗示她,心懷不軌的人就在四周環伺。但曼華直言不諱:“我早知道二少容不下我們母子。”

這番恩怨真是說來話長。

原來叔裕早前就出過事。仲宣也是一開始信誓旦旦要查個水落石出,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了。這讓曼華不能不懷疑他就是幕后主使者。

燕芽心里的滋味怪怪的。雖然她也懷疑過仲宣,但她很清楚自己并不希望那個幕后黑手就是他,于是囁嚅著問:“你難道就沒想過,是大少爺?”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自己怎就忘了那天“偷聽”到的奸情?

但曼華的回答更讓她瞠目結舌:“不會的。因為……叔裕是伯城的兒子。”

司徒老爺的老來子,竟然是司徒家大少爺的私生子!

這個轉變太震撼了,燕芽沒辦法接受,但曼華說,這是事實。當年她還在戲園子里唱戲,伯城裝成窮小子去招惹她。后來自然是兩情相悅,私訂終身。她一直以為伯城沒錢養家糊口,就想在與他私奔之前狠撈一票,就這樣認識了司徒老爺。她自然不知道他們是父子的,所以輕易地就委身于這個年長她幾十歲的男人。

再后來,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她知道那是伯城的孩子,卻到處都尋不著他。曼華這才發現,自己竟對這個要托付終身的人一無所知。她以為自己被騙了,肚子卻是怎樣也瞞不住的。于是她將那孩子栽贓給司徒老爺,順利地嫁進了司徒家。進門后她才發現,伯城竟然是這家的少爺。那段時間她找不到他,全因為他被人砍斷了腳筋,一直在養傷。

燕芽不知道她為什么跟自己講了這么多,顫顫地問:“你不怕我說出去?”

曼華搖頭:“這些話我憋在心里五年了,今天都說出來倒也痛快!而且我已經決定和伯城離開這里,你幫我保守秘密,將來司徒家就只有你一個夫人。”

燕芽倒不在乎夫人的寶座,但她決定幫曼華這個忙。她始終相信曼華不是什么壞人,至少她對伯城和叔裕的感情是很真實很深刻的。但伯城對她如何,燕芽就說不準了。至少那天她聽到的,是伯城不肯隨曼華私奔去。

她也問過她,怎就那么有信心?

曼華告訴她:“若他不想走,當初何必主張娶你進來沖喜,直接將我扶正不就得了?”

原來司徒老爺病重的時候,族中長輩找人批卦,說應為他辦點喜事沖喜。曼華一直以來都想得到正房的身份,便提議選個好日子正式入門,卻被伯城攔了下來。他說若曼華成了父親的正房太太,他們以后想雙宿雙飛更是難上加難。

燕芽這才知道,原來騙婚是伯城出的餿主意。想來他真的是在為離開這里鋪路吧。

可就是有什么攪得她心里亂糟糟的。

又過了個把月,叔裕的傷勢已基本無礙。一天夜里,曼華差人送來了一盒當歸粉。當歸,當歸……燕芽默念這兩個字,知道她與伯城私奔就在今夜,心中突然生出些不舍。

本就心煩意亂了,仲宣還來找麻煩。

“大半夜的,吃什么紅豆餅!”她無法理解他的怪異想法,堅決不肯做給他吃。仲宣也不多說廢話,自顧自地在院子里找起小煤爐來。她很生氣,撲上去不許他翻她的東西。就這么一來二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竟然就被他抱在懷里了。

他的左手抓著她的左手,右手緊緊地環在她腰問。

燕芽覺得這個姿勢太古怪了,幾次嘗試脫身,他卻一次比一次抱得更緊。她氣哼哼地抬頭瞪他,卻望見了一雙比潭水還深邃的眼睛。她又迅速低下頭去,做賊一樣心虛得不行。她能感覺仲宣的臉在漸漸向她靠近。她全身都軟綿綿的,再使不出半分力氣。

她想說,我們不能這樣,你看大少爺和曼華多痛苦。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她不能把人家的秘密抖出去,只好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句:“我……我……我是你后媽!”

仲宣“撲哧”一聲輕笑出來:“我從未當你是我爹的什么人,你本就是我用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她的臉便羞得更紅了,暗夜中的曇花一樣嬌媚。

卻在這時,遠處傳來了急促的敲鑼聲。

所有的意亂情迷瞬間消散。燕芽感到可能是曼華和伯城出事了。

司徒家房舍眾多,出了急事一間間去通知肯定是來不及的,所以便有了敲鑼這個傳統。

燕芽和仲宣循著鑼聲跑去,卻也沒發現什么異常,便問敲鑼人是怎么回事。那人說是有人發現二奶奶偷了司徒家一筆錢,又挾持大少爺和三少爺逃跑了,管家正領著眾家丁往城外追捕。

燕芽心頭一驚,身子晃了晃,險些暈倒。

這種事若沒人通風報信,怎會有人知道?而且這報的也是個假消息,分明是私奔,怎會被說成偷錢擄人?

她說要不要追上去看看。仲宣搖頭,一聲不吭地往書房走。

燕芽緊隨他來到書房,見他眉頭深鎖,以為他在擔心伯城和叔裕,忍不住向他和盤托出那些秘密,卻不想仲宣道:“這一切,我早就知道了。”

仲宣所知的一切,都是司徒老爺告訴他的。

當年曼華嫁入司徒家,不足九個月就生了叔裕。她說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摔跤導致早產,但司徒老爺可是那么好騙的?他查出了伯城和曼華的一段過往,由此對她因愛生恨。他面上裝作寵愛叔裕,實則一直在找機會置他于死地。而幫他打理這些事的人,正是伸宣。所以叔裕幾次遇險,到最后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燕芽一驚:“那上次那條草蛇……”

“不是我。”仲宣搖頭。

他本不愿去傷害那么年幼的孩子,以前那樣做也只為向父親交代。所以他雖然有很多機會殺死叔裕,卻始終下不了手。父親病重后,他以為叔裕終于可以平安長大了,誰知還有別人想要他的命。

仲宣說:“奶娘遇害的那天晚上,正好下了場小雨。第二天發現她尸體的時候,柴房外的草地上,留下了幾個深淺不一的腳印。均是右腳深,左腳淺。而只有一個跛了左腳的人,才會留下這樣的足跡。”

燕芽目瞪口呆。她萬萬沒想到,要害叔裕的竟然會是伯城。

他買通奶娘,引誘叔裕去爬那棵放了草蛇的樹。后來又怕事情敗露殺人滅口。仲宣發現了些蛛絲馬跡,但因為五年前伯城為救他致殘,讓他始終覺得自己虧欠了伯城,才幫他隱瞞至今。可燕芽怎樣也想不通:“他為什么要殺自己的親生兒子呢?”

仲宣苦笑:“或許,他一早便想甩開他們母子,不然也不會極力主張為爹另娶填房沖喜。”原來伯城是怕曼華得了正房的位置后,會以叔裕為借口搶奪司徒家的財產,所以才一力促成燕芽進門,以她正房夫人的身份牽制曼華。

燕芽的眉頭越鎖越緊。

如果仲宣說的都是真的,那今夜他們私奔卻被發現,恐怕也是早有預謀的了。

管家帶著被五花大綁的曼華回來時,天已蒙蒙亮了。

仲宣望一眼人群,沒見伯城和叔裕的身影,便急急地問:“只有她?”

管家哀慟地點頭:“我們追到懸崖邊,二奶奶和大少爺已經撕扯起來了。三少爺哭著跑過去抱大少爺的右腿:大少爺站不穩,從懸崖上跌了下去。三少爺就也被帶下去了。我已吩咐人手下去找他們,希望還有救。”

仲宣沉著臉,吩咐管家加派人手去找人,轉身再望燕芽,只見她已蹲在曼華面前淚如雨下。

曼華的發髻都扯散了,眼神空洞地望著地面,時不時地念叨著:“我們是私奔,我沒多拿你們司徒家一毛錢……伯城,叔裕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不認他……是我錯了,是我沒堅持到等你來找我……但我真的害怕啊,你讓我大著肚子怎么去唱戲……”

燕芽抱著曼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終于明白,曼華的不忠一直是伯城心中的一根刺。他無法接受她為了錢而委身于父親,進而不愿承認叔裕就是自己的骨肉。但他又怕逼急了曼華,她會到處亂說,毀了他的清譽。于是便虛與委蛇,直到曼華逼著他私奔,他才下定決心斬草除根。

他先是買通了一個下人,讓那人在私奔之夜到處散播謠言,說曼華偷錢擄人。之后他帶著曼華和叔裕逃到懸崖邊,想趁亂將他們推下山去,事后就算鬧到警察局,他也可以推說是自衛了事。

只是他千算萬算,終究是算漏了,那個他并不想承認的孩子。

那年秋天,司徒老爺終是藥石無靈,撒手人寰了。

伸宣將他葬在司徒家的祖墳里,旁邊有伯城和叔裕陪伴。

過了頭七,他又替父親寫了一紙休書,放燕芽回鄉。她臨行那日,府里哭得最慘的是已經半瘋半傻的二奶奶曼華。后來的日子里,她也總是癡癡地問仲宣:“你想不想小芽兒?”

仲宣微笑,并不答話。

又過了三年,司徒府總算又有喜事了。司徒二少娶了城里中學一位女先生。那女先生除了名字和被休掉的大奶奶燕芽不一樣,其他哪里都相似。

有人說,那就是燕芽吧?但已沒人去深究了。

只是偶爾在夜間從她曾經居住過的小院前走過,緊閉的院門后會隱隱飄出一抹淡淡的紅豆餅的甜香。

一縷一縷,輕柔地撫慰往事的艱澀,歲月的離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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