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語文識字教學是基礎教育的基礎,它不僅對提高學生的閱讀能力、寫作能力,促進學生德智體諸方面的發展有推動作用,而且還承擔著傳承中華民族的優秀文化傳統、培養學生文化素養的基本任務。
新中國成立以來,國家與廣大語文教師對識字教學十分重視。廣大教育工作者對識字教學進行了不懈的探索,總結了一系列適合學生思維發展水平的識字教學方法, 先后采用“看圖識字”“拼音識字”“編字形兒歌”“以字連詞”“注音識字”等多種相對有效的教法。這些識字教學的實驗方法各有特色,只要運用得當,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使兒童提前闖過識字關。但因上述教法或多或少地違背了漢字的表意性特點及其內部形、音、義的規律,僅借助于幫助死記硬背的某種方法提高識認漢字的效率,這種對每個單字的形、音、義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高效率”,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識字量的不斷增多,其混淆與遺忘的現象普遍顯現出來。目前幾種傳統的識字教學方法都存在以下傾向。
一、重音形輕字義
目前普遍采用的幾種識字教學方法,比較注重漢字音和形的教學,教師在字音和字形兩方面所花費的教學時間較多,把字音讀準確、把字形寫正確是教學目標中一項重要的任務,因此無論是在課堂還是在作業中都偏重于對音和形的教學與鞏固。同時,語文教科書中課文的編排以及課后練習的設計也更側重于音和形的掌握,而幫助學生理解漢字字義的意識比較薄弱。盡管現在的漢字教學在識記漢字時往往利用游戲、兒歌等有較強趣味性的形式, 但其實質仍然是對字形的機械識記。如:漢字“章”,在小學語文一年級教材中通過編寫兒歌“立早章”幫助低年級學生識記字形,雖然兒歌有利于“章”的字形記憶,但與“章”字的意義相差甚遠。“章”本是會意字,計數逢十進位,十表示數的終結,所以音樂奏完“十”段,詩歌吟唱到“十”小節為一章。“立早章”不合乎造字法,教學中應該強調“音”“十”結構,這樣才符合“章”的造字理據。
二、重結構輕規律
漢字大部分為合體字,形聲字又占據漢字總數的80%以上。教師在教學合體字時應更加注重漢字結構的分析,先識記是什么結構再識記形旁、聲旁各是什么。學生對漢字結構的掌握較牢固,但對各部分字義的理解模糊,尤其是對形聲字形旁表義的作用知之不深,甚至有相當多的學生對漢字形旁的理解錯誤。如“月”字旁的字與月亮無關,與身體有關。但大多學生不知其所以然,依然是死記硬背。其實“月”是由古代“肉”字演變簡化而來,所以與身體有關,因而表示身體各部位名稱的字大多是“月”字旁,如“肚、胳膊、胸膛、肺”等。又如“王”字旁的字“珍珠”,有些學生理解為“大王才有珍珠”,其實“王”字旁與大王無關,“王”字旁應該稱為“斜玉”旁,是“玉”作偏旁去了一點而來,珍珠是名貴的裝飾物,有光澤,像玉,所以用“王”表義。教師在教學中對形旁演化規律的認識不足會導致學生對漢字的字義識記有偏差,所以學生對形近字、同音字的字形掌握也容易混淆,寫出錯別字。
三、重識記輕文化
現實教學中因不少教師缺乏漢字文化意識, 因此在教學過程中無法糾正學生對漢字的誤解。比如“思”字, 現在看是由“田”和“心”組成, 好像說 “心田”是思想的, 有人由此斷定中國人早先不知思維的器官是大腦,這是因為他沒看“思”的最早字形。“思”的最早字形下面是“心”, 上面是“囟”,“囟”是象形字, 像頭蓋骨的匯合處。由此可知, “思”不是指“心田”, 而是指“頭和心”的相通。如果教師沒有掌握相關的漢字文化知識, 不知道“思”字的真正內涵, 是無法糾正學生的錯誤理解的。一個合格的語文教師, 不但要具有靈活多變的講課技巧, 還要有豐富的文化底蘊。漢字教學就需要教師具有豐富的文化意識和扎實的漢字文化知識,并在識字教學中將中華傳統的文化潛移默化地傳授給學生。
從目前的識字教學現狀來看,需要加強字理教學,以彌補傳統識字方法的不足。漢字的構造特點和規律稱之為字理,具體地說,字理指“漢字構造時每一個部件,乃至每一個點畫被采用、被按某種程式拼裝的理由和依據”。字理識字教學是依據漢字的造字規律和理據進行識字教學。如果在吸收已有識字方法優勢的基礎上,將字理教學與傳統識字教學方法相結合,定能優化小學識字教學,進而提高識字教學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