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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業如畫(四)

2012-04-29 00:00:00慕容湮兒
飛魔幻B 2012年2期

可她是青衣,如今的她只能是青衣。

多少年后,他們依稀記得就在潼城的定情河畔,香花樹旁,一醉,凝眸。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他蹲下身子,凝視河中燈,不大不小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蘇落雪的耳中。

蘇落雪避過他這句疑問地重復,笑著說,“羽爺,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

“青弟。”元翊平淡地喊了一聲,也算是遵守之前的約定。

她揚眉一笑:“大哥。”

明朗瞪圓了眼睛看著元翊和蘇落雪,滿臉的不解與疑惑,多次張口想什么,最終還是吞回了肚子,立于一旁默不作聲。

蘇落雪丹田凝力,腳尖輕點河面便飛身至對岸,立罷便問,“如今潼城戒嚴,你這是要去何處?”

“本是欲去莞城,路過潼城天色已晚,便借宿此處,不曾想一進潼城就戒嚴。”元翊嘆了聲,隨即道:“也罷,就在潼城逗留幾日,看看景色也不錯。”

“好啊,既然大哥有此雅興,青衣就介紹幾個潼城的明地給你,明個兒就帶你去觀賞。”

“青弟對潼城很熟?”

蘇落雪聽到這句話,愣了一愣,底氣不足地答道:“熟,當然熟。”

其實蘇落雪對潼城一點也不熟。

與元翊一同入住潼城鳳凰樓內,蘇落雪就躡手躡腳地溜出房內,找到店小二塞了一錠銀子打聽潼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而且還讓店小二細細講述幾個地方的典故,

收了銀子,店小二自然說的賣力,直到子時才分散,殊不知這一切全然早已被一直監視他的清朗盡收眼底,當即回去稟報了元翊。

此時的元翊則是負手立在窗前,那一輪溶溶明月鋪灑在他冰涼地臉上更顯寒色,一雙精銳的眸子閃爍著如鷹般的銳利,沒人看的透他在想些什么。

看著沉吟許久的元翊,清朗忍不住開口:“爺,這個青衣很可疑,要不要我殺……”

元翊揚手制止:“沒弄清楚他幕后之人是誰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多留他在身邊一日,我們就更危險。”清朗依舊擔心。

元翊轉身,冷盯著他:“清朗,平日里我怎么教你的?”

清朗垂首:“清朗知錯,我只是感覺這個青衣和以往那些奸細不一樣,以往的奸細可以裝的不露一絲痕跡,而這個青衣……”他憋了許久,終于找到一句形容他的話:“若他真是奸細,那么他就是最蠢最明顯的奸細。”

翌日,正要和元翊一齊出游潼城的蘇落雪就聽聞四周地百姓紛紛傳出潼城取消戒嚴的風聲,頓時一張滿臉光彩的臉就癱了下來,喃喃地問:“大哥,如今潼城取消戒嚴了,你要是有急事出城的話,就先去吧,咱們以后還有機會游潼城的。”

元翊卻搖頭道:“既然都到了潼城,又有青弟你引游,那我多逗留一日也未嘗不可。”

聽到這里,她失望的臉色又放光彩:“好呀,大哥我和你說呀,潼城好玩的地方可多了,靈華寺,忘情崖,溯方寨……”蘇落雪掰著指頭一個一個地算著昨夜從店小二那兒聽來的地兒,可是數著數著卻突然遁了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目光中有些凄涼:“其實,潼城最美的地方是黃泉路。”

“黃泉路?”清朗滿臉狐疑地問。

“其實我慕名潼城的黃泉路很久了,關于它的傳說也是從二姐口中得知,正好今日潼城取消戒嚴了,我便帶你出潼城南門,看看黃泉路。”蘇落雪突然改變了昨夜想了一晚上的路線:“大哥,要不我們去黃泉路看看吧,那里傳說有一個十分凄涼哀婉的愛情故事。”

元翊看著他突然轉變的眼神,有些詫異,卻未點破,只是召喚了一輛馬車,往黃泉路趕去。

一路上,蘇落雪都神采飛揚地在說著話,而對面的元翊和清朗全然是兩個聽客,對于蘇落雪的口沫橫飛,清朗一路翻白眼,打呵欠,元翊就像沒聽見似地,偶爾冒出幾個字回應一下。

而蘇落雪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累,也不覺得自己說話無人響應很尷尬,她只是在元翊面前,想多說幾句,她知道,也許她這一生也就只有這一次機會能在元翊面前這樣毫不避諱地說話。

八年了,她想對他說的話太多了。

當馬車停下后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了,在潼城東門的山腳下,馬夫臨走前給他們指了條路,只要順著花石鋪好的石階往上走,就能到黃泉路,同時還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黃泉路很邪門的,你們還是不要過多的逗留,看看就好。”

四周幽靜中帶著幾分凄涼的荒蕪,明明艷陽高照,卻不時卷來幾陣陰涼地冷風,吹地蘇落雪不禁打了個冷顫:“有沒有感覺到一股森森的寒意?”

“不然怎么叫黃泉路呢?”清然哼了一聲,“我倒是想看看這個黃泉路,到底怎么個黃泉法。”

“人活在這個世上,能去黃泉路上走一遭,也是件愜意的事了。”元翊勾了勾嘴角,率先踏上石階,朝山的深處走去。

蘇落雪立刻緊隨其后,越往里走,里面的寒氣就愈發地重,小徑被左右兩座大山擋著,毫不見陽光,唯有陰沉地灰蒙。四周淡淡地白霧涌現,縈繞在周身,似置臨仙境一般,偶爾飛過幾只彩蝶,隨后所見的一座石橋,石橋右側有個豐碑,寫著:奈何橋。

清朗瞪圓了眼:“奈何橋?”

元翊卻是淡笑道:“有意思,我倒要看看過了這奈何橋之后有什么。”

當他們走過這座石橋,闖入眼簾的是一片猙獰的鮮紅,嬌艷欲滴血,驚艷卻令人心驚。

蘇落雪一步一步地朝那片鮮紅地花海中走去:“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前可奈何。”走至一株開的絕美地花前,她蹲下身子,指尖輕撫花瓣,感受著花瓣上那淡淡地露水:“你看,這真的是彼岸花。”

元翊也邁步上前,與他并肩蹲下,凝視眼前的花,重復了一句:“彼岸花?”

“佛經上說過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蘇落雪指著花瓣:“你看這花開,卻無葉。”

“為何無葉?”

“相傳一千年前有兩個人名字分別叫做彼和岸,上天規定他們兩個永不能相見。他們心心相惜,互相傾慕,終于有一天,他們不顧上天的規定,偷偷相見。見面之后便心生愛戀,結下了百年之好,決定生生世世永遠廝守在一起。”

“可結果是注定的,因為違反天條,這段感情最終被無情的扼殺了。天庭降下懲罰,給他們兩個下了一個狠毒無比的詛咒,讓他們變成一株花的花朵和葉子,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見葉,葉生不見花,生生世世,花葉兩相錯。注定此生無法相見。”

說到這里,蘇落雪紅了眼眶,水霧蒙了她的雙眸,而元翊也注意到她的表情失態,卻不點破。

“其實,我一直喜歡一個人,自那日他從湖中將我救起之后,八年來,我都一直喜歡著他,不曾改變分毫。而他,八年來是否記得有我這樣一個人都不知道……”

“這個人是你喜歡的女子?”此時的元翊沒有放過她臉上一分一毫的表情,也許只是在找這一番話的真假:“既然喜歡她,為何不告訴她。”

蘇落雪猛然仰頭,正好對上元翊那一雙探究地目光,她的心中有一剎那的停滯:“我……我不能。”

“連喜歡都不敢說,還當什么男人。”清朗很是不屑地插了一句。

蘇落雪卻笑了:“大哥,你說這個世上如果真有孟婆湯就好,這樣我就能忘記他了。”

元翊的手輕撫上她的發絲:“其實,能使你忘記的不是孟婆湯,而是時間。”

她的淚水,在元翊這句話結束后頃刻滾落,若時間真的能忘記一切,為何八年來,她都忘不了呢?

元翊看著他的眼淚,眉頭一蹙,目光內有些復雜,頭一回他看不透一個人,若說他此刻是在裝,那他真裝的一點痕跡也沒有。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三個人都凝望著這片彼岸花若有所思,不再開口說話。

突然,身后一陣強烈的劍氣逼了過來,元翊察覺到,第一個反應便是扯過并肩蹲在一起的蘇落雪來擋劍氣,可是他的手還沒觸碰到她,只見她合身朝自己撲了過來,口中驚呼一聲:“大哥,小心!”

欲刺進心臟的劍猛然偏過,仍舊還是在她背上劃過一道長長地傷痕,頓時血液涌出,染紅了她的青衣。

清朗不可置信地看著為元翊擋了一劍地他,無數地疑問纏繞在心頭。

元翊感受著蘇落雪嬌小地身軀撲在自己懷中,看著她背后涌出的鮮血,有那一瞬的怔忡。

十名手持長劍的黑衣人將他們圍住,臉上殺氣甚重,而帶頭的人竟然是南昭侯地長子,荀夜。

“堂堂辛王真的和南昭侯府勾結在一起。”

聽到這個聲音,蘇落雪撐著疼痛的身軀回首凝視著說話的人,他穿著深灰色衣袍,持著的長劍上滑過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跡。

“風影?”蘇落雪疑惑地喚了一聲,不知他這句話是何意思,更不知風影怎會出現在此。

“果真是蘇后派來的人。”負手而立的荀夜目光閃過嗜血的光芒,隨即冷笑一聲,“果真開始懷疑了嗎?”

蘇落雪臉色蒼白地看著風影,氣若游絲地問:“你們在說什么?”

清朗憤憤地怒道:“不用再裝了,你以為用苦肉計為爺擋了一劍,你就能逃過一死嗎?”

風影卻笑了,笑得苦澀:“恩人不知辛王今日與你同來就是要甕中捉鱉,將隱匿在潼城的線人一網打盡嗎?你竟然為了一個要殺你的人,不顧自身死活,就真的那么難以放下嗎。”

聽到這里,蘇落雪終于明白了今日的一切,原來今日來黃泉路是早有預謀,元翊要殺她。她想要用生命守護的元翊,是要殺她。

想到這里,她咬著唇,忍著疼,從元翊地懷中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風影。

“你倒是好膽量,既然知道一切,竟敢孤身前來。”元翊亦從地上起身,他的袖袍上也染上了鮮紅的血跡,像極了彼岸花的紅。

“風影不能見恩人置身險境而不管不顧。”風影上前扶住搖搖欲墜朝自己走來的人,冷嘲一聲,“倒是辛王和荀大少失望了吧,出動這么多人,卻只引出兩個人,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滋味如何?你說,若是蘇后知道你們如此苦心經營地在背后對付她,會用什么手段鏟除你們呢?”

荀夜冷道:“且不說你們不能活著走出這里,就算蘇后那個老婆娘知道了又如何,即使她權傾朝野,又能一舉掀翻辛王府和南昭侯府?”

“看來,辛王和荀大少是密謀許久了。一個娶蘇家扶柳,一個娶蘇家落雪,那又是為何?難道不怕她們在身邊監視你們的一舉一動?”蘇落雪嗤笑著問。

“你們不需要知道得太多,因為你們不可能活著走出這黃泉路。”元翊陰冷的話音剛落,十名黑衣殺手便持劍沖了過來,招招凌厲,痛下殺手。

風影雖然武功高強,卻要一手護著蘇落雪,另一手擋開十把劍的攻勢,不出半炷香的時間他已開始支撐不住,一把把刀鋒劃過,血濺了她一身,滿眼的猩紅觸目驚心。

而荀夜與元翊則是并肩站在那片彼岸花海中,冷眼旁觀。

風影摟著她,手中的劍早已拿不穩,遇見那一招招攻勢,只能連連后退,他的全身已布滿刀痕,卻始終將蘇落雪保護得很好,沒有讓一刀傷在她的身上。

蘇落雪看著眼前的一切,淚水夾雜著臉上的血跡滾滾落下,落在在那血紅的彼岸花上。

風影摟著她一步步地后退到奈何橋上,橋下那一陣陣迷霧,根本看不清下面的一切,可是風影卻在那一刻,帶著蘇落雪縱身從奈何橋上跳了下去。

“爺!”清朗見到此情況,立刻回頭詢問。

元翊沒有說話,荀夜便發話了:“清朗你帶幾個人去四周看看是否有到達橋下的路,你們幾個守好出山的路口,一只蒼蠅也不能放過。”

“是!”眾人領命后便立刻離去。

荀夜側身看著一直不說話的元翊:“怎么,才認識那小子兩日,就不忍殺他了?還是因為他為你擋的那一劍?”

元翊淡淡地笑了笑:“我只是覺得今天的事不簡單。如果真是蘇后密謀調查我,為何送人進來送死?青衣若是知道一切,沒有必要為我擋那一劍。”

“可那個風影又是怎么回事?”

“感覺他是來送死的。”連元翊都為自己這句話而笑了。

荀夜思附了片刻,才道:“你在洛城人脈廣,打聽一下這個風影的來歷吧。”

蘇落雪感覺自己的身子一直在往下飄,而風影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松開過她,一直緊緊握著。

難道,他們倆真的要葬身此地了嗎?

撲通——

兩人掉入那深深水潭,濺起巨大的水花。

隨后,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微弱的內力從水底向上推,而風影一直緊緊握著的手也漸漸地松開。

蘇落雪死死握著那只即將脫離的手,恐懼占滿了整個心間:不行,風影,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可是,風影最終還是掙脫了她的手,用盡全身最后一絲內力,將蘇落雪從水底送了上去。

脫離水底的蘇落雪無力地伏在岸邊,狼狽虛弱地看著那湍急的水流,哭著喊著風影的名字:“風影,你回來,你還沒教會我易容術……你還沒讓我看看你那張可怕的臉是不是假的……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身世……”

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力,第一感覺到人性的可怕,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任性,第一次感覺到心被掏空……

“以后我不會再任性地纏著你幫我易容出去玩,不會再不顧一切地逃婚,不會再讓你為難,不會再讓你為我受罰……只要你回來,求你回來。我真的錯了,我錯了……”蘇落雪失聲痛哭。

四周只有那娟娟流水之聲,無人回應一句,她早已嘶啞了喉嚨,只能沙啞地喃喃著:“風影,你真的要拋下我一個人嗎?讓我帶著愧疚活下去嗎?讓我……帶著仇恨活下去嗎?”

“王爺,大少,小的們找遍了都沒有通往橋下的路。”搜了一整天的他們氣喘吁吁地回來稟報。

“沒有?”荀夜銳利地目光掃了他們一眼。

“既然沒有通往橋下的路,那便也沒有通往橋上的路,既然他們掉下去不死,也活不成。”元翊道,“先離開這里吧。”

“不行,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繼續搜。”荀夜的口氣異常冰寒。

“荀夜!何苦這樣,即使他們能活著走出這里又如何,蘇后知道了又如何?”元翊蹙眉,極為不贊同他的想法。

“如今時機還未成熟,怎能這么快暴露自己。一向淡泊的辛王什么時候也開始感情用事了,你的私心是想那個小子有幸存活下去吧?”荀夜一語道破,“如今的我們,不允許有任何感情用事。”

元翊卻沒有否認:“你說得不錯,可有時候能感情用事總比絕情棄愛強。”

“大少,我也覺得他們倆身受重傷從這么高掉下去不可能有存活的機會,尤其是那個風影,起碼中了我們三十多劍,即使存活下來,在那種地方最終也必死無疑。”清朗此刻開口了。

荀夜深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對上元翊的眸子:“諒他們也難逃此劫,走吧。”

第五章 情中傷

橋上沒有通往橋下的路,可橋下卻有通往山口的路。

風影的死,并沒有讓蘇落雪一蹶不振,她強撐著受傷的身子在岸邊尋找出口,找了整整兩日,背后的傷口早已潰爛,腹中只能靠河中湍急的水流填肚子。

她只有一個信念,就是活著離開這里,回到蘇府。

她要將辛王與南昭侯府的野心揭發出去,她要保住蘇家,不能讓任何人威脅到蘇家的地位。

雖然,她只是頂著一個蘇姓,從來不曾想過爭權奪利之事,但她也明白,若是蘇家的地位被威脅到了,蘇家將會因此而株連九族。

只因為這一個信念,她在險境中存活了下來,找到了一個小山洞,沿著山洞一路往上走,那是通往黃泉路山的路口。

而她也知道,青衣這張臉已經不能再用,在出山洞之前,她已將人皮面具收入懷中,以蘇落雪的真容一路跌跌撞撞地出了山口,在確定山口無人看守后才下山。

饑腸轆轆的蘇落雪早已沒有多余的氣力去思考任何事,只有一個意念,她要回家。

可是,洛城離潼城遠隔千里,憑現在的她,要如何回到家。

“三小姐!”一聲驚呼在不遠處響起。

蘇落雪瞇著迷蒙的眼睛看著遠處的人影,想看清楚到底是誰在叫她,卻用盡了氣力也無法看清,只感覺秋日刺眼的陽光射得她無法睜開,搖搖欲墜。

是誰在喊她三小姐,怎么會有人知道她在此處?

許多許多的疑問她已無力去考量,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安全了,她終于可以回家了……

一想到這兒,緊繃多日的神經終于放松,可以安心地好好兒睡上一覺了。

合上眼,蘇落雪已全身無力地倒在了小徑上那片茫茫微黃的草叢中,淡淡青草香氣傳入鼻間,卻令她覺得如此沉重。

一個月后——

自從管家將受傷昏迷的三小姐帶回蘇府后,全府上下都能感受到三小姐變了。

曾經,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有笑聲在。

如今,卻再也找不到她臉上的笑容。

曾經,貪玩如她,一刻也坐不住,常常偷溜出府找樂子。

如今,她卻會坐在閨閣前的秋千上,望著某一處靜靜出神。

沒有人知道她發生了何事,四下都在揣測,莫非此次三小姐被匪徒劫走后被糟蹋了。而這些話,下人們都只敢四下里說,無人敢問,畢竟如今的三小姐可是有未婚夫的女子,這事若是傳了出去,蘇府的臉面將置于何地。

“落雪,這是娘親手為你做的鳳棗糕,你以前不是最愛吃嗎,老吵著娘做給你吃。”蘇夫人滿臉慈愛地撫摸著女兒憔悴的容顏,回想起一個月前,管家將身受重傷的蘇落雪帶回來時,她險些暈了過去。而這一個月中,她的傷勢雖然已無大礙,可是無論他們如何為她調養,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當年的紅潤白皙全然不見。她這個做娘的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也嘗試著問她失蹤的這些日子發生了何事,她卻是淡淡地回答:沒事。她也不敢再繼續問下去,只想讓她慢慢穩定心緒,等她想說的時候再告訴她。

“娘,我不想吃。”蘇落雪撇過頭,看著滿園那雪白的月季花,沒有一點精神。

蘇夫人還想開口說話,卻被一聲溫柔的嗓音打斷:“娘。”

“扶柳,你怎么來了?”蘇夫人起身,含笑看著蘇扶柳緩步走來,微風拂過她額上的流蘇,更顯得她風韻動人。

“聽爹說自從落雪回府后一直郁郁寡歡,我特地前來看看她,陪她聊聊。”蘇扶柳于蘇夫人身畔坐下,美目凝視著對面的蘇落雪,溫婉的微笑始終噙在嘴角。

“你們姐妹自幼感情就好,有你能陪她談談心,娘也就安心了。”蘇夫人嘆了一聲,隨即又道,“上回聽聞帝后派辛王去潼城,有何事?”

“扶柳也不知,似乎是有些要緊之事吧。不過,王爺回府后,臉色不大好看。”

蘇扶柳的一句話成功地將一直不語的蘇落雪吸引過來,怔然看著蘇扶柳,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蘇扶柳注意到她的神情。

“沒有。”蘇落雪淡淡地笑了笑,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娘就不打擾你們姐妹談心了。”蘇夫人輕輕拍了拍蘇落雪的手,然后起身離去,留給她們姐妹倆一個單獨說話的空間。

蘇夫人走后,蘇落雪和蘇扶柳卻是面對面坐著,相互沉默不語。

半晌,蘇扶柳才道:“一個月了,該恢復的也都該恢復了,帝后那邊已經在向爹詢問你與荀夜的婚期,這一次,帝后絕對不會允許再出亂子了。”

蘇落雪愣了愣,沒想到帝后這么快又有行動了,可那日在黃泉路發生的一切,難道不是帝后已經開始懷疑荀夜和辛王了嗎?明明懷疑,為何還要商量婚期之事?

“落雪,你老實告訴我,上次的劫婚是不是自己主導的?”蘇扶柳問得尖銳,一針見血。

蘇落雪反問:“我自己主導?”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性格我很清楚,你不想嫁,會不顧一切地逃離。”

她矢口否認:“我沒有理由,若是失敗,爹如何向帝后交代,帝后如何向南昭侯交代。”

“你有理由。”蘇扶柳卻是極為肯定。

兩個人突然靜了下來,蘇落雪等待著她的理由,而蘇扶柳卻是用冷漠的目光看著蘇落雪,那目光,是從來沒有過的疏離。

“因為你喜歡辛王,你想嫁的是辛王。”蘇扶柳的這句話很平穩,卻極有力度,讓蘇落雪那原本就毫無血色的臉越發慘淡,緊攥成拳的手泄露了她此刻的緊張。

“我不懂姐姐在說什么。”

“一直以來,你裝得很好,你欺騙了所有人,包括我。可是三年前的七夕,也是我與辛王成親的第一年,在洛城湖畔,你從府中偷跑出來放河燈,而我與辛王也正好在那兒放河燈,我清楚地看見河燈上寫的: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那時,我便疑惑你這句話是寫給誰的。后來你卻不小心掉進了洛城湖畔,將你從湖中救上來后,你連續三日高燒不退,我一直在你床榻邊照顧你整整三日,在昏迷中,你無數次念著元翊的名字,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疼愛的小雪妹妹是那么喜歡辛王,喜歡我的丈夫。”說到這里,蘇扶柳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我才知道,為何自從我成親后,我的小雪妹妹不會再膩在我身邊喊我姐姐,為何對我那么疏離,原來一切是因為這個。你知道,姐姐一直最疼愛你,因為你是姐姐從小看著長大的,當你還嗷嗷待哺之時,你就在我懷中甜甜地笑著,姐姐從來不想你受一丁點傷害,可最終姐姐卻是傷你最深的人。”

原來姐姐她一直都知道,蘇落雪咽下喉頭涌現的酸楚,將眼眶中的淚水狠狠地逼了回去,她不想,不想在最親的姐姐面前流露出悲傷。

“姐姐從來不想與你爭辛王,作為蘇家的子女,我們沒得選擇。嫁給辛王,非我本意。”蘇扶柳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隨即才道,“雖非我本意,可扶柳卻真的愛上了辛王。”

“我雖不知這段時間你發生了何事,你身上的傷又是誰造成的,姐姐只想告訴你,這一次,你不能再任性地逃婚了。你不可能嫁給辛王,帝后不會同意,爹不會同意……而,姐姐更不會同意。”這一次,蘇扶柳的話說得強硬,不容任何讓步。

蘇落雪的指尖狠狠地掐進手心,疼痛蔓延了整個身子:“姐姐今日來此,只為警告落雪嗎?”

“你就算怪姐姐,姐姐也要告訴你,身為蘇家子女,你有責任嫁給荀夜。有責任,為了蘇家而犧牲自己的愛情,就如你二姐靜蘭,她也沒得選擇。”蘇扶柳說完這句話,便悠悠起身,離開了此處。

在蘇扶柳離開之后,蘇落雪一直強忍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滾落。

她一直都知道,大姐一直是最疼她的,除了娘,她最不愿傷害的就是大姐。所以,她才將喜歡辛王的事一直放在心中,即使在大姐結婚那日,她都在強顏歡笑,一直真心在為她祝福,亦沒有想過要與她爭些什么,更未想過要破壞大姐與辛王之間的感情。

唯一有錯的,就是她用青衣的身份,接近辛王,把八年來的感情當著辛王的面說了出來。

緩緩地從懷中取出那張人皮面具,指尖輕撫,她又想起了拼死保護自己的風影:“風影,對不起,我不能對帝后說辛王意圖反蘇家之事,因為他也是我的恩人。但,只有這一次。”

翌日,蘇落雪隨著蘇成風進宮了,這一回是蘇落雪主動找到蘇成風,要見帝后。

蘇成風直覺蘇落雪此次進宮絕非兒戲,從她的表情中猜到她肯定有很重要的事要說,于是蘇成風也沒有過多地追問,便帶著她進了宮。

紫鸞宮中,淡淡的沉香溢滿了整個寢宮,裊裊煙霧籠罩著金黃色的幔帳,秋風從窗口吹入,低回的幔帳輕拂地面,在高貴典雅的寢宮中卻有一番蕭瑟的意味。

帝后慵懶地倚靠在鳳椅上,單手撐額,臉色顯得很是疲憊。

蘇成風恭敬地朝她作揖:“落雪大難歸來,特地前來拜訪娘娘。”

蘇落雪安靜地立在一旁,感受著寢宮的靜謐,壓抑之感油然升起。

“本宮聽說了,回來之時受了很重的傷吧。”蘇薔薇未睜開眼睛,依舊閉目,看似很累。

“落雪已無大礙。”她低聲回道。

“聽國舅說,當時是有人秘密送信給蘇府,說你在潼城的黃泉路有生命危險,才派了我們布在潼城的線人將你救了回來。本宮倒是很好奇,這送信人是誰。”

“落雪也不知。”關于這件事,她也一直疑惑,到底是誰能知道她在黃泉路遇險,如果是風影的話,潼城的線人不可能在兩日后才來黃泉路搭救,而風影……“娘娘,落雪今日來此是想問,嫁給荀夜,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嗎?”

蘇薔薇終于睜開了眼睛,精銳的目光盯著她片刻:“落雪你不想嫁。”

“只是不想嫁給一個反蘇家的人。”

蘇落雪此語一出,蘇薔薇的目光猛然閃過驚異:“你說,南昭侯反蘇家?”

“娘娘可知此次劫走我的人是誰?可知欲置我于死地的人是誰?”

“是南昭侯?”蘇成風的聲音微微提高。

“是南昭侯的長子,荀夜。”

蘇薔薇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慘白了許多,指甲狠狠掐進手心:“南昭侯真的背叛我了……”

蘇成風憤怒道:“我就說那個荀遠不可能安分的。荀夜竟然要殺落雪,這場婚事絕對不能進行,而且他南昭侯府這樣密謀對付我們蘇家,我們必須提早殺他個措手不及。”

可此時的蘇薔薇卻好像什么都聽不見似的,只是僵直著身子坐在鳳椅上,目光呆呆地凝視著寢宮的熏爐,沉默不語。

“娘娘?”蘇成風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她回神,緊握成拳的手心緩緩地松開,失神的目光漸漸恢復了以往的銳利,冷笑道:“好,荀遠,你竟敢反我,那就別怪我對你不仁。落雪,若姑姑說,此次的婚禮不取消,你當如何?”

蘇落雪愣了愣,與父親對望一眼,雖然有疑惑,卻未詢問,只道:“一切聽憑姑姑安排。”

“好,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不得對任何人說,包括嫂子、扶柳、靜蘭。哪怕是你最親最信任的人都不能說。”

翌日,帝君再次下詔,蘇家三女落雪于九月初六黃道吉日再次與南昭侯長子荀夜完婚。并派百名帶刀侍衛隨行鸞轎,若賊人敢再次攔截,殺無赦。

其實蘇落雪一直都猜不透帝后的心思,她以為,若是將南昭侯反她之心告訴帝后,也許就能避免與荀夜成親的最后局面。可是帝后卻不然,她當時能那么快地轉變情緒,鎮定地讓她嫁過去,也許是早就猜到了南昭侯反她之心,只是一直不敢接受,畢竟帝后與南昭侯曾經相愛過。若非必然,無人會想與曾經深愛的人拔劍相向。

可轉念一想,若是真的避免了嫁給荀夜,帝后定然會安排另一樁門當戶對的婚事給她,這樣,與嫁給荀夜區別只在于,荀夜是心心念念要殺了她的人。

她想,這一回南昭侯府應該不敢對她輕舉妄動了,畢竟發生了黃泉路那一次的意外,荀夜如今也不敢打草驚蛇了,如今箭在弦上,一觸即發,他們定然是還沒有十成的把握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與帝后作對,否則他大可抗旨拒婚。

圣旨到了蘇家之后的幾日,她沒有再見到蘇扶柳,也許她和姐姐之間的感情,早就在那年七夕有了很深的隔閡,姐妹同愛一人,任何人都無法釋懷的吧。

蘇家依舊喜氣,只是父親的臉上卻少了以往的笑容,眉宇間隱隱透著擔憂。其實蘇落雪明白,父親雖然貪戀權勢,可對她們三姐妹是甚為疼愛的。此番將她嫁給一心要反蘇家的荀夜,任是誰也開心不起來。

在出嫁前一晚,二姐蘇靜蘭來了,自她嫁入鎮遠將軍府后,就未再見到她,短短一年,她的容顏卻蒼老了許多,眉宇間似有化不開的憂愁。

蘇靜蘭走進滿目喜慶的屋內,看著蘇夫人拿起梳子要為蘇落雪梳頭,便幽幽地道:“娘,妹妹的頭,就由靜蘭梳吧。”她接過梳子,輕撫蘇落雪的秀發,目光深而悠遠:“兜兜轉轉,三妹你還是要嫁給荀夜,終是逃不出蘇家子女應有的宿命。”

蘇落雪端坐妝臺前,從銅鏡中依稀可見二姐眼中的悲傷。

蘇夫人看著蘇靜蘭,淚水不經意便滾落:“是娘對不起你們三姐妹,若非娘生你們,就不用承受蘇家的責任,逼著你們嫁給自己不愿嫁的人……”

蘇靜蘭忙道:“娘,這大喜的日子可哭不得。也許是杞人憂天了,我也聽說,南昭侯的長子荀夜是個文韜武略的將才,不會委屈了妹妹的。”

“娘,二姐,你們不用為我擔憂了,雖然荀夜非我所想嫁,但既然逃不過,那就敞開心扉去接受。”此時的蘇落雪笑得很甜,配合著臉上的妝容,更稱得她美艷絕倫,“二姐,為落雪梳頭吧。”

蘇靜蘭也鉤起嘴角的淡笑,其實這一年來,該放下的,她早已放下,既然是命中注定的責任,逃不開,就只有接受。

木梳輕輕梳起她的秀發,蘇靜蘭一邊喃喃道:“落雪嫁給荀夜,一定要幸福。即使不幸福,也不能讓別的女人影響了自己的地位,該用手段時,必狠下心。潼城離洛城雖遠,但咱們蘇家女,不是誰都能欺負的,若妹妹有委屈,大可飛鴿傳書,帝后不會讓你受一絲委屈的。”

蘇落雪的手猛然一顫:“二姐,你知道什么……”

“其實二姐知道的遠比你們所想的多,別忘了,二姐可是鎮遠大將軍的夫人,他的眼線遍布各個城池,一有風吹草動,第一個知道的便是將軍府。”蘇靜蘭忽然自嘲笑起,“這也就是帝后為何要我嫁給鎮遠將軍的目的了,拉住了將軍,就等于控制了天下的情報與半壁兵權,如此美事,何樂而不為?”

“靜蘭——”蘇夫人欲言又止。

“娘,沒事了,靜蘭早已放下。”蘇靜蘭在說這句話時,眼中閃爍著一抹精銳的光芒,與之前的柔弱憂郁成強烈反差。

鴛鴦紅帳,燭光璀璨,卻映照著她們臉上的蒼白,碎了滿地心傷。

鸞車離開了洛城,一如那日出嫁,厚重的垂簾阻隔了視線,更隔絕了街道兩側百姓的探究。

蘇落雪端坐在鸞車中,伴隨著侍衛開道以及馬蹄聲聲,她的目光沉寂而悠遠,似聽不見周遭的一切喧囂,任何事都與她無關。

猶記起邁上鸞車的那一刻,母親隱忍多時的淚水終是忍不住落了下來,她跟在后面大聲喚著她的名字,她不敢回頭,怕忍不住會舍不得離開。

她毅然鉆進了鸞車中,隨著微微輕搖的車子離開了蘇府大門,母親的哭喊聲早已被四周百姓的喧嘩聲所淹沒。

她一直都知道,母親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她也懂,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哭喊丟了蘇家的臉,但是這已是她第三次送女兒出嫁,皆非她們所愿,她一直覺得對她們有所虧欠。

這一刻,她不是國舅爺的夫人,只是一個疼愛女兒的母親。

當母親的聲音消逝,她隱忍多時的淚終于忍不住落下,剎那間,她恍然覺得自己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蘇三小姐,只是一個可憐得連自己婚姻都無法自主的女人。

她的夫君,荀夜,是個心心念念要殺她的人。

淚水蔓延了臉頰,她卻笑了起來,蒼白的指尖撫過胸口,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無論前方的路途是否遍布荊棘,她的肩上都承擔了整個蘇家的責任。

這個責任并非她想背負,只是,不得不背負。

蘇家如今掌控半壁江山,可是盛極必衰這個道理她懂,一招棋錯,滿盤皆輸。

所有她不怨帝后明知那是龍潭虎穴也要將她推進去,作為蘇家子女,她有必須擔負起九族的性命。

風影,荀家欠你的,我會一樣一樣討要回來的。

第六章 雪中舞

一路恍惚,不覺竟已到了潼城,恍然憶起竟已走了五日。

晨昏朝暮,一路走來暢通無阻,未如初次成親那般,風波不斷。

可這份寧靜,卻更令人恐慌,總覺著,寧靜背后藏著無數暗涌。

潼城內又是一陣喧嘩聲,她知新的“家”就在不遠處,渾渾噩噩間,感覺到簾帳被揭開,一道光芒從蓋頭外直射進眸中。

在喜娘的牽引下,她的手放入了一個冰涼的掌中,寒徹入骨。

順著那雙冰涼的手牽引著,一步步走入南昭候府,血紅的地毯一路蔓延到正廳,漫天飛揚的月季花瓣在空中飛揚,撒落在一對新人肩上,淡淡的清香縈繞整個廳堂。

廳堂內被來賓的竊竊私語所籠罩,蓋著厚重的蓋頭,蘇落雪看不清廳堂里的人,包括牽引她一路走去的人,只知道,就在今日,她要已為人婦,她再也沒有資格去追求她自己想要的東西。

私語中,喜娘一聲高唱:“一拜天地——”

那尖銳的聲音擾了她的思緒,剎那間好似回到了數年前,她親眼看著大姐與辛王成親的那一幕,當時的她,是如何羨慕大姐,竟能嫁給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子。

如今,也該輪到她了。

“二拜高堂——”

雙膝跪下,冰涼的地面和著膝蓋,總有那錐心的刺痛,讓她無所適從,就連手都感覺到陣陣麻木,猛然間想起了那日在黃泉路上,荀夜眼中的殺意。

今后,禍福難料,唯有步步慎行。

“夫妻對拜——”

轉身,彎腰,只從蓋頭下瞧見一雙黑色的官靴,有些森然,荀夜雖非她所想嫁,卻不得不嫁,帝后終于還是將最后一個侄女嫁出去了,但愿,真能保住蘇家的半壁江山。

渾渾噩噩,拜完天地,在眾人的擁簇下,蘇落雪被送入了洞房。

洞房內靜得出奇,唯有那紅燭“撲哧撲哧”燃燒的聲音不斷縈繞,裊裊檀香和著紅燭煙味四散,讓蘇落雪的思緒越發清晰。

這靜謐無聲的洞房內,一靜,就是一整夜。

破曉的陽光至喜窗外射入屋內,射得蓋頭底下的人睜不開眼,這才探手將蓋了一夜的蓋頭揭下,并將厚重的鳳冠取下,直了直僵硬的身子,吐了一口涼氣。

一夜未睡的她,此時竟沒有絲毫的睡意,只是走至窗臺,推開窗,清晨的涼風躥入鼻間,芬芳縈繞。

荀夜,并沒有進入洞房一步。

這樣的結果,她早已料到。

一想到這兒,她便嘲諷地一笑,摸摸空空的小腹,便走至桌案上拿起喜餅便狼吞虎咽了起來,與此同時,一名丫鬟推門而入,見到吃得起勁的蘇落雪時愣了愣,隨后撲哧一笑:“大少奶奶餓壞了吧?”

蘇落雪光顧著吃,也沒空回她的話。

丫鬟笑著將手中端著的臉盆放下,隨后含笑走至蘇落雪身邊:“大少奶奶,奴婢叫紫羽,今后您的起居就由奴婢一手打點。大少爺昨夜喝得爛醉如泥,便在自己的屋內睡了,任是誰都喊不起,大少奶奶您——”

蘇落雪忙點頭,笑道:“沒事兒,一會兒是要給侯爺和夫人請安?”

“不用了,侯爺和夫人讓您今后就在這聽雪軒靜養著,可免去每日的請安。”紫羽笑得無害,眉宇間并無一絲嘲諷的意味。

蘇落雪亦懂,紫羽說話的意思,說白了,她今后在南昭侯府就是個有名無實的大少奶奶,她今后只要安穩地待在聽雪軒,不要插手府上的任何事。

看來,南昭侯府上一切的意圖都很明顯了,他們真是在蓄勢待發要反蘇家了。

而這個紫羽,必然是荀夜派來監視她一舉一動的吧。

既然這樣,她也樂得輕閑,她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哈欠連連:“好了,你退下吧,我困了。”

紫羽一愣,才明白話中含義,知她一夜未睡,立刻退下。

看著紫羽退下,蘇落雪才寬衣,鉆進床榻上,沉沉地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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