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最冷的一天,厲風似刀,早已吹得站臺上幾個寥寥的旅客縮脖豎領。唯有那一位引頸長望站臺的母親,獨自任由發絲在頭巾下與風糾纏。
遠處,一列火車由遠及近,在渴盼的目光里緩緩入站……上大學的女兒第一次從外地歸家。待列車在熟悉的土地、熟悉的站臺徐徐停下,她迫不及待地投入家鄉的懷抱。在望向站臺,與母親四目相對的那一瞬,眼淚從母女二人的眼眶中同時滾落。女兒撲入母親的懷抱,而母親,解下自己的頭巾,深情而溫柔地為女兒戴上
又是風霜凜冽,又是這小站臺。只是物換星移,青絲早已成了白發。當年的女兒已變成另一個女孩的母親。列車停在“鬢如霜”的母親面前,走下來的女兒,懷里抱著自己幼小的女兒。
老母親走到女兒的面前,解下頭巾,一如往年,要為女兒戴上。年輕的母親接過頭巾,望望懷中的女嬰,把頭巾圍在那小小的頭顱上……
雪里的那頭白發,看了叫人心悸:風里的頭巾,溫暖讓人如沐春風。就那樣,母女三代相依相偎走進風雪里……
那年邁的母親、年輕的母親和昔日的嬰兒,就是我的外婆、我的媽媽,還有我。
母愛,有時表現得波瀾壯闊,有時如潤物細雨,無論變化千種還是萬種模樣,都是那樣溫暖人心。