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
努爾哈赤1626年逝世,公推皇太極即汗位,此人允文允武,內修政事,外勤征伐,用兵如神,征服朝鮮,統(tǒng)一蒙古,1635年稱帝,國號大清。乘農民大起義明廷疲于應付之際。發(fā)起了史上有名的松(山)錦(州)之戰(zhàn),歷時兩年有余,鎮(zhèn)邊大將洪承疇慘敗,13萬大軍損失殆盡,被俘降清,祖大壽見錦州孤城難守,也獻城出降,完全控制了關外,然不久病死。皇太極雖死,留下孤兒(順治帝福臨)寡母(孝莊皇太后),但大清意欲廓清宇內、取明代之心一仍舊貫。
李自成大軍進京所向披靡。幾乎兵不血刃,是年三月十五日即抵屬庸關,十七日到達西直門,圍攻北京城。城內五、六萬贏弱不堪的守兵軍心失散,無法抵御,十九日黎明,太監(jiān)王相堯開宣武門投降,攻陷內城。李自成氈笠布衣威武進城,入駐皇宮,受到百姓們的熱烈歡迎:“大順永昌皇帝萬歲!萬萬歲!”徹底絕望的崇禎皇帝朱由檢遣走了3個兒子,砍死袁妃,皇后自縊,復殺傷幾個公主,帶領太監(jiān)王承恩登上煤山,赤足輕衣,亂發(fā)蓋臉,與王承恩相對,上吊自殺。祟禎猶自信“朕非亡國之君,事事皆亡國之象”,兩天后尸體才被人發(fā)現(xiàn),煤山孤魂。大明悲歌歌一曲,明亡。
大清并未袖手旁觀,當李自成進京、崇禎自縊的緊要轉折關頭。攝政王多爾袞打著“吊民罰罪”和“為崇禎帝復仇”的口號,不失時機地親率大軍晝夜兼程向山海關進發(fā)。守將吳三桂“沖冠一怒為紅顏。(愛妾陳圓圓為農民軍將領霸占),拒降投清。起義軍初入城,軍紀尚還嚴明。但很快變壞,拼命搜刮錢財,耽于淫樂,軍無斗志,再無人愿意出征邊關,李自成不得已領軍親征,倉促上陣,受到清昊兩軍的夾擊,敗退北京,京城難守,倉皇撤離北京,來去匆匆,前后僅四十余天,在歷史舞臺上留下了一幕發(fā)人深省的悲劇。公元1644年十月,清順治帝福臨在北京舉行了隆重的開國大典,正式宣告清王朝對全國的統(tǒng)治。
結語
明朝皇帝向以“在其位不謀其政”著稱,崇禎在位17年已是明末內憂外患、風雨飄搖之時,盡管他勤于朝政,“慨然有為,惜乎大勢已傾,積習難挽?!弊罱K在煤山萬壽皇亭,赤足輕衣,自縊而亡。他衣襟上寫著:“逆賊直逼京師,皆諸臣誤朕。朕死無面目見祖宗,自去冠冕,以發(fā)覆面。任賊分裂,無傷百姓?!敝袊鴼v代亡國之君均遭后世非議,崇禎可算例外,頗得士人、史家甚至對手的同情。造反逼死他的李自成在《登極詔》中即稱“君非甚暗”,據(jù)傳順治帝也曾登崇禎陵,失聲而哭,呼喊:“大哥大哥,我與你皆有君無臣!”
史上亡國之際,也少有君主“死社稷”的,而崇禎慘烈殉國,自然很博同情。崇禎還曾發(fā)出“朕非亡國之君。然臣皆亡國之臣”的感慨,“有君無臣。一說頗為流行,附和者甚眾,然此話似是而非,各代皆有人才出,一朝足供一朝用,故其時即有大儒如黃道周、王夫之出而辯之,王夫子說得明白,如有“不世出之君”,哪還怕什么“無臣”。崇禎如上所述,就是一個和其祖上朱元璋相仿佛,對大臣殘酷無情的殺手!慘殺袁祟煥更無異推倒擎天柱,去掉左右膀。
明王朝的覆亡實際是國內矛盾累積激化的結果,在那如風中之燭、危如累卯的明末,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而又不得不開辟兩戰(zhàn)場,同時與農民軍和清軍作戰(zhàn),缺兵少將,兵餉不足,焉有成功之機,唯有失敗之命。當然,作為一國之主的崇禎也難辭其咎,難言他是一個雄才大略的皇帝,他目光短淺、剛愎自用、心胸狹窄、貪財如命。正如晚明著名學者劉宗周所言:“求治之心操之過急,不免釀為功利;功利之不已,轉為刑名;刑名之不已,流為猜忌;猜忘之不已,積為壅蔽。”最終只落得眾叛親離,孤家寡人,夢想成灰,國破身亡,可悲可嘆!
從秦皇統(tǒng)一到辛亥覆清的2100多年間,歷代王朝此亡彼興,彼興此亡,像走馬燈似的,重復著“興——衰——興——衰”的周期,哪個都沒有跳出去。秦朝以后,隨著皇帝制度的確立,專制集權的沿襲,一朝一代的安危系于皇帝一人之手。天子圣明,百姓之幸;天子昏庸,百姓之禍。因天子而興,由天子而亡。但任何一個王朝由盛至衰,由衰至亡都非朝夕之事,而是有跡可循的。即如清平盛世,或已潛伏危機,不過被表面的繁華所掩蓋著罷了。史界普遍認為,明實亡于萬歷,清實亡于乾隆后期。個別帝王試圖挽大廈之將傾,終因積重難返,逃不脫顛覆的命運。明太祖朱元璋深有感觸地說:“所畏者天,所瞑者民。茍所為一有不當,上違天意,下失民心,馴致其極而天怒人怨,未有不危亡者矣?!薄耙允窞殍b,可以知興替”,歷史科學萬古長青,它昭示后來者應借鑒歷史上成功的經驗,避免重蹈失敗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